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地来到中午，程琳按着助理小曼给的地址，打车过去餐厅。
餐叙的地点是一间颇负盛名的中餐厅，每到饭点，简直是人满为患。
程琳一到了门口，手机恰巧响了起来。
是高警官。
"程律师，你人到了没？"
"到了，在门口，你们在哪？"
"我们在里头，二楼的包厢，走廊到底的那间就是了。"
一路来到包厢门口，门没关，一眼便看到高警官坐在里头。
程琳走了进去，这才发现原来还有别人。
高警官站起身，为她沿桌一一介绍，"程律师，这是我们长官张副局长，那位是中银海外部的谢经理，最后是本案的检察官范扬。"
程琳一一点头致意，最后在高警官的身边空位坐下，右手边正好就是范检察官。
各式各样精美的菜式，一一送上桌，免不了这类应酬，席间也是要喝个两杯。
通常，她很少会独自出来应酬，尤其是助理不在身边，没人能替她挡酒。
瞪着自己面前的酒杯，迅速被斟满酒，程琳的心里有点发愁。
她的手，扶在杯口上，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倒也没有人去注意到，她其实一口酒都没喝。
"程律师喝酒吗？"
"哦，我很少在上班的时间喝。"
"真巧，我也是。"
和她攀谈的不是别人，正是检察官范扬。
此时，程琳才转过头去面向对方，却发现范扬其实长得
俊帅斯文。黑色短发，造型中规中矩，金框细边眼镜，有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一丝精明锐利。
"听说程律师在中银的案子里，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没有，范检察官您过奖了。"
"范检察官听来生疏，你可以叫我…"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让程琳有意打断。
"范先生，来，我敬你。"
前一句范先生，后一句我敬你，程琳刻意把两人的距离给拉开。
她当然很清楚，那双在镜片后面，闪闪发亮的眼神里，蕴藏着什么意涵。
可惜的是，她没想法，也没兴趣。
范扬微微一愣，旋即神色如常地端起酒杯，仰头一喝，整杯酒瞬间见底了。
程琳因为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这次只抿了一小口。
范扬见她小心翼翼，谨慎拘谨的模样，也就不太好再进一步。
席间，吃吃喝喝之后，高警官便提到："哎，我们今天单纯就是餐叙，之后专案运作起来，大家也就算认识了，友好互助。这次中银的案子，引起上面长官强烈的关注，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尽早让案子有个结果。"
高警官的话说得直白，在座所有人都有各自顶上的压力。
"这案子目前人犯已经羁押，犯罪事证上的采集也快到尾声，不过，涉及海外网络连线的那个部分，可能就要请程律师多加费心了。"范扬说道。
"我的部分，目前正在搜索所有海外连线的跳板，和实际病毒指令发送的位置，等到这些证据都收集齐全之后，我们就能针对海外涉案的犯罪行为，提起公诉。这一部分牵涉到国际刑事法，必须得特别谨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