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唐…唐副总裁?!”何总张口结舌的样子,若不是情况诡谲得让人不敢轻举妄动的话,相信很多人都想爆出几声大笑。
“我让车子在门口等你。”唐立人抬起始终低垂的视线,那双墨黑而深不可测的眼神首次投注在咏莲的身上,虽然仅是一秒钟的视线
,咏莲就发现了他不同于其他男人的深沉。
目送他走出包厢,咏莲首次对自己莽撞的决定感到迟疑,她几乎可以判定这个秉持“沉默是金”的男人肯定不好惹。
若不是时间不容她再拖拉的话,她真想好好的跟何总探听一下唐立人的背景,免得到时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当咏莲步出酒店门口时,叶绍恩果然还等在门口,她没有再费心地劝他离开,反而直接越过他,带著媚笑走向早已等在路边的巨大黑色朋驰。
“咏莲!”绍恩赶在她跨进车子的前一刻唤住她。
“有话快说,我赶著跟客人出去吃消夜。”咏连任车门开放在他们两人的面前,也让绍思清楚地看见坐在车内的男人。
大家不言自明了。
“只是吃消夜吗?我不放心…别去好吗?”绍恩并非是孤陋寡闻的书呆子,这种情形正代表著某种他最不能接受的意义,他沉著脸,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
“这是我的工作,我是来赚钱的可不是来玩的。”咏莲轻挑起弧度优美的细眉,彷佛取笑他一般地觑著他。“乖乖回家去吧!别再浪费时间了。”
黑色朋驰在“砰”地一声关上门后,便无情地扬长而去。
这是叶绍恩始料未及的情况,原本以为咏莲身处在这种地方也能像一朵清莲一样爱护自己的身体和尊严,所以他愿意等,也希望她同自己一样有默契地等他拿到学位、进入叶氏…直到有能力娶她进门。
为什么她要这么残忍,这么忍心地对他和她自己?
不!他绝不会眼见咏莲往泥沼中陷溺而不伸手阻挠。
绍恩一回神便招来最近的计程车跟上那辆显眼又招摇的朋驰,心急地想赶在咏莲毁了自已之前,将她带回他的身边。
清莲该是出污泥而不染的啊!
***
“不是想吃消夜吗?”唐立人坐在舒服的小牛皮沙发上,慵懒地伸展著他修长结实的腿双。
咏莲被带到这间据闻是全台北市最顶级的六星级饭店,没有经过柜台就直接搭电梯上顶楼最页级的房间,也叫了一推车的消夜。
看来他应该原本就是这里的住客吧!咏莲暗忖著。
即使在康家未垮之前,她也没能耐可以住这种奢华的房间,因为这家饭店的总统套房,听说要全国百大的公司负责人或是国际知名人士才能订到房,而康氏即使是在最辉煌的时候也仅能勉强构得上两百大而已…
“待会儿再吃,哇——”
咏莲每见到一项夸张的奢华装演或摆设时不是嘘声吹个口哨,便是轻咬嘴
皱起眉,看来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而这些完全看在一直研究著地的唐立人眼里。
“不喜欢这里的装演?”或者是想以夸张的言行掩饰心底的不安?唐立人优雅地跷起二郎腿,意味深长地瞟著地。
“也不是,这里很精致华丽,绝对可以彰显出一个人的身分地位。”咏莲踱步到观景窗前,掀开厚重的垂幔窗帘往下瞧,落入眼底的尽是一条条彩
亮丽的车水马龙。
“想确定你的男朋友是否还在外面站岗的话,这么高的距离是看不见的。需不需要让我帮你打电话询问一下柜台?”唐立人由身后传来的声音中有著明显的促狭和戏。
“不需要,我相信他一定还在。”咏莲也不忸怩作态,反正绍恩一路上的跟踪,还有刚才电梯门阖上前他想跟进的举动和慌乱的神情他们都瞥见了。
“这才是你今晚真正的目的?摆
他?这个代价未免太高了点,不过手段够
烈,我喜欢。”唐立人轻松惬意地给两人倒了杯香槟。
“不过我不会轻饶利用我的人,你要有被我惩罚的心理准备。”慢条斯理地吐出这段话,唐立人将酒杯递给咏莲。
“当然。今晚,我是你的。”只有今晚!她在心中补述道。
早在决定了这场戏的同时,她便有失去身体自主权的准备。
或许酒店里的其他小姐会认为,既然在世人的眼中陪酒和陪睡都是酒家女的工作,那么与其为那不实在的名声自尊将大把的金钱往外推,不如就依循这种快速致富的方法让自己能早
离开这种让人瞧不起的场所,有了钱想再重新作人似乎简单多了。
咏莲无法改变其他人的生活哲学,但是她再怎么堕落也不会让爱护她的父母蒙羞,她相信在另一个世界的亲人至少还能为她的洁身自爱而感到欣慰。只是,今天势必得走出常轨了。
虽然仅只这一次,但是她还是卖了不该卖的东西,代价同样是要绍恩的死心和背离。
今晚她不是康咏莲,而是个
女,一个什么都可以卖,包括身体和灵魂、尊严的
女。
“你的眼底有挣扎后的泱心,像垂死的天鹅一样。你那身为天鹅的骄傲哪里去了?”唐立人轻抬起她尖细的下巴,锐利的目光看进她的眼眸深处。
她只是只被剥去美丽羽翼再也飞不起来的天鹅,如今只能栖息在浊水中等著退化成一只丑小鸭。咏莲在心中取笑自己。
“你总在该开口说话的场合装哑巴,不该浪费时间说话的场合又罗唆个不停吗?”
尽管惊讶于他透视人心的能耐,但是要咏莲对一个她无心结
攀谈的人谈论心底话,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个男人最好继续维持在酒店里刚毅木讷的形象,好让她在这难堪的一晚,可以“平静”地度过。
“你很“
”急?”唐立人墨黑的瞳眸闪过让咏莲惊诧的戏。“我习惯慢慢来,不如就从嘴巴开始吧!”
“什…什么意思?!”他是指接吻吗?
据她所知有些会陪宿的小姐一向不喜欢和客人嘴碰嘴地亲吻,因为那种感觉比将身体敞开来更亲密。
咏莲对**不
,无法分别,但是潜意识中她也是排斥的。
齿
和装作一条死鱼让不熟悉的人
著,在某种层次上确实有所不同。难怪“麻雀变凤凰”里的茱莉亚罗伯兹会坚持不跟客人亲吻。
“你以为呢?”
在她惊愣当中耳畔传来几声浅笑,咏莲不觉地提高警觉瞪视他,等待他的下一步。
“我…不知道。”
“除了说话外,嘴巴不就是用来吃东西吗?”唐立人忍住哽在喉咙的笑意,歪斜著头朝一旁的餐车指了指。
“当…当然!”
即使怨怪这个男人刚才刻意的误导,但是看在他不会当真想要求更过分的服务上,咏莲轻
一口气,懒得计较了!
这男人当真
门!
名门社会之
的男人她见识多了,不外是儒雅有风度并多一些风趣的优质男士,如绍恩那般;再不就是暴发户的夸耀作风,
声
气又喜欢附庸高雅,就如何总那般的;又或者懦弱没有主张、小孩心
又没责任心、像贵族般睥睨一切的…
但她就不曾见过像他这般,不去理解他在酒店内刻意表现出的静默的话,他现在优游自在的神态应该是最接近本来面目的时候。
融合了优雅和狂放
肆,两种极端的气质竟然让人不会感到冲突,反而成就了一种吸引人的气质!
这男人有上
社会该有的富贵气息,也有类似于黑社会狂霸嚣张的气焰,他到底是谁?!
“唐立人。”彷佛完全看穿了咏莲眼中的
惑,他在咏莲一心二用地边吃东西边胡思
想的同时替她解答了疑问。“我和你一样有名有姓,别再称呼我副总裁。”
“唐立人?”咏莲在嘴里咀嚼著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你第一次学写自己的名字时,一定很感谢帮你取这名字的高人吧!”
唐立人挑起一道有型的剑眉,有趣地笑睨著地。“你真风趣。那你呢?”
咏莲当然知道他在探问她的名宇,但是她现在的身分不配拥有那个伴随她二十几年的名字。
“我恨死了!”她只说感想略过重点。
“咏莲…还好嘛。不过这名宇取得不好,容易让你钻牛角尖。”唐立人自顾自地将她的本名轻缓地溜出他的
瓣。
[你——既然不好听就别叫罗!反正认识我的大老板都叫我Amy。”她知道一定是之前在酒店门,绍恩叫唤她时被他听到了。面对他这种让人摸不著头绪的
情,咏莲聪明地扮演好她该存在的角色。
而唐立人只是回了一个不置可否的浅笑。
“唐先生——消夜也吃了,房间也开了,你说的惩罚…”咏莲媚态又起之时就见唐立人翻出他西装内袋的皮夹,掏出一叠千元大钞放在她手边,令她讶然无语。
“这是你应得的。”
“你的意思是现在就要我走?”难道今晚当真是纯吃消夜?!咏莲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没有跟来路不明的女人上
的习惯。”唐立人不避讳地表明。
喝!嫌她脏是吧?!咏莲眯起杏桃般的媚眼,终于明白他迟迟不出手的原因。
“怕我有病吗?你真懂得伤一个女人的心,害我对你
了一晚的口水。”虽然有些气人,但不可否认地,咏莲还是暗松了一口气。
“当真?”唐立人是个明眼人,早把咏莲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惊慌和释然全收尽眼底。
“只要你能证明你够乾净,我可以马上要了你。”他又出惊人之语。
“怎么证明?别告诉我每个准备上你
的女人都得先缴上医院的检验报告,怪吓人的。”咏莲嘟著红
的菱
故作无辜状地嘟嚷著。
“我一向提供给我的女人最好的生活品质,她们当然得遵守我的游戏规则。”他又摆出那副让女人见了会失魂的
笑。
“今天带你出来是意外也是好奇,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当真?”咏莲回给他同一个问号。
她当然知道他从来就没有兴趣碰她,要不然她就不会专挑他出场了;只是他的话也未免太伤人,要不是咏莲的个性一向不浮夸的话,一定会以为他这是在向她寻衅,想挑战她的女
魅力。
废话不多说,既然他都已经拿钱出来要打发她走了,她还留下做什么?
“看来我是该走人了,这笔钱——既然我没提供服务,只好请你收回了。”咏莲也想有一次能随
地对金钱耍性格,尤其是在这个当她是烂货的男人面前。反正她一点也没吃亏。
“后天,”唐立人的声音却在她
拉开
雕大门的同时响起,竟然引来她莫名的寒栗,里面还夹杂著些许不知名的兴奋。
“我会去一趟香港,你什么都不用带,我会派车过去接你。”听起来不像是邀约,倒像是命令。
“这次是什么?再一次的意外和好奇?还是你那些乾净又规矩的女人已经无法
足你了?难道你就没想过先问我有没有意愿、护照和签证吗?”咏莲发现自己无法在他面前保留Amy的面具。
真是糟糕!怎么连她自己的好奇心也被他挑起?
“这些都是我的问题。”唐立人摆明了不回答太过好奇的女人的问题。“反正到时你一定会无条件接受我的安排,而我也不会亏待你的。至于这些——”他又将那叠钞票
回咏莲的手里。“你可以当成是陪我吃消夜的小费,也可以是今晚不可或缺的道具。”
“道具?”咏莲耸了耸肩,既然有人嫌钱多,她也就不客气了。“我不会跟你去香港的。”她做事最忌拖拖拉拉,要或不要马上决定,否则接下来的日子总会胡思
想自寻烦恼。
“你一定得去,因为那是给你的“惩罚””
“惩罚?!”喔!又来了,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一直在重覆他说的话?
***
似乎是什么事都应验了唐立人的推断。
那天咏莲一踏出饭店便让等在外头的绍恩逮个正著,她当场又尽职地扮演好一个坏女人的角色,那叠花花绿绿的“道具”也适时派上用场。而后绍恩更为紧迫盯人的
人手段,让咏莲恨不得能把他变不见,不过,既然她拿绍恩没办法,那就让自己躲他更远一点吧!
所以,她就如唐立人所料,无条件地接受他的安排,坐上了接送她前往机场的气派大轿车。
“康小姐,这是副总裁要我交给你的东西,请你点收一下。”随车一起过来接送咏莲的。秘书躬谨地递上一只公文袋。
“副总裁因为临时更改了行程,已经先前往香港,所以今天将由我送你过去和副总裁会合,如果有什么疑问或是要求,请随时告诉我。”
他竟然已经先飞过去了!咏莲虽然有些吃惊,但是想一想,减少和他相处的时间多少让自己轻松许多。
接著她将注意力移到手上的公文袋上。这是什么?该不会是唐立人见不得她的轻松惬意,故意在里面装了什么准备要吓她的东西吧!
咏莲的眼睛随著公文袋里的东西曝光后便震惊地瞠大。
“怎么会?!”她惊讶的只能吐出这几个字而已,因为现在躺在她手上的全是父亲积欠厂商的货款清偿收据。
很明显地,唐立人不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的背景资料全都调查得一清二楚,还
婆地替她偿还了剩下的债务。
她现在已经是无债一身轻了,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感到高兴。她和他非亲非故,也没什么特别的
情,而她也不打算打破这个关系,就让他继续认为她是个不乾净又爱钱财的
女。
只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真的是钱多得让他受不了吗?还是这又是另一项提供给她的“道具”?
这个喜欢耍花样、猜谜语的男人究竟打算怎么玩
她呢?
“卜秘书,”咏莲打破了车内的沉默,首次想真正认识她的新债主。“你能告诉我,唐立人他究竟是谁吗?”
卜秘书只维持不到一秒钟的错愕,便恢复了她惯常的效率回答她的问题。虽然为咏莲对一个即将同游的异
连最基本的认识都没有而感到奇怪和不可思议,但是为免言多必失,所以她选择点到为止。
“唐先生是*艾迈斯集团*的副总裁,*艾迈斯集团*旗下的企业众多,目前以航空运输、海运及陆运为主,业务范围横跨各大洲,每年至少有数百亿美金的营利…”
咏莲瞪视著。秘书开开阖阖描绘精致的嘴
,真正听进耳里的只有前面几句,其他的都成了绕耳的梵文。
“艾迈斯集团”她当然听过,是由台中起家,在台北打稳基础的跨国大财团,记得以前曾听父亲约略提起过,它的崛起是一则传奇,通常带著传奇色彩的事物必定有不可告人的一面。
属于“艾迈斯”的那一面好像是和黑道势力有关吧!似乎是上一代的领导者统合了中部势力杀进北部的地盘,之后再将雄厚的非法资金慢慢漂白。
而这一代的领导者唐立夫,两年前因涉及某件刑案,正带案通缉中;唐立人既然是副总裁,有可能就是那个由国外徵召回来接替唐立夫的唐二少。
如果真如传言“艾迈斯”的领导人均身负两种不同
质的领导身分,那么就能解释咏莲对唐立人身上那股异于常人气质的感应了。这种人绝不是她惹得起的——
“停车!我不去香港了。”咏莲说做就做,马上改变初衷不去赴唐立人的约。
“康小姐,你不能说不去就不去啊!氨总裁会怪罪我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困扰你,我可以帮你想办法,请你不要为难我好吗?”卜秘书一改方才一板一眼的态度,一下子摆出超低姿态让咏莲傻了眼。
“我突然想到有件重要的事情忘记办,麻烦你代我向唐先生问候一声,改天我再亲自跟他赔罪。”目前能躲得了一时是一时了。
“不可以,你还是得去香港,你那件重要的事我会找人替你办妥。”
“那是非常私人的事情,不方便让他人
手。”
“没问题,我绝对能保护你的隐私的,我办事你放心。”
“那…我突然觉得不太舒服,还是别在这时候搭飞机比较好,先送我回去休息吧!”
“康小姐哪里不舒服?我Call副总裁的专属医师过去机场帮你诊断一下,副总裁的专机想多载几个人都没问题。”卜秘书说罢便要拿起手机请那个她口中说的专属医师赶过来,吓得咏莲赶紧阻止她。
“不用了,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伴游女郎,你有必要这么小心谨慎吗?”咏莲气弱得想呻
。
“我只是听从副总裁的指示,*一定*要将康小姐送到香港和副总裁会合,否则后果自负。请康小姐别为难我。”卜秘书终于又戴上刚才那副专业拘谨的面具。
听到这里,咏莲终于发现,原来她的一举一动全在唐立人的预料之中,所以他才会多此一举地安排卜秘书随著专车来接她,因为他知道卜秘书“一定”会视他的指示如命,死也会将她推上飞机;她还怀疑若再继续掰下去的话,搞不好卜秘书连“上有高龄老母、下有年弱稚儿、丈夫先天残疾…”的台词都搬出来应急了。
这个男人难不成有天眼通吗?到底有没有一件事情曾经在他的手上失控过的?
她终于再一次的了解那一晚他说的,她会“无条件接受他的安排”的意思,面对卜秘书的敬业精神,她也只有投降的份了。
★★★
抵达香港后,康咏莲并没有马上就面对唐立人,而是忐忑地在“半岛酒店”闲晃了一天后才在房间内看见他。
他劲瘦结实的身躯包裹在全套黑色的亚曼尼休闲服下更显得修长有力,让海风吹
的墨
头发将他菱角分明的坚硬脸庞带出一丝讨喜的稚气,他是俊美的。咏莲第一次如此仔细的端详他。
唐立人仍是那一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的无所谓笑容,让咏莲懊恼地想坏心的提醒他,他也是高个子中的一个。
但是,他又该死地适合那种坏坏的笑容,咏莲在心中诚实地想;他那事不关己的
魅笑容绝对可以轻易地蛊惑女人的芳心,造孽啊!
“不认得我了吗?”
唐立人知道咏莲正在打量著他,他当然也不会放过机会,礼尚往来地将她只穿著浴袍的养眼模样欣赏一番。
说真格的,康咏莲绝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也不是特别的吸引他,只是那份偶尔
出来的孤傲和淡漠引起了他的好奇罢了。
在酒店包厢内她由原先的心不在焉到振作后的伶俐和机警都在他的眼下转换著,尤其是众人之中唯一一个用研究的眼神审视他的人就是她,她的特别与否还有待商榷。
反正他也已经无聊好一阵子了,就跟她玩一玩吧!
“这是我的房间!”咏莲回过神后率先宣告领土。
“我知道,不过它刚好也是我的房间。”
唐立人欣赏著咏莲第一次在他面前洗尽铅华的清丽脸蛋,少了那些碍眼的颜料,她竟然比他印象中更清
几分。
有个性的眉型下是一双乾净无垢的蓊水秋瞳,弯弯翘翘的浓密睫
像两把小扇子一样振动著;小巧
俏的鼻子和丰润
满的菱
,全都在第一时间
惑著他。
想不到,她竟然比想像中更吸引人,更加地秀
可餐——
“你胡说!这里明明就是我的房间,我检查过衣柜了,里面是空的。”咏莲坚持自己是对的。
“当然是空的,因为我才刚到,行李还放在门边啊!”唐立人犹是一副死皮赖脸的笑,让咏莲气得想打掉他那一口整齐的白牙。
“你…你明明比我早到的,为什么现在才来跟我抢房间?”她绝不轻言认输,即使心中明白到最后自己仍旧是那个必须低头的人。
“你得原谅我的迟到,我也不想的。只是若不先把这边的公事处理完,我怎么能专心地*惩罚*你呢?所以这两天我一个人住在上环的酒店里。”
唐立人
肆的黑眸一转,又溜向咏莲微微敞开的浴袍,带著戏-的语气说道:“我喜欢你的
仪式,
养眼的。”
“啊!你这只**。”咏莲终于在他的暗示下发现自己已经白白地让他看去很多了,她飞快地揪紧领口,转过身遮住
人的春光。
“这房间给你,不过你得先出去一下,让我换上衣服。”
“不需要换。”唐立人从容的神态和咏莲的局促不安恰成反比。
“房间和衣服都不用换。”
“你…”咏莲惊
地回过头便望进他漆黑眼眸里正翻涌著深沉不见底的情
,这种眼神不用别人解释她也知道代表什么意思。
那代表著她得赶紧祈祷了!
“过来。”
唐立人像个号令天下的强者一般,朝她伸出一只手等待她的归顺。
一定要冷静、振作,没什么好怕的!咏莲在心中强自镇定安慰自己。
“我以为唐先生嫌我这种千人骑万人
的身体不卫生哩?还是你手上另有一份我每年的健康报告?”
“即使没有你的检查纪录,我也能肯定你的身子绝对够乾净,排除你那个前任未婚夫——叶绍恩,你在*富丽豪*从未和任何客人出场饼,我果然没看错你眼中的骄傲。”
唐立人轻柔富磁
的嗓音配合著他那两潭深幽似井的黑眸是令女人致命的符咒。
“还有,在
上别叫我先生。”他握住咏莲冰冷软绵的小手,轻轻地在上面施力,要她记住他的命令。
“我要怎么做?”
咏莲一点都不讶异自己竟然没有反抗的念头,或许早在搭上飞机时她便有了陷落的觉悟。现在只求这个男人在尝完鲜之后,可以就此对她失去兴趣,好让她能早点回到常轨。
“替我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