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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冬日的霾渐渐散去,

 爱情的风吹向天上晴。

 云雀唱着爱语,

 诉着情意,

 若不是相思的叶片掉落水中,

 向爱情海,永恒!

 啊石的青苔上刻着你的名。

 三个月过去。蒙晋言固执的享受寂寞。

 瞎了的眼,伤口已完全愈合,剩下的只是适应的问题。他在受伤的眼上罩着特殊处理过的护眼罩,黑钻,上好的剪裁。

 他下令所有知道他行踪的人保持沉默,违反者一律丢饭碗。

 “杨璐雪来问过我好几次,我差点忍不住要说出口。”白如云为难道。

 “你最好忍住,因为我不想在紧要关头功亏一篑。”他边作伏地身边道。

 “可是杨璐雪找你找得快疯了。”

 他心一紧,仍保持一贯冷然。“她会恢复的,时间会冲淡一切。”

 “可是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她还是一样。”

 “还不够久,你不要多嘴。”

 “你这是何苦?”白如云心痛地问,现在的她,反而乐见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没看到我现在的鬼样子吗?”他嫌恶地批评。

 “你的眼睛无损你的魅力啊!我相信杨璐雪不会在乎的,如果她因此不要你,那也是证明她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美好,你可以毫不考虑的忘了她。”白如云快马加鞭的劝他。

 他停手,跳起身,今天做了三百多下。

 “我不要她把一生幸福押在我这种怪物身上。”他说。

 “你这样,让我更自责,要不是我带着冯绍唐去找你,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快哭了。

 “如果没有我造的因,也不会有后来的苦果,你只是提早让它爆发罢了。”

 “可是…”

 他挥了挥手,阻止她再说下去。“我们换个话题。”

 “我的良心好不安。”她抚了抚脯。

 “那就别漏我的行踪。冯绍唐呢?他还是避不见璐雪的面吗?”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是啊,不知道他到底是心虚,还是不肯原谅你们。”

 “璐雪还是试图想见他吗?”

 “这部分我倒不清楚。她来找我,每回都是为了打听你的消息,其他都很少谈。她最近瘦很多,本来我以为她是不是怀孕了。”

 蒙晋言心悸了一下。“结果呢?她怀孕了吗?”

 白如云摇摇头。“我也不确定,有些女人怀头一胎时,刚开始肚子不会太明显;何况杨璐雪瘦嶙嶙的,就算怀了身孕看不出来也很平常。”

 蒙晋言惊惶的抬起眼眸。“替我查清楚。”

 “如果她真的怀孕了呢?”白如云问。

 他颓丧地道:“我会建议她把孩子拿掉。”

 “她不会肯的。”同是女人,白如云太清楚这种戏码会如何演出,杨璐雪无论如何会把孩子生下来的。

 “我会求她的。”

 “没有用的,不过我会替你弄清楚。”她说。

 “记住,千万不可透我的行踪。”他再次提醒。

 “我知道。”她勉为其难的同意。

 ***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杨璐雪等到正要进家门的冯绍唐,后者见到她显得十分讶异。

 “绍唐。”她喊他的名。

 冯绍唐有点不知所措,躲也不是、招呼她也不是。

 “我…”她言又止。

 “什么话也不用说,我没有心理准备听你解释,光是想到你根本没爱过我,我的心就痛。”他愤恨地道。

 “我希望你谅解。”她喃喃低语。

 他发起脾气来。“谅解什么?”

 “我和晋言彼此相爱,我知道这伤了你的心。”她希望绍唐能出宽心,谅解她。

 他嘲弄地说:“真可笑,你们要爱就爱,我又不是你丈夫,有何需要谅解的?”

 杨璐雪感喟地道:“我应该早点厘清自己的心,不该为了害怕冒险,害怕改变而错失了诚实对你的机会。”

 冯绍唐牵动了一下角,这番话多少打动了他。

 “我弄瞎了蒙晋言的眼睛,算是扯平了。”他轻轻的回话。

 杨璐雪抱着一丝希望。“你真的肯…肯祝福我们吗?”

 他苦笑。“我的意见有那么重要吗?”

 她兴奋的点点头。

 他看着依然美丽的杨璐雪,心已不在他身上的杨璐雪。“你好瘦,好苍白,是不是病了?”

 她抚了抚右颊“胃口不太好,所以瘦了一点,没病。”

 “陪我吃饭吧!”他看了看腕表。“应该要开饭了。”

 “我不饿…”

 “陪我吃吧!这里是度假别墅,平常爸妈很少来这里,你可以很自在的用餐。”他了解的道。

 她微笑,笑中有泪光。她真的好高兴,能够得到绍唐的原谅,她的心才真正有自由。

 这餐饭吃下来,可能因为心情轻松不少,胃口是这段灰暗的日子里最好的。

 “我要回去了。”她说。

 “我送你吧!这里不好叫计程车。”

 她没有拒绝,这是和解的开始。

 起初两人在车上还有几分尴尬,他先打开话匣子:“你会嫁给蒙晋言吧?”

 杨璐雪先是一愣“这要看他愿不愿意娶我。”

 “你和他之间的故事,我听新月说了。”这几天新月一连来找了他三次,采用疲劳轰炸的方式让他无所遁逃。

 “他为了爱我,付出很多。”她一想到就心酸。

 他长叹一口气,颔首道:“我知道,和他相比,我自叹不如,真的。”

 杨璐雪安慰他:“你对我的好,我…”

 “放心,我不是不平衡,只是就事论事。我输在他手里,算是心服口服,论先来后到,他认识你二十五年,我也没话说。”

 “绍唐,你会找到相爱的女人厮守一生的。”她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安慰他。

 “我每天都在祷告。”他似真似假地道。

 “陈美心呢?听说伯父、伯母很满意她。”

 “对她,我是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出无可奈何的神色。

 ***

 耶诞夜,李新月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圣诞树,雇了人搬到冯宅,很辛苦的布置着,她还约来杨璐雪。

 杨璐雪怕自己的出现会大杀其他人的风景,先是一番拒绝。

 “不会啦,绍秦很你的,还有小皮。”李新月说。

 “我怕绍唐的爸妈会不高兴。”

 “你现在不嫁绍唐了,他们只当你是儿子的朋友,不会再拿媳妇的标准看你。他们如今防的人是我。”

 “你?”杨璐雪的脑筋飞快转动着。

 “是啊!他们看我和小皮的互动不错,又是小皮的家庭教师,怕我和孩子的爸爸发生恋情,到时候赖在冯家不走可不妙了。”

 “你和绍秦是吗?”

 “是什么?”李新月但笑不语。

 “谈恋爱啊!”杨璐雪看了看她脸上的红霞,已了然于心。

 李新月忙不迭地解释:“哎呀!绍秦很难相处的,我每天到冯家做家教,和他抬杠的时候比和平相处的时候还多,你说可能吗?”

 “会抬杠表示你们有话聊,而且绍秦一定是对你满意极了,才会允许你和他有不同的意见,还选择用你担任家教一职。”

 李新月立刻哇哇大叫:“没有啦,你不要猜。不信你今晚也到冯家吃耶诞大餐,你可以观察绍秦到底对我是不是有不寻常的爱慕之情。”

 就这样,杨璐雪加入了冯家的耶诞聚会。

 吃完火大餐,她坐在客厅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这种阖府同的日子老让她心里感到寂寞。今天除了她和李新月,冯家还来了许多客人,热闹非凡,她看着李新月和冯绍秦互动的身影,想起孟妍几个月前对她说过的话。

 绍秦对她纵使有什么,也成过去式了。

 看他和新月,逗嘴也有逗嘴的‮趣情‬,绍秦那样一板一眼的人,和新月活泼的性格恰好成互补,彼此正可发相互情里的另一面。

 这几天想念晋言益发想念得紧,他过得好不好成了她脑海里最记挂的事。

 她悄悄的告辞,不想打扰在场的人,他们的欢乐和她的孤寂不该同时出现。

 她走到门口,跟着她出来的绍唐唤住她:“这么急着走?”

 “好累,想休息。”她转身微笑。

 “我送你。”

 她点点头。“会不会很麻烦?”

 “还跟我客气?我们不是说好做朋友吗?”他和气地说。

 “可今晚是团圆的日子。”

 “有什么不同,还不是有很多人没和家人一起过节跑来我家过的。”

 “就像我,一个没有家的人。”她落寞地道。“麻烦你了。”

 “如果告诉你,一会儿陈美心会来,我不想碰见她,你会不会好过点儿?”他倒车出车库。

 “你不想见她?”

 “既然无心在她身上,也就不好让她误会了。”

 她了解的点点头。“也是,让她会错意就不好了。”

 “你有没有发现新月和我大哥?”冯绍唐笑问。

 “我问过新月,她嘴硬不肯承认。”

 “新月要进我们家的门并不容易。”

 她忧心地问:“有没有办法可以帮他们的忙?”

 “这要看我大哥的态度,他是长子,在家里说的话有一定的分量。如果他非要娶新月,爸妈最后一定会让步,否则他们只有选择失去一个儿子。”

 “绍秦愿意放弃家族财富吗?”

 “大哥无所谓,他有专业,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不靠家里一样可以活得很惬意,他现在缺的是一个自主的婚姻,这一次他会坚持下去。”

 她颔首为新月高兴,绍秦的坚持就是定心丸,表示事情已成功了一半。

 “你呢?打算这样等下去吗?”车子向右转了一个大弯。

 “我别无选择,因为我爱他。”她不假思索地道。

 “如果他一直不出现呢?”

 “我会一直等,等到死为止。”她令人惊心动魄地道。

 ***

 耐不住相思的苦闷,蒙晋言藏身于黑暗的林宝坚尼里,他特意换了车,就停在杨璐雪家门前的公园树下。车外的人看不清他,但他看车外的人却很清楚。他虽只剩一只眼睛可以看,但视线好极了。

 由暗沉的窗户推断,她人并不在家,十点多了,她到哪里去了?

 他等了四个多钟头,未见她的归来,许多让他心焦的幻想不断在他脑海翻滚。

 一辆朋驰缓缓驶近,停在不远处,杨璐雪从车里走出,驾驶座坐着的是冯绍唐。

 他们决定在一起了吗?虽然他已做好成人之美的心理调适,但看见他们出双入对,他还是妒忌得快发疯了。

 冯绍唐也跟着下车,走在她身旁,低着头跟杨璐雪说了什么,杨璐雪抬头回了一句什么话,冯绍唐拍了拍她的肩头,然后杨璐雪走进大门,朝他挥了挥手。

 他等冯绍唐的车驶离,挣扎着他要不要现身。

 如果璐雪和冯绍唐已决定厮守一生,他的出现不就又破坏了原来难得恢复的和谐?

 就在他发动引擎要离去时,杨璐雪被两个大块头架出大门,瘫软的身子被他们进停在大门口的厢型车里。

 混蛋!谁敢动他的女人一,他会要他们死。

 他拨了行动电话先报了警,然后小心翼翼、保持距离跟着厢型车。

 他突然想起这眼的两个大块头是谁的手下了,当时他准备买下国际多媒体电视公司时,有别的另一财团也想买下,在竞标的过程里发生了几次不愉快。

 从那时候起,他知道他树立了一个敌人,那便是范老板。

 厢型车绕行了大半个台北市,然后进入台北东区,钻进巷弄停在一栋名人华厦前,车库自动打开,厢型车驶入。

 蒙晋言绕了巷弄一圈,很幸运的找到停车位,他知道自己必须镇定,冒险进入不但无法漂亮的救出璐雪,反而会让对方予取予求;他先拨了好友余台生的手机,告诉他自己现处的位置,就在他停妥车时,行动电话响起。

 “蒙晋言,你的女人在我手上,我暂时替你保管,等你想通让股给我为止。”话筒另一端传来霸气十足的声音。

 “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太多了,你指的是谁?”他玩世不恭的回话。

 “杨璐雪,你不会不认识吧!头脑好、身材佳,我还没玩过这样的女人。”对方撂下威胁。

 “你也太没格调了,为了公司股权这样搞法,不怕上报弄垮你的声名?”他尽量拖延时间,等市刑警大队派员支援他。

 “你不说谁会知道?如果你想不开报了警。”对方冷哼了声。“我是玉石俱焚的。”

 “值得为了电视台的经营弄出人命吗?”

 “现今的社会你也很清楚,掌握媒体就等于掌握一半的成功契机,我准备进军政界,需要媒体频道的造势;我多的是钱,但有钱也买不到频道。怪只怪你太狠了,国际多媒体的股份全要吃下来,连一点残渣也不留。”

 “那是你本领不足,人际关系扎得不够深。”蒙晋言说。

 “你少得意,一会儿恐怕你就会哭了。”

 “你最好自制点,这是法治的社会,不是随你爱怎样就怎样的。”蒙晋言朝市刑大干员使了使眼色、比了比手势。

 对方不客气的挂上电话。

 蒙晋言走下车。“台生,又要麻烦你了。”

 “老朋友了,客气什么,而且捉到绑匪我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一举两得的。”

 “他们应该在七楼。”蒙晋言指了指前方的建筑物。

 “确定?”

 “直觉。”他抿了抿嘴。

 余台生笑笑。“好吧!赌你的直觉。”

 ***

 “老板,你看蒙晋言会不会报警?”绑架杨璐雪的大块头之一道。

 “看他是聪明人,除非他不要这女人的命。”

 “可是蒙晋言知道是我们绑架了他的女人,难保他守口如瓶。”

 “你烦不烦啊!什么事全往坏处想,你这样怎么能做大事业、怎么赚大钱?富贵险中求,这句话你没听过吗?真是够蠢的了。”

 大块头被老板骂得吭不出一句话,心想:老板果真器宇非凡,格局广大。

 戒心颇强的范老板鬼使神差的移步前阳台,往楼下探头:“他妈的,搞什么鬼!看你们两个蠢蛋引来了条子还一副得意的死样子。”

 气冲冲的各赏两人一拳,两人痛得龇牙咧嘴。

 “还不快把人给摇醒!”运气真背。

 “摇不醒,我们用了香,大概要三个多小时才会醒。”

 “白痴!你们没事用什么香?”

 “其实也不是什么香,我们弄了麻痹药,在她身上扎了一针…我们也是没办法…她一直挣扎,我们敲昏她之后…”

 “够了!我怎么会相信你们这两只蠢猪?”

 “老板,我们怎么办?”

 “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他也慌了手脚,如果这次事件处理不好,他的前途将会一片黑暗。

 “可是…可是,这女人怎么处理?”

 被得走投无路的范老板,急中生智。“把她送回去。”

 “送回去?怎么送,楼下全是市刑大的人马。”大块头中较年长的偎在阳台边往楼下觑了一眼。

 “楼梯、电梯不能用,你们不会利用顶楼的太平梯啊?”

 两人之一拦抱起杨璐雪,往后阳台走去。

 “等等!”范老板喊。

 两人停下脚步回身。

 “你们先找个地方避避,等风声松些时再来找我,还有,我打算把这间房子给卖了,以后你们兄弟换个地方住,我不想留下蛛丝马迹让人捉住把柄。”

 两人点点头,然后匆匆离去。

 范老板深了一口气,稳住心跳躺在沙发上假寐,等待中的门铃声响起。

 他故意放慢速度,在开门的一刹那打了口大呵欠。“谁啊!连睡个小觉都不得安宁。”

 “有人报案说这里窝藏未成年的雏。”余台生刚毅的看着范老板。

 范老板装作一脸茫然。“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这里现在只有我和一只吉娃娃,哪有什么雏!”

 余台生平板地道:“我们有搜查票,想进去看看。”

 “好啊,你们进来看看也好,我也怕你们不弄清楚就把我给列入黑名单,这可真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罗!”范老板笑了笑,打开铁门让他们进来。

 “你一个人住这里?”余台生问。

 “哦,不是。这是我公司专门替员工安排的宿舍。”

 “其他人呢?”余台生指示属下四处搜寻。

 “他们上班去了,他们上的是夜班。”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余台生不解问。

 范老板口水“我本来是到这儿来处理一桩员工的纷争,结果当事人却告诉我他们私下和解了。”

 “他们人呢?”

 “哦,我叫他们去买点啤酒和小菜,一会儿大家下班后热闹热闹、联络感情。”

 “你的身分证让我看看。”

 范老板摊了摊手。“我还需要什么身分证吗?你们应该认识我。”

 “我只是想确定不是另外一个长得与范积相像的人冒名顶替。”余台生心里大喊不妙,晋言的女人被这个老人范积藏起来了。

 “我就是范积本人,如假包换,你们把这儿也翻过一遍了,什么雏,连个老太婆也没有。”范老板打着哈哈。

 余台生朝属下颔首,后者迅速离去。

 “我们会更小心的求证,今天扑了空并不表示你没有嫌疑,我们一定会随时密切注意你的行踪。记住,不要犯法。”余台生伸出食指点了点范老板的肩头。

 余台生一行人走后,范老板擦了冒出的冷汗,低咒:“他妈的!耙威胁我,等我选上立委有你好看的。”

 在一楼等得心急如焚的蒙晋言一见到台生“怎么会没人呢?我十分确定。”

 “我知道,范积绝对有很大的问题,他所说的那串话全是放,不合逻辑的地方一大堆,可是没有证据,加上他不是现行犯,我不能捉人。”余台生轻叹。

 蒙晋言一听,准备冲上楼去救人。

 “你别冲动,她不在范积家里,别把事情闹大。”余台生拦住他。“他们可能发现我们在楼下,所以把人送走了。”

 “不可能!我一直守在这里。”他激动道。

 “范积是伪君子,为了他的政治前途,他不会在这个节骨眼犯这么大的错,尤其在我们已锁定他的情况下,要是杨小姐失踪的消息一发布,他的下场绝对是黑白两道人人喊打。”余台生分析。

 “他们会把璐雪送到哪儿去呢?这栋楼我找过了,没有第三个出口,一个是这里,一个是旁边的车库出入口。”蒙晋言焦急得快疯掉了。

 请上天还给他一个完整的璐雪,他为什么那么固执?不懂得好好把握?他的懊悔和痛苦全呈现在脸上。

 余台生看出他的不安和焦虑,拍了拍他的背。“我认为范积完璧归『蒙』了。”

 “嗄!”他屏息以待。

 “只有这个结果才是符合他自身利益的唯一方法,不然他只有准备放弃富贵荣华去蹲苦牢了。”余台生非常有把握。

 晋言抬眼看了看街上的路,犹豫着。

 “如果你爱她甚于爱自己的生命,那么,不要放弃!”余台生语重心长地劝着老友。

 蒙晋言视余台生鼓舞的目光,以他的左眼。

 ***

 杨璐雪在他的上醒来。

 他轻啮着她的小耳垂,她心跳一促,不由得心慌意

 “我爱你。”哑的嗓音藏着深情。

 瞬间,她的耳通红,双手勾环着他的脖子。“你好狠心,爱我却不要我。”她偎进他的颈窝低喃私语着。

 “我要你,谁说我不要你的;我怕你嫌弃我,所以避开你,其实我的心一直没有真正放下你。”

 “你救了我是吗?”她吻他的颈动脉,然后啄上他的

 她的主动勾起了他的**,饥渴的吻似要将她入腹里,嫣红的镌刻上他火热的烙痕…

 不知吻了多久,他强自压抑己,幽暗的情眸专注凝睇她翦水似的秋眸。

 她也动情而呼吸浅促,脯上下起伏着。

 “你才刚历劫归来,我不应该扰你休息。”一个钟头前,他从她家门口抱起她时,她的脸颊苍白不若现下的稍有血

 “陪我。”她怕他不告而别丢下她。

 他随后钻入被窝侧身抱她入怀。“睡吧!”

 她转身,两人面对面相拥着。

 “明天,我想去上坟。”她细声道。

 “上谁的坟?”他问。

 “上——你义父的坟。”她说不出“父亲”这个字眼。

 他笑了。“想通了?”

 “如果没有他就没有我,那么我就无法知道爱情的滋味,我想我会慢慢对他有感情的。上坟是我跨出的第一步。”

 “你怀孕了吗?”他突然问。

 “呃?”她心怦怦跳。

 “你爱我吗?”他转问。

 “我该先回答哪个问题?”她笑问。

 “随你。”他宠溺地说,反正他有一辈子的时间。

 “我应该没有怀孕,至于爱不爱你…全世界的人都看出来了,你竟然看不出来?”她伸手去抚触他受伤的眼。

 “冯绍唐今天跟你说了什么?”他就是嫉妒。

 她沉半晌才意会过来。“他希望我嫁给你。”

 他意外的愣了一下。“真的?”

 她摘下他的眼罩“还会疼吗?”

 他摇头。“只要你爱我,所有的疼痛都能医好。”

 她笑他傻。“那初次见你,看你一身,是为了、为了救…救我父亲是吗?”

 他点了点头。“义父久病厌世,想自我了断。”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淌着热泪问。

 “我爱你啊!自然对你全心全意地好。”他吻去她的泪“唱歌给我听好吗?”

 她哼着:“许久以前有一首歌,唱着离的梦,相爱的人听了,忘记了愁;响彻的歌声,飘过海洋穿刺我心,别梦的日子,夜里的哭泣。经年过去,离别愁绪浓馥,莫忘承诺。而今以后,让悲风教我遗忘,晓风残月啊,逝去的青春。如果可以,请你莫忘今生;如果能够,请你莫忘吾心。”

 拌声歇了,她说:“其实这首歌是我自己写的。”

 “我知道。”他没有一丝惊讶。

 “你还知道什么?”她微笑,仰起脸问。

 “我还知道你的西班牙文好得不得了,是在教会和司琴的修女学的。”

 “真不公平,你知道我这么多事,可我对你一点也不了解。”她娇嗔不依。

 “那就嫁给我,你有一生的时间可以慢慢了解我。”他郑重的开口。

 “我什么都答应你。”她百依百顺地偎着他。

 两人的爱在此刻终于等量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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