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事实总是伤人的。如果她不曾明了靳剑星的无情,她想,她真的会完全放弃殷红袖的记忆来接受靳剑星,与他共度一生。
今
,刁儿闲来无事在庄里逛着,意外的发现靳老太君待在佛堂,听下人们的窃窃私语,说什么靳老太君在赎罪。
奇了,会有什么事值得靳老太君赎罪的呢?
好奇心使然,刁儿躲在角落,见靳老太君从佛堂走出,她便跟了上去。来到祠堂后,她更为讶异——靳老太君竟然为晚辈殷红袖上香?!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恨殷红袖入骨吗?她不是认为殷红袖“害死”她的孙子吗?
靳老太君拈着香,眼中满是愧疚,语气沉重道:“红袖,一切都是太君害了你,你在天之灵要原谅太君…”
刁儿皱起眉,更不解靳老太君类似忏悔的话语。
听闻有脚步声,她身形一闪,躲到一旁。
锦儿入了祠堂,恭敬道:“太君,您该歇息了。”
靳老太君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突然问:“锦儿,你说,红袖会不会原谅我?”
“太君,您别再责怪自己了。大夫人那么善良,她会原谅您的。”她是太君的贴身婢女,当然比庄内的其他下人知道一些无法张扬的内幕——好比庄主曾对大夫人所做的残酷事。
靳老太君仍是自责“都怪我不好!不该中了剑星的计;害死了红袖…在知道剑星不愿意接受这桩婚姻时,我就该退了这婚事,
后也不会有这么多风波。”
自从辛
香的孩子
掉后,她生了场大病,病愈后得知红袖死于一场大火。当时她并不怎么心疼,只是开始为儿子再物
一个
子,催着儿子再娶媳妇,好让她抱孙子。
而儿子可能被她闹烦了,便告诉她真相——辛
香
掉的孩子不是靳家的,他会为辛
香赎身,完全是为了对付殷红袖,因为他厌恶她这个亲娘以生命来控制他的婚姻大事。还说假若她再
他娶
生子,下一个媳妇的下场将会和殷红袖一样。
听完了儿子的话,她恍然大悟。在儿子带辛
香回庄时,她就该察觉到异样——依儿子的眼高于顶,就算要纳妾,也该是名门的大家闺秀,怎可能纳辛
香这般出身不正、心
狭窄的女人?!而在同时,她也回想起红袖的好…依红袖温婉的
子,就算丈夫新婚不到一年就纳妾带给她无比的难堪,她也只会含泪的接受,绝不可能会有害人的念头。辛
香会
掉孩子定是她自己不小心,和红袖绝对无关。
此后,她再也不敢管儿子的任何事情,即使他带不得她缘的刁儿进府,她也没有反对。
瞧老太君愧疚的神情,锦儿只能在心底叹气,也不知该怎么劝慰。
而祠堂外的刁儿,对于靳老太君和锦儿的对话是感到莫名其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殷红袖的死怎会和靳老太君有关联呢?
轻蹙蛾眉,刁儿在琉璃居直踱方步,左思右想,依然想不透其中原由。难道当年殷红袖的死有什么内幕不成?她就是当事者,怎一点也不知道?
想不出原因,她决定从庄内的下人们着手。步出琉璃居,她就近找了几名下人,在
哄威胁下,从下人们口中得知,自从辛
香
产后,靳剑星就不曾去过她所住的留香居,且殷红袖死于大火后,下人们同时发现辛
香也跟着失踪,他们有回禀过庄主,靳剑星却无动于衷,也没派人搜寻,仿佛辛
香是死是活皆与他无关。
这太奇怪了!她记得靳剑星很疼宠辛
香,把辛
香当宝似的,怎可能因为孩子
掉就不理会她?这不是很令人匪夷所思吗?
她记得没错的话,辛
香在残云居要杀她时,曾说过一切都是她害的,要不是她,她的孩子也不会
掉,靳剑星也不会把她丢在留香居里,不理不睬…
当时她被辛
香要杀她的念头吓傻了,也没仔细深想她的一番话,而今仔细想来,倒是有些不对劲——靳剑星没道理对辛
香这么快变心呀!
而她之前一直抗拒着他的示爱,倒忘了问他,他曾宠爱的辛
香怎会不在庄内。难道他们都没发觉残云居那具尸骨不是殷红袖,而是辛
香吗?
愈想她愈觉得奇怪,可又想不出一个能够理解的答案,干脆来到太平阁向靳剑星问个清楚。
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似乎曾经掉进一场天大的阴谋中,而她却一点也不自觉…
当靳剑星见刁儿出现在他面前,真的好生惊讶。虽然他们天天共度
宵,可她不曾主动来太平阁找他。
“想我吗?”从桌后起身,他步至她跟前,以霸道又温柔的动作将她拥在怀中,轻轻地啄吻她光滑的额角。
“不想。”他似怜爱的吻虽令她心头有些许的悸动,但对于疑问满腹的她,他的温柔显得有些不足。
“真伤我的心。”他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抱怨,像是得不到糖吃的小男孩。
刁儿对于他略带孩子气的抱怨感到好笑。“你的心要真那么容易受伤,就不是一代霸主靳剑星了。”
对于她似褒又似贬的话,靳剑星嘴角淡
笑痕。“算你有理。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刁儿直直望着他,像是在评估他对她说出真相的可能
。半晌,她一笑“有一件事不懂,想知道罢了。”
“什么事?”靳家庄内会有什么事令她如此在意?
“听说你的
子殷红袖死于大火,小妾辛
香莫名其妙的消失。这是怎么回事?你既然很宠爱那名小妾,为何不曾找寻过她?”她直接点出事情的可疑点。
靳剑星不掩讶异的挑了挑眉。无缘无故的,她怎会问这事?又是谁在她耳旁嚼这种陈年往事?“你问的问题令我很意外。”
“你用不着意外,我会想知道也是无可厚非。怎么和你有关的女人,下场都是凄凉?”她的话语有着浓浓的讽刺。
“看来你是非知道答案不可。”
“当然。我可不想
后死得不明不白。”瞧他似乎无意说明,刁儿又道:“今
我要是得不到真相,你就休想要我理你!”
靳剑星觉得好笑“懂得拿乔了?小野猫。”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要知道。”
靳剑星思忖了会儿,以云淡风轻的口气道:“简单的说,她们皆不是我爱的女人,所以她们是死是活皆与我无关。”
“我要的是来龙去脉,不是敷衍的回答。”他不喜欢殷红袖,这她知道。但辛
香呢?若他不喜欢她,辛
香又怎会怀有他的子嗣?就算辛
香有本事设计他,依他的聪明才智,也绝不可能上当。
靳剑星望着她坚定的小脸,心知他若不说个完整回答,她不可能罢休。再说,这陈年往事让她知道应该也无妨。
“你真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殷红袖是我爹为我定下的
子,我不喜欢她,可偏偏我娘又喜欢她得紧,天天
着要我和殷红袖传宗接代。为了让殷红袖远离我的生命,我在济宁纳了辛
香为妾。辛
香虽是女人,但野心很大,有机会攀附权势,她绝不可能放过,也绝对会想办法除掉阻碍她的人。她唯一的对手,就是我的正
殷红袖,除去殷红袖,她将是靳家庄的当家主母。所以,辛
香是我找来对付殷红袖的,而辛
香肚内的孩儿根本不是我的,所以我对她并没有心疼的感觉。”
刁儿听了说不出心底的感受,只觉得整件事荒唐到接近悲哀。他怎么可以如此自私?他难道没想过,他不爱殷红袖,殷红袖就一定会爱他吗?他对这桩婚姻不满意,殷红袖就满意吗?
硬生生
下排山倒海而来的忿怒情绪,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你考虑过你
子的感受吗?她和你一样,也是受父母之命而下嫁,如果你不中意这桩婚姻,又为何要娶她?”
“要不是我娘坚持,我早就退婚了。要不是我娘以死来要胁,我根本就不可能和她圆房。”
刁儿闻言愣住,这下她完全了解
房花烛夜时,他为何会那般残忍的对待。她几乎是抖着声音问:“那你把辛
香当做什么?”虽然厌恶辛
香卑鄙的行为,但同为女人,她不得为她感到同情。
“棋子。我手下的一颗棋子。”靳剑星说得理所当然。
刁儿咬了咬牙“你刚才的意思是说,你之所以对辛
香好,最主要的目的是
退殷红袖?”
靳剑星点点头。
至此,她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几乎是咆哮道:“你太过分、太残忍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同时伤了三个女人的心?你伤害了你娘、你的
、你的妾!”亏她还曾对他心存感激,想他至少还念着一夜夫
之情,谁知错根本就不在她!
靳剑星不以为然地反驳“辛
香爱的是权势,活该遭我利用。至于我娘,她本就不该
我娶殷红袖!”
“你娘是不该,但你更可恶!你怎么可以因为你的不喜欢,而辜负你的
子?你既娶了她,就该负起做丈夫的责任!”
靳剑星嗤笑一声,仿佛她说的是件可笑的事。“什么责任?传宗接代吗?我是人,不是狗、不是马。我靳剑星宁可绝子绝孙,也不愿意让我不爱的女人生下子嗣!”
他的话不无道理,但她无法接受,因为她就是受害者。
“你是人,那你的正
就不是人吗?难道她就愿意成为你的
子吗?她就愿意成为你靳家传宗接代的工具吗?你这样做对她根本就不公平!”
“我的公平只用于我在乎人的身上。”
“那你在乎我吗?”
“当然。”
他的答案令她觉得可笑。这就是他所爱及不爱所遭受的待遇吗?那三年前的她何其无辜,白白让他糟蹋身子不说,更被他践踏自尊心。
她深深
口气,努力让语气平静下来。“我们分手吧。”这种为了自己而伤害他人的人,不配当她的男人。
分手?!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的语气很冷,仿佛从寒冬中出来。就为了这件陈年往事,她要与他分手?!
“我当然知道。”她直直望着他,
下心头熊熊怒火,冷冷道:“你们男人不是得到手了就不知珍惜吗?反正你已得到我的身子,我对你来说应该不再有吸引力了吧!”
“你吸引我的不单是你的身子,还有你的心!”虽然她的身子给了他,但她的心仍是独立的,不曾为了他而改变。
“那假若你拥有了我的心,你是否将不再珍惜我?那我的下场不就和你之前的
妾一样?”
“何必贬低你自己?你和她们不一样,我不会负你的。”
闻言,刁儿嗤笑一声。“结发之
你尚可辜负,娘亲之命你想尽办法抗拒,像你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自私男人,凭什么要我刁儿相信你的真心?依我看来,你根本就没有心!”她该明白的,冷酷无情的靳剑星不曾改变过,她不该被他不曾有过的温柔而蒙了心。
靳剑星不怒反笑“我承认我非常的自我。在我认为,唯有我自己才能左右我的人生。也正因为如此,女人一旦让我动心,对她的情爱,我绝不改变。刁儿,你正是让我动心的女人。”
“你对我不是动心,只是想征服我。靳剑星,我老实告诉你,我就是我,不会为任何人而活,包括你。我的心永远是我的,就算我爱上了你,你也不配支使我的心!”
“好一个不配!”他张手将她拉进怀中,
不顾她的挣扎。“我也不希罕支使你的心。我要的是能够为自己而活的女人,而不是事事以丈夫为中心的
子。”
“照你这么说来,你娶
要做什么?”她完全不懂他在想些什么;他的思维总和世俗背道而驰。
“陪我过一生,分享我的喜怒哀乐。我要的只是我靳剑星的
子,而不是靳家庄的主母。而你,完全符合我的条件,我娶你娶定了!”
刁儿冷笑一声。他想娶她?在她知道殷红袖无辜的遭遇后?不可能,绝不可能!
想到当年的殷红袖傻傻的任他摆布,现今的刁儿莫名的对他付出感情,她就气恨。她的两段人生几乎都是毁在他手上,他真是她的克星!
她急
挣脱,却徒劳无功,只能怒喊道:“靳剑星,我不会嫁给你的,放开我!”
靳剑星嗤笑一声,仿佛在说她天真。他如果遇到些小事就得放弃他要的东西,那他就不是靳剑星,也不可能在商场上呼风唤雨。
“小野猫,我们相处也有段时候了,你还不了解我的个性吗?”
“了解又如何?愈是了解你,愈让我知道你是个卑鄙无
、冷酷无情的男人。你让我讨厌至极!”
靳剑星面色一沉,浑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严酷地说道:“小野猫,你我都有一段过往,我不希望你为了过往的事而说出无意义的话,或者是做出任
的行为。”
刁儿抬头瞪看着他,语气不自觉的森冷。“我是不该为了你的往事和你争吵,甚至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但是你的行为真的太过分,也太恶劣,我无法和你这种心机深沉的男人在一起!”假若她不是当事者,听到他这段过往,或许只会同情殷红袖和辛
香,也或许会觉得他的行为是对的,因为谁都不想被人操控过一生,谁都想对自己的人生做主;但是,她是殷红袖,一个莫名其妙遭到丈夫遗弃,又差点被人杀死的女人!
靳剑星不悦地挑高剑眉,对她的话感到不耐烦。“我再重申一次,不要再任
了!”
刁儿可笑地哼了一声。任
?她哪比得上他!
“靳剑星,我也要郑重的再告诉你一次,我要分手,我要离开你,我不想再见到你这无情无义的男人!”
她的话引来他另一波怒火,他紧扣住她的藕臂,冷声道:“小野猫,别探我的底线,我不想对你发火。”
他的警告让她心头炽热的怒火烧得更盛。她不再言语,只挣扎着要
离他的怀抱,而靳剑星当然不可能让她离开,于是在拉拉扯扯间,刁儿失控的甩了他一巴掌,周围的气息立刻变得冷肃起来。
刁儿毫无所惧也毫无愧意的扬起下巴瞪着他。她不后悔打了他这一巴掌,因为他该打。
锐利的眼眸、盛怒的表情,靳剑星语气冰冷地问道:“小野猫,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她冷笑“如果能够,我还真想再打你一巴掌——为了你那两位可怜的
妾!”
靳剑星松手放开她的手臂,严峻的表情透
着淡淡的肃杀之气。
如果她不是他所爱的女人,她将会为这巴掌付出惨痛的代价。她的行为已严重的伤了他高傲的自尊心!气愤的他将她的身子扯近,像是惩罚似地狂暴的将她碍事的衣物撕毁。
他
暴的举止令刁儿心一颤,自然而然地忆起她的初夜,而那一夜那种撕裂全身的感觉,她至今未忘…她不想再尝到那种疼痛!
她趁着靳剑星
掉外衣时身子往旁一闪,急
躲开。
靳剑星见状大手一探,拉住她乌黑发丝,将发卷在掌上。
“痛…靳剑星,放开!”头顶传来的痛令刁儿哀呼出声。印象中冷酷无情的靳剑星又回来了,而她,又变回初夜时的殷红袖
靳剑星将她柔美的脸蛋拉移至面前,眼神冰冷残酷,语气铁硬一字一字道:“我似乎太放纵你了!”
刁儿一双黑眸充满慌张的望着上方的男人,心倏地一凛——她看到的不再是似笑非笑的多情男子,而是一张狰狞、幽冷的面孔,像是地狱来的索命使者…
她心慌、害怕,要逃却逃不掉。头顶上传来的剧痛,令她眸底的泪水滚滚而落。曾经他给她温暖又心安的感觉全在这一刻消失无踪,她再也不要信任他了!
晶莹剔透的泪珠倏地唤回了靳剑星的理智,浇熄了他的怒火。他松了手,一阵心疼“小野猫…”
刁儿往后退了几步,三年前的委屈浮上心头。她又气又恨,不经思索的喊道:“靳剑星,我恨你,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要娶我?好,我就让你娶一个冷冰冰的牌位!”
“小野猫!”他几乎是怒吼出声,实在无法想像张牙舞爪的她变成冷冰冰的木头。“你闹够了没?!”
闹?是,她的确是在闹,为了三年前就该死去的女人在闹!
她狠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靳剑星一个箭步扣住她的左手腕“不准你离开我!”她毅然转身的坚决,令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的他感到心凉,仿佛这一次,他就算用再强硬的方法也留不住她…
“我就算是死也要离开你!”她气怒攻心,空着的右手自然的往他俊脸扫去,可也被他紧紧捉住了。
“我靳剑星这一生只被人打过一巴掌,那就是你。你以为我会让你掴第二掌吗?”
刁儿不语,只怒不可遏的瞪着他。
她全身上下扬起的怒气像是一把炽热的野火,连带的也牵连到靳剑星。
刁儿低呼了声,雪白的椒
在靳剑星的狂暴下,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红印。
纵然有满腹委屈,刁儿也只能咬着下
将之往肚里
…她恨他!她真恨死了他!第九章
带着满怀怒气,刁儿在靳剑星所派家丁的“保护”下,回到了琉璃居。
她好恨好恨自己,到后来,她竟也跟着他陷入
海,随着他的律动而动,甚至还攀着他的身子,呼喊着他的名字…她的身子为什么会放
到这种地步?为什么她没法子控制自己?
愤怒的她一脚踹开房门,讶异的见到鸳鸯像是受到惊吓的站在房内直望着她。她这才想起来昨晚靳剑星同她说过,他要撤回对谈青云的处罚,今
鸳鸯应会回到琉璃居伺候她。
“瞧你气
不错,有开心事?”瞧她气
红润,想必在祠堂和谈青云过得不错。
“嗯。”鸳鸯娇羞点头。
“谢谢刁儿姑娘。”
“谢我?”
刁儿狐疑的望着她。
“是的。谈大哥跟我说了那
刁儿姑娘同他讲的事,他想了很多,最后决定试着接受我。”
“那很好呀!恭喜你。”
鸳鸯瞧刁儿脸色不甚好,关心问道:“刁儿姑娘,你心情不好吗?”
刁儿睇凝着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她突然道:“鸳鸯,老实告诉我,我在你眼中是怎样的女人?
鸳鸯想了一下才道:“刁儿姑娘虽然脾气有些怪,但奴婢觉得你的心肠和过世的大夫人一样好。”
“是吗?那你一定不希望我像你大夫人一样死于非命吧?”
“刁儿姑娘?”她不懂她的意思。
无视鸳鸯的震惊,刁儿续道:“靳剑星说他喜欢我、要娶我为
,可我不相信他的话,因为你大夫人和二夫人的下场太过凄凉。我想你也不希望我走上她们的路吧?”
鸳鸯虽不知她怎么会知道大夫人和二夫人的事,但她说的的确没错…思及此,鸳鸯的心慌乱起来。“那怎么办呢?奴才不希望你有事。”
“如果你真不希望我有事的话,那你就助我离开。”既然靠她自己出不去,那她只有向外求救。
“怎么做?”
“你三不五时的出庄走走,在街道上、墙上、柱子上留下梅花标志,自然就会有人来救我。不过这事你要小心,不要让谈青云知道。”她会如此吩咐,是怕万一她逃出去时,让靳剑星发现行踪,进而发现是鸳鸯助她逃脱。
“好。”鸳鸯一口应诺。
“谢谢。”刁儿感激不已。
她一定要离开,离开这令她厌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