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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不出所料,在暮时分,端着食物的艾子来了,双颊染着薄红的她有些尴尬、有些羞怯,进了房后就低着头不说话。

 端木煦也就跟着刻意沉默,好整以暇地等着她要如何开始。

 “…你还在生气?”须臾,她开口了,咬低低咕哝的模样就跟她小时候求和时一样惹人怜爱。

 发现自己有心软的趋势,端木煦赶紧拘紧心思,冷抑的嗓音不带任何情绪。“你这次太过分了。”

 饼分的人是他好不好?艾子哀怨地睨了他一眼,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以及背水一战的决心,她深口气,要自己把那些恼怒全都先暂时抛开。

 “对不起嘛,不要生气,我知道你很辛苦,吃点东西好不好?”其实并不难,只要她回到那个还傻傻不懂爱情的自己就可以了,一心只想取悦他,给他最好的,把他放在比自己还重要的第一位。

 望着那张毫无芥蒂的真诚笑容,端木煦不知道该相信她,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几经挣扎,拜月教的恶名让他终究还是选择了防备。

 “我不饿。”

 都已经进到了龙潭虎,尤其对方又以媚术闻名江湖,加上艾子之前就曾做过惑他的举动,在这层层考量下,他不得不防。

 艾子面失望之,肩头垮了下来。

 “我不是故意一直要惹你生气的,只是…”

 不能哭,她现在要做的是让他觉得她很美。艾子努力忍住哽咽,直至可以对他扬起灿烂的笑,才又继续说道:“可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抱抱我?你好久都没有抱我了。”

 端木煦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声拒绝,但当对上她那泫然泣却又努力挤出笑容的表情,好不容易筑起的心墙正在片片瓦解。

 案亲疼爱女儿有什么不对?他一直拒她于千里之外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吧?反倒是所作所为都和过去一样,才能证明自己心无念。

 他不是怀念她的依赖,也不是意志不坚,他只是在尽一个父亲该有的疼爱,仅此而已。他帮自己的举止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

 “过来吧。”敌不过对她的不舍,端木煦终究还是心软了。

 得到他的许可,艾子开心扬笑,扑进了他怀里。

 “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她紧紧搂住他的颈项,不断地不断地在他耳畔呢喃着。

 端木煦环臂将她拥进怀中,那温暖而充实的感觉让他想喟叹。这场争执持续得太久,虽然最后认输的还是她,但他也濒临心力瘁的边缘了。

 直到这一刻,将她紧拥入怀,心才真正地被抚慰了,他有多需要这份力量?但,他又能拥有她多久?她终会嫁人,会离开他,会因为顾虑丈夫的感受而和他保持距离…

 这个窜过的念头让他心口一紧,端木煦闭眼,将纷杂的情绪全都敛下,只专心一意地感受她的依赖。

 不过,这感人肺腑的温馨时刻,没多久就被破坏了。

 当端木煦发现本来乖乖坐在他腿上的她开始不安分地躁动了起来,距离太近,加上他又在来不及巩固心神的失防状态,被她动到不该动的地方,怒火和火一起被她点燃。

 “你给我下去!”为什么她老是无法记取教训?端木煦大怒站起,拉开攀在他膛的手。

 “不要,我要抱着你…”她双颊酡红,眼波生媚,又偎进了他怀里。

 “你生病了?”察觉她的体温极高,端木煦一惊,原要推开她的大掌转为扣上她的脉门诊断。

 “我没有…没有生病…”

 低喃的嗓音轻,艾子软倚在他怀里,体内漫然而起的燥热让她不由自主地靠他靠得更近。

 龄之说,要让爹这么骄傲的人褪下那张假面具,就得生米煮成饭,所以不管她再害羞、再怕他生气,也要放手一搏,不然她就真的只能当个无缘的女儿了。

 端木煦虽不以悬壶济世为志向,但为了有备无患,他仍跟着韩珞学了基本医术。

 一搭上艾子的脉门,那狂躁的脉象让他心陡然一沈,再看到她那已沁出汗的红双颊,他更是震惊得难以言语。

 “你…你给自己下药?”千防万防,他不喝水不碰食物,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将药下在自己身上!

 “因为我要你啊…”艾子不断朝他偎近,两人一起倒向榻。“我好难受,求求你抱我…”

 龄之教了她很多,但…为什么她都想不起来了?艾子脑中昏沈,急涌而上的空虚又让她好难捱,她好想做些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做,小手胡乱在他身上摸索,却是连衣带也解不开。

 再多的学习及预想都是白费,如今她全然只凭本能,不得要领地在他身上磨蹭着,她却不知这对他而言已经足够。

 生涩的探索都成了最致命的蛊动,那被药催化的火热吐息都成了他失控的惑,一直以来强制压抑的望成了凶狠反扑的猛兽,噬了他的理智。

 在端木煦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的身体已自己动作,翻身将她在身下,俯首吻住那令他着恼的

 不知要如何回应的她只能仰首合着他,让他用渴切汲求焚毁她已所剩无几的清醒,她好希望他能一直这样吻她,却又希望他再多做些什么,她难耐地拱起上身好让自己能更贴近他,发出最人的邀请。

 端木煦感受到了,她的热情及主动让他无法自拔,忘了深据于心的坚持,只想依循本能而走,拥有她、取悦她、占领她!

 他的开始往下侵略,起的酥麻让她阵阵轻颤,她蒙着眼,找寻着引起这奇妙感觉的源头。

 当看到了那张让她深爱的俊容,她不由自主地唤出了最熟悉的称呼——

 “爹,我要你…”那声慵懒呢哝却宛如一桶冷水当头淋下,震得端木煦全身僵止。发现她的已被吻得红,娇媚丽容蕴满了**时,他更是骇然地疾速跃离了榻。

 他在做什么?他该做的是狠狠骂醒她,而不是像头禽兽扑在她身上!他冲向房门,想要逃离这个他失控的空间,却发现房门被反锁,任他怎么撼动都打不开。

 懊死的!气极的他运上功力,不堪拉扯的门闩被他整个破坏,碎裂的木出了门板中心的铁片,他松手后退,明白自己落进了一个无法逃开的陷阱。

 “不要丢下我,求求你…”艾子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知道才刚获得纾解的难耐因他的离去而又整个升起。

 为什么不要再像刚刚那样吻她?她很喜欢啊…端木煦回头,看到横陈榻上的她因药而开始不自觉地抚慰自己的身子,那煽情的画面得他体内火更炽,让他必须用更强大的怒火才能将之覆盖。

 “叫他们把门打开!”他冷声道。

 “要到明天早上…”

 艾子无法思考,只是顺着他的问题回答。龄之说她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会开门,非将他困到做出傻事不可。

 端木煦咬牙,全身肌理因怒而绷得死紧。他不会如她们所愿的,就算将他关在这个牢笼里也别想要他依她们的计划而走!

 “张嘴。”他上前,取出随身的药丸进她嘴里,自己对眼前的人美景视若无睹。

 “抱我…”

 一感觉他靠近,艾子立刻紧揽住他,想将他拉近自己身边,对于口中的苦涩药味恍若未觉。

 端木煦却冷硬地箝制住她的双腕,攫至头顶,带,将她的双手系在头,让她再也碰不了他。

 “不要…”

 当艾子发现他做了什么,惊慌地扯着手,却扯不掉那紧绑的束缚。“你不可以这样,放开我!”

 “那你的所作所为又是对的吗?”

 端木煦退至一旁的椅子,他被燃起的望有多猛烈,他的口气就有多冷怒。“竟连对自己下药这种事都做得出?看你的是什么好朋友!”

 “求求你,我好难受,不要放我一个人,求求你…”艾子不低泣,那种不曾体会的**太强大,得她无助地扭动着身子,却仍然无法得以纾解一丝一毫。

 “你自己犯的错,就得承担苦果。”端木煦冷凛着面容,要自己不为所动。“我已经让你吃了药,再隔一阵就会过去了。”

 心伤使得被**焚毁的理智稍稍回笼,艾子这才意识他让自己吃了什么。那是他们都会随身携带的救命丸,能解百毒,但仍比对症下药的速度慢,她必须再承受难捱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

 为什么?救她的方法再简单不过了,为什么他要选择最折磨她的方式?他的骄傲比她还重要吗?他竟忍心看她如此?

 “我并没有你爱上我,我只是要你承认,承认就好了呀!为什么你做不到…”

 她嘶声哭喊,每一个字都是她心里最深的痛。

 “因为我不爱你,要我怎么承认?”端木煦怒声回应。“你却一定要得我踰越,这状况有多令人作呕?我宁可去找女,也不想碰自己的女儿!”

 被到失了控制的自责及怒火让他口不择言,一字一句都化为最严厉的斥责。

 那些话将她的心震成了碎片,然而这并不是痛苦的极致,一波又一波的热疯了她。

 “放开我,至少让我自己…”

 她说不下去,她不知道该恨他的无情,还是该恨这么自取其辱的自己。“放开我…嗯啊…”又一波强烈的情让她逸出了娇媚的申,她觉得好难堪,但她已顾不得羞了,那烈火焚身的痛苦她已经没办法再承受了。

 “我不能放开你,这是你的惩罚。”端木煦咬牙冷硬道。

 她怎么能以为他会让她这么做?共处一室,却让她在他面前做出那些血脉贲张的举动,那比直接碰她还更罪不可赦,就连听到她的沙哑娇呓都是一种亵渎!

 一思及此,端木煦更气她让自己陷入这个无法逃脱的窘境,怒气将心疼全都抑,让他狠心别过头,不听、不看、不理,唯有这样,他和她才能全身而退。

 他怎能这么残忍?艾子泪如雨下,无法纾解望的身子很痛,但更痛的是她的心,被他不肯卸下骄傲的防卫狠狠伤透。

 她绝不再求他,也不要再让他听到她的脆弱!她紧紧咬,即使舌尖尝到了血味,她也不愿松口。

 艾子想用意志熬过这段痛苦,但药太强,她又太生涩,仍被药引得扭动身子,想藉由摩挲的快足一些空虚。

 房间里被沉默笼罩,她沉重的呼息声和那轻微的窸窣声变得如此明显,端木煦虽刻意不看向她,但他的心绪却仍被牵动,僵坐在椅上的他也受尽了折磨。

 终于,他下的药发挥了作用,艾子静止了下来,像是累到睡着了,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端木煦直到巩固好所有的心防才起身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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