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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快点、快点!我们一定要在表演前无到后台看一眼。”莫老夫人带头走在前面冲锋陷阵,替后头不疾不徐的两个人开出一条血路。

 “,您走这么快也没用,小烈早就说过他们学校止家长到后台参观的。”谷怀瑄担忧地拉了下身旁意兴阑珊的莫衡,要他管管自家的老顽童,别再用那龙头拐开路了。

 才刚说著,就见到莫老夫人又用那拐杖敲了前面无辜的路人两下**。“走开、走开!好狗不挡路,去!去…”听起来真像是在赶狗。

 “别管她,随她去吧!难得看她对一件事这么有参与感,多运动对老人有好处。”莫衡懒得手。

 “那也不应该把人家当狗啊!你看…算了,我们还是离她远一点,当做不认识她好了。”

 “嗯,好主意。”莫衡给她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原来他早有此意,才会拉著谷怀瑄越走越慢,远远的落在莫老夫人的后头。

 “你们真的是祖孙吗?”

 “你觉得不像吗?”他反问,嘴角有趣地噙著笑。他的俊和优雅的气质已是世上少有,只要随意一个温煦的眼神就可以夺走身边所有异的呼吸。

 谷怀瑄偷瞧四周一圈,检视在莫衡最简单的魅力放下,天下又多了几个失却芳心的女人?

 “你们两个快过来这里,我找到了!”莫老夫人兴奋地朝他们挥舞著手上的武器,霎时就见到几个无辜路人朝四周抱头鼠窜。

 “小瑄,你来帮我瞧清楚一点,是不是这一间?上面写著『小牛班休息室』,隔壁还有白兔班和斑马班耶!”

 “嗯,应该就是这一间没错。,我们还是别去打扰…”谷怀瑄正想教莫老夫人别去打扰正准备上台的小朋友,就见到她已经拿起龙头拐不客气地用力往门板敲去。

 喔,天哪!她求救地朝莫衡瞥去。

 莫衡却只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请问有事吗?”王老师从没见过莫老夫人,疑惑的问道。

 “叫小烈出来,我们是他的家属。”莫老夫人用惯常的命令语气。

 “小烈?”王老师对这个老太婆的声音和态度有著太不寻常的熟悉感,很像这一阵子经常打电话到学校命令他们做东做西的老太婆。

 “就是耿烈华啦!去告诉他,我们全都来看他了,要给他好好的打气。还不快去?”莫老夫人随手一指,就将来不及闪躲的谷怀瑄他们的藏身处暴出来。

 “啊,小烈妈妈也来了。这位一定就是小烈的爸爸对不对?真高兴能见到你们。可是现在是小朋友的休息时间,不接受家长的探访…”王老师为难地守在门前,紧张地瞪著莫老夫人手上那随时都会飞上来的手杖。

 “这是什么话?我们每个月缴这么多钱就是让你们把我的乖曾系子隔离起来的吗?你说不能见我就得乖乖听你的吗?岂有此埋!”莫老夫人哪管前面还有人,拿起拐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猛敲起门板。

 “小烈!雹烈华小朋友出来见客了…”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比怀瑄尴尬地将王老师拉离危险范围,免得不小心被打得满头包。

 “别敲了啦!很吵耶!祖…”小烈拉开门,无奈地横了一眼,知道再躲下去,他的笑话会闹得更大。

 “哇--好可爱喔!”刚才还气焰高张的老夫人和不敢苟同的谷怀瑄,这会儿全都像见了偶像一样围著小烈兴奋地尖叫。

 小烈整个人套在一件精心设计的小麋鹿造形服内,只出一张可爱的小脸,脸上也化了淡淡的腮红和口红。若不是他现在一脸的“屎相”,他就是她们见过最可爱的变装小麋鹿了。

 “小瑄,快一点,赶快把这难得的画面拍下来!”莫老夫人稀奇地摸摸小烈头上的两只鹿角,再将他转了一圈,瞧个仔细。

 “喔,好!”谷怀瑄难得听话地从手提袋中拿出相机,对著满脸郁卒的小烈拍个不停。“笑一个…”

 “两位…请别这样…”可怜的王老师根本无法可施。

 “好了啦!你们这样会吵到其他人,我要进上准备了。”小烈终于忍无可忍,拿出他的魄力。他眼角余光已经瞧见其他班的小朋友出来瞧热闹了。

 “再一张嘛…我们还要合照。”两个忘情的女人低声哀求道。

 “最后-张!”他隐忍著。

 这最后一张还是她们请站在一旁气得冒烟的王老师帮忙拍的,连原本想撇清关系的莫衡都被拉到镜头内了。镜头内,莫衡僵硬地半蹲在后面,莫老夫人和谷怀瑄则是兴高彩烈地搂著最中间的小朋友,而小烈呢?太可怜了!还得配介她们一起举起两只手指头喊:“耶--”

 “我刚才有没有说其实我见过万瑄煜的父亲?”见到谷怀瑄紧张地等著他的答案,小烈得意地朝莫衡一瞥。“有一次,他到学校接万琮煜时,我有见到他。”

 “老刘,开快一点,为什么这么慢?”莫衡杀风景地横过众人朝前座的司机吼道。

 “哎呀!别打岔嘛。快说,长得如何?”莫老夫人推开莫衡。

 “他好--”

 “老刘!”莫衡又一次大吼。“到了,到了!先生待会儿还要用车吗?”车子刚好开进莫家的庭院,老刘满头大汗地跳下车,打开后车门问道。

 “你们先下车,我和她还有事。”莫衡将小烈丢出车外,转头给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有什么事不能让他们一起参与的?”谷怀瑄纳闷地望进他深邃的瞳眸,像被进一汪深不见底的池水,即将深陷,她赶紧别开头。

 “对嘛!竟然丢下我们一老一小在家,太没良心了!”莫老夫人话虽这么说,倒也合作地下了车。

 “我在餐厅订了位,只有两个位置而已,你们两个在家早点睡。”莫衡说完,当着他们的面关上车门,车子又驶出了莫家。

 “,你还想听万琮煜爸爸的事吗?”小烈无聊地踢开脚边的小石子。

 “还听什么?人都走远了。哼!这孙子越来越没有人了。”老夫人拉著小烈的小手,无奈地朝厅门走去。还是吃自己的吧!

 “我知道,你是说有异没人对不对?以前我就听秦湘湘这样骂过她哥哥。”小烈聪明地联想。

 “哼!那个败类怎能和我家的阿衡比…”莫老夫人决定利用今晚接下来的时间好好地教教这个小家伙,什么才是真正的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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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怀瑄跟著莫衡踏进这间格调高雅的餐厅后,便后悔没央求他先让自己换件适当的衣服。在这里用餐的客人似乎都是经过精心打扮的名士绅,而他们的女伴侗个都像是准备走星光大道的女星一样耀眼。

 “我…我穿这样不会被他们赶出来吧?”

 “当然不会。别担心,这里我有专属的VIP室,你可以放松心情用餐。”

 “VIP室?那要多加他们两个位置应该不成问题呀!”多可惜呀!

 “是没问题,但我个人有问题。”他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那样我就不能享受和你独处的时光了。”

 “莫先生的位置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服务生适巧出现,让谷怀瑄暗松了一口气。

 谷怀瑄无意见地任莫衡做主点了几样餐点,也在他的怂恿下浅尝了几口令人微醺的红酒,直到上甜点前的空隙,两人间的气氛融洽得让她深深的沉醉。她得在心中时时提醒自己,别醉呀!他的魅惑力比真正的烈酒更烈,醉了就醒不过来了…

 “怎么了?不会真的喝醉了吧?”莫衡见她不豫的神色,以为从不沾酒的她终于不胜酒力。

 “没有。我去一下化妆室补个妆。”顺便让自己清醒一下。

 “别去太久。”

 莫衡沉下脸注视著她离开的背影。他不喜欢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也不明白原本还融洽的气氛为何会突然在她的眼中看见受伤的神情,难道他特地为她安排的夜晚还不能让她满意吗?

 他“冠东集团”的莫衡,曾几何时这么用心地讨一个女子的心?为何她还不足?

 女人为何要这么难伺候--

 不,他可不认为自己以前曾经伺候过哪个女人,而是眼前这个女人总是虚无缥缈地让他捉摸不定。他明明也在她的眼中看见了喜悦和陶醉的光芒,那眼神让他得意得想大笑,但它们总是一闪而逝,接著便又换上警戒的色彩。

 他知道她在挣扎!

 就像每一次他要她时,她总是从一开始的挣扎然后才会慢慢地融化在他的怀中。这是否也代表了某一层意义?

 她的挣扎是针对他对她的好,而她却极力想抗拒…因为怕爱上他!

 但是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她既知要挣扎,就是因为意识到危险并且知道不可为,而这当中的警讯就是来自于她真实的感觉--她不仅是对他有感觉而巳,甚至可能还更深更厚--她已经逐渐地爱上他了!

 莫衡为这一层领悟笑开了脸,这感觉比得到全世界更舒服更开朗!他得意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细心地品味著此刻胜利的滋味。

 “谷怀瑄…”

 她给他的感觉就是这么与众不同,每一种感觉均是以倍数来呈现;对她反抗他的愤怒、对她不领情的怨恨、对她挑逗他时的兴奋,还有她对他渐渐恋的喜悦…

 既然他对她的感觉如此特别,又是无人能比,何不让她在身边留久一点呢?

 这主意晃过他的脑际,让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豁然开朗,搞不懂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自己到现在才想通?

 喜欢就留下来呀!反正她早就是他的人了,管它什么合约什么易!

 就这么办!莫衡心情愉悦得无法形容,原来这方法不只扫去了这些日子来一直迫在口的古怪闷气,还带给他莫名的快乐。

 此刻的他无心去追究自己哪来的古怪气闷和莫名的狂喜,只心盲地选择了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说服了自己也欺骗自己。

 ****

 谷怀瑄一走进化妆室就碰见了最不想见的人,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准备趁对方还没注意到她前先行离开。

 “谷怀瑄!”秦湘湘还是眼尖地发现了她。“想逃吗?”

 “逃?我为何要逃?”反正遇上她也算在劫难逃了。

 “做贼心虚的人都是这样的,不是吗?”秦湘湘口气尖锐地说著,仿彿握住了什么重大的把柄。

 “这是你现在心情的写照吗?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又偷了哪家的男人?”

 “喔--别这么搞笑好吗?谷怀瑄,我们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别搞得人尽皆知的。虽然我还是很气莫衡竟然真的把你带回家了,但是想一想,其实你也是受害者之一,不知情者有不知情的幸福,我怎么好打破你的梦想…”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谷怀瑄懒得让她把自己当傻瓜耍,准备走出去。

 “我知道你的秘密!”

 “什么秘密?”谷怀瑄感地驻足。

 “你根本就不是那个臭小子的妈,对吧!这件事在我们家可是掀起了轩然大波呢!你的胆子可真大,我们可以报警抓你!或是让莫衡知道你的真面目!”秦湘湘得意地等著见她求饶的样子。谁知--

 “就这样?”谷怀瑄没什么热度地歪著头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你真是不要脸,竟然一点都不否认!我们会发现是因为另一件事情--其实外公还有另一份遗嘱没有公布。”秦湘湘似乎有所保留,不敢在她面前讲明。

 “怎么可能!就算如此,刘律师也不能私下透,你们一定是用了什么不法的手段!”这群人就是不死心,贪婪得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但是…遗嘱中究竟又写了些什么?为什么会让他们知道这件事?难不成,耿老爷子早就知道她的身分?

 这真是太诡异了!他为什么不拆穿她呢?

 “这也没什么嘛!有钱能使鬼推磨呀!”秦湘湘毫不脸红地透他们的手法。“怕了吧!只要你主动离开莫衡,我就网开一面不在他的面前你的底。”

 “要我离开他,光是这点威胁根本没有用。”谷怀瑄替她感到悲哀。她还真以为自己抓了什么天人的把柄哩!

 “你…你好样的!别硬装做什么都不怕,我真的会--”

 “他早就知道了。”就给她一个痛快好了。谷怀瑄同情她的痴傻。妄想攀上一个她根本无力驾驭的人,不傻吗?

 “怎么可能?!”秦湘湘深受打击。“是真的?”她不敢置信,以为谷怀瑄在骗她。

 “真的。要我告诉你原因吗?”不想再让她猜,也是一种恶意的捉弄,谷怀瑄刻意将事实说得鄙不堪。“你也知道的,我一定会跳上他的,而我既然不是小烈的母亲,在此之前也都还算是洁身自爱,当然…他马上就知道了…

 “你这个女人!洁身自爱?!你若配这四个字就不会上他的了!别以为这样就比我强,男人还不就贪新鲜吗?等著吧!过不了多久他会把你当旧鞋一样地扔了。”

 “或许吧!我从来就不像某些人,傻得以为能栓住他。”谷怀瑄照实讲。

 “等一等。”没想到自己满心欢喜献出来的王牌非但得不到预想的效果,还让人免费看了一次笑话,秦湘湘咽不下这口气,更看不惯谷怀瑄故做不在乎的模样,考虑著要把另一件事讲出来。

 “还有事?我不能让他等太久。”

 光为这一点挑衅,秦湘湘拚了!

 “别太得意,还有更精彩的。”她眼光,准备看谷怀瑄挫败的样子。

 “那份遗嘱我们本来都不想再跟任何人提起的,因为好处全都让别人占尽了,再追究也没用。”

 “那就别提了,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谷怀瑄奇异地感到一丝的胆怯。对秦湘湘不怀好意的眼神已经不算陌生了,但是,这次又不大一样,似乎关系著某种让她无力招架的因素,让她想逃。

 “不行,我偏要说,你也非听不可!那遗嘱上附著一份外公和莫衡的密约协议书,也解释了为何外公要在死前突然把大半的股份低价卖给莫衡。因为他要莫衡成为耿烈华的监护人,并在小烈年满二十五岁有能力接掌『耿氏』后就必须无条件归还他手上的股份,包括外公卖给他的那一部分。”

 “怎么可能?!”谷怀瑄不相信地斥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根本就不应该还瞒著众人,并且…并且还她立下另一份契约!

 “为什么不可能?他是真的以最低的价格买到了一大笔股票。你以为外公是白痴吗?他得没人骗得过他,包括自以为聪明的你!”秦湘湘终于看到谷怀瑄吃惊的表情,这是今晚唯一值得她庆贺的一刻,真可惜没能拍照留念。

 “既然如此,为什么…”为什么莫衡要这样做?这太不合常理了!“他应该早就遵循遗嘱,成为小烈的监护人…为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这个问题他们全家都好奇得要死。更可恶的是--

 “反正那份协议是外公和莫衡私下立的,期限是二十年,只要到时他都有办到外公所要求的,他根本没必要让我们都知情;要不是外公又留了一手,我们就要被永远瞒在鼓里了。我们还从刘秘书那里得知--”秦湘湘又是一脸等著看好戏的表情,

 “外公曾要求他在我和表姊之间选一个,结果他都拒绝了…但是他提到了你的名字。”

 谷怀瑄不可思议地僵愣住,脑中数百种念头快速地飞转著。

 “可惜刘秘书什么都没听到,就被请出去。你想,他们会不会把你当成寿码卖了?”

 秦湘湘佞笑地歪著头朝谷怀瑄明显遭受打击的脸上瞧去,原来今天最大的收获在此。

 “哎呀呀,虽说我被人在背后拒绝得很难堪,但是比起你的遭遇…啧啧啧,差强人意啦!你猜,他们是怎么协议的?”她做态地摇头“让你在他的上伺候他?让他玩到乏味?还是让你成为众人的笑柄以教训你这个妄想高攀枝头的丑小鸭?可怜哪--

 “外公也真够狠的,虽然你是欺骗了他老人家,但是也帮著他照顾他的曾孙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竟然这样玩你!至于莫衡…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反正你也没吃亏嘛!他是不是让你在上很快乐呀?还洁身自爱哩!笑死人了!”

 谷坏瑄没有注意到秦湘湘是何时走开的,因为她有太多的想法、太多的问题、太多纠结在一起的思绪不得不在此时一次解开。

 但是她越想,心就越得她想拉扯著头发放声大叫!

 是了,全都是协议和契约,一个又一个,层层叠叠,有她知道的和不知道的,还有不应该知道的,现在全都清楚了。

 她确定莫衡是在他们第-次上时才知道她的真实身分,因为他曾怀疑过耿老爷子是否知情,那么…

 耿老爷子知情吗?当然!

 他不仅知道,还善加利用!

 那她到底算什么?只是颗棋子,不被尊重却有一点利用价值的棋子。因为耿老爷子早看穿了她,知道她会为了小烈做任何事情,包括成为莫衡的女人!

 那么莫衡呢?

 这个男人一向知道他要什么,也一定会拿到他要的,所以她步入了他精心为她设下的陷阱,让他子取予求。

 他就这么想要一个孩子吗?

 一个可以继承他的王国、他的血脉,甚至是他不择手段、冷血无情的性格的孩子!

 当然,到最后,他一定会拿到他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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