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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咏咏、敌攸渭、阿金、鼓仔四人准备好所有的食材和工具,一人一担的往衙门出发。

 在去击鼓鸣冤之前,他们先绕到大牢,想见见唐怡亭。

 “差大哥,这是孝敬您的,我们想见见唐姑娘。”咏咏了一锭银子给牢头。

 一锭银子就想四个人进去!

 牢头拉下脸道:“不行不行,一次只能进一个。”

 咏咏一听,拿起食篮,下阶梯。

 “让我去!”-攸-霸道地拦在她面前。

 “喂,有没有搞错?银子是我给的耶!”咏咏当然不肯。

 “我说我去!”

 “不行。”

 “那银子就当我欠你的,我做工还给你。”

 “嗯…”咏咏考虑了下,将食篮递给他。

 “好吧,你要记得,不可以赖皮。还有,看到秀记得跟她说不要担心玲…喂!没礼貌。”她还没有说完,-攸-便绕过她下了阶梯,笔直地走向关唐怡亭的那座囚牢。

 “啧,没戏看了。阿金,咱们先上去等。”一行人先撤离。

 的大牢里,怪味四溢,-攸-蹙着眉,为她心疼。

 “唐姑娘,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你怎么会来?”

 唐怡亭原是靠在墙上休息,一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睁开眼。

 “了银子给外面的,快别说了,你饿了吧?我给你带吃的来了。”-攸-打开食篮,拿出几个小碟。

 “这是你最爱吃的三皮丝、钱钱、干贝萝卜…我只带得了这么多了,等会儿你吃了,我就到外头击鼓,让大人看你表演,我们把材料全带来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不明白地看着他。

 昔日,他明明对她视若无睹、误会她、伤害她的呀!而他现在却为她一对美目移向他的膛处,这才愕然发觉,他衣裳上沾着血。

 她惊呼一声,手掌下意识地往那儿探去,心疼道:“你受伤了?”

 “没有啦,大概是抓河豚的时候被划伤的,不碍事。”他无所谓地笑道,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筷要递给她。

 “吃呀!”

 她怎么可能吃得下?

 他眼里的,是对她的无限关怀与善意,那和两人一直以来的冷漠关系大相迳庭,非但让她不习惯,还…

 了泪。

 “你别哭啊!是不是这些菜不合你胃口啊?可恶的‘游泳’竟然骗我说你爱吃这些菜?她一定是故意要我出糗的,我去找她算帐!”

 “等等…你别去!我吃。”唐怡亭噙住泪水,及时拉住他。

 她扒了两口。

 “不过,这个盐少放了两匙、这个钱钱还要再晒十几天才会入味,这…”唐怡亭一样一样说着。

 “哦,我知道了,下次换我做给你吃。”他冲口道。

 她愕然,说道:“不用了,你有伤在身,该在上好好静养,不必为我费心。”

 “那怎么可以?你在这里,我怎么静养得下去!我今天一定要带你回家。”他坚定地说道,有绝对的把握。

 一个记忆力全失的人,待一个算是陌生的人这般好,若非是为了报恩,还有什么其他?

 想到此,她抑下心头方升的喜悦。

 “顾…仁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吗?如果是这样,你不需要把我的事揽在身上,我没要你报答。”沉了片刻,她还是问出口了。

 她想,也许得到答案之后,她才会静下心、定下气,下再有多余的幻想。

 “才不是!我、我…”-攸-急道,但说了几个字后又停顿了。

 “你怎样?”

 “我喜欢你!”他豁出去了。

 这答案让她呆愣住,一颗心咚地失落。

 “你说你…”“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救命恩人,而是我觉得你心地善良、纯净,还有…你很美!我是真心的。”他情不自地揽住她的际,将紧紧地搂入怀中。

 她无法反应、无法抗拒,更没敢抬眸看他,浑身是僵直的。

 他说她、心地善良…说她美…说不是因为她救了他…

 他还说了什么?

 不,他还做了什么?

 她在他怀中慢慢回想,脑子里想到的,净是他对她所做的一切。

 过去,那休掉她的狠绝、误会她的冷情模样,她完全记不得了,只记得他为自己担忧、认真的模样…

 “我吓到你了吗?”-攸-松开她。

 “没、没有。”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是不讨厌。”还未来得及整理纷的脑子,她只能给他这个答案。

 但-攸-却认为不讨厌就是等于喜欢,心中大喜。他将她搂起,抱得紧紧地,似乎怕一放手,她就化成蝶儿飞了。

 “太好了!炳…”

 他真的由心底发出喜悦的笑声。

 过去的他,是不让感情表在外的,失忆的他,举止却彻底变了。

 而他说喜欢她,是以顾仁愿的身份,还是-攸-的身份呢?

 待他恢复记忆,自己是不是又要成为他一见就嫌的唐怡亭呢?

 唐怡亭在他怀里苦笑着,开始后悔答应-爷爷玩这个游戏…

 衙门再度开庭审理唐怡亭涉嫌以河豚毒死蔡家秀才一案。

 唐怡亭拿起样本河豚说明内脏和有毒的部位,手起刀落,划开了舸豚,将内脏挖去洗净、切块,加入煮沸的锅中,再加入酒调味,最后放人枸杞。

 “这枸杞炖河豚养颜、补气,豚鲜美,属是温补…好了,现在请大夫们将银针探入河豚里验验看是否有毒。”唐怡亨将一大锅汤分成十来份。

 在马大人的一不意下,大夫们各自拿着银针上前试探。

 “还有谁要自告奋勇上前试吃?”

 “我来!”-攸-第一个举手。

 少数几个百姓听到有河豚可以免费吃,也自告奋勇地上前一试,一大锅河豚就在一瞬间分完了。

 “马大人,银针上干净无污,证实无毒。”

 所有知名的药堂都证实河豚无毒。

 “禀告马大人,这味道和我每次吃的味道是一样的,唐师傅并没有更动食材。”

 “对,这味道和模样都是玲珑坊卖的枸杞炖河豚没错。”

 几个试吃的人也证明了唐怡亭没有改变作法,让有毒的河豚变成没毒的河豚。

 那么——让蔡秀才中毒而死的,就不是河豚,而是另有其他了。

 不过,是什么原因以及凶手是谁,是马大人该烦的,与唐怡亭和玲珑坊无关了。

 “事实证明察秀才的死另有他因,本官当众释放唐怡亭,也还玲珑坊一个清白。”马大人做出最后裁决。

 众人齐声欢呼大人英明,便天喜地的要将人走。

 “慢着!马大人,您好像忘了唐怡亭还有一案在身呐!”不甘心的郁书叔又冒出来说话。

 “可是萱草酥掺过量糖粉一案?”

 “大人,正是。”

 “这事只是疑似,并未有其他证据显示萱草酥使用的主要材料就是糖,所以证据不够,不足以控告。”

 “那大人的意思是…”

 “郁老板,别忘了你也有案在身,你诬告我,看是要现在当着大人面前解决,还是我们私下和解?”唐怡亭明白他的动机,无非就是要她公开绝技。

 “反正你萱草酥掺过量糖粉,除非你当众表演,否则我不相信。”郁书叔说不过她,耍赖起来。

 “那好,请马大人将郁老板扣押,我告他污蠛、毁我声誉,至于这萱草酥一事,请马大人给我时间,我会证明萱草酥真是天然的萱草制成的。”

 一事归一事,郁老板既然不留余地给她,那她也不必留情了。

 “好,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够你准备食材了吧?”马大人也知道现在正值秋初,恐怕得要到外县去寻找萱草了。

 “多谢大人体谅。”唐怡亭欠了欠身,脸上虽是平心静气的模样,可心底却是一点儿主意也没有。

 难道真要将萱草酥的制法公开吗?

 若是如此,后定是没完没了了。

 众人将无罪释放的唐怡亭接回玲珑坊后——

 “做什么这样看我?”-攸-白了咏咏一眼。

 “看在你最近表现不错的份上,我代一件事给你做。”

 “表现不错你还给我事做?应该给我奖赏才对。”-攸-才不上当。

 “少-嗦,你去是不去?”

 “不去!”

 “喂,你还欠我银子耶,居然敢不听我的话?”

 “那你教我煮猪脚面线,我就去。”他跟咏咏讨价还价。

 “干嘛?”

 “给唐姑娘去霉运啊!笨瓜。”

 “你才笨瓜哩!横竖我要你办的事也跟秀有关,你不去就算了。”咏咏撂下话掉头就走,心忖他一定会追上来。

 果然,-攸-连忙拦住她,换上一张巴结的脸。

 “我去!你要我干嘛?”

 “现在愿意做了?”咏咏高傲地问道。

 “愿意、千百个愿意,可以了吧?”

 凡是踉唐姑娘有关的是,他都愿意做。

 “哼,就不相信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咏咏低喃着,接着下指示。

 “我要你去安慰秀,秀现在心烦着萱草酥的事,你去安抚她,然后大家再坐下来一起想办法。”

 “我要怎么安慰?”-攸-哪里知道玲珑坊的事,他只在意她的心情。

 “笨,这还要我教,你自己不会想呀!看是要带她出去走走…对了,前面大庙那儿现在在庆祝灶君诞,你可以带她去逛庙会什么的。再不,你对她好点,她就开心啦!最好呢…”

 经过最近这些事,咏咏对-攸-的敌意算是降低了。他对秀的好,谁都看得出来的,她不为秀感到高兴。

 “我对她好一点,她真的会开心吗?还是有更好的办法?”他急问,最好是能一次就成功。

 “最好的办法就是关起房门来,绵一番啦!”咏咏责难似地扫了他一眼,不过怀疑失忆的他还记得男女爱的步骤。

 “关起房门来绵一番?”他微侧着头想了下,倏地,脑中灵光一闪。

 “哦!我懂我懂,我马上去。”说完,他忘了他的猪脚面线,跑得飞快。

 “他…真的懂吗?”咏咏站在原地,很怀疑。

 唐怡亭拖着沉重、疲惫的身躯回到寝房。

 闹了一整天下来,她疲累不堪。

 可她不能在外人面前出惊惶、失措的模样,只能在背后卸下强颜欢笑的面具。

 玲珑坊会接二连三地出事,大抵是名气太大,胜过了洛所有的食馆,招来同行的嫉妒与怨怼。

 只是,她一个女孩子家,要独立撑起这一切,着实不容易,这也是当初她为什么要与万家合伙的原因。

 她想,借着万家的财力与势力,一定可以让玲珑坊安稳度,没想到郁书叔那个老贼竟然恶意中伤。

 为此,玲珑坊歇业两天,损失可不少。

 现在,她又答应了大伙儿,要证实萱草酥没有掺过量的糖粉,光是这点,就够她烦心了。

 “唐姑娘!”

 她被这声叫唤给惊回了心神。

 他是来索求答案了吗?

 “门没栓,进来吧!”

 “唐姑娘…”-攸-那双深黝的眸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她,似是有话要说。

 “有事吗?”

 “我是来、来帮你盖‘被子’的!”他微笑,看得她心漏跳了几回。

 “被子!?”

 唐怡亭被他的话弄糊涂了-

 攸-合上门板,来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手说道:“你不开心,那我们关起门来‘棉’吧!”

 闻言,唐怡亭一张脸霎时红透。

 他在胡说什么?

 “这样你一定就开心了。”他拉她往榻走。“快,盖棉被。”

 “盖棉被?”唐怡亭蹙眉,非但弄不清他的话义,还愈来愈糊

 “‘棉’啊!来,你上去躺着,我替你盖被。”-攸-解释道。这就是他所想到的绵。

 “咏咏说你不开心,只要我关起门来跟你一起睡,你就会开心了。”拉了她过来,他主动替她了绣鞋,还将她的脚移到上。

 “她不是这个意思。”这咏咏居然这样跟他说!?好在他什么都记不得,否则教她怎么面对他?

 她坐了起来,阻止他那准备替她盖被的手。

 “她就是这么说的。唐姑娘,还是你不想睡的话,我们去看庙会。”

 这个咏咏又骗他!以后他再也不相信她所说的话了。

 “我没有那个心情。”唐怡亭叹了口气,见他一脸坦然,丝毫没受到稍早之前他在牢中对她的告白所影响,反倒是她…反覆思索,仍是没有答案。“你不必管我。”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他冲口道,脸上净是焦急和担忧的神色。

 “我喜欢你,在乎你的每一种心情,你不要回避我行吗?”他情急地抱住她,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当初是你不要的!”她用力地挣脱他的钳制,不意这一来一往、左扭右扯的,两人遂在上滚来滚去,真和棉被“”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哎哟!”-

 攸-的脚被棉被给绊住,想用力踢开竟踢中了唐怡亭的小腿。

 “哎…好痛!”

 “我看看…”慌乱地扯开被子,他抓起她的信东看西摸。“哪里痛?这里吗?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她被他掌下的热度骇着了,小脸泛起薄晕,羞得想缩回脚。

 “怎么没事呢?我刚才很用力的。瞧,都红了。”说着,他在她小腿处了起来,她的脸涨得更红了。”

 “好点了没有?”他抬头问,见她一脸徘红,又娇又羞的模样好看得紧,他一颗心不猛烈地跳动着。

 “好、好多了,别、别这样瞧着我。”她侧过脸,他是瞧清了她平凡的脸,所以后悔自己曾经说喜欢她,是吗?

 “你好美!”他伸手将她的脸扳正。

 心念一动,灼热的上她的,紧紧地封住。

 “唔…”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眸底纳进他直的鼻梁和如痴如醉的自光,瓣上的热度拨着她。

 倏地,她惊得眺开,无奈,被他那双叫结有力的双臂拉回,紧紧锁在他怀中,他的瓣又覆上她的。

 热气和醉通向全身,本是推拒的柔荑慢慢地攀住他的脖子,他紧钳着她纤细的际,纠的景象美丽如画。

 “在大牢里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他宣告道,一对眸认真地盯着她看,将她的身影纳进眼底:心里、脑中,深深烙印着。

 那短短的几个字,就足以影响她的思绪和坚持,她愣愣地看着他,好半晌也无法言语。

 “你说不讨厌我,不是骗我的吧?”他悍霸的口吻像是不许她回避这个问题般。

 “是真的。”她红着脸说出心底的真话。只有在这一刻,她可以承认自己的感情。

 “我就知道…”他欣喜地抱住她,亲吻她的发丝、额际、瓣、纤颈…挑得她颤栗连连,止不住呻

 他松开她,一双手解开她衣襟上的盘扣,雪一样的细致肌肤及湖绿色的兜衣了出来,人的曲线美得令他屏息。

 “你好美…”他一再地称赞她,手指像怕碰坏她似的,轻轻地触摸着,引得她发出细细地呻,有丝痛苦、有丝紧张,她下意识地偎紧他。

 “你真的好美…教我移不开花眼。唐姑娘,我要你…”他的眼神充满狂。

 唐怡亭的眼眶不争气地红了,她偎近他的怀中,羞怯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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