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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男人战争
 如果这是在以前,他可以不管不顾可人的意思,用钱或是用身份地位强迫她妥协,强迫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这一次他不能再这样做了,他爱她,所以不希望她痛苦,看起来能够让她重新展颜的方式就是他点头,可这样离开他她真的就能开心吗?

 项天珩很清楚,自始至终可人都只是想让心里好过一点,罪恶感减轻一点,他再舍不得又能怎么办?难道可以困着她,看她心痛吗?现在那个受尽伤害的人是她的双生姐姐,这是任谁都没办法扭转的事实…

 一仰头,将满满一杯酒灌入口中,辛辣的感觉顺着喉管滑下,刺着他的泪腺,一滴泪就那么毫无预警的迸出眼角,项天珩闭了闭眼,尽力沉淀酒气在胃里折腾的难忍,握了握拳,倏地从黑色座椅上站立起来,大步迈出书房门。

 卧室里,可人正埋头整理着做看护时带过来的东西,可其实可能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吗,她的东西好少呵,少的她想哭。其实她不想这么快就离开的,可东西都整理完了,她就该离开了,不能再留下来了,分手已经说出口,再没有理由留下来了…

 刚才在车里,只是那么一瞬间,她鼓起了勇气将堵在心里很多天的伤口撕开裂口,任鲜血涌而出,不过也轻松了很多,只不过她也没法忽略天珩在一秒钟沉下的脸,他的脸色灰白,没有开口说同意或是不同意,只是照常的解开安全带下车,拉着她上楼,哪怕是在电梯里也没再说过一句话,走进公寓便直接进了书房。

 可人不确定天珩是否真的会点头答应分开的请求,可是他这几天来都小心翼翼的对她,想来定是不会为难她的,只是她不清楚她是真的希望他答应放手吗?也许在心底一块小小的地方里,她是希望他强势的回绝的,只不过她在努力用理智压抑那一块心思。

 "可人,真的要离开吗?"项天珩手臂拄在墙上,整个人就伫立在门口。

 "是…"可人略微低下头,轻声回答,可是眼泪仿佛就储在眼底,快要狂涌而出。

 "我们好不容易才看清彼此的心,就这么分开,舍得吗?"项天珩看到那张小脸,隐在壁灯的暗处,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可是他知道她也是不舍的。

 "没什么舍得不舍得,我只是在做一个该做的决定!"可人放在膝盖上的小手握紧,半点也不松开,她怕一旦松开就会将自己仅有的一点勇气也消磨殆尽,所以哪怕手心被握的生疼,她也咬紧着。

 "呵,好个该做的决定!"项天珩冷笑,酒气上涌,他觉得眼前有些离,很确定自己没有醉,不过一杯威士忌而已,一瓶他都未必会醉,可是此刻他很想醉死过去,那样就不必面对眼前的这些,不必无力的看着心爱的女人走出自己的生命…

 "对不起,天珩,也许是我们之间没有缘分吧!"可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提起小巧的行李箱站起身,向门口的方向走来。

 "我们之间有没有缘分,是你一句话就能决定的吗?可人,你这样做太残忍…"话音未落,项天珩已经三两步窜至可人的身前,长臂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嘴覆上了她的。

 反复的厮磨着,充满男气息的挤着软的红,项天珩紧紧的箍住可人,想用深情的吻唤起她对他的眷恋,换回她不离开的决定…

 "不,不要…"可人的小手捶打着项天珩,推拒着他,可是她的动作是那么的无力,渐渐的,她的手垂下,任项天珩猛烈的吻着她,闭上了眼睛,投入进去。

 就让她再放纵一次吧,以后她怕是再没有机会能和他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甚至是亲密了,她是那么的留恋他的吻他的怀抱和他膛带给她的温暖及安全感,那么的不愿放手。

 纤细的手臂缓缓抬起,环住了男人宽厚结实的肢,小巧的行李袋就落在脚边,这个吻绵延漫长,一直持续着持续着,他们用吻来熨烫彼此的心,来延长这个离别的夜晚…

 "天珩…"终于,可人在快要窒息的前一刻,撤开了已然微肿的,她息着,眼神迷茫,脑袋昏昏沉沉的。

 "可人,不要走…哪怕就让我这么默默守护你也可以,只要你不离开,好不好?"项天珩的声音低沉而盈满痛苦,两手铁钳一般握着可人瘦弱的肩膀,轻轻的摇晃。

 敛下眼睫,可人摇了摇头,"我没办法这样下去,我总会想到可伶…"

 所以横亘在他和可人之间的,就只有贝可伶,项天珩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才能开启可人的心结,但是想必贝可伶一没有恢复,可人坚定了的心思就不会改变。

 "好,我答应分手!"项天珩咬牙,颔首。

 "谢谢你,天珩…"可人抿,眼泪刷的掉下来,看吧,天珩还是不忍心为难她的,他是个好男人,一直都是!

 "可人,我答应了和你分开,那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至少告诉我你要搬到哪里去,不要让我失去你的所有消息,我们还是朋友的,对不对?"

 "是,还是朋友!"可人哀戚的说,抬起手背抹了抹眼泪,"我可能会出国吧,之前就打算去维也纳进修音乐,可是因为发生些事情被绊住了,这次正好又有了机会。"

 "什么,你说你要出国,去维也纳?"项天珩的身躯一晃,这个女人竟然打算远走去国外,看来她是想要彻底的甩掉一切,忘掉一切,包括他…

 心无以复加的开始泛起酸疼,项天珩灼灼的凝着可人,恨不能用双眼将可人锁起来,他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送给她的那条银锁颈链,如果那把银锁真的可以将她锁起来,该有多好?

 "嗯!"可人应道,天珩恐怕还不知道她在乔家曾经发生的那些事,也应该不知道她亏欠哥哥的那个梦想,所以她也不打算和他说清楚了,分手的话已经口而出,再说那些早已没有用了。

 "可不可以不要出国?难道我们分开之后在同一地方生活都不可以?可人,到底是你没有胆量还是担心我会纠你?如果你担心我会纠你,那么你大可放心,我还管得住自己的心!"

 "不是…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不是这样你就不要走,你想出国的想法就是在告诉我,你的目的是想永远的避开我!"项天珩拿出了在谈判桌上咄咄人的气势来一个深爱的小女人,他不要她为了躲他飞去国外,那会让他连一丁点再抓住的希望都没有了。

 "可是你要我怎么样?我在这里会无时无刻不去想你,会想要知道你的消息,会忍不住想要见你,我没办法没办法啊,为了可伶,我只能这样…"可人的泪水复又落下,小手握拳捶打着项天珩壮的膛,这一刻的贝可人,失去了倔强,掩盖了别扭,剩下了只有脆弱和无助!

 项天珩在前扣住可人的手腕,让小手贴在自己的心房位置,想让她感觉自己沉重的心跳,几分钟后,他叹声:"可人,不要离开了,如果你不能死心,让我来死心吧!我会尽快和别的女人交往,亦或者结婚,不会给你造成困扰,所以不要离开了,可伶不是还在这里,你舍得离开吗?"

 "天珩…"可人吃惊的瞠大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说他会尽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甚而结婚,为什么在听到他这句话的那一刻,可人的心好像停止跳动了一般呢?原来天珩这样的决定比她决定出国避而不见更痛更不舍!

 "就这样决定吧!"

 "好!我短期内先不离开!"可人只得点点头,掩去了脸上的伤痛,可是心却愈加的窒闷。

 "那么可人,在我们即将分开的这最后时刻里,可不可以告诉我,它是怎么来的?"项天珩的长指摩挲着可人手腕上那道已经变成浅红色的伤疤,问道。

 早在之前失明和可人爱的时候他就屡次摸到了这道伤疤,可是那时看不见,他没办法确定伤疤是如何来的,现在看到了,算是确定了可人定是经历了什么,而那段时间应该刚好是可人误会他离开公寓的时间…

 他在天骐的口中确定车祸手术时,可人也住院了,但是始终不说为什么而住院,天骐问不出也就作罢了,但是却是他心上的疑问,若是始终不知道答案,会始终是一块心病。

 "这个…"可人的心猛的跳了跳,"没什么,那时不小心划伤了而已!"

 "可人,你不知道你在说谎的时候,眼睛会不自觉的躲闪我的视线吗?"项天珩握着可人手腕的手不松开,那道留在纤细腕部的可怖疤痕让他的心不能安稳。

 "我…"可人脸一红,心虚起来,原来这个男人竟是这么的心细,连她的小动作都知道,可是她在他面前说过几次慌呢?每次他都能看得出来吗?

 "可人,你想在天骐面前隐瞒无所谓,但是对于我也不可以说吗?或者,你认为我知道了真相会去做什么吗?"

 可人咬了咬瓣,她的确是怕天珩会做什么,她最怕的是天珩会因此和阿耀为敌,当初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没有告知项天骐,可是没想到,天珩还是问了出来。

 "其实,我们都要分开了,你知道与否又还有什么用呢?我不说是真的怕,怕你会为我而冲动!"轻轻摇了摇头,可人叹道。

 "如果我不会呢?我毕竟是个商人,也许感情在这一刻是重要的,但是随着时间流逝,商人还是重利的,也许我根本就不会为了你做任何事呢?"项天珩故作无所谓的说着,心头的疑惑更重,似乎这道疤痕颇有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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