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教官(1)
云微盯着他半晌,叹了口气,她本还在怀疑伊轻兰有没有给这只兔子拍一些不该拍的东西来找她麻烦,希望通过这只兔子确定一下,结果——
活在不同次元的兔子,就是非同一般。
"好了,什么都不说了,顾昀,赶紧去洗漱一番,你自己的行礼落在还在星罗酒店,待会儿我们去将行礼取出来…"
"老师!"
云微的话还未说完,突然被顾昀高声打断,他小脸皱成一团,
漉漉的大眼有些可怜,低着头慢慢走到云微身前,拉了拉她的衣角,坚持的道,"我不要回去!"
"啊?"
云微眨了眨眼,但介于她平常就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误解她是在无动于衷,顾昀嘟了嘟
,有些委屈的道,"我千里迢迢的来找你,老师,你就不要让我回去,好吗?我只是想来见见老师,这些天,我一直梦见老师,白天无论做什么,总是会想到老师,我不知道怎么了,前些日子,我遇见了一个眼睛长得很像老师你的小女孩,哦,不,是小妖
,她跟我说,我对老师只是崇敬仰慕,可是我觉得不是啊,我觉得我像是得病了…"
顾昀一大堆没有条理的话,云微越听心头越不是个滋味,末了,她皱着眉,严肃的道,"顾昀,你你知道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吗?"
生病?
所以来找她治病?
这尼玛就是变相的表白!
云微可没有心思去点醒这只兔子,她倒是想把人送回京城,可一想到伊轻兰还未去处理,送人回去这事,只能暂且搁置。
顾昀听了云微的问话,似是被她的神情吓得怔了怔,缩了缩脖子,他还是很实诚的道,"我不明白,老师,你能告诉我吗?"
云微一噎,淡淡道,"我也不知道。"
这种事情,她真心不想知道。
在顾昀去了洗漱间后,不出意料的,云微接到了伊轻兰的电话。
"云哥哥,看来你的本事还真是令人惊讶呐,怪不得我的哥哥对你这么念念不忘。"
又嘲讽她,云微无视,直接单刀直入,"有什么话就快说,不要多说废话。"
"废话?我可不觉得呢,我可是很喜欢跟云哥哥聊天的…"
"你的话都没营养。"
"呵呵,那我马上要说的话,就很有营养了,云哥哥,你是个聪明人,想必能猜到我做了什么,今天下午望角海滩见,我们来谈谈心。"
嘟——
伊轻兰再没多说一句,便率先挂了电话,云微将手机扔在桌上,将自己抛在沙发里,腿双
叠,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听着洗漱间里哗啦啦的水声。
空气里依旧是那股玫瑰余香,云微摸着的心口,有些发怔。
她来D市本就是来处理伊轻兰的,只是没有料到会遇见顾昀。她原本的打算是要很长时间不见这只兔子的。
"顾昀…程以诺…"喃喃念道,云微脑海里闪过顾昀的脸,再闪过一张眼眸模糊的面孔,两相对比,除了眼睛那一处,因为想不起来,但她总觉得相似外,其他五官,两人并没有什么多像的。
为何顾昀是他转世的念头,一直盘绕在她脑子里,只要一静下来,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
云微活了两辈子,这一辈子她借鉴上一世,很会反省自己。
她从来能够冷静的看清自己,此刻自己的心情,她不用过多分析,就知道怎么了。
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上辈子加这一辈子,共计二十四年的时间,她终于又体会到那种久违的情感——心动。
伊轻兰不止一次的嘲讽她,为何看不上优秀的伊墨人,她不说其他的理由,单单是她莫名其妙的看上顾昀这一款的男人,云微就觉得月老绝对是在
点鸳鸯谱。
明明,这是个胆小,天真,还有些奇怪的男人,她为何每次见到他,事后总会察觉,似乎给了他太多的目光。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看上什么人,若是万一有,想来也是一个能够给她安全感的人,而不是这么一只麻烦的兔子。
当真是人类的感情难以预料,难以琢磨,还是宿命难逃…她…把顾昀当成了替身?
对于替身,别人影子这种事,云微一向不屑,可眼下,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感觉,把这两人分不清。
她总觉得自己是能够分清的,却又似乎分不清。顾昀是给了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比如玫瑰余香,像是埋葬在记忆中的程以诺,可隐约间,似乎还有一个人的影子。
她总觉得自己知道那人是谁,却似乎像是对那人从来不曾注意,无关重要,如同空气一般。
咔哒,洗漱间的门拉开,顾昀踢着拖鞋出来,头顶着一块
巾,脸上还有些水珠,穿着她的有些宽大的衬衣,挪到云微跟前,神色怔怔,一副似有所悟,又懵懂无知的神情。
云微脊背靠在沙发上,瞅着站在她面前,神色古怪,又
言又止的顾昀,眨了眨眼,问道,"有事?"
"老师,我刚似乎明白了。"顾昀的眸子潋滟起多彩光辉,绚烂无比。
云微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未说话岔开顾昀的注意力,便听到那小子抓着头上的
巾,捂住自己的眼,大声,直白,果断的道,"云老师,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上你了。"
呵——
咽了一口唾沫,虽然先有心里准备,乍然听到,云微还是心肝儿
跳了几下。
望角海滩,碧水蓝天,沙滩上游人成群。
云微依旧是穿了一身浅色的短袖衬衣,戴着一副墨镜,悠悠的走向一醒目的遮
伞。便衣的保镖看到她的到来,上前查身,云微嘴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任对方检查。
遮
伞下的躺椅上,伊轻兰穿着
感的比基尼,没了初见时的不食人间烟火,红
雪肤,乌发明眸,反而像一只妖
。
"你来了。"伊轻兰端起身侧的果汁,轻啜了一口,支着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云微,懒懒道,"云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光风霁月,可怜我那哥哥,每
茶不思饭不想,相思入骨,就差没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