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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麦小桔哪知道,此刻所有人心里皆暗暗吃惊。

 麒麟虽然是金枝玉叶,但被分封到偏远的东海七岛,性格又懦弱,除了她近身的侍从与宫奴外,恐怕没篾个人把她放在眼里。

 “学生每天大清早起指挥所有人为太傅的接风宴排练,因为夙夜匪懈、夜操劳所以打了个小盹儿,却被太傅您说成松散懈怠、败坏风气…”麦小桔抬起手,挽袖遮脸,身子还一抖一抖的。

 闻人长命自被派到东海七岛担任太傅以来,脸色不曾这么难看,他甚至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气闷感。然而事实上他会吃瘪的原因,恐怕是过去的麒麟太好欺负,他从来不把她当一回事。

 难道真如太医所说,麒麟因为惊吓太大,性格丕变?

 “公主前坠湖,身体无恙否?”他直接转移话题。

 来这招。麦小桔鄙夷地轻哼“休养了数,已无大碍。”才刚回来就知道她坠湖,看样子她身边不少他的眼线嘛!

 “公主的盛情,长命心领了。接风宴就不必,公主不如把心思留着调养身子。”

 “话不是这么说,太傅您老人家旅途奔波也累坏了,学生当然要好生伺候才是。”麦小桔又冲着闻人长命笑得好变态“太傅请上座。”

 闻人长命几乎想开口拒绝,因为麦小桔脸上那不知为何让他打心里发的笑,可是这也同时让他不肯服输,心想这丫头会了他不成?他一声冷哼,依然是趾高气昂地坐在麒麟公主左侧。

 在仁王城,闻人长命一向毫不避违地与麒麟公主平起平坐,就如同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野心那般。至少面对麒麟这颗软柿子,他不需要掩饰,相反的他要她怕他,如此他才能控制怯懦的麒麟。

 麦小桔想的却是——

 苞帅哥坐那么近,脚也方便,嘿嘿…“帅哥…咳,太傅大人。”音乐再次奏起,舞娘也再次以曼妙舞姿倾倒众生,麦小桔立刻动着朝闻人长命接近。

 为什么不过去了一趟天地城,回到东海后他跟她立场就对调了?闻人长命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错觉,麒麟其实什么也没做,他不必这么多疑。

 是的,她什么都没做,光是餍着笑…

 但光是这样已经够让他头皮发麻了!

 “有事弟子服其劳嘛!来来来,学生给您斟酒。”麦小桔给他的酒杯倒得满满的“要吃什么尽管告诉我,别客气。”

 “殿下不必如此…”

 麦小桔捧着酒杯凑到他嘴边,他不喝都不行。

 “太傅酒量真好啊!再来一杯,还是您要吃水果?”她又倒满一杯。

 这回闻人长命挡住了,神色深沉地看着她“殿下该不会忘记长命前往国都是为了何事吧?”

 麦小桔一愣。她还真忘了问闻人长命去国都要干啥?但真的开口问,岂不是自马脚?

 “我等着太傅开口告诉我结果啊。”她笑嘻嘻,四两拨千斤。

 闻人长命心里仍是疑惑重重,却不动声“很不幸,乾坤仪年久失休故障,帝位人选并未出现,而圣上更是因此而重病驾崩…”完全得体的官方说法,他几乎连草稿都不用打。堂堂九五至尊被仪器故障的爆炸声吓死这种蠢事,还是让老皇帝自己带进棺材里吧。

 麦小桔呆住。

 乾坤仪?那是啥?皇帝驾崩?那么意思是…

 “但是由乾坤仪产生帝位人选一直是起云国开国以来的规则,因此在乾坤仪修好之前,帝位会闲置,仁王城会与巨龙城和凤鸣城互相制衡,协定共同维护边境与国内安全,并且对圣上驾崩一事暂时保密。”

 麦小桔继续维持呆滞状,她知道麒麟有资格继承皇位,但想不到皇位人选的诞生就跟起云国皇室的国姓一样kuso!

 这个什么阿里不达起云国,皇位人选竟然不是用争的用抢的,也不是皇帝说了算,而是经由某种叫作乾坤仪的奇怪仪器来产生。她不晓得这仪器运作的原理是什么,姑且就想像成像“哈利波特”参加火盃考验时由火盃产生入围名单的形式吧!般笑的是这乾坤仪还会故障哩!懊不会这世界也有黑心货吧?

 “那…”所以呢?关她事?

 “这就是签的结果,我已派了地之岛最优秀的技师前往国都,绝不会让龙公主或凤皇子的人马有机会在乾坤仪修复期间动手脚。”

 所以她的皇兄…更正,这身体主人的星兄名为凤皇子,皇妹为龙公主。

 但什么皇位有的没的,可跟她麦小桔没关系,现在大白鲨回来了,她该伤脑筋的是她目前的处境!

 “公主对先皇驾崩的消息,似乎太冷淡了些。”闻人长命俊眸一闪,试探什么般地开口。

 靠,她差点忘了。驾崩的皇帝不就是“她”的爹吗?

 但皇子们跟皇帝的感情很好吗?这才是问题所在。麦小桔转而给自己倒了杯酒“我正想说,不如太傅今天就陪我喝个够吧,这叫一醉解千愁。”麦小桔一仰而尽。她不是酒鬼,但这里的酒味道并不特别辛烈辣口,而且口感温润甘甜,种类又多,饮用时才让人从冰窖取出,在这炎夏里真是一大享受。

 “长命倒不知道公主会喝酒。”

 切,这种酒有什么好不会喝的?跟她以前喝的是小巫见大巫好吗?她这几天天天当水喝哩!

 她不理会他的试探,酒杯碰了碰他的酒杯。

 “太傅不会不敢喝干吧?”她嘿嘿笑,看着闻人长命狠厉地瞪了她一眼,也跟着一仰而尽。

 麦小桔一边给他斟酒,一边帮他夹菜,殷勤得不得了,怎么不让一向和麒麟的关系冷若冰霜的闻人长命满身不自在?他不停想着进宫前奉他的命令待在麒麟身边的线人的禀报,难道麒麟饿过头,死里逃生后情大变?

 眼前的麒麟眼神热切而闪闪发亮,看得他浑身一阵燥热;她的笑却又让他背脊窜起阵阵寒气!

 他故意不看她,盘子里有什么就吃什么,酒杯有酒就喝酒。

 麦小桔完全没料到,她就这么误打误撞,扮猪灌醉大老虎!

 可能她本来酒量就不差,更可能麒麟天生就海量,只是从没机会展现。当闻人长命发觉不对劲时已经太晚了,他扶着额头,伸手去拿酒瓶“你倒了什么给我?”

 “酒啊。”欸,不会这样就醉了吧?这么逊?

 “什么酒?”

 “不知道,我觉得好喝的就要他们全上一点。”麦小桔无辜耸肩,还笑嘻嘻地又喝掉一杯,一边地看着美男醉酒的画面。

 谁说贵妃醉酒人?原来美男醉酒也这般可口,冷峻容颜泛起一层红晕,以及不经意无辜神情,嘿嘿嘿…麦小桔都快出变态yin笑了,看得闻人长命更加心惊。

 “你!”闻人长命这下真的怨吐血了,可强烈的晕眩袭来,他再也把持不住地往前扑…

 嗷呜——抱住醉倒大美男的麦小桔忍不住想学**仰天长嗥。

 不对!被袭的明明是她耶!

 不过看在他秀可餐又是被她不小心灌醉的份上,她就睁只眼闭只眼啦!只是他热的气息吹吐在她前,让她一阵哆嗦…麦小桔扶着闻人长命靠在她肩上,一个弹指让舞娘和音乐暂停。

 殿上闻人长命的侍卫与家臣都一脸警戒地站了起来,有的手还按在佩剑上了,有没有搞错啊?

 “干嘛干嘛?太傅喝醉了,来人…”麦小桔唤来她的宫奴,看了一眼那群好像快把她屋顶给掀了的护卫,虽然明白他们忠心护主,但她好歹是皇女身兼领主,这里是她的地盘吧?这群人会不会太目中无人了点?

 闻人长命醉死了,她可搞不定这群还带武器的家伙!为了保险起见,她想了想,便道“扶太傅到我房里歇着。”

 “公主…”宫奴一脸为难。

 这无疑会引来非议,实在不成体统啊!

 “叫你们搬就搬,罗唆什么。”她管这些古人怎么想,她的小命要紧,闻人长命在清醒前最好待在她房里当她的保命符!

 爆人只得领命。然后麦小桔双手抱看着那群同样喝得脸红脖子,好像要干架似的护卫“接风宴结束啦,你们哪边凉快哪边去,等太傅清醒,我会让人送他回府。”

 “公主何不直接将大人交给我们?”护卫首领道。

 “你们一个个也醉得差不多了吧?担待得起太傅的安危吗?”酒后不开车的道理这些古人都不懂吗?呿!“本公主的寝殿,闲杂人等休越雷池一步,我相信你们都明白,好自为之啦。想要你们大人平平安安,就给我安分点,要是醉到没办法回去,我就大发慈悲让你们打个地铺,但最好别生事。”麦小桔哼笑着,转身回寝殿去了。

 因为公主反常而且一点也不合规矩的命令,宫奴们全都成一团,闻人长命被放在麒麟的上。

 麦小桔回到寝宫,看到的正是这一团象,每个人围在卧房外,都在你推我挤,有人认为公主的玉怎么可以被冒犯,也有人嚷囔着这是公主的命令,还有人直言闻人长命迟早是宫中正主,叽叽喳喳,没一个济事的。

 “闪开,让专业的来!”麦小桔终于看不下去,让宫女准备好冷水和手巾,便让她们在寝间外侧候着。

 虽然不知道起云国国力如何,但至少这仁王城建得奢华的。这几以来她最熟悉的除了祥云殿,就是这座月宫了,第一天她真正回复意识时就是被送回月宫,躺在这张四柱大上。

 不同于祥云殿的种殿式建筑,整座月宫的建筑型态接近式与中式,宫内的装饰与摆设则类似华丽的印度式风格,地板同样是光可监人的红木,铺着色彩鲜、狐狸一般质细致的地毯,边与梁上垂落而下、并束在大理石圆柱上的帷幕,都绣着华丽而繁复的图样,边缘缀满水晶珠子;用来隔间的拉门与屏风,甚至是彩窗上的图样,都有精致的刺绣与绘画,细腻得有如日本振袖和服上的工匠作品。

 最让人吃惊的是前,只要拉开那一道道拉门,就可以看见外头的天井,打造月宫的人设计了一座四季皆有不同变化、晨昏光影如诗如幻的式庭园,作为吊挂在这座寝宫的“一幅画”!

 麦小桔坐在边,右手靠着铺,支着额头,面向那片天井,像在发呆,时不时伸手探向闻人长命的额头,确认他没挂,并且一定时间就将他额上的冷巾重新打拧乾。

 因为暂时不敢贸然去惹闻人长命那群下属与护卫,麦小桔只好向身边的宫奴打听闻人长命的底细。

 想当然耳,只能得到一些基本的皮,不过暂时够应付。

 在说到闻人长命的来历前,得先说起麒麟的母妃。麒麟公主早逝的母妃来头不小,家族长辈是三朝元老,父兄也在朝廷任要职,只是所谓三朝元老一向最碍皇帝的眼,家族势力到了这一代也渐渐没落了。

 而闻人长命,是她舅舅家那边的养子,把族谱摊开来的话,其实闻人长命还得喊她一声姑姑呢。只是侄子为什么能担任太傅?这恐怕不是她能理解的,

 总之年轻的闻人长命,因为聪颖过人,被赋予辅佐麒麟成为皇帝的使命。

 但是如果她没猜错,大白鲨跟麒麟的关系应该是不太好,从她每次靠近时大白鲨都全身紧绷就可窥知一二——她想这应该跟她无关吧?

 她这才惊觉自己这几未免也太混了,只顾着醉生梦死,完全没想想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说实话,如果这座宫里只有她是老大,那她的烦恼还小一点,毕竟万事老大说了算嘛!可是一旦得顾忌另一个权势比她大的,那她要烦恼的可能还包括自己的人身安危。

 她想她应该先和大白鲨打好关系,然后…

 嗯,重点是然后。

 假设一,她是一个人穿越到这里,那情况就单纯得多,她只要想办法回去就行了。

 假设二,如果花和朱芫芫也穿越了呢?

 先回到假设一“只要想办法回去”,这么简单的一个目标,其实单纯化到很可笑,因为首先她连自己怎么来的都不知道,要找到方法回去简直像说笑。但凡事都无绝对,再怎么不可能,她毕竟很不可思议地穿越到这里来了不是吗?这至少可以当成长期目标。

 包何况,有时候想想,在这里的日子那么快活,她干嘛回去?别人是上有高堂,下有儿,牵挂绵绵,她呢?她出生在一个不怎么富裕的乡下公务员人家,她爸妈大概曾经动念想打破金氏世界纪录,又或者预见了台湾未来的低生育率,因此努力增产报国,她连自己是排行十五或十六都不太清楚,她家小孩的名字都是菜市场有什么就取什么,麦小鱼,麦小米,麦小花…

 麦小桔对爸妈没什么印象,在生下老么后他们就因为台风天上山收菜结果被土石埋了,微薄的保险金让上头几个贪心的哥哥姊姊分光,幸好她脸皮也很厚,赖着几个哥哥姊姊直到高中毕业,后来就被踢出来自立自强。逢年过节,哥哥姊姊们怕他们这些讨债鬼似的弟弟妹妹,躲都来不及了,哪有空温馨团聚?至于底下几个小的,搞不好连谁是谁都不清楚哩。

 学生时代,忙着打工,朋友多是泛泛之。出社会工作后就更不用说了,每天当苦情阿信、被老板骂、被前辈酸、被同事、被工读生扯后腿的日子有什么好怀念的呢?

 所以,根据以上“想办法回去”这个目标可以留到最后的最后,她觉得在这里已经没什么事可做的时候再来烦恼——不是不烦恼,而是可以有空时,例如拉屎的空档或睡不着再烦恼就好,她这人就是这么乐天,啊哈哈哈!

 再回说假设二,这就复杂点了。

 朱芫芫和花是她少数的好朋友,她想如果真的回不去,她会想念她们。

 而如果朱芫芫和花也穿越了呢?

 问题是,谁知道她们穿到哪去?幸运的话是跟她同个时空,不幸的话可能各自分散在不同的世界与时代。前者值得她想办法,后者就不是她能解决的了,不如就不要想。

 所以,在手和脚麻掉之前,麦小桔得到一个结论,眼前她唯一能思考的恐怕是该怎么确认朱芫芫和花她们的下落?到这里来的第一天,她让宫奴把她坠落的那座湖全面打捞搜索过,确定除了不小心从二楼窗台坠湖的麒麟之外,没有其他溺水的人。

 她换了个姿势,跪坐在边,双手支颊看着上的睡美男。

 暧暧,回去有什么好呢?如此俊美人又感的美男子,在她原来的世界只能偶尔在电视上看看,还不见得是“纯天然”的!包别说过去身边能称得上帅哥的,不是跟她不,就是早被别人夹走了。

 当然啦,她也不是花痴到看人家帅,就巴不得扑上去倒贴。只不过有个单身的帅哥陪在身边——她再三确认过,闻人长命未娶妾!哈哈——单身帅哥,不见得要夹起来配,玩着玩也乐的,瞬间让人觉得在这里的日子更加缤纷灿烂啦,哈哈哈。

 “希望你不要是gay啊!”腐女的耽美幻想还是留在想像中就好,活生生的帅哥要有机会扑倒才值得期待嘛!

 麦小桔把他额上的手巾又重新打拧乾。

 ***

 “帅哥…”麒麟笑得一脸佞,缓缓朝动弹不得的他近。

 闻人长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让他更加窘迫的是他发现自己四肢呈大字被捆绑,四柱上都绕着困住他的白绫。

 “你…”他的喉咙甚至乾热沙哑到发不出声音来。

 麒麟笑得更变态了,和他以前见识过的那些恶好yin乐的贵族不相上下,不堪又痛苦的回忆让他全身肌绷紧,恶狠狠地怒视着麒麟,死命挣扎着。

 “唉唷,美人儿真倔强,真是让本公主心都了起来呐…”麒麟一手轻佻地勾起他的下巴。

 “滚开!”

 “别气别气,你这是何苦呢,就从了我吧,哈哈哈哈…”麒麟涎着笑,扑上前来——

 闻人长命瞬间惊醒,身上已然冒出一身冷汗,他茫然地瞪着顶。

 这是哪里?他很快环视四周,心里感到一丝不妙,接着发现坐在地板上,上身趴在边打瞌睡的麒麟,也发现从他额上滚落的丝绢。

 他好半晌无法从现实与萝境强烈的反差回过神来。

 虽然从没进过麒麟的寝宫,但左手边一面巨大的白玉麒麟石雕墙,以及这一贵族女眷才会使用、刺绣花样瑰丽细致的丝被,他立刻联想到麒麟的寝宫。

 这是她的

 她在照顾他?最讨厌他、最痛恨他的麒麟把自己的让出来照顾他?

 闻人长命想起清醒前那个莫名其妙的恶梦,心情瞬间恶劣到了极点,更让他火气难消的是他真的忍不住低头确认自己没有衣衫不整,然后才松了一口气。

 别说麒麟根本没有那个胆,更没有那个力气对他做这种事,而梦境里他的恐惧更是难以理解,他和麒麟,如果真有一个人会是砧上待宰的羔羊,那个人也是麒麟!

 他看着趴在边的麒麟,眼里的温度又冷了几分。

 不打算打招呼,他从另一边下准备离开…

 “噢!”他的头发!闻人长命转身瞪着麒麟,便见她被他吵醒,一脸睡眼惺忪的摸样。

 她的小手着他的头发!

 麦小桔心里嘿嘿笑,早猜到他会偷偷落跑,她故意留了这一手啊!

 “您醒啦?”她没有松手的打算,闻人长命的长发在她手指间绕了好几圈,她伸懒,闻人长命铁青着脸,不得已地将身体往前倾。

 “委屈殿下的千金之躯如此劳累照看长命,真是令长命惶恐。”他的口吻里有着难以察觉的嘲讽,声音还是有些沙哑。那些酒太烈了,仁王城的佳酿全都来自木之岛,岛上药师研发了独门酿酒技法,美酒虽不辣口,但胡乱掺着喝还是会醉倒人的。

 麦小桔心里冷哼。

 说得真好听,刚刚不知道是谁想偷偷落跑!

 手脚都麻了,连肩膀和都因为长时间维持同个姿势而泛起一阵阵疼痛。

 “啊啊啊…”靠!她的啊!麦小桔往前扑倒。

 闻人长命想闪躲,却偏偏让她整个上身在他下。

 闻人长命竟然瞬间心生一股惊恐,想起梦中的场景,恶狠狠地反身将她压制在身下。“你耍什么花样?”

 麦小桔开始呻

 手脚麻痹,全身酸痛,还有个白目在身上,瞬间好像有几千支针扎在她身上一样,又痛又刺又麻!

 “公主!”殿外的宫奴全都一脸惊恐地冲了进来,在看清上男女的身躯后,又一个个惊恐地低下头,往后退出麒麟的卧房“奴婢什么都没看到!太傅大人饶命!”

 靠!这群俗辣,主子被人,她们一个个跑得像飞也似的!这个公主当真这么没尊严吗?

 闻人长命瞪着离去的宫奴,才看向被他在身下的麒麟。

 她一脸扭曲,看来不像是装的。

 但天知道呢?他才回仁王城,已经两次着了她的道!她的手现在还抓着他的头发!

 “干…”麦小桔真的很想掐死他!她快痛死了!她以黑社会讨债的气势瞪着闻人长命“你死人头啊,闪开,老娘快痛死了…”不要让她抓到他的把柄,不然有他好看!

 闻人长命沉了半晌,冷笑,缓缓后退“殿下不计较自己金枝玉叶的身分照顾长命,长命怎能就此弃殿下于不顾呢?”他退开,握住她一只脚。

 “你想干…啊——”麦小桔翻身咬住枕头。

 闻人长命笑得好嗜血地往她发麻的四肢狠力

 他像个逮到机会反击的恶劣小男孩,没有人会相信麒麟的太傅、野心又阴沉的闻人长命会有这样的一面。

 皇帝的驾崩、皇位的悬空打了他的计划,他和凤皇子以及龙公主的将军协定暂时保密,避免这段时间国家发生内,但家族长辈却因此起疑,开始用各种方法迫他想出更完美的对策,甚至有要将他撤换之意,麒麟的反常更是让这一团的局面变得更加复杂棘手。

 他在回程时甚至忍不住考虑起他过去始终排斥的最后手段——强要了麒麟,不管两人有没有感情。麒麟毕竟怕他,只要她从了他,便由他摆布了,更能因此名正言顺掌握东海七岛大权,到时要一一对付横霸又不得民心的龙公主,与根本不懂治理国家的凤皇子,甚至是不满他独揽大权的闻人家长辈,简直轻而易举。

 但是他痛恨那种yin的手段,孩提时的梦魇总是像鬼魅着他…

 当他回到仁王城,才发现他以继夜、劳碌奔波的同时,麒麟竟然在享乐!

 他到底为什么要千辛万苦地帮这女人登基?

 而她的反常也起了他的顽劣本

 闻人长命见麒麟止住呜咽,有些得意地看着她像小媳妇似地缩成一团小球,那模样让他心情大好,在大殿上因她大胆的注视而被拨起的征服蠢蠢动,忍不住以胜利者的姿态俯下身,感的故意滑过她颊边,在她耳畔道:“殿下对长命的服侍还满意吗?”

 什么?麦小桔愣住,见闻人长命笑得像只狐狸,她实在不懂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不当牛郎太可惜了!”这世界有牛郎店吗?也许她可以引领自己开一家,就让闻人长命挂红牌,她就可以天天数钱数到手酸了!

 闻人长命挑眉“长命若是放牛的,那殿下岂不是自比为牛了?”他轻佻地捏了捏她的下巴,被她气呼呼地拍开了。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这只病猫也是有爪子的呢?呵!

 “我说你是陪睡的,得意什么?”

 她不该逞口舌之快的,这句话不意间戳中闻人长命内心黑暗的痛处,他狠厉地眯起眼,将她双手高举过头顶,以壮的身子迫着她。

 他的手以着放肆的力道抚过她的颊,滑过下巴和纤颈,来到锁骨处,直到带着电的指尖停在她丰前“别惹我。我暂时不想动你,但是万一我改变心意,我不会让你太好过,你最好现在开始祈祷不要有那么一天。”像饥渴的狼,嘶哑着嗓子落下警告,接着他神色阴沉冷冽地起身,风一般地退出麒麟寝殿,完全无视宫奴们胆怯又暧昧地频频在他与麒麟的卧房间来回偷瞄。

 闻人长命在大殿上找到他的侍从,一群人正要离开,麦小桔扶着,衣衫凌乱地追了出来。

 “胚,要了招就想跑,好胆甭走,咱们来单挑!”麦小桔在滑倒前站稳身子,这一折腾又疼了,她扶着,龇牙咧嘴的。

 败!她需要推拿师父!

 众人难掩惊诧与暧昧地来回看着一副要死不活模样的麒麟,以及依然衣不染尘、超然自若的闻人长命。

 适才公主的惨叫简直响彻云霄啊…传言果真不假,他们的大人果然是一名“悍将”!闻人长命的众家臣与侍卫一脸佩服。

 “公主‮体玉‬劳累,还是多休息吧。”闻人长命头也不回地率领一干属下,跟来时一样大摇大摆地走了,简直目中无人到极点。

 麦小桔愣在台阶上,想到所有人暧昧的眼神,再低头看着自己的模样,只想捶顿足,仰天长啸。

 般什么?她天鹅都没吃到,就被误会了,无端惹来一身腥,还被整得酸背痛…

 “靠…”她的真的快断了,再也顾不得宫人们的眼神,趴在台阶上。

 “给我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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