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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梁雅晶一身浅灰色短版风衣外套,内搭着米白色丝质衬衫,配上一件深蓝色的短窄裙,合身的剪裁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好身材,手里拎着一只时下名媛最流行的爱玛仕包包,白净的脸庞化着无懈可击的妆容,全身洋溢出一股奢华的贵气。

 她跨出计程车,踩着名牌高跟鞋,走进信义计划区内一栋崭新的商业大楼,在柜台服务人员的带领之下,搭着电梯抵达二十七楼的“擎威设计工程公司”

 梁雅晶经过长廊时环视了四周一圈,宽敞的办公室划分为制图组和建筑组等几个区域,几个面而来、穿衬衫打着领带的男子认出她是“YES-TV”夜间新闻的美女主播,频频向她行注目礼。

 她早已习惯男人投来的倾慕目光,很自然地起背脊,优雅地在柜台人员的带领之下进入会客室。

 “梁小姐,请您稍坐一下,魏总监一会儿就过来。”柜台人员温文有礼地说:“请问您要茶还是咖啡?”

 “咖啡,谢谢。”梁雅晶‮腿双‬微并地坐在沙发上,身上的短窄裙往上缩了几寸,出一双修长的美腿。

 趁着柜台人员离去的空档,她参观起会客室。黑色皮椅配上同系的大理石桌,素雅洁白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墨宝,墨黑的笔触挥洒出苍劲有力的字句,气势磅礴的墨韵,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几分钟后,魏牧擎轻叩门扉,推门而入。

 “好久不见。”魏牧擎率先和梁雅晶打招呼,对于她突然透过秘书约见,颇感到惊讶。

 两人在美国时曾交往过一段时间,但分手后他往建筑界发展,她则如愿当上新闻主播,几乎完全没有联络了。

 仔细回想起来,两人究竟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五年还是六年了?魏牧擎思忖了一会儿,发觉自己竟记不起来。

 两人的手礼貌握了一下,魏牧擎凝看着她,几年不见,两人皆褪去学生时期的青涩,变得世故成

 “好、好久不见。”梁雅晶的目光怔怔地锁在他的俊脸上,深邃坚定的目光、高的鼻梁、顽长拔的身材,加上一身优雅的手工西装,完全彰显出成刚的感魅力。

 她忍不住比较起记忆中的魏牧擎,和现实里的他有什么不同?两人交往时,他还在研究所攻读硕士,不是窝在设计桌画图稿就是在做模型,常常忙得连约会的时间也没有,外型拓不羁,与现在斯文俊的气质完全不同…

 “魏总监、梁小姐,你们的咖啡,慢用。”柜台人员将两杯咖啡放在黑色的大理石桌面上。

 “谢谢。”梁雅晶颔首道,思绪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瘪台人员悄悄地掩上门离开。

 “听我的秘书说,你想找我访谈?”魏牧擎的眼底盈满疑惑,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梁雅晶正在某电视台担任晚间九点的夜线新闻主播。

 平他和恺意用完晚餐、又不用赶制设计图,两人窝坐在沙发上,偶尔切转着遥控器时,常会看到她在电视上播报新闻。

 分手后,他几乎很少想起她,已不记得两人分手的原因,就连在电视萤幕上看到她播报新闻也没啥感觉,因为他心底已经有了更深的依恋。

 思及月底就是恺意的生日,为了挑选礼物着实令他苦恼已久,但他却很喜欢这个甜蜜的烦恼。

 “我身上有值得夜间新闻播报的地方吗?”他低沉的嗓音含着一丝笑意。

 “看来你很不够意思喔,都没有在关注‘老朋友’的消息。”梁雅晶的视线胶着在他的俊脸上。柔和的语气带了点撒娇的成分,故意用“老朋友”一词来形容两人的关系。

 “难道你没在‘YES-TV’电视台播报新闻了吗?”魏牧擎纳闷地问道。

 “我已经离开主播台一阵子了,改跟一家经纪公司签约,想朝主持界发展。最近制作公司替我开了一个知的深度访谈节目,排在每周三晚间十点播出。”梁雅晶从名牌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和一份企划书。

 魏牧擎摊开企划书,快速地浏览了一下,上面写着节目名称“雅晶LifeShow”,还有一些访谈大纲。

 “我们节目主要是邀请各行各业的成功人士或企业家来进行访谈,分享自己的创业历程和成功之道,给时下的年轻人一些正面的资讯与启发。”梁雅晶定睛在魏牧擎斯文俊帅的脸庞上,侃侃而谈。

 这是她离开主播台、加盟新的经纪公司后开设的第一个节目,先前新闻台的同事对她转型成为艺人颇不以为然,让她更是卯足劲想把收视率拉上来。

 “听起来节目的质感很好。”魏牧擎点头说着。

 “我知道你这一、两年先后拿到‘都市设计金奖’、‘商业环境设计评审团大奖’,不论在国内外都享有知名度,所以我想将你列为重点采访的人物,提供给想从事建筑设计的观众一个典范。”梁雅晶说。

 当节目企划部把魏牧擎的资料统整后,她细读了一下才发现原来他已经不是她当年交往的那个魏牧擎了。

 从前恋爱时,她只觉得这个男生长得好帅又有才华,而现在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成男子沉稳内敛的气质,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感,令她的心里漾起了一圈涟漪。

 现在的他不只事业有成,还是“擎威设计工程公司”未来的接班人兼设计总监,简直就是女人心目中的理想伴侣人选。

 “要说典范我实在称不上,在建筑界资历和成就比我好的人很多。”魏牧擎谦虚地说。

 “你太谦虚了,有谁像你这么年轻就取得这么多成就呢?”梁雅晶的眼神和语气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

 他低低地笑了,端起咖啡啜饮几口。

 “可以接受我的访谈吗?”梁雅晶问道。

 “谢谢你和制作单位的厚爱,但我对出现在萤光幕上实在没啥兴趣。”他委婉地拒绝。

 一来现在的八卦媒体太过猖獗,简直到了全民狗仔的时代,他不想因为六十分钟的曝光而影响他的婚姻生活。

 再者他手边的工作已经够多了,光是岳父淡水豪宅的监工就占去他所有的时间,下星期还得去美国参加建筑研讨会,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上什么谈话电视节目。

 “为什么不想接受采访?这对提高你的知名度很有帮助。”梁雅晶一脸困惑。

 “我就是不爱。”他淡笑拒绝。

 “我记得有个名人说过——未来,每个人都有机会成名十五分钟。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而且我们节目的质感非常好。”梁雅晶努力说服道。

 当初节目企划部在构思建筑师单元时之所以将魏牧擎列为首选,除了他在设计界的知名度外,他俊朗的外型也非常有话题

 “安迪·沃荷。”他接口说道。

 “什么?”梁雅晶轻愣了一下。

 “那是名画家安迪·沃荷的名言。”魏牧擎顺着她的话补充道。

 “想不到你对艺术也有研究。”梁雅晶恭维道。

 “那是我子告诉我的,她在画廊上班,耳濡目染下,让我也对艺术方面有点了解。”谈到恺意,魏牧擎深邃的眼眸瞬间变得柔和。

 “既然每个人都有成名的时候,那你就不该再拒绝啊!”梁雅晶僵笑道。

 当魏牧擎开口谈论到他的子时,眉梢眼角都染着笑意,让她感觉有那么一点的…嫉妒。尤其看到他指节上的白金戒环,她心里更有说不出的失落感。

 “雅晶,对我而言有没有知名度并不重要,我只想在自己的领域里好好工作,而且我不想在大众面前很高调的曝光。”魏牧擎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但你接受过那么多杂志的专访,不就已经在大众媒体面前曝光了吗?”梁雅晶硬是不放弃,继续游说他。

 “我接受的仅是一般平面媒体的专访,再者它们都是建筑领域的专刊,跟一般电视节目还是非常不同,所有访谈内容,采访编辑会跟我再三确认。”魏牧擎还是有所顾虑,谁知道剪辑过后播出的内容会怎样?

 重点是,平面媒体要的访谈资料,秘书和公关人员会替他预先拟定所有的采访稿,他只要做最后的审阅即可。

 “那我向你保证,当天录影采访的内容由我亲自拟定再拿给你过目,只要有任何你不想谈的地方,我们就不要谈,甚至要播出的带子我也会专程拿给你审核,要是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我们就立即修剪掉。这样够意思了吧?”梁雅晶一副诚恳的表情,带点撒娇的语气说:“就当是帮忙老朋友嘛,邀你上个谈话节目有这么难吗?”

 “…好吧。”魏牧擎只得勉强答应。

 “我一定会把我们第一次合作的节目做得非常完美,让你感受到我的专业能力!”梁雅晶漾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不过我下星期要出差十天,采访录影的时间要等我从美国回来才行。”魏牧擎看在梁雅晶这么有诚意的分上,实在不好再推辞了。

 “那有什么问题。”梁雅晶笑道,主动伸出手与他握“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魏牧擎淡笑道。

 两人结束谈话后,魏牧擎绅士有礼地送梁雅晶到电梯口,她望着他伟岸俊的外型,眼底浮现淡淡的哀愁。

 在学生时代追求她的人很多,魏牧擎当然不是最有钱的一个,但却是最有才华、最出色、最吸引人,也是最让她心动的男人。

 可惜他太专注于课业上,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陪她,和她向往的那种浪漫开心的恋爱完全不同,所以她选择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如果当年她没提分手,他们的故事会不会有所不同呢?

 ***

 魏牧擎受邀前往美国参加建筑研讨会,与会的人士包括来自世界各地知名的建筑师、工程结构师等专业人士,该会议的重点主要是探讨生态建筑,包括能源、材料与技术等,特别是绿建筑以及环境设计等等。

 在为期一周的研讨会里,主办单位一共策划了二十五场的专业会议,其中包括绿色住宅的成果发表和绿建筑设计竞图大赛颁奖典礼。

 为了这场研讨会,魏牧擎下了班之后,几乎都待在书房里研读相关的资料,而恺意则在卧室里替他打点行李。

 她先上网查了一下华盛顿地区最近的天气,再决定要替他准备哪些衣服。她将行李箱摊放在上,打开衣柜,逐一将衬衫、西、贴身衣、睡袍等摺放进去,担心当地气候较冷,又多放了两件V领开襟衣。

 然后她又踅回化妆台前,打开抽屉,取出前几天去逛街时替他选焙的古龙水。

 经过半年多的朝夕相处,恺意不只摸了他的脾气,更明白他所有的喜好,知道他惯用一种混着淡淡海洋气息的香水。

 蓦地,抽屉底层的一个小纸盒勾起她的好奇心,她取了出来,里面装着一叠明信片和照片,那是在完成硕士论文后,她拎着简单的行李,独自搭机前往大溪地旅行,从当地寄给自己的明信片。

 凝看着明信片上的沙滩、海平面、蓝天白云和随风摇曳的椰子树,令她忍不住怀念起那平静的自由…

 她一直渴望重回大溪地,甚至想在那个陌生的国度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她韩恺意一个人的家。

 并不是魏牧擎对她不够好,相反地,他对她太好了,好得令她感到愧疚。

 其实她并没有他想像中爱他,更正确的说法是——她根本不爱他。

 或者该说,她根本没有爱人的能力。

 她心底一直有个无愈合的伤口,源自于她贫穷孤单的童年以及母亲刻薄的眼神。

 她的父亲和母亲年轻时不顾家里长辈的反对,私奔结婚,结果两个小夫根本负担不了一个家庭的经济重担,成天为了金钱吵架、冷战。

 终于,两人离了婚,而她则开始在各个亲戚的家庭里,有时候是在祖父母家、外公外婆家,有时甚至是在父亲的女友家。

 小小年纪的她就懂得察言观,更从他们言谈和眼神中明白一件事——她是一个多余的孩子,是个负累。

 没有人期待她的到来,大家也吝于付出他们的关怀,她甚至被父亲的再婚对象视为麻烦,送回母亲那边。

 后来母亲和继父结婚,她跟着住进了大豪宅,户口名簿上的姓氏也从“于”改姓为“韩”,成了韩恺意。

 在韩家的生活并没有让她孤单黯淡的童年幸福多少,顶多就是衣食不缺,但“拖油瓶”的身分还是让她看尽所有人的脸色,尤其是母亲和继父发生争执时,她更成了受气包,要一并承受母亲的迁怒与怨慰。

 在韩家,她的身分是卑微的,她的存在是多余的,这样残酷的认知让她主动与母亲疏离,不像一般小孩会腻在母亲的身边撒娇,因为她知道就算任地跟母亲讨爱,换来的也只会是一记淡漠的眼神或斥喝。

 母亲向来不过问她的感情生活,全副重心都落在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身上,而她早已习惯被冷落的滋味,直到魏牧擎的出现。他高调的追求手法引起母亲的注意,他在建筑界的名气与才华能替“韩泰营建”带来利益和商机。

 所以,当母亲迫她报答继父的养育之恩时,她只能毫无选择地接受魏牧擎的求婚,因为若不是继父的金援,她不会成为现在的“韩恺意”,没有优渥的物质生活,更遑论出国留学,也或许还挣扎在社会底层过着贫穷的生活。

 只是,最后她还是得辜负魏牧擎的错爱。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这辈子她最不想伤害的人便是无辜的他…

 “在看什么,看得那么认真?”一道低沉的男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魏牧擎整理好研讨会要用的资料后,打开房门走了进来,瞧见恺意端坐在沿,手里握着一个纸盒,她独处沉思的表情太过专注,显得疏远冰冷。

 即使两人已经这么亲密了,但仍然有许多彼此不了解的地方。他对她的过去充满好奇心,渴望知道现在的她来自于怎样的从前?有着什么样的经历?

 “刚刚在找东西,翻到以前我去大溪地自助旅行时寄给自己的明信片和照片。”恺意抬起头,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柔化了脸上僵凝的表情。

 “我可以看看吗?”他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当然可以。”她笑了笑。

 他走到她的身边,两人并肩坐在沿,一起翻看着她手上的照片和明信片,大部分都是一些漂亮的风景照,偶尔会出现几张她自拍的独照,明信片上则是一些简单的心情随笔。

 突地,其中一段文字攫住了他的目光——

 历经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窝坐在经济舱里又窄又小的座位上,终于来到梦想中的岛屿——大溪地。

 这里彷佛定上帝遗留在人间的天堂,落的余晖在海上闪烁着粼粼波光;沁凉的风拂上了脸庞和肩胛骨,彷佛吹走了一身的疲累与伤痛。

 时光宛若凝止在这一刻,过去的记忆与烦扰都成了悬浮在空气中的尘埃,随风而逝。如果可以,多想在这里造一个家,每对着蔚蓝海景,看升月落,就算孤独也是最平静的幸福…

 “你想在那里造一个家?”他侧眸凝视着她,注意到她盯视着照片时,眼底出渴望的神色。

 “因为风景太美了,舍不得回台湾,随便写写而已。”她笑了笑,敷衍过去,从容地将照片和明信片收放在抽屉里。

 他由身后圈抱住她,将脸凑近她的颊畔,低垂着目光,视线落在她摊放在化妆台上的志,在一周计划栏上翔实地写着关于两人的行程。他喜欢自己占满她的生活,喜欢她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喜欢她的眼底映着他的倒影…

 最初是贪恋她的美,但婚后却爱上她的温柔和善解人意,令他对她的感倩愈积愈深,耽溺在这幸福的氛围里无法自拔。

 蓦地,他眼尖地注意到她的记事栏后方有一串小数字,上面写着227、228、229…等号码依序递增。

 “上面标着的数字是什么意思?”他指了手扎上的数字,眼底浮现问号。

 她的目光落在他手指旁的数字上,轻愣了一下。她怎么能说出自己正默默数着婚姻结束的日子。

 “我在算我们结婚的天数…”她抬起头,透过镜面望着他人的俊脸,看见他的眼底出纯粹的爱恋,莫名的愧疚感又袭上心头。

 恺意的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却藏在心底不敢说出口。她给了这段婚姻三年的时间,在期限内,她想尽全力地对他好,扮演他心中理想的子,让他拥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傻瓜,我们是要牵手过一辈子的,你这样一天一天数下去,岂不是要数到几万天去?”魏牧擎转过她的身体,就着她美丽的眼眸,低低地轻笑着。

 她踮起脚尖,吻住他浅笑的,藉此掩饰眼底的心虚。

 在这七个多月的婚姻里,她渐渐熟悉他的脾气,更懂得他要的是什么,亲吻和拥抱都只是足他渴望的方式之一。

 他扣住她的后颈,舌头放肆地溜进她的里,热情地与她嬉戏着,贪婪地汲取她甜美的气息。

 他炽热的摩擦着她柔软的嘴,口中汇聚着他好闻的男气息,感觉到他的舌尖彷佛燃着情的烈焰挑逗着她,教她膝盖发软,全身发热,彷佛有千万只蝴蝶在腹间飞舞着。

 就算她对他的爱少得可怜,但不可否认的,她很喜欢他的亲吻,他的吻既热情且浓烈,总能拨起她体内沉睡的**,教她甜蜜地融化…

 良久,他离开她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深邃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凝看着她被吻肿的红,温暖的大手贴覆在她的小蛮上,低声地说:“月底是你的生日,有没有特别想要什么礼物?”

 “你平安回来就是送我的最好礼物了。”她柔声地叮咛着,眼底瞧不出一丝对物的渴望,仅有对他的关心。

 他低首贴近她的颈侧,鼻腔转着她沭浴饼后清新淡雅的皂香味,一丝丝、一缕缕地沁入他的腔里,拨起他体内炽热的望。

 思及未来的十天两人将分隔在地球的两端,遥远的距离催发了他对她的渴望,情不自地再度俯身亲吻着她的,将浓烈的情感送入她的嘴里。

 他的大手稍稍使劲,顽长的身躯紧贴着她,两人的身体紧紧贴靠着,他低首啄吻着她红润的,绵密的亲吻甜蜜地与她的嬉戏着。

 她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绯红,感觉到他的亢奋隔着轻薄的衣衫贴抵在她的小肮上,他温热的掌心抚着她的背脊,挑逗地**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不要闹了,你的行李还没整理完欸…”她双手推抵着他结实的膛,软弱无力地抵挡他热情的进犯,感觉到他不安分的大手滑向她的背部,扯下连身睡衣背后的拉链拉到底,出一截白皙人的luo背。

 “行李留着明早再整理也不迟,反正是中午的飞机。”他往后退了一步,深邃的眼眸燃着浓烈的望,目光梭巡在她美丽的脸庞上,淘气的手指挑开她睡衣的肩带,粉肤的丝质睡衣沿着她姣好的身躯缓缓地滑落在地毯上,在她的脚踝形成一圈差丽的绉摺。

 她抬眸望向他的俊脸,从他炽热的眼神中明白他的渴望。

 因为无法付自己的心回应他的感情,使得她更懂得如何给予他热情。

 他低下头,吻住她微启的红和泛着光泽的肩线,润滑的舌熟练地探索着她每一个感地带,在她体内掀起一波甜蜜的涟漪。

 他将她推躺在柔软的大上,去身上多余的衣物,实光luo的身躯犹如坦克般缓慢地向她,将她囚困在膛与铺之间,带着狂野占有的气势吻住她,将没有说出的爱化成一波一波热情切的吻,与她的齿厮磨纠着。

 他渴望透过两人身体的亲密贴合,进入她心底的深处,与她的灵魂合而为一,结合成为一个完整的个体。

 他不只要她的人,更渴望拥有她全部的爱。他将自己灼烫的亢奋浓情密意地进她紧窒润的甬道里,充盈她的体内。

 她感到晕眩,一股极致的愉冲刷过全身,微启的红忍不住逸出一声一声细微的呻

 她的头抵在他温热汗的颈间甜蜜地息着,感觉到随着他每一次的冲刺,他满腔浓烈的爱就如水般汹涌而至,将她淹没。

 每次当他亲密地占有她时,总让她有一种很分裂的感觉——明明心底排拒着他的感情,但面对他一波一波热情的攻势时,她却完全耽溺在这狂喜的悸动里…

 每一次爱过后,她都忍不住要问自己——她对他,只有纯粹的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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