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无良赖上门
小染挣脱江昱,正想追出去,却被江昱一声冷喝,定住了步子“你和他已经不可能了,别再有什么幻想了。”
小染双手紧握成拳,背对着江昱,单薄的后背一颤一颤的,像是在隐忍着怒火。终于,她猛的回过头来,别过头去,任眼泪在眼眶里晃动,她指着门口,怒斥“你给我出去,出去!”
她咬牙切齿的一跺脚,盈满眼眶的泪水,破堤而下。小染眼睛一闭,牙关紧咬,恍若无视。她只想一个人呆着,一个人静静。
江昱愤愤的瞅着小染,他刚刚才把夏成泽撵了出去,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心里可是极不舒坦。
他闷哼着留下一句“我晚些再来找你。”然后,拿起外套就甩门出去。
直到房间里,静的只剩下小染一个人的呼吸,她才靠在门边上,身子顺着门边,软软的滑落在地。哭泣,是她现在唯一能发
的方式,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还可以做什么。
她的世界一团糟,她的人生,仿佛瞬间没了任何意义。
站在门外,还没有离去的江昱,靠在门上,闭着眼睛,听房间里她撕心裂肺的哭声,他只觉得心
如麻,直想拨弄两番。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江昱猛的推开房门,把瘫软在门边上的小染惊吓一跳,她哭声顿止,惊讶的看着走进来的江昱,连话都还没问出口,就被江昱一手抓起,拦
抱出了家门。
“在家哭扰民,你可真是一点公德心都没有!”江昱撅着嘴,鄙夷的垂目看她“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哭,那里没人会投诉你。”
江昱把小染扔在湖边上,自己则回过头来,寻了干净的长椅,悠闲自在的靠在椅背上,双臂抱
,闭目养神。好一派悠闲地时光!
他本来是要离去,但一想到这种状况下就她一个人在家,又有点不放心,万一她做出什么特别的事情来,那可怎么得了。江昱承认自己是过度担心了,但如果不陪在她身边,他总是心有不安。
站到湖边上了,看到平静的湖水,小染的心,似乎也平静了许多,她双臂环
慢慢的蹲了下来,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
间沁了出来,声音哽咽,却没了原先要命的疼痛,许是哭得久了,没了力气吧。
江昱见她如此,生怕她心里憋着委屈没有完全发
,以后若是落下个心病来,就不好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小染身边,一手将她提起,两人并肩站好,只听江昱淡淡的说道“听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大声喊两句出来就行了,你也试试吧。”
小染狐疑的瞟了他一眼,红肿的双眸像是泡了水的豆子,莹润
满。江昱一抿
,手起又落,遮住小染的眼睛,他撇撇嘴,略带嘲讽的道“你这样子,可真难看。”
听到他的话,小染的眼泪,又止不住的要往外涌。江昱只感觉,手心里暖暖的,
润润的,他不耐烦的一
手,侧身背对小染“哭、哭、哭,就知道哭!”本来是想带小染出来散心,如今却惹得自己不快,江昱一提气,双手相拱,护在嘴
两侧“啊——”的朝着湖心对面,大声呼喊。
一口气喊了出去,就像是把所有的烦躁都抛却,通体舒畅。江昱一收手,
在
子口袋里,眼睛打了个圈,望着天的返身坐到长椅上,偏着脸,不去看小染现在的样子。他只怕,好不容易有些平静的心,再起波澜。
然而他才坐下没多会儿,就听到小染一声沙哑的呼喊,声音不大,却总算是开始学着用另外一种方式发
了。一声刚落,一声又起,江昱闭着眼睛,终于笑了。
喊了几声,小染的嗓子就受不了了,她安静的站在湖边上,望着远处的水面,只觉得这心也愈加平静。已经发生的事,她无可挽回,已经失去的爱情,也不再值得她留恋了。小染的手,停留在
前,微微一用力,就将脖子上挂着的戒指拽了下来。
这是刚来的时候,夏成泽买给她的那枚,她一直带在脖子上,相信它真的能护这爱情天长地久。谁知,这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夏成泽走的时候,她没来得及把戒指还给他,如今,是再也没有还他的这个机会了吧。
把这戒指带在脖颈上的时候,夏成泽说,这个的意义,叫做“我心之上,是你!”可如今,他的心上,究竟藏着谁?
江昱听小染没什么动静了,这才转过身来,看到她盯着手心发呆,走上前去才发现,她的手心里,躺着一枚
巧的戒指,很普通的样式,像是她脖子上常带的那枚。女孩子爱美,所以,他只当那是她喜欢的装饰,如今想来,这戒指定不是他想的这么简单。
“他送的?”江昱突然间一问,满满的醋味就泛滥开来。
小染毫不知觉的点了点头“嗯”
“想扔了?”他的醋意更盛。
“嗯。”小染犹豫了一下,又点了点头。留着无用,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干脆就扔了吧。
谁知下一秒,小染手上就是一空,只见江昱手臂一挥,就看到平静的湖面上“噗”的一声,
起了层层涟漪。他
畅的收回手臂,双手
进
子口袋,得意的道“好了,事情办完了,咱们可以走了。”
小染目瞪口呆的看着湖面,这才反应过来,戒指,已经再也回不来了,如同她与夏成泽的爱情一般。
回不去了!
她本就有心把戒指扔掉,只是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江昱抢先扔了出去。但,眼看着戒指投入水中,她才开始万分惋惜,毕竟是真金白银买来的东西,这么丢了,岂不是太可惜了些。虽然,看到戒指的时候她会伤心,可白白扔了,她也伤心啊。
江昱走到车边上,一回头,看小染还站在那里,看着湖面发呆,他心情颇好的扬声唤道“扔都扔了,看什么看,快点回家。”
小染气呼呼的一扭头,红肿如核桃的眼睛直
江昱,恶狠狠地道“你还我戒指!”
“嗯?还你戒指?”江昱把打开的车门又关上,身子靠在车门上,定定的看着小染,故作惊讶的道“难道你想让我现在就送你结婚戒指?”
“才不是!你——,你什么时候换车了?”她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其他的东西吸引。方才来时,她并没有在意到,江昱开的车,并不是从江宅离开时开的那辆。
这么短的时间,他什么时候换的车。
江昱无所谓的耸耸肩“既然被赶出家门,当然是所有在江氏名下的财产都被冻结了,车被收回了,银行卡也被冻结了。这车啊,是临时跟朋友借的,要还的。”
“都被冻结了?”小染吃惊的,感叹江母做事雷厉风行的作风,丝毫不给江昱
息的机会。
江昱急忙催促小染“还不快上车,等会儿我还有要紧事,晚了可就来不及了。”他几步就走到小染跟前,拽着她的胳膊就把她
进了车里。
把小染送回家,江昱连车也没下,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小染想,他大概是忙着去还车吧,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了,用起来哪里这么方便。
回到家,看到空
的房间,小染只觉得这里冰冷的可怕。她径直的走到
上,用被子把自己整个的包裹起来,也许只有如此,她才能找到一丁点的温暖。
许是她心力
瘁,没过多长时间,她竟是这么趴在
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是月上柳梢时。
她是被饿醒的,睡梦里,她似乎闻到了一股子很香的味道,今天一天都基本未进食的小染,现在已经饿得肚皮空空了。
她挣扎着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像只馋猫一样,从
上下来,沿着香味飘来的方向寻了过去。走到目的地一看,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美味,小染下意识的唤道“成泽——”话出口,她才想起,夏成泽已经走了,又怎么会回来给她做饭吃。
听到外面有声响,江昱一手端着一碗米饭,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快坐下,可以开饭了。”江昱把饭碗放到小染的面前,自己很自觉地坐在她的对面,抄起筷子就开始吃饭,一点也没有在别人家应有的礼貌。
“喂,你怎么进来的!”小染锁着眉,吃惊的看着江昱。她明明记得,自己可是锁好了门才去睡觉的。
江昱撇撇嘴“要等你睡醒给我开门,天都会亮了,我当然要自己想办法。”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独立的钥匙,在小染的眼前晃了晃。
——这是她家的钥匙!
“你什么时候有我家的钥匙的?”她怎么不知道。
江昱抿着
,得意的一扬眉“这里现在是我们家了,我当然要有一把门钥匙啊,不然怎么回家呢。”
“什么我们家,这是我家!”小染忙纠正。
江昱一挑眉,甚是委屈的说“我可是因为像你求婚,才被赶出家门的,你手上还带着我的戒指,难道现在就不承认我了吗?我现在无家可归了,你就忍心让我
宿街头?”
她倒是这么想的呢!
“你要对我负责!”江昱强调。
小染眉头,愤愤的坐下,冷声道“你住这里,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正好给你做个伴。”江昱把刚剥好的一只虾,放到小染跟前的碟子里,他呶呶嘴“快吃,这虾味道很好的。”
小染只觉得,这菜的味道异常熟悉,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她惊叫“这——这是兰德坊的菜。”
江昱摇了摇头,低声叹道“你的反应,可真是迟钝。”
枉他还跑了这么远去买兰德坊的菜,然后靠着
湛的驾车技术,毫发无伤的带来回来,她竟是这才吃出味道来。真是的,太伤人心了。
兰德坊!
小染辣的眼前氤氲,这样她恍惚想起,看到夏成泽和杨霁走在一起的那一天。也就是在兰德坊,她喝的烂醉,倒在了江昱的
上,勾引了他,失了身。
他这是,在提醒她那天发生的一切吗?
江昱趁她发呆的功夫,三下五除二的把饭吃完了,他站起身来,
了张面巾纸擦擦嘴“等会儿你收拾下碗筷吧,我得把带来的东西收拾一下,不然等会儿没法用了。”
“东西?”小染顺着他的目光,往身后一看,他正从一个储物箱里把牙刷、刮胡刀之类的东西往卫生间里送,储物箱的旁边,还有他的箱子,和包。
他这是,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把东西都搬过来了。
“染染,我的衣服就和你的挂在一起吧。”他似乎根本无需小染的同意,就拉着箱子进了小染的房间,一个人在里面倒弄。
等小染进到房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也被江昱整理好,集中在衣橱的一边。但被他挂好的衣服,全都是他先前买给小染的那些,而小染自己的衣服,却不见了踪影。
“我的衣服呢?”小染埋头在衣橱里翻弄。
“在这里啊。”
“我以前的那些!”她气急了,转身就朝江昱吼叫。
江昱白眼一翻“不知道!”随她怎么翻,她肯定都找不到在哪里,江昱得意的笑了。做他的女人,当然要穿他买的衣服才对。有关那个男人的一切,他全部都要扔掉,从她的生命力全部剔除。
已是入夜时分,小染闷着气把饭碗都洗干净,这才回了房间。一进房间,她就看到江昱已经洗漱完毕,正抱着笔记本电脑,躺在她的大
上,看到小染进来,江昱抬起眼眸,微微一笑“快去洗洗吧,我已经把被子暖好了。”他拍拍被子,然后垂下双眸,手不停的敲击电脑,十分忙碌的样子。
小染嘴角
了
,她从衣柜里拿出最保守的一件睡衣走出房门。好一会儿,江昱一听到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就立即把电脑收拾起来,放到一边,等小染进门的时候,江昱已经滑进了被窝里,头枕着手臂,等她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