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永远不会醒的梦。
梦里，小玄又回到了岭南的唐府。
闺臣姐姐正捧着策问，逐字逐句得讲解。
紫绡姐在一旁舞着剑，时不时白自己一眼。
枫姐姐红袖添香，
浅笑之中，温柔如水。卿卿披着美丽的彩衣，衣袂
光，在花间翩然起舞。“美人相伴，逍遥自在，这样的日子是你想要的吗？”不知何时，舞剑的美人，起舞的仙女…一个个都消失不见，一道幽暗漆黑的身影出现在小玄眼前，一遍一遍的问着同样的问题。
小玄睁大眼睛，可身影的面容似乎笼罩在
雾之中，怎么也看不真切。“你…你是谁？”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黑影的声音很低，却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小玄忍不住去倾听。
“想啊，有喜欢的人陪伴，就是人间至乐，我为何不想要？”
“这么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想要的，都只是陪伴你爱的人？”黑影问的很慢，一字一句，似乎带着某种复杂的感情。
“当然，要是连我爱的人都无法守护，我活着还有何意义？”
“呵呵…”黑影冷笑“假如世间千万人即将陷于地狱之中，只有你的牺牲才能拯救他们，你又会如何选择？”
小玄摇头笑道：“这怎么可能…就算是真的，那些不相干的人，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我只要我爱的人开心快乐，别无他求！”
黑影冷冷道：“世间之事，有因自然有果，既然种下了因，那你就看看这千万生灵的果！”一道巨大的光幕浮现在小玄眼前，光幕中不停变幻着万千人面，世间百态。
一个年轻的孕妇，被铁矛刺穿了肚子，凶恶的士兵伸手进去，掏出一团刚显出人形的血块，一把捏爆，满手粘稠的血浆，满脸疯狂的笑意；两对夫
对坐而食，两口大锅里烹煮着的，却是两个刚刚满月的婴儿。他们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是一刀刀剔下幼
的
块，贪婪得
进嘴里咀嚼…“住手！不，不要放了，我…我不要看…”小玄连连作呕，想要闭目不见。
可那些恐怖的众生相仍然在心头变换，触目惊心。
黑影淡淡道：“这是你的选择，为什么不敢看？我可以给你机会，再让你选一次，你又会如何抉择？”
小玄颤声道：“只用牺牲我一人，就能换取这千万人不在这人间炼狱中煎熬？”
“正是！”小玄默然半晌，咬牙道：“舍身喂鹰，割
饲虎，用我一人，换得众生安宁，我…我愿意！”“那你爱的人，你的这些红颜知己，她们怎么办？”
小玄面色青白，良久才长叹一声：“姐姐…她们会理解我的，即便我不在了，她们也能好好活下去…”
“种其因，食其果，这次你选苍生，那就再看看因果…”光幕再起，这次千人万面，衣冠楚楚，歌舞升平。
可下一刻，画面变幻，几幅图景闪现，让小玄目眦
裂。一个巨大的广场，一座高高的木制戏台搭在正中。
木台周围站着几千号人，这些人穿着体面，眼神却炙热而疯狂。
木台上，紫绡姐和枫姐姐浑身赤
，玉容惨淡。她们被扯开腿双，并排骑跨着两张宽大的刑凳。
手脚分别缚在四条凳腿上，白腻的上身贴伏着凳面，被
麻绳拦
捆牢，深深勒进里。两方厚实的木枕
在小腹下，四瓣光赤的
股被顶起，冲天高撅。
和菊门都被
进了木
，悲惨的张大了小嘴，羞
得接受几千道猥亵目光的洗礼。“千古罪人唐小玄之
，狗母颜紫绡，廉锦枫，今
公开处刑，身杖毙！”四条油亮的
竹大板，在两个少女的光股上
替起落，
打的
波起伏，
翻滚。狠厉的劈啪
响混着女人凄楚的惨叫，刺
的台下人群更加狂热，跟着一五一十的报数…等到台上两个股皮开绽，血横飞的时候，光幕一转，那可怕的处刑木台慢慢消失，扬州花月楼却出现在画面中。高楼前的大道上，现在却人挤着人，排成一条长龙。
队伍的最前方，卿卿正在翩翩起舞。
她穿着最绚丽的霓裳舞衣，衬着娇
的绝美容颜，犹如天上谪仙。可从俏脸往下，却让人看的血脉偾张。
那件舞衣将美人的娇躯紧紧包裹，曲线毕
，但最羞人的细，
子和股上，却一丝布料也没有。仔细看去，美人儿粉
的
尖上夹着两个小铃铛，下体双里被着两
茸茸的狗
，黝黑长，还闪着媚药的
光。几
细细的金线一头系着狗，另一头拴在美人细的肢上。随着美人曼妙的舞姿，一对肥
又抛又甩“叮叮”的铃声清脆悦耳；那条最引人注目的水蛇，每一次扭摆都扯动金线，带着大股中间的两狗烈。一股又一股的
水从美人下体
出，地上已经
了一大块。一舞刚过半“呜呜…”一声哀鸣，卿卿腿双一软，跌坐在地上。
“咣！咣！咣”刺耳的锣声想起，一个
野的嗓音吼道：“罪人唐小玄子，烂子婊卿卿，被罚永世为娼。今
第十三次献舞擅自发
，扰了各位大爷的雅兴。拿到十三号签子的三位大爷，请上前处罚犯错的小子婊！”三个大汉满脸
笑，扯了
子就冲了上来。按住卿卿，摆成跪趴撅
股的羞样。“一，二，三！”数到三时，三条散发着
臭的凶器，同时入小嘴，和后庭，一阵凄楚的美人低泣，伴着靡的咕叽水声响起，引得更多的男人加入了排队的人群…“快停，停下来，我不要，不要看这个啊！”小玄似乎从噩梦中惊醒，双目血红，疯狂的叫嚷着。
“哦，不看这个也行，不过你亲姐姐唐闺臣的下场，肯定更让你感兴趣…”黑影的声音似乎带了一丝残忍的快意，一指点在光幕上。
画面又转，这一次却是岭南老家。
大街小巷，甚至一草一木，小玄都很熟悉。
可在画面中，所有的乡亲们，不管男女老少，都蜂拥到大街上，翘首等待着什么。
“来了来了，唐家闺女要到这里了…”
“作孽哦，可惜了一个国
天香的大美人…”议论声中，两只骡子慢慢走了过来。骡子后面栓着的，却是一个装着滚轮的巨大木驴！唐闺臣被剥得一丝不挂，丰美的体玉骑在木驴上，香汗点点，闪着
惑的光。两只玉手被反绑在背后，一头秀发扯直，捆在木驴前端，
得柳下弯，肥美的股只能往后撅耸。这样羞
的姿势，让后面的人群一眼望去，就能看清美人儿的下体被木驴如何折磨。两
如儿臂的铁
，表面密布着铁疙瘩，正随着木驴的滚动，一上一下在两个小里猛烈。每一下铁
进出，都带出两道细细的血，顺着大腿滴落。鲜红的血丝，白腻的大腿，凄惨中却透出无比的香
…两个衙役站在两边，挥动着长的藤鞭，替打美人儿撅着的光股。
迫她扭摆，好让铁更彻底的惩罚两个。“噼啪”的鞭挞声中，美人儿的两瓣肥
已经笞痕累累，鼓起一条条青紫肿
的楞，血珠慢慢渗了出来。“乡亲们，这是大罪人唐小玄的
姐姐，唐闺臣！今天骑木驴游街示众，凌迟处死，大家说好不好！”“好！杀了这娃！”“对，凌迟了她，她该死！”喧嚣的叫骂声
过了唐闺臣的凄厉惨叫，响彻了小玄和姐姐从小一起长大的蓝田小镇…画面之外，小玄眼眶崩裂，鲜血混着泪水，一滴滴落下。他如同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虚弱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我看这些？”
黑影冷笑道：“你弄错了一点，这些不是我让你看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自己的选择…”
小玄凝视着光幕许久，突然怒气
发，高声喝道：“你骗我，我不信！这里面的一些人，明明是因为我的牺牲，才换来他们的解
！”“哈哈哈哈哈，你不信？我问你，你牺牲自己，救了他们，他们就一定会感激你吗？”黑影大笑起来，满是嘲讽。
“难道不是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道有常，这世间自然有公道在…”
黑影愈发嘲讽：“呵呵，善恶，天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善恶是谁来定夺？你说的那个狗
天道又在何处？”“公道自在人心，你做了对别人有好处的事，就是善…没好处的就是恶…”小玄说着说着，语气渐渐弱了下去。
黑影不屑一顾笑道：“人心？那不过是经不起玩
的子婊，你付出了利益，它就是你的人了！”黑影指着小玄，声音突然变得毫无感情，飘飘渺渺，犹如从九天之上传来：“你记住，天上人间，三界六道，无论你要做什么事，都会因果纠
。你救了一个人，却损害了恨他的人的利益。你杀了一个人，他的仇人反而感激你。善恶不过是懦弱的借口，天道只是狗不通的谎言。我再问你一遍，千万苍生，和你爱的人，你何去何从？”天道…善恶…苍生…爱人…大滴的冷汗从小玄额头滴落，他满脸痛苦的摇头：“我…我不知道…你别
我…别我…”黑影的声音突然如洪钟大吕，直劈小玄心头：“痴儿，你说天道有常，那我问你，你自己的道是什么！你的道是有常，还是无常！”天道…天道是什么？我的道…我的道又是什么？
小玄脑袋混乱一片，黑影的问题，如同一把铁锤，敲得他心头剧震。
太多的人，太多的事，一时纷至沓来，
得他
不过气来。“呼呼，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小玄痛苦的弯着
，大口气。“我？呵呵…”黑影莫名的笑了起来：“痴儿，你现在还太弱小，没到见我的时候，这次九天玄雷之劫，要不是我的存在，你早已经再入轮回。”
黑影伸出一指点中小玄额头，淡淡道：“你去吧，种子已经种下，只希望你再见到我时，能够明白，什么才是你的道…”
去？这是我的梦境，又能往哪里去？小玄想问，但一阵黑暗蔓延开来，慢慢的，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只是耳边，却依稀响起了一声叹息“唉，玄狐涅盘，此生重来。只希望这一次，我再也别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