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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会请父母在近内过来提亲,绝不会委屈刘大小姐的名节。”

 当晚,崔护在饭桌上当着众人的面提出解决方式。

 刘家两老听了之后,都很欣慰自己没有看错人。这小子闷归闷,却有现代年轻人少有的责任心,肯下这颗黄连真是苦了他了。

 “我们要求的不多,最重要的就是在最快的时间内下聘、订好日子,并且公开你们的关系,其它的一切都从简。你们年轻人怕麻烦,我们老人家更怕,喜宴以不铺张为主…”

 哈哈哈,终于要办喜事了,能踢掉一个赔钱货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刘景祥毫不掩饰心中的快活,炯亮的双眼难得笑眯成一直线。

 “这主意在这里可以,但回美国后,崔家有许多的亲戚朋友需要招呼,恐怕简单不得。我是崔家嫡系的长孙,婚事不能草率,所有的亲戚也一定不会放过来台湾见亲家的机会,所以宴客方面还请刘师父、刘师母多担待些,一切费用我会负责。”

 “说这什么话?!我们刘家会是请不起宾客的穷酸人家吗?要几桌你开口!”

 “没有一百也要五十──你们别出这种表情。”崔护看见刘家姐妹不可置信的模样,冷冷地解释道:“这是订婚那天大概的数目,若是算起结婚当天在美国宴客的情况,最少也要五百桌。”

 “你们家是做慈善事业的吗?把街头的游民算进去都不可能这么多!”刘可希嘲讽道。

 “慈善事业只是崔家女眷的小玩意儿。”

 “你有其它兄弟吗?”刘可盼好奇的打着歪主意。

 “我是独子,所以才会这么慎重麻烦,请见谅。”

 “那大宝可惨了。”刘可倩偷偷给大姐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别担心,崔家不会给她太多的压力,当家主母的担子有我妈帮忙扛着。”他越说越吓人。

 “既然你们能凑来一百桌,我们刘家也不能输阵,依我这几十年来的游广阔,徒子徒孙满天下,要凑个几百桌也不是什么问题,就这么说定了。至于其它的细节,有关喜饼部分──”

 正当刘大当家说得口沫横飞之际,天外飞来一句凉凉的问话。

 “请问一下,我有说要嫁人了吗?”

 这两个男人当着她的面谈论起婚事,却连询问新娘的意见一声都没有,让刘可若觉得荒谬至极。

 “咦?你听见什么了吗?”大当家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鸵鸟的转向太座求助。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二当家无能为力,只能耸耸肩聊表心意。

 “说什么鬼话!你当这是办家家酒喝?”刘景祥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我还以为玩得最高兴的是你们几个咧!几百桌、几百桌的继续玩下去啊,但我可不奉陪。吃了,我今晚不回来,有个报告要赶。”

 刘可若推开椅子离座,瞧也不瞧一眼同样震惊的崔护,甩着大波长发径自走了出去。

 “我以为…”以为什么?崔护说不出一直存在自己心中的念头。这几天刘可若不断的主动接近他,甚至使出许多让他咋舌的手段,目的不就是为了攀上他这个崔家的继承人吗?

 怎么现在如她所愿了,她却扭头就走?

 说不出心中那股莫名难堪的情绪,仿佛一直以来自以为是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不可讳言的,从小到大,他一直就有着自己远比别人优越的傲慢观念,这是崔家给他的光环,让他与众不同,虽然相对的责任也多得足以死任何一个怀大志的人,但他做来却如鱼得水。

 因此,他当然有理由比任何人更自负,只是他鲜少表现出来罢了。

 所以面对刘可若的勾引,他是见怪不怪,能躲就躲,想要攀龙附凤的女人他应付多了。但她似乎又不是他原本想的那种女人…到底有哪些不同呢?

 她不爱钱财权势吗?崔家的压力吓坏她了?

 他推测着各种答案,直觉却告诉他,一定还有别的…

 “怎么现在才来台北?我以为你决定放弃了。”俊美无俦的男子优雅地跷着二郎腿,将失踪了许久的崔护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既没缺胳膊也没断腿的,难不成这段时间你失忆了,想不起来联络我们的方法?”

 “能失忆的话,我还真希望体验一下。”崔护意兴阑珊地跌坐到鲜红色的牛皮沙发上,给人一种厌世离群的感觉。

 “这不像你,我认识的崔护是没有人打得倒的,在他的字典里没有认输这两个字。”权浩然双眼发亮,难得有好玩的事情发生了,怎能错过?

 “只是一点无法理解的小事。”他像挥苍蝇似的把权浩然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庞推开,导回正题“你不是找到线索了吗?说来听听。”

 “我来说吧。”一旁的黑衣男子突然坐直身子,面无表情的开口“浩然的弟弟前不久从日本的黑市中得到一个消息,多年前曾经有人传出风声要手一枚价值千万的石头。”

 “石头?不是红宝石?”崔护拧着眉头,深思这其中的关联。

 “红色的石头,对方可能还没切割琢磨。”

 “因为重量和你说的很接近,我们才会把这事联想在一起。你觉得呢?”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不发一语,静待崔护理清思绪。

 这是崔家一直在追寻的答案。

 从上一辈传到这一代,如今成了崔护必须解开的,因为事关崔家历代的合作伙伴──骆氏家族。

 二十多年前,骆家在基隆的乡间豪宅内惨遭灭门之祸,那是一桩震惊华人世界的社会惨案,一连上了整个月的头条,闻者无不骨悚然。

 案发之后,警方积极的追查了许多年却仍找不出凶手,关于下手的人和幕后的主谋究竟是谁,一直是个无解的谜题。

 骆家人丁单薄,从内地举迁来台后一直定居在基隆,得到致富的矿脉后更把事业触角伸到各行各业,和崔家的合作就是那时开始的。

 两家在事业上的牵连几乎难分难解,崔家曾经是警方认为最有嫌疑的对象,所以在崔家接手两家所有的事业后,社界中绘声绘影的传闻更是甚嚣尘上。

 但外界所不知道的是,崔骆两家深厚的情谊让崔家人从未放弃过追寻真相。警方可以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忘记这件轰动一时的灭门血案,但崔家却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可以为骆家报仇雪恨的机会。

 到那时,也就是还崔家清白的时候。

 这是崔家二十年来代代传承的责任,不管需要多久的时间,这个责任都会一直传给崔家的继承人,直到破案为止。

 “红宝石是那时候爷爷惟一推断出来的线索,那是在骆家最后一次举办的社晚宴上,骆伯父拿出来展示的东西,我爸爸曾经提议由他送到国外去切割,不过被骆伯父回绝了。”

 “也就是说,当年红宝石虽然现世了,却只是颗未经琢磨的原石。”黑衣男子沉着。

 “爷爷临终前还念念不忘一定要先找出红宝石,现在终于让我得到这个线索,怎么可以轻易放过?”

 “那好,这事交给我们去查,一定能揪出那个放消息的人。”权浩然帅气的站起身,知道自己又有事可以忙了。

 “谢了,有消息再联络。”若不是必须利用特殊管道知的话,崔护真恨不得亲自深入追查。

 还好这些朋友都很闲,有事求助的时候,他们全都比他这个当事者还要热心,甚至感激涕零。

 “喔,对了。下次别在饭店房间见面了好吗?”

 三个外型出众的大男人站在电梯内,有志一同的盯着灯号一楼一楼的跳过,感觉真的很无趣。“这是会员制的饭店,没有杂七杂八的人会混进来,又可以看见全台湾最美丽的海景,气氛美好、交通方便,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惟一让我不满的就是跟你们两个男人一起进饭店。”

 “却什么都没做?早说嘛!我们回去房间随你爱怎么玩就怎么…”

 电梯门正好在权浩然说到兴奋处开放,映入眼帘的是一楼大厅,崔护率先迈步走出电梯,不理会身后殷殷相询的权浩然。

 “你不是有很多不满没有发出来吗?我们给你机会了还不上去?”

 “请别把我算进去,我的车停在地下室,先走一步。”黑衣男子一脚将权浩然踢出电梯后,很抱歉的挥手道再见。

 “等…我的车明明停在你隔壁呀!真死相!”看来这班电梯无望了。

 权浩然想一想,不如再拉崔护聊几句算了,就从让他一脸霾的原因问起。没想到他才刚要唤住走在前头的崔护,一股香风便朝他袭来。

 “呃…小姐,你没事吧?”这是天外飞来的福吗?

 瞧这偎在他前的女子,面容姣好、身材一,既然有这等好事,还管崔护那个闷葫芦做什么?权浩然马上放弃追回好友的打算,犯手正考虑着该从小姐的细肩还是柳下手才好。

 “可若!你去哪里?电梯快上来了!”

 男子着急的催促声惊醒了得意忘形的权浩然,更拉回崔护的注意力。

 就见他霍地转回头,满脸不信的表情在见到靠在好友身上的女人后,马上幻化为可怕的阎王脸。

 “该死的女人!你以为你现在在干嘛?!”崔护几个大步冲过来,就把刘可若扯回自己的怀里。

 “啊…是你…”刘可若眨了眨的星眸,在认清眼前大声咆哮的男人是谁之后,她马上展现娇憨的笑容,而后戏剧化的送上嘟翘的朱

 “啊!那应该是我的呀!”那位小妞明明先选中他的耶!权浩然无限惋惜的看着眼前的俊男美女忘情拥吻。

 这等难得一见的奇景发生在他面前,他当然得乖乖扮演好他的角色──煽风点火的观众。

 “可若!你怎么…”另一个男人显然不甘愿只当个观众。

 “阿护,人家小姐好像有男伴喔!”

 “你还有伴?你到底打算招惹几个笨蛋才高兴?”

 狠狠的瞪一眼那男子后,崔护鲁地摇晃着刘可若,把她原本梳得光洁亮丽的发髻都摇散了几撮下来。

 “好晕…住手…”

 “住手!可若是我的女朋友,请你放开她。”男人想上前抢回刘可若,却让霸道的崔护一掌推开。“他说他是你的男朋友,是真的吗?快回答。”又一次不客气的摇晃。

 “不…不要摇了…我快吐了…”头昏脑的刘可若脸色惨白,几个不舒服的干呕后,终于忍受不住地溃堤。

 “呕…”一堆可怕的秽物从她的嘴巴狂涌而出,把闪躲不及的崔护溅得狼狈不堪。

 “Oh,MyGood!”这种福果然比较适合坚忍不拔的呵护。

 权浩然双手捂着两颊,受惊的表情就像一幅?喊名画,虽然对好友身上的名牌服饰感到无比的同情,但心底真正是万分庆幸。

 “我…早说了,别摇我…”刘可若一脸抱歉地眨巴着大眼,无辜的神情让人不忍苛责。

 “你给我闭嘴!”早知道遇上她就没好事。“可若,别怕,我刚才已经订了房间,我带你上去梳洗一下。”男子看情势有变,马上对着佳人献殷勤。

 “这样啊…”刘可若竟然毫无戒心,一副准备跟人家走的样子。

 “你敢碰她一我就宰了你!还有你,跟我来。”

 不管男子的叫嚣和刘可若的挣扎,当然还有权浩然戏谑的笑眼,崔护只想将这个笨女人带离其它觊觎她美的男人身边。

 还好刚才的房间还没有退,拉着步履虚浮的刘可若回到房间内,他马上叫来客房服务。

 “啊,你也有订房间吗?”

 “快把衣服了。”崔护不理她,动作畅的剥光自己身上的脏衣服后,随手捞起饭店提供的浴巾围在间。

 他忙完自己的部分后,又从浴室拿了大浴袍准备为她服务。

 “不用这么急嘛!先叫瓶香槟,再洗个香香的泡泡浴…啊!你猴急什么?!我自己来啦!”

 刘可若气恼的拍掉崔护伸过来的贼手,慢着身上的衣服。

 看见她毫不避讳的当着自己的面轻解罗衫,崔护更是大为光火,心中连连咒?。

 真是个的女人!她究竟把男人当成什么了?或许招蜂引蝶就是她的本,她可以从一个男人身边跳到另一个男人身上,然后再转进下一个男人的怀里。如此的女人,他还替她紧张什么?

 “你别生气嘛,我可以解释的…”

 又来了!她又想用那种无辜的眼神来蛊惑他的心!崔护这次像是铁了心,拿起两人的衣物随手扔到房外再锁起门,知道那些臭衣服自有服务生会处理。

 “人家才不是你想的那样,都是方教授太过分了!我本来是好心陪他来这里参加他同学的婚宴,谁知道他会不安好心拼命灌我的酒,宴席还没散就跑来订房间,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只好跑出来求救了。”

 刘可若可怜兮兮地噙着两泡泪水,娓娓道出所有的经过。

 “你的求救就是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他不会再上当了!

 “人家喝醉了嘛!”

 “你难道不明白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你是另有所图?”她说的全都不是借口!

 “我哪有什么企图?!”刘可若不满的嘟嘴。

 “你的企图不是早就表现出来了?只穿着内衣在一个正常男人眼前展现你美好的身段,这不是邀请是什么?!”

 他气愤难当的瞪着刘可若,在集中型内衣的衬托下,她人的脯拱出让男人猛口水的**,更别提那双修长细致、毫无遮掩的美腿,还有包裹在小内里引人遐思的…

 这个女人,本身就是万恶的渊薮。

 “是你掉衣服的!再说,我还有比这更暴的泳衣,你要不要看?”她竟还不知死活的暗示。

 “好啊,反正不看白不看。”崔护哪容得她如此嚣张挑衅。

 他气势凌人的走向刘可若,大手擒住她退缩的身子,轻松一拉就要把脆弱的内衣肩带扯下来…

 “不要!我又没带过来…啊!”什么都来不及了,看到内衣掉落在地上,刘可若既羞且怒的环住口,怆惶无措的双眼像只受惊吓的小鹿。

 “要看就看个够,要比暴没有什么比你现在更暴的。”

 “好过分…”晶莹的泪珠已经悬在她的眼睫。

 如此受辱的表情,崔护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他有着不舍和罪恶感,但视线仍会无法自主的往下溜到她光洁的身躯上。

 她真是美…

 不自觉地伸手抚上她细致的雪肤,如此柔腻光滑,他相信绝对会有许多男人甘愿为这些而死。

 “吻我…”刘可若轻柔的呼唤着,看着他渐渐俯下的脸庞,心中有着快意和紧张。

 四片瓣相贴的那一瞬间,仿佛有着天崩地裂的触电感觉,齿的是这么的甜蜜,但这分美好只维持了短短的几秒钟。

 他对她的美有着很深的感触,就如同她的毒一样。

 随时螫得人哭爹喊娘,所以…

 他不会上当!

 崔护倏地身离开她,吐出冷酷的话语。

 “过分?你若真的感觉受到侵犯的话,就不会摆出楚楚动人的神态,还把你那对波硬挤出马里亚纳海沟勾引男人的野,你连对人控诉的时候都不忘卖弄风,就不该怪罪别人过分。下!”他残忍的补充“还有,你要发是你的权利,但是请别把我拖下水,我对‮子婊‬最是无法忍受。”

 崔护毫不留情的斥责让她凄楚的表情瞬间转变成错愕难堪,然后忿恨地咬住牙,现出恼羞成怒的面目。

 “算你狠!”她冷冽的眼神和几秒钟前的样子简直有天壤之别。

 刘可若当着崔护的面甩上浴室大门,不想让他瞧见自己沮丧的一面。

 被他识破了又怎样?反正成不成对他们两人的关系影响并不大,他不要就算了,又不是非他不可!

 气死了!感觉好焊,没想到手段玩到这种地步还是拐不了他,更可恨的是他毫不留情的批判。

 他没错,全是她自己的结果,她怎么敢怪他?她恨死了!

 气急败坏的下小,用力扭开水龙头让温热的水气将自己包围住,没有外物的干扰正好可以让她静静的反省,这几天的所作所为究竟哪里出了错,惹得他这么没人的反扑?

 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她回绝他的提亲,导致他自尊受创吧!不过这也真奇了,男人不都是不喜欢受束缚吗?

 好,他就是喜欢跟别人不一样,她能了解。

 但这样的发展却和她的计划相违背,一定要设法扭转。所以她定了一个星期的冷却期,让他见不到她,也省得他心烦或心难耐。

 今天的出击算是临时的灵感,跟**教授来到饭店的宴会厅时,正巧见到他在大厅等电梯,灵机一动下,她故意多喝了点酒让**教授有机可趁。

 许多计谋连接起来都很完美啊!他明明也很心动的,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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