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江暮景满肚子的怒气，好像突然
了回去。他转过身，看着顾菲，诚恳得道了个歉。
“谁…谁要你道歉了！”
顾菲这会儿哭得无法自拔，声音断断续续，还
起来了。“我…我才不…不要你道歉！我要…要你喜…喜欢我！”
“这不可能。”
江暮景断然拒绝。
这几个月来，顾菲隔三差五，找各种理由上门，在他家一待就是小半天。
而且每次他从书房出来，经过儿子的房间，都会听到顾菲旁敲侧击，问乐乐关于自己的事情。
傻子都能感觉到，这个小丫头对自己有意思了。
但是，他们之间，怎么可能！
“为…为什么…不可能…是因为我…我嫂子吗…”
顾菲心里很清楚，苏薇薇在江暮景心里，有一个很特别很重要的位置。
江暮景沉默，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和薇薇认识很多年了，我对她的感情，并非是简单的男
女爱。有心疼，有支持，还有欣赏，或者说，是一种亦师亦友，亦兄长亦恋人的关系。
这样的关系，在我心里是很特别的存在，我舍不得让这种感觉消失。”
“但是，我嫂子已经…和我大哥订婚，他们…马…上就会结婚，然后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一辈子了！”
顾菲
噎着，断断续续提醒道。江暮景勉强勾起一丝苦笑。
这一点，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他和苏薇薇，未来的日子，只能渐行渐远，彼此祝福，彼此安好。
“或许，未来过去很久，我会慢慢忘记薇薇，但是现在，我不愿意去考虑这些。
你就当我没种吧，就即便是远远的看着，我也想看得更久一点。”
江暮景直视前方，目光深远，仿佛穿过楼梯间的玻璃，看向了更远的地方。
顾菲不甘心，继续边哭边喃喃。
“我…我可以…等你的…”
“顾菲，你何必呢。”
江暮景叹了口气，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
“我结过一次婚，前
去世，在古代我这就叫鳏夫你懂吗？我还有一个孩子，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你很可能要当继母明白吗！
你还这么年轻，你的日子还很长，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
“我懂！我明白！你说的这一切，我都明白！”
顾菲哭得越来越激动，好像不可抑止似的“但是我还是喜欢你，我就是控制不了啊！”江暮景愣住了。
他长这么大，好像还真的没有遇到过，这么理直气壮把喜欢一个人，挂在嘴边的女孩子。
这份勇敢，简直就像是孤勇。
“顾菲…”他
言又止，实在不知该怎么劝导下去。顾菲却
噎着打断他的话。“你别劝…我了，我…不会…放弃的…谁都…拦不住…我…”
“既然这样，随便你吧。”
江暮景站起来，估摸着时间，这会儿应该没有人在会议室外了，便准备离开安全通道。
但正准备抬脚，忽然被顾菲拽住了袖子。
“江暮景…你…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我一定会…好好爱你…还有乐乐…”
她满脸泪水，眼睛肿的像个桃子，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江暮景学生时代，也称得上是一枚校草，被很多女孩儿倒追过。
但是这么穷追不舍，而且还身份尊贵，一点架子都没有的大小姐，绝对是头一个。
“你，你先别哭了。”江暮景冷着脸劝了一句。
他不得不承认，对这种毅力的女孩子，真有点招架不住了。
“我…我…也不想…但是…我止不住…”
顾菲
噎得更厉害了。她从小到大，还真没这么哭过，
的一直在打嗝，怎么憋气也止不住，简直是丢脸死了。“那怎么办？”江昊然也没了主意。
他好像已经好些年，没有哄过女孩子了。
但是如果就任由着顾菲，一边打嗝一边下楼，恐怕他要背上一个为人师表，却深深伤害少女纯洁的心的罪名了。
江暮景看她一眼，脸都憋红了，大大的眼睛里，好像开了个水龙头，眼泪止也止不住。
“要…要不…你吓…吓我一下吧…我听人说…吓一跳…可以…”
顾菲想努力把话说清楚，但越紧张，越是
噎得厉害。“我们在一起试试吧。”江暮景突然开口，打断她的话。
…
车内。
顾深一脚油门冲出校园后，就直接往蓬莱别墅的方向开。
速度极快，超了好几个红灯。
苏薇薇吓得死死握着安全带，大气也不敢
。好不容易，到了别墅门前，又是猛地一脚刹车，院子里发出凄厉的车轮摩擦的声音。
“顾深…”
苏薇薇一动也不敢动，声音柔柔弱弱的，像只迷路的小猫。
顾深也一动不动。
两人就这么安静得坐了一会儿。
“顾深，你到底在气什么？”苏薇薇坐直了身子，看着他的侧脸问道。
顾深转过头，看着她不说话，但是刚才那些怒火，好像慢慢平息了下去。
“一开始，你就根本不相信，小菲和江暮景他们发生了什么，对不对？
但是你还是要求，要去见江昊然对质，就是为了对着他挥那一拳吧？”
苏薇薇毫不客气揭穿自家男人。
他们俩从学生时代就相识相恋，对彼此的了解，已经到了骨子里。
顾深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其实，以我对江暮景的了解，他真的非常适合顾菲。
小菲她个性
朗活泼，天真又单纯，虽然继承了你们顾家的经商头脑，能够作为B城子公司的一把手。但是在个人感情这方面，她真的经不起任何伤害。
她需要一个，愿意保护她，疼爱她，了解她，看到她所有美好的男人。”
“江暮景不是那个人！”顾深打断她的话，语气依旧冰冷。
苏薇薇好像隐约明白过来，勾起
角笑了笑，先握住了他的手。“他是不是，时间自会证明，不是你我能够看透的，我们作为家人，应该要支持小菲，不是吗？”
顾深拧着眉头。
苏薇薇再接再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得摩挲着他的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姻缘线，或许小菲她的姻缘，真的就是江暮景。
难道就因为他曾经，有过一段婚姻，有一个孩子，就要成为他的原罪吗？
顾深，这对小菲和江暮景来说，都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