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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向来静谧的住宅大楼,因为某层楼住户与明星主播传出绯闻,使得在大厅的会客室内,一群婆婆妈妈聚在一起,头接耳地讨论着报纸上耸动的标题相亲密的照片。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魏先生长得一表人才,事业有成,结果还不是这样搞,幸好当初他拒绝跟我侄女相亲,要不然现在哭的人可是我侄女啊…”一名穿着碎花洋装,约莫六十岁的妇人说道。

 “男人就是这样,一有钱就作怪,家里放一个,外面也要藏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手拎名牌包的妇人尖酸地批评道:“偷吃就算了,还不懂得擦嘴!”

 “看他们夫俩平感情那么好,想不到也会发生这种事。”另一名妇人感叹道。

 “感情好会不会是演给外人看的?我看魏先生常常不在家,谁知道是去出差还是去风?”

 “魏太太长得漂亮又有气质,魏先生怎么还不足?”妇人啧啧有声。

 “男人要是懂得知足,还有‘小三’的立足之地吗?看来我们这群大老婆要回家把老公看紧一点了,不要像魏太太——”

 “嘘,不要说了,她人来了…”穿着碎花洋装的妇人忽地使了个眼色。

 原本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在韩恺意经过时,大伙儿有默契地立即噤声,却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她,令她感觉气氛有些不寻常。

 她礼貌地朝她们颔首微笑后,快步地搭电梯上楼。

 回到屋里,面对空的屋子,随着魏牧擎的离去,她的心彷佛也被掏空了一块,再也填不满。第八天了…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她下意识地在心底默默细数他离开的日子,愈想心愈酸,原来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她怎么会以为自己对他没有爱呢?

 如果不爱他,她何必天天早起煮他爱喝的义式咖啡讨好他的味蕾?

 如果不爱他,她怎么会匀出时间为他去上烹饪课,只为了张罗一顿丰盛的晚餐?

 如果不爱他,她怎么能够在他拥抱她的时候,热情地敞开自己的身体,信任地接纳他的存在…

 如果她真的对他没有感情,又如何能给予热情的回应呢?

 她曲起膝盖,木然地坐在沙发上发呆,直到玄关处的对讲机响起,她走过去接听,才晓得好友尤佳俪正在大厅的会客室。

 几分钟后,尤佳俪穿着上班的护士服,手里拎着包包,焦急地站在门外。

 “为什么你跟魏牧擎分居了,不让我知道?”尤佳俪半是埋怨好友,半是为她的处境抱不平。

 “你怎么会知道?”恺意侧身让她进屋,表情微讶地说。

 “我怎么知道?”尤佳俪下平底鞋,神情激动地说:“我想全台湾的人都知道你跟魏牧擎分居了。”

 “什么意思?”恺意的表情写满疑惑,两人的婚姻生活有这么值得关注吗?

 虽然魏牧擎在建筑界颇有知名度,但若不是业界相关的人士,对他的名字顶多就是有点耳而已。

 “你没看今天的报纸?”尤佳俪索从包包里掏出一份专门以报导艺人八卦为主的报纸进她的手里。

 “没。”她摇摇头。

 今天是周六,一早她就忙着做家事,带小球到兽医院打预防针、除跳蚤,又去超市添购用品,生活上需要打理的琐事一堆,她根本没有时间读报。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怪不得能这么镇定。”倒是个性正义感十足的尤佳俪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活像个“大老婆俱乐部”的受害者。

 恺意摊开好友递来的八卦报纸,瞧见上面斗大的标题——

 美女主播梁雅晶,夜会“人夫”魏牧擎!

 耸动标题之下还附上采照片,内容描写着报社接获读者爆料,在饭店的钢琴酒吧内撞见美女主播梁雅晶与知名建筑师魏牧擎并肩喝酒,状似亲密,交谈甚

 不晓得是不是拍摄角度产生的错觉,有好几张照片的姿势看起来十分暧昧,甚至像是在接吻般。

 恺意茫然地读完报纸,感觉到臆间沈甸甸的,彷佛了一块大石,教她有点不过气来。

 原来魏牧擎和梁雅晶上了八卦报纸,怪不得方才会客室里的住户都对她投以异样的目光。

 他有了新吗?

 他会这么快就喜欢上另一个女人吗?

 她怔愣地坐在沙发上,发觉自己连责备他的权利都没有。不管他和梁雅晶的绯闻是真是假,可以确定的是,是她先伤害了他。是她一开始就将他拒于心门之外,是她将他推离身边的,她有什么资格去苛责他呢?

 “你家的遥控器呢?”尤佳俪焦躁地问道,然后在茶几上找到它,切转到新闻台,在等待节目播出时,还不断叨念道:“这个社会是病了吗?道德观怎么会崩坏成这样?长眼睛没看过有哪个‘小三’这么高调嚣张的…”

 “什么?”陆意茫然地回过神。

 “我在医院候诊区的电视上还看到那个姓梁的女人为这件事召开记者会,怎么,现在抢人夫是有多光彩啊?”尤佳俪一看到新闻转播,挨到换班时间与同事做完交接后,立即由医院赶到好友家。

 “记者会?”她捧着一颗空的心,表情呆滞地盯着电视。

 萤幕上,梁雅晶一身优雅套装,面前有数支麦克风,站在电视台的大厅里,接受媒体采访——

 “请问你真的是‘小三’,介入魏牧擎的婚姻吗?”一名女记者尖锐地发问,想藉此刺受访者发表更多言论。

 “我不是小三,也没有介入魏先生和魏太太的婚姻。昨晚我会和魏先生约见面,是因为先前他答应上我的节目,我拿访谈资料给他而已,事情的真相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样…希望大家不要看图说故事,做过度的联想…”梁雅晶浅笑回答。

 “但是网路上有传出一张你和魏牧擎在美国帝国大厦前拍摄的照片,你们两人手牵着乎,看起来很亲密,还有网友爆料说你们交往过是真的吗?”女记者再问。

 “过去的事我不想提…毕竟现在魏先生已经结婚了…”梁雅晶顿了一下,选择一个充满遐想空间的答案。

 “那你们确实交往过喽?”女记者顺着她的话接腔。

 “根据饭店的服务生指出,魏先生已经住在饭店好几天了,他们分居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另一名男记者问道。

 “我跟魏先生昨晚只谈公事,没有聊私事。”梁雅晶笑靥如花。

 “假设魏先生没有在婚姻关系里,你会不会和他再靖旧缘?”

 “魏先生定一个很优秀、很出色的男人,我想…他应该是很多女人理想的对象。”

 “那他也是你的理想对象吗?”女记者又问道。

 “如果他没有婚姻的束缚,也许我会把他列入择偶人选里。”梁雅晶笑道。

 “那你们未来会发展成恋人关系吗?”

 “这是假设的问题,我暂时没办法回答,我只能说,未来的事谁知道…目前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就把一切交给缘分…”梁雅晶做出暧昧不明的结语。

 萤幕上,新闻主播做出简短结论,继而又播报下一则新闻。

 恺意怔怔地望着电视,细细咀嚼着梁雅晶的每一句话。原来两人交往过,但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她从未过问他的昔日情史,因为她以为自己不在乎他,但由梁雅晶脸上愉悦的表情和暧昧的答案,彷佛两人之间充满了无限可能,一想到自己将要失去他,蓦地,她的心痛得揪了起来。

 为什么她要到了事情无法挽回的地步,才发现自己对他动了情?

 “恺意,现在你准备怎么办?”尤佳俪关掉电视,瞧见好友眼底那抹落寞、受伤的表情,心中有了底。

 “我能怎么办?”一抹苦涩的笑容浮上她的嘴角,她自嘲道:“是我先伤害他,是我一开始就想把他推开,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什么意思?”尤佳俪关心道。

 “牧擎已经知道我是为了报答我继父的养育之恩,才答应嫁给他的事。”她一副泫然泣的表情。

 “怎么会?”尤佳俪惊呼道。

 陆意娓娓地诉说争端发生的过程,愈说愈难过,鼻头一酸,眼泪跟着就下来,愈淌愈多。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也早已学会压抑真实的情绪,但发觉爱上魏牧擎之后,她的情感就变得特别脆弱,光想到自己即将失去他,她的心就像被撕裂了般痛苦。

 “别哭了。”尤佳俪将面纸递给她拭泪,轻拍她伤心耸动的肩膀,低声地问道:“恺意,你爱上魏牧擎了对不对?”

 尤佳俪认识她超过十年的时间,看过她掉泪的次数屈指可数,能够让她这么伤心,除了爱情之外,没有其他原因。

 “我爱他又怎么样?他的人生又不是只有我一个选择。”她哽咽地说。

 曾经,她是他的唯一,但她却亲手毁掉这一切,消灭他对爱情的憧憬。

 “如果你不想失去他,那么就把魏牧擎抢回来啊!”尤佳俪生来一副侠义心肠,完全看不惯梁雅晶高调的行径,就算恺意和魏牧擎的关系濒临破裂,但人家还在婚姻里,发表那些暧昧宣言会不会太不厚道了?是当人家大老婆不存在吗?

 “我有什么理由去把他抢回来?是我先伤害他的,是我把他从身边推开的…而且他们曾经交往过…”恺意自责地说。

 也许,梁雅晶比自己更适合魏牧擎,比自己更爱他,比自己更能带给他更多快乐,比自己更懂他。

 “曾经交往过又怎么样?”尤佳俪不以为然地冷嗤。

 “他们的爱情已经是过去式,而你跟魏牧擎的婚姻才是现在式,只要你不提离婚,魏牧擎就是你韩恺意的老公、你的男人!她觊觎魏牧擎,甚至想跟他暗通款曲,这种行为就叫做破坏别人婚烟的第三者,是小偷的行径,在偷取不属于她的幸福!”尤佳俪说得慷慨昂、同仇敌忾。

 “怎么你比我这个大老婆还像大老婆?”恺意自嘲道,用手背揩去眼角的泪水,低落的心情再次受到鼓舞。

 她和尤佳俪的个性完全相反,她淡然恬静,而佳俪则是热血澎湃、正义感十足,要是生在古代,佳俪肯定是个行走江湖、打抱不平的侠女。

 “在医院看过许多可怜的大老婆为了老公外遇而仰药、割腕什么的,做出自我伤害的行为,所以我无法谅解那些破坏婚姻规则的第三者。”尤佳俪轻叹一口气。

 “虽然一桩婚姻出现问题,绝对不可能是单方面的错,男女双方一定都有必须检讨的地方,但介入他人的婚姻中就是不道德。”尤佳俪顿了顿,继续说。

 “我不知道你老公和梁雅晶发展到什么地步?他是不是会对梁雅晶动心?但只要你还不甘心,还对这桩婚姻充满期待,还想继续这段关系,就去把你老公抢回来!”

 “抢回来…”恺意迟疑道。

 “情场如战场,人家都公开赞美你老公是个优秀的男人,毫不避嫌地要把两人的未来发展交给‘缘分’决定,你还在这里自怨自艾做什么?”尤佳俪盯住她说。

 “我是怕他不要我了…”她眼底盈满不安,轻咬着瓣。

 “那你就亲自去问他,也许他也在等你的答案。”尤佳俪握住她的手,鼓励道:“如果你每天早上醒来,睁开眼看到身边的人,有一种很温暖、很安全的感觉,那就不要错过他。”

 好友的一席话,教恺意豁然开朗。

 一直以来,因为不被母亲疼爱,导致她的思想悲观,尽管努力在课业和工作上争取表现,但只要牵涉到感情,她总是被动又消极,不敢承诺、不敢付出,下意识逃避爱情,就算知道魏牧擎对她极尽宠爱呵护,胆小怯弱的她还是倔强地固守着自己的心,不敢给予更多回应。

 其实她只要再勇敢一些、再有自信一点,她是可以拥有一个和顺的家。

 “佳俪,谢谢你的鼓励,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恺意漾出一抹笑容。

 “幸福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加油!”尤佳俪轻搂着她的肩膀,给予支持。

 “你果然是我一辈子最好的朋友。”恺意感动地回抱着她。

 ***

 五星级饭店内的高级商务套房中,书桌上摆放了一台笔记型电脑、文件资料,还有一团被绉的报纸。

 魏牧擎一早醒来,一边吃着早餐,喝着不合胃口的咖啡,习惯性地翻阅报纸找着财经版面时,却意外被演艺版报刊上斗大的标题攫住目光——

 美女主播梁雅晶,夜会“人夫”魏牧擎!

 懊死的!

 魏牧擎低咒一声,没想到昨晚他和梁雅晶在楼下酒吧见面的画面,竟会被八卦民众利用手机偷拍、寄给报社。都怪他当时贪图方便,且多喝了两杯,思虑不够周全,给了媒体发挥的空间。

 幸好爸妈和一票亲友组团到欧洲旅行半个月,暂时看不到这则八卦绯闻,否则又免不了一阵叨念。

 一整天下来,他坐在桌案旁绘制着设计图,一边接听着电话,除了有几通是媒体记者想询问他对这则报导的看法,大部分还是公事上的联系居多。

 每一次当手机响起时,他多希望来电的人是恺意,但每一次接听起都让他再一次失望了。

 她就这么不在乎他?看到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传出绯闻、登上报纸,她还能这么镇定,完全不生气、不嫉妒,完全无动于哀,连斥责的电话都没有?

 魏牧擎愈等心愈凉。

 直到晚上八点多,他的手机里终于传来一通简讯——

 牧擎:

 我能跟你谈谈我们的未来吗?

 恺意

 魏牧擎黯然,反覆看着萤幕上这几个字。她就这么不稀罕他的爱,急着把他推往另一个女人的怀里寻求解吗?

 既然她想走,他再强留也没有用,何苦将她囚困在婚姻枷锁中彼此折磨呢?他将饭店的名称和房号回传过去。

 他起身,走到商务套房附设的小吧台,取出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和一瓶伏特加,坐在沙发上啜饮着。他向来没有酒瘾,也不是贪杯的人,但两人分开的这段期间,他喝的酒比过去一整年加起来还多。

 半个小时后,他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电铃声,踩着微醺的步伐,拉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恺意。

 她穿着一袭黑色无袖缎面小洋装,前深V的设计,出浑圆的感曲线,脚踩着一双银色高跟鞋,微鬈的长发垂落在肩上,遮去背后镂空的背设计。

 他眯起微醺的黑眸,凝看着她感的装扮。他记得她身上这件洋装,当时两人一起去法国度月,经过百货公司的橱窗前,他特地买下来送她的。

 但是,她一次都没有穿过!

 他的眼光缓缓地往下移,注意到她细白的手腕间戴着一只象征情人永恒爱情的Cartier手环,玫瑰金面的泽,镶缀着小小的碎钻,那也是他送她的礼物之一。

 她这一身装扮是在讨好他吗?他困惑地想着。

 恺意扬眸看着他的俊脸,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着,她勉力地漾出一抹笑容,柔化了僵硬的脸部线条,用着颤抖的声音说:“你…还要我吗?”

 “什么?”他怔愣住,怀疑自己方才喝多了,脑子浑浑沌沌,听得不真切。

 她往前走了一小步,鼓起勇气拉起他的手,放置在自己左侧的心窝上,隔着缎面丝滑的衣衫,他的手掌熨贴在她的臆间,清楚地感受到她略微急促的心律。

 “你还要我吗?”恺意颤巍巍地深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你对我的爱还存在,那么我的心和人,永远都是属于你的…”

 她终于把练习了好久的对白说出口。为了挽回他的心、挽救他们的婚姻,她抛下矜持,放软身段,努力想讨好他。

 她换上他送的衣服,戴上代表爱情誓约的手环,每个细节都在暗示他,她想回应他的感情,给予他承诺。

 他伸手勾住她不盈一握的纤,长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俯下脸,炽热的嘴找到她的,以吻代替他的回答。

 他重重地住她,火热的舌头滑入她的齿,贪婪地汲取她的甜美气息。经过这阵子的冷战,将他的**催发得更为炽热,因此以一种几乎霸的蛮力将她拉进屋内,反身关上门,将她覆在墙上。

 他怎么可能不要她呢?

 她是他的子,是他的女神,是他幸福的来源,是他这辈子最想牵手共度一生的人,他怎么舍得不要她呢?

 她让他感觉好痛苦,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一直以来他都是高高在上、享受众人的追捧与崇拜,但遇上她之后,他才发觉到自己的渺小,原来他也跟一般男人一样,在爱情面前变得卑微、变得不安、变得恐惧。

 她在他的齿间尝到淡淡辛辣的酒味,在时,他灼热的气息霸道地灌入她的口中,此时她才明白自己有多么想念他的味道。

 她大胆地圈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吻着他。

 两人进发的热情汹涌如波涛,席卷而来,教他无力再抗拒,渴望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对她深切的爱意。

 他抱起她,将她放置在墙边的矮柜上,勾起她的腿,环住自己的,她感觉到身上洋装的裙摆被推高了,堆绉在她的际上,她以一种极度鲁的方式圈抱住他,他炽热的体温隔着牛仔熨贴在她的身上。

 两人在粘密的吻与吻之间息,她的额头轻抵着他的额头,柔声地说:“牧擎,我爱你,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她差点忘记说出最重要的话。

 她爱他,爱得决定抛下悲伤的过去,抛下原生家庭不愉快的记忆,与他建立起属于两个人的家。

 她不要再被过去悲恸的伤痕所绑架,不要活得像一只可怜的乌,驮着重重的壳,一辈子活在阴影里。

 “好。”他轻吻她的,给予承诺。

 “那你还爱我吗?”她柔声地问,就怕自己来得太迟,他的心已经留有其他女人的身影。

 “小傻瓜,我这不是在爱你吗…”他感好看的薄,噙着一抹坏坏的、充满望的笑。

 他伸手滑向她的后背,摸索着洋装上的拉链,只摸到一截光滑的背肌,索将她身上的洋装重重一扯,发出嘶地一声。

 “拉链在旁边…”她半是撒娇、半是抱怨地说:“你把我的衣服扯破了…”在抗议的同时,她伸手摸到腋下侧边的拉链,协助他将洋装了下来。

 “没关系,我再买一件新的送你,一件更感、更漂亮的…”他一边吻着她感的侧颈,一边低声呢喃。

 她圈抱着他,感觉到他温热的掌心由她的膝盖一路往上滑,最后没入她最柔软、感的波心,热情地挑逗…

 她无助地拱身向他的手,在**火腾烧到最高点时,两人亲密地相拥着,以最狂野的方式合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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