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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
 睁开眼,明一湄茫然瞪了天花板好半天。

 肩膀被什么东西硌疼了,她往下摸了摸,摸到平板电脑。

 爬起来解锁屏幕,还是她看到的那个帖子。

 下在每个房间里走了走,没见到那个怀念的身影。

 倚着门框,明一湄低头眉心。

 她大概是哭累了,然后不知不觉睡着了。

 还做了个梦。

 梦到了司怀安,还有他温暖踏实的怀抱。

 梦境太美好,醒来之后更加失落。

 明一湄拉开冰箱翻出角落的玻璃罐子,水果还剩下最后一罐。

 坐到餐桌旁,明一湄随手给方念回了一条微信。

 谢谢。

 用不锈钢勺搅了搅果,舀起来尝了一口。

 放下勺子,明一湄托着下巴叹了口气,还是扔了吧。

 被放在边的手机屏幕闪过一条提示:邮件已成功发送。

 米兰时装周。

 司怀安出现在意大利顶级奢侈品牌秀场第一排,与全球知名的设计师、时尚主编、摄影家和名模相谈甚

 随后,他又低调出现在庆功宴的红毯,与几位好莱坞一线明星一同接受媒体拍照采访。

 一身华服的司怀安,拿着手机,他盯着那封邮件很长时间,眼眶微微泛红。从助理处得知国内发生的事之后,他眼中闪过一抹怒意,用力在桌上拍了一下。

 男人隐忍怒火的侧脸隐没在窗外落的光影中。

 李特助站在一旁,垂首不敢吭声。

 “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司怀安问。

 助理偷偷朝他看了一眼,立马垂眼:“…对不起,先生,您只代我把攻击纪远的声音下来,没…”

 “我没说,你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司怀安冷眼一瞥,助理头上的汗冒得更急。

 “是我办事不力,对不起。”

 往后仰靠在沙发里,司怀安盯着逐渐被暮色淹没的玻璃穹顶。

 良久,他长叹一声。

 “不怪你,怪我。明知道她年纪小,偶尔会不懂事,还犟着跟她置气。”低头捏了捏眉心,司怀安声音低下去“算了,你立刻补救,务必还她一个清白。再把故意爆黑料的、她资料的人、跑去采访的狗仔,都给我找出来。”

 找出来以后呢?

 助理没敢多问,上回那个背地里黑明小姐的女人,他处理得不妥当,差点儿让明小姐遇险,先生也被殃及受了伤。

 从那以后,助理办事更小心谨慎,但凡牵扯到明小姐的,他都要打起一万个精神,务必把事儿办得漂亮利索。

 《来818那些年古装剧里感动过你的CP》、《红颜录·古装群像美女大盘点》、《最适合扮演绝美女的演员,图多,慎入》《李涛,XXX的定妆照是否能与海角四美一战?》…

 营销号出动,刷一波新话题,转移大家的视线。

 针对明一湄的帖子逐渐被淹没,沉下去之后,被顶了几次又落下去,慢慢的,就再也翻不起什么水花。

 大批专业水军潜伏在各个网站,全天24小时轮班盯着舆论动向。

 这可比以往只要达到发帖量就领工资的活儿难多了。

 好在老板大方,钱给得痛快。

 水军跟水军之间也有相互认识的,私下敲对方。

 哎,你也在蹲那个帖子啊?

 我也是。

 前几天我接了单生意,正拼命顶贴黑呢,工作室接了大单,让我们把手头的散活儿停了,专心洗白带节奏。

 哈哈哈,管它呢,有钱挣就行。

 在微信群里津津有味回忆学生时代的人,只要是欺负过明一湄的,他们的同事、上司和家人相继收到了资料翔实的匿名信。

 有人借工作之便假报公款;

 有人同时勾引数个女同事和下属;

 有人喜欢顺手牵羊;

 有人喝多了会家暴;

 有人在外面欠下巨额高利贷…

 而在明一湄微博下留过言,同样遭受校园暴力的孩子们,他们的经历被逐一查明后,一个新成立的慈善基金组织与他们联络。

 先是请来国内外优秀的心理专家,为孩子们进行心理创伤咨询,并对校方施,严肃惩处了那些行为恶劣的学生。

 在征得几个学生以及家长同意后,基金组织的工作人员帮他们接洽了一些校风更开明包容的学校,为他们安排转学事宜…

 明一湄并不知道短短几天时间,就发生了那么多事。

 她被靳寻急匆匆地拉到机场,搭乘红眼航班飞往国外。

 到达机场后,不知记者从哪儿收到消息,围上来对着明一湄拼命拍照。

 墨镜后,明一湄目光有些慌乱。

 她保持微笑,挥挥手致意,被靳寻催着一路快走出了机场,外面有车候着,接了他们立刻扬长而去。

 “靳姐,”明一湄低声问“这是怎么了?”

 靳寻笑了笑,在她手上拍了两下:“别紧张,是好事儿。你前几天在国内呆的气闷,带你出来散散心,透透气。”

 住的是五星级酒店豪华套房,接送的是劳斯莱斯加长礼宾车。

 琳琅满目的珠宝、礼服送到房间里让明一湄挑选。

 专业按摩师和美容师给明一湄做最顶级的保养。

 明一湄身穿酒红色背礼服站在窗边,眺望璀璨的夜景。

 门被敲了几下,靳寻快步走进来,低头看了看时间。

 “车已经到了,一湄,咱们走。”

 明一湄完全搞不清状况,被靳寻带到群星云集的现场。

 走过红毯,被镁光灯晃得眼花,明一湄这才知道是某时尚杂志的慈善晚宴。

 摆出优雅的姿态任由媒体拍照,明一湄进入会场后,将靳寻拉到一旁。

 “靳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看见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体育明星、好莱坞影星、格莱美奖歌手、流行天团…超模们脸上绽放张扬的笑容,挤在一起自拍。

 明一湄不是傻瓜,想也知道这种场合不是随便能进的。

 “咱们有正式的邀请函,”靳寻低声音含糊解释了一句,把话题带开“那边有记者镜头对准你了,一湄,别绷着脸。”

 一整晚下来,明一湄脸都笑僵了,也不知道自己被多少人拉着合过影。

 她非常茫然。

 这都什么情况?

 就像掉进兔子的爱丽丝,误入某个光怪陆离、纸醉金的世界。

 而这还不是结束。

 从第二天开始,明一湄就被靳寻拉着满城跑。

 去看秀,走红毯,接受外国、国内媒体的采访。

 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所有配饰都精心搭配过;宴会、party一个接一个,摆拍的、抓拍的照片相继刊登在各大网站首页。

 明一湄错觉自己变作了提线木偶。

 笑容被操纵,回答被提前安排。

 一丝头发都不能,一个标点都不能出错。

 这种浮华的生活让她感到窒息。

 回到酒店,明一湄疲惫地将自己摔进大,静静躺了一会儿,她从枕头下摸出手机。

 微博跳出数千条评论、转发。

 其中三分之二是花痴、屏和日常表白。

 还有三分之一是酸味冲天的讽刺:

 三线明星跑去蹭红毯,还发通稿把自己吹上天,简直LOW穿地心。

 也不知道这回抱了谁的大腿才拿到邀请函。

 照片P得跟假人一样,鼻子下巴都动过,就这样还一群人喊素颜女神,呵呵哒。

 立昇这家公司最喜欢吹艺人格,其实都是虚的,不信等着看,如果明一湄能拿到一线大牌的合作,我直播吃翔!

 撇撇嘴,明一湄已经懒得生气了。

 不管她做什么都有人看不惯。

 比起之前那些让她疲力尽的攻击,现在这些抨击不痛不

 方念发来一堆微信,她看了看,随意回复了一句晚安。

 放下手机伸个懒,明一湄正打算做个面膜睡觉,有人敲门。

 酒店服务生推着银色的小车走进房间,放下东西后转身离开。

 明一湄走过去揭开盖子,底下安静躺着一朵白玫瑰。

 长茎上用白色丝带绑了个优雅的结。

 一张手写卡片折叠放在旁边。

 I love you as the plant that never bloomsbut carries in itself the light of hidden flowers;thanks to your love a certain solid fragrance,risen from the earth, lives darkly in my 波dy。

 手写的十四行诗,没有署名。

 心漏跳一拍,明一湄反复盯着那漂亮的手写体,眼前晃过司怀安握着钢笔的样子。

 他坐姿优雅,畔带着淡淡的笑意,神情温柔而专注。

 岁月因他而变得缓慢宁静。

 闭了闭眼,明一湄强迫自己忘掉那幅画面。

 无论这张卡片是谁写的,都不可能是他。

 低头嗅了嗅淡淡玫瑰芬芳,明一湄将那支白玫瑰放进水杯里养了起来。

 手机里,熟悉的头像已经数未曾亮起。

 想起最后一次跟他的对话,明一湄难受地拉起被子蒙住头。

 他一定生气了。

 可是她已经鼓起勇气,给他写了情真意切的邮件,把所有想跟他诉说的思念,辗转难眠的孤独,被嘲讽讥笑的恐惧…统统都记录下来。

 那些话难道他还没有看到吗?

 司怀安,大坏蛋!

 翻个身,明一湄用力踢了两下被子,把脸埋下去,声音闷在枕头里,愤地喊了几嗓子。

 直到第二天早上,明一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没睡着。

 除了困意,还有求而不得的烦躁不安。

 做了一晚上的梦,最想见的那人却没有入梦。

 …算了,不想了。

 明一湄去酒店附设的泳池游了几个来回,把负面情绪溺死在水中。

 上岸后,她拒绝了意大利男人的午餐邀请,回房更衣,按照约定的时间跟靳寻碰头。

 “快,换衣服化妆!”靳寻一边接电话,一边指挥造型顾问和化妆师“穿那件白的,别弄得花里胡哨…”

 明一湄在珠宝配饰里拨了几下,挑出一对耳坠。

 玫瑰藤蜿蜒绕,爬在小小的骷髅头上。

 再度出现在某男装品牌的秀场,明一湄的造型简约优雅而不失感。

 纯白西装里只穿了内衣,出大片光滑的肌肤。

 剪裁利落的同,下蹬镂空Christian Lou波utin红底高跟鞋。

 长发束在脑后,既清又透出几分飒

 镜头对着她拍了半天。

 明一湄正要顺着嘉宾移动的方向往里走,后面传来了一阵小小的动。

 “一湄。”

 熟悉的嗓音轻唤,穿越无数喧哗,直透她心湖。

 明一湄心跳了几拍,深呼吸,缓缓回身。

 作者有话要说: 先放防盗章,十点半之前来替换,晚上又要去输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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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输比昨天顺利,昨天扎了两回才成功_(:зゝ∠)_

 晚上继续码字,啦啦啦

 司怀安:为一湄安排了各种上头条的机会,这样赔罪不知道够不够,好苦恼啊明一湄:我是谁?我在哪儿?(懵。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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