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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温旭洗净双手重新走向巽大楼,一见不但那儿排了一大堆人,连离大楼前面亦已经排了一大堆人。

 他刚走近巽大楼丙区门前,立听那少女道:“红姐在兑大楼候你。”

 他点点头,立即走了过去。

 入厅之后,立见红指着右侧太师椅道:“坐!”

 “谢啦!我站着恭听吧!”

 红指着几上之包袱道:“你待会与瑶曼在巽大楼演场戏吧!”

 温旭点点头,解开包袱,立即看见里面摆着一套灰色长袍,数条黑色纫线以及叁排绣花针。

 他立即问道:“什么戏码?”

 “针申良缘,瑶曼是狐仙,你设法“把”她。”

 温旭神色一变,问道:“要当众上?”

 红含笑摇头道:“不必,我不会违背你的原则。”

 温旭点点头,去外衫,将灰袍穿妥,手指针线思忖一阵子之后,将它们放入袋中,然后朝外行去。

 院中除了有十余名少女在巡视之外,所有的客人皆已经入场。

 十二名各身穿黑白衣与一名头戴大红帽,身穿大红袄,足穿大红靴的青年含笑站在离大楼入口处。

 此外,一身白色衫裙,好似广寒仙子下凡的瑶婷,手持一把小圆扇俏立在巽大楼的入口处。

 另外一位一身黑袍、高颧、尖腮、鼠目之老妪,手持一支扫帚站在一旁,温旭的心中暗暗一怔,立即走了过去。

 只见老妪朝下颚一掀,立即掀起一付面具,面具刚掀过眉毛,立即现出瑶曼那张绝面貌。

 温旭心中恍悟,立即轻轻的颔首。

 倏见一位红衣少女自楼内探出头来,低声道句:“准备啦!”

 瑶婷含笑点点头,立即跟了进去。

 瑶曼纤掌一伸,牵着温旭来到门旁,立听瑶婷脆声唱道:“边地莺花少,年来末觉新;美人天上落,龙始应

 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灯光跟着她前行,那银铃般的清脆歌声,及那天仙玉貌,立即使现场数千人瞪眼猛瞧!

 歌声尚在楼中回,瑶婷已经上台,她朝四周衽福了一福之后,立即赢得一阵热烈的掌声及喝采声。

 片刻之后,她脆声道:“天界难消遥,寂寞难排遣,幸有出气宫,特来瞧瞧看,盼觅如意郎,共登销魂台。”

 台下立即哄然叫道:“好耶!”

 瑶婷立即脚踩碎步在台上四周走动,小圆扇捂住鼻梁下方,凤眼不住的打量台下,果真在寻觅如意郎君了。

 红坐在赖镇江及范永保中央,只见她笑嘻嘻的低声道:“二位大爷,她名叫瑶婷,长得正点吧?”

 赖镇江二人立即含笑颔颔首。

 倏听入口处传来一阵“桀…”尖厉的笑声音,众人悚然一惊,循声一瞧,立即有人低啊出声。

 台上的瑶婷似遇见克星般立即瑟缩在东面的木柱旁边。

 瑶曼倏地收住厉笑,尖叫道:“大胆丫头,竟敢思凡偷履红尘,还不趁快跟我回天庭领罪!”

 瑶婷满面骇容,全身瑟缩不已。

 瑶曼尖叫道:“早知今,何必当初,过来领罪吧!”

 瑶婷摇摇头,抱着台柱全身轻颤不已。

 瑶曼厉叫一声大胆,腾身疾而来。

 她这一远达十余丈,扫帚在落地之际,朝地上一点,身子立即又弹而起,这手绝活,立即慑住寻常百姓。

 她掠上台之后,凝立在中央,尖叫道:“丫头,还不过来领罪吗?”

 瑶婷立即怯生生的走了过来。

 只听她冷哼一声,扫帚一挥“叭!”一声,立即挥中瑶曼的右,只听瑶曼“哎唷”一叫,立即朝西面飞去。

 “叭!”一声,她撞上那叁绳之后,立即弹了回来。

 瑶曼身子一偏,扫帚再挥,瑶婷立即又飞向南面。

 “砰…”“叭…”连响,瑶曼强出击,挥得瑶婷惨叫连连,身子不停的在四周来回弹飞着。

 现场观众似乎甚为同情瑶婷,因此,一直未听见半声喝采。

 盏茶时间之后,突见瑶曼将扫帚朝地上一放,此时,瑶婷正好自南面被弹回来,倏见瑶晏朝她一抓又一抛。

 “裂!”一声,瑶婷的右肩衣衫立即被撕破,那雪白酥肩上面赫然现出一粒殷红的“守宫砂”

 赖镇江及范永保二人立即双眼一亮。

 瑶曼抓得很有分!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才把瑶婷抓得只剩下一条白色亵,那雪白的体立即使现场充满急促呼吸声。

 倏听瑶曼冷哼一声,双手接住瑶婷之后,一手揪着她的秀发,一手按着她的酥背,那对丰立即夸张的凸出。

 瑶曼揪着瑶婷得意洋洋的在四周绕行着,她的丑老凶残更将瑶婷衬托得秀丽绝伦及楚楚可怜!

 倏听温旭在入口处暴吼一声:“够啦!”立即有人不由自主的为他这种“英雄救美”行为鼓掌及喝采。

 瑶曼怔了一怔,立即停在原地狞视着温旭。

 温旭边朝喝采方向挥手致意,边朝台上行去。

 他上台之后,立即指着瑶曼喝道:“妈的!老妖婆,是不是自己丑,在嫉妒别人漂亮呀?还不快松手。”

 瑶曼气得立即尖叫一声“大胆!”

 “妈的!叫什么叫,难听死了!”

 “大胆小子,你是谁?”

 “温旭!”

 “桀桀!你“稳死”啦!你知道我是谁吗?”

 “地狱的厉鬼,对吧?”

 “住口!本姥姥乃是广寒仙界执掌纪律的嫦娥仙子也。”

 “嫦娥?哈哈…”“小子,你笑什么?”

 “哈哈!若是嫦娥,我一定就是潘安啦!妈的!到底有没有照过镜子嘛?这付德简直就是…”

 “住口,温旭,你稳死啦!”

 说着,右掌向外一挥。

 “砰!”一声,温旭“哎唷”一叫,立即被劈飞向西边。

 现场立即传出一阵惊呼声音。

 “砰!”一声,温旭撞上了绳,可是,他的双掌硬朝绳一抓,身子在绳上弹了一阵子之后,立即停了下来。

 瑶曼咦了一声,立即将瑶婷平放在赖镇江二人的面前,以方便他们二人好好的定瑶婷的姿

 瑶婷羞赧的闭上双眼,不敢擅动半下。

 赖镇江二人瞧得双眼不由发直了。

 倏听温旭叫道:“等一下,别过来!”

 瑶曼停在温旭的身前二丈外,冷冰冰的道:“温旭,你还有何遗言?”

 “哇!我不服气!”

 “不服气,说出原因来。”

 “咱们来打个赌,如何?”

 “哼!让你死得瞑目吧!说!”

 温旭取出针线,道:“如果真的是嫦娥仙子,一定样样精通,咱们就来玩些小巧玩意儿,如何?”

 “行!”

 温旭取出一支绣花针将针线朝针孔一穿,道:“咱们来比赛谁的穿针技俩较高明,如何?”

 “哼!雕小技!行!”

 温旭立即将一条线在一包针上,抛了过去。

 温旭随意出一支针,右手持针,左手持线,双掌迅速的一合“唰!”一声,立即穿个正着。

 他将线头及线尾一合,随意一抖,那支针立即摇晃不已。

 现场立即传出一阵喝采声音。

 瑶曼冷哼一声,取出叁支针,各距寸余前后排妥之后,右手持线,双掌一合,立即一个打尽。

 观众们不由啊了一声。

 温旭右手持线,左手捏着六支针排成一排之后,双臂倏地向后背一合,右手一扬,立听一阵叮当声音。

 太神奇了,现场立即掌声如雷。

 片刻之后,倏见瑶曼取出叁支针朝上一抛。

 温旭不由一怔!

 现场观众亦为之一怔!

 瑶曼尖叫一声:“瞧仔细啦!”右臂一扬,那条软绵绵的绣花线倏地变成一铁线般高高的举起。

 “唰唰唰!”叁声,那叁支针先后穿入线中。

 她得意的收线旋针,斜睨着温旭。

 现场的观众完全被这份奇技瞧傻眼了!

 温旭搔首抓颈来回走动了。

 瑶曼得意的昂首尖声的“桀桀…”笑个不停了。

 温旭倏地吼道:“哭吧,别笑啦!”

 瑶曼得意的道:“温旭,你如果能够使出一招令我心服口服的玩意儿,我不但饶你一命,而且,把她交给你。”

 “哇!谢啦!我有自知之明,我配不上这种大美人。”

 “桀桀!你可以把她高价转售呀!”

 “哇!谢啦!我倒是对有兴趣!”

 “我…桀桀…”

 “哇!有够难听,怕了吗?”

 “行!只要你能令我心服口服,我就任你处置。”

 温旭道声:“好!”立即拿起一排针道:“这排针共有二十四支,对不对?”

 “对!”

 “好!我就来招“心知肚明”吧!”

 说着,立即将一支针抛入口中。

 现场立即有人“啊!”了一声。

 温旭却津津有味“啧喳喳”嚼了数口之后,口一张,又抛入叁支针。

 他嚼得更起劲了。

 现场之人瞧得目瞪口呆了。

 他沿着四周边走边嚼针入腹,盏茶时间之后,双手一拍,走到瑶曼的面前道:“检查一下吧!”说着张口扬舌。

 瑶曼仔细的瞧了一阵子,点头道:“温旭,真有你的,算你赢了!”

 “哈哈!还早哩!听着!”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血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东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

 名花倾国两相,常得君王带笑看;解绎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意境空绵,声音清郎,响遍全场,因此,他在收口后,立即博得一阵热烈的掌声及喝采声。

 温旭朝四周作个环揖之后,喝声:“瞧仔细啦!”立即将一条纫线放入口中,先嚼了嚼,然后入腹中。

 “哈哈!检查一下吧!”

 瑶曼上前瞧了数眼,立即点头后退。

 温旭边漫步于台上四周,边含笑道:“瞧仔细啦!”倏地双掌按腹,口一张,黑线刚一截,跟着出了一支针。

 现场立即响起一阵阵如雷的掌声。

 针、线、徐徐的吐出。

 掌声及喝采声却久久不歇!

 连躺在台上的瑶婷也回头瞧傻眼了!

 终于穿在那条线上的二十四支针,全部吐出来了,温旭双手持着线端高举过顶,含笑在台上走着。

 众人敬佩万分,相继起身鼓掌。

 连赖镇江、范永保及红亦起身鼓掌着。

 倏见温旭停在瑶曼的面前,道:“服不服?”

 “心服口服!”

 “那该兑现支票了吧?”

 “任凭处置!”

 “好!方才曾提及高价转售,我就来发个横财吧!”

 瑶曼立即低头不语。

 温旭扬声道:“各位大爷,有没有人对这个老妖婆感兴趣的?”

 现场立即一片寂静。

 “哇!悲哀呀!悲哀!老妖婆,又老又丑又那么凶悍,居然没有人敢要,我这回亏大了。”

 “桀桀!我可以替你做饭、洗衣服呀!”

 “哇!谢啦!不敢当!我的身子不够壮,挨不了几下的。”

 台下立即哄然一笑。

 温旭走过去牵起瑶婷,走到瑶曼的对面道:“把衣服了吧!”

 “这…在这儿呀?”

 “是呀!人家小姑娘都不害羞,这个老妖怪还会难为情吗?”

 “好!,谁叫我打赌输了呢?”

 说着,解开颈下的扣结,向右一旋,那件黑袍立即飞落到温旭的手中,现场立即传出一阵惊叫声。

 雪白似脂的肌肤!

 丰又高耸的双峰!

 蜂般纤细的肢。

 雪白又浑圆的双

 匀称的四肢!

 太完美了!

 这种身材怎会出现于一位老妪的身上呢?

 瑶曼倏地咯咯一笑,道:“温旭,觉得意外吧!”

 “哇!的确意外,不但是我,连台下的大爷们亦迫切的想要瞧瞧的庐山真面目哩!”说着,立即上前。

 那知,他的手刚伸到她的颈前,她倏她退后一步,道:“等一下,我尚有一句话要先声明!”

 温旭停身道:“请说!”

 “我发过誓,谁见了我的真面目,如果不当我的老公,就必须陪我一宵,你是打算当我的老公,还是要陪我一宵呢?”

 温旭摇头道:“算啦!我有自知之明,我还想多活几年。”

 台下立即哄然大笑。

 这是正常的现象,温旭一弃权,他们的机会就来了呀!

 “咯咯!既然如此,那就把黑袍还我吧!”

 “不行,我虽然罩不住,可是,现场的大爷们人人皆是“南山打猛虎、北海搏蛟龙”的好汉,对不对?”

 台下立即传来热烈的掌声。

 “温旭,你果真要弃权吗?”

 “真的!”

 “好!你就把我们两个高价拍卖,过个舒服的下半辈子吧!”

 “哈哈!好,谁先来?”

 瑶婷立即起身道:“笨鸟先飞吧!”

 “哇!行,不过,为了助兴,们来段歌舞吧!”

 二女脆声应行,立即轻歌妙舞起来。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两具体一开始歌舞,现场立即传出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声音及口水声。

 温旭走到台前,道:“哇!此情此景,几疑置身于仙境,各位大爷们,良机难得,咱们先从她开始吧!”

 瑶婷立即抬起右脚,将“桃源胜地”整个的出来。

 立即有人叫道:“二千两银子!”

 哇!好预兆也。

 “二千一百两银子。”

 “叁千两银子。”

 “四千两银子。”

 哇!行情狂飙了!

 人人兴奋的呐喊着。

 不到盏茶时间,即已喊到“一万两银子”了。

 哇!一万两银子?太恐怖了吧?

 倏听坐在甲区南方传来:“二万两!”

 群情大哗,乙、丙区立即静悄悄了!

 甲区北方立即传出“二万五千两!”

 南区立即还以颜色道:“叁万两!”

 北区马上叫道:“叁万五千两!”

 南区火大的吼道:“五万两!”

 哇!一下子跳涨一万五千两银子,北区立即静悄悄了!

 坐于南区的那位中年人立即得意洋洋的左顾右盼着。

 一直不吭声的范永保倏地沉声道:“六万两…黄金!”

 现场立即惊呼出声。

 南区那位仁兄不敢吭声了。

 须知在当时的币值,一两黄金可以折换二至二点五两银子,六万两黄金至少值十二万两银子哩!

 温旭哈哈一笑道:“发啦!我温旭可以躺着吃啦!还有没有人要加价的。”

 现场立即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莅永保起身扬手致过意,掏出一张空白银票递给红。

 红上台将银票递给温旭,立即牵着瑶婷来到范永保的面前,道:“范大爷,多谢您的捧场,瑶婷,卖力些喔!”

 瑶婷羞赧的点了点头,立即将身子靠了过去。

 莅永保下外袍罩妥瑶婷的身体之后,与她并肩离去,沿途之中,掌声如雷,哇!钱财真的能使鬼推磨哩!

 范永保离去之后,温旭含笑道:“各位大爷,名额还有一位,加油!”

 方才落败的那位仁兄立即沉声道:“六万两银子!”

 “谢啦!这位大爷出价六万两银子,有没有加价的?”

 乙、丙区之人立即苦笑低头。

 赖镇江立即含笑道:“六万两…黄金!”

 那位仁兄似气之汽球般立即低下头了。

 现场立即又响起一阵拍马的掌声。

 赖镇江含笑起身致谢之后,立即取出一张银票交给红。

 红牵着他上台,道:“各位大爷,现在请您们以最热烈的掌声赖大爷替瑶曼姑娘取去面具。”

 众人立即捧场的鼓掌及欢呼着。

 赖镇江乐呵呵的走到瑶曼的身前,立见她自动伸出玉笋般的手指将颈上的面具扳开了一条隙。

 赖镇江会意的扣住那条隙,轻柔的向上一掀,一张令他眩目惑神、内心狂颠的绝容貌立即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整个的怔住了。

 瑶曼妩媚的一笑,然后伸出右掌。

 红将银票交给温旭,接过那件黑袍,交给了瑶曼。

 瑶曼将体一包,立即贴向赖镇江的前。

 赖镇江当众抱个温香满怀,欣喜之下,立即满脸通红。

 瑶曼将莲足一迈,二人立即相拥下台而去。

 红俟他们离去之后,脆声道:“宵一刻值千金,姑娘们,开始进行“轴好戏”吧!”

 八十四名散布在甲、乙、丙叁区的红衣少女齐声应是之后,纤掌一阵忙碌,红衣先后扬晃之后,现场立即出现八十四具体。

 那些体全是活生香、妩媚万分,逗得那些猪哥们立即到处张望,蠢蠢动的准备展开竞标了!

 红立即脆声道:“为了节省时间,就由八十四位姑娘同时主持竞价,有兴趣的大爷们趁早开始吧!”

 八十四名少女不停的尖叫嗲呼,将气氛逗至“涨停板”了。

 忙了半个时辰之后,最低标为“叁千八百两”最高标居然抬到“六千二百两”不由令红乐得眼儿发眯了!

 温旭含笑旁观至八十四对男女相拥而去,其余的观众嗒然若失的离去,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一直到人去楼空之后,他将那两张空白票递给红,道:“红姐,恭喜,发大财啦!”

 红取出一张一千两银票换回那两张银票,道:“温旭,你今晚的表现宝在太精彩啦!这笔分红,留下来吧!”

 温旭含笑道句:“贪财啦!”立即离去。

 他走出巽大楼,立见观众已经离去,与自己毗邻而居的那叁十余名大汉,此时正在院中向四处张望,看来可能是“站卫兵”哩!

 兑大楼中此时遥遥传来男女嬉笑声音,而且此起彼落,热闹纷纷,看来那些得标的大爷们在纵了!

 温旭一见离大楼前面已经无人照顾,看来“黑白抢”节目已经落幕,难怪会有那么多的“噪音”他不由暗自苦叹。

 他正启步回房,倏见瑶玑的侍婢小碧含笑唤句:“温旭!”同时自坤大楼中步出,他立即停了下来。

 小碧走到温旭的近前低声道:“瑶玑要见你,有空吗?”

 “这…夜已深,何况坤大楼中另有贵客…”

 “她只是要与你聊聊,不会影响别人的。”

 “事情很急吗?”

 “我不大清楚,去瞧瞧嘛?她又不是母老虎,不会把你吃掉啦!”

 “哇!不是啦!我昨晚宿于瑶璇处,结果惹出那么大的纠纷,我是不愿意再扯出其他的麻烦啦!”

 “安啦!那批人不敢惹你啦!何况只是聊聊,没事啦!”

 温旭苦笑一声,立即跟着她离去。

 他刚走到瑶玑的房外,小碧已经先行替他开门,等他入房之后,立即又关上,温旭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桌上摆着一壶香茗,两个白玉磁杯中各盛着八分满的香茗,正散发着沁神醒脑的香味。

 端坐在桌旁的瑶玑含笑朝他点头道:“请坐!”

 温旭道过谢,立即坐在她的对面。

 瑶璇含笑道:“请用茶!”立即端杯轻啜一口。

 温旭端杯轻啜一口,将杯朝桌上一放,问道:“姑娘,有事吗?”

 “恭喜你今晚一炮而红。”

 “谢谢!好玩嘛!”

 “可否透“心知肚明”腹中穿线之秘诀?”

 “雕小技,不提也罢!”

 “真的只是雕小技吗?在我的想法中却是一项甚为艰奥之绝学!”

 “姑娘见过在下的表演吗?”

 “不过,小碧却在现场亲眼目睹,叹为观止!”

 温旭淡淡一笑,端杯啜茶之后,道:“姑娘约在下来此,有何指教?”

 “向你致歉,另有一事请教。”

 “请说!”

 “请原谅我昨夜的班门弄斧!”

 “喔!是指“音功”吗?哈哈!彼此!彼此!请原谅在下昨夜的玩笑,不过,有关身世之事,大部份属实。”

 “谢谢你的宽宏大量,请问你是如何破去我的“音功”?”

 “听过桃花姑娘吗?”

 “闻音魂,睹蚀骨的桃花姑娘吗?”

 “正是,我的右腹那道刀疤就是她的杰作。”

 “啊!听说只要她想杀的人,绝对无法生还,你是如何身的?”

 “对不起!在下不是身,在下是先宰了她再离去的。”

 “什么?桃花娘娘被你宰了?怪不得已经甚久未听她的消息了,请问你是如何宰她的?”

 温旭道句:“对不起,我已经回答太多的问题,夜深了,我该告辞了。”说着,一拉椅子站了起来。

 瑶玑神色一变,起身道句:“你…”一时说不出话来。

 温旭道句:“对不起!”立即转身离去。

 瑶玑倏地问道:“告诉我,我这双眼睛美吗?”

 说着,右手食中二指一屈,指尖已经近眼!

 温旭全身一震,道句:“很美,它们充满了灵气!”

 “你忍心见它们被泪水罩住吗?”

 “不忍心,可是,却无力阻止!”

 “有!瞧紧它们,它们就不会掉泪!”

 说着,缓缓的放下右手,双眼柔情万千的瞧着他。

 温旭全身一震,倏地转身夺门而出。

 瑶玑怔在原地,泪水簌簌掉下了!

 她自视甚高,将洛四大天王之一的姚隆顺玩于掌心中,可是,却无法让这位相貌平凡的少年多瞧一眼。

 她能不伤心吗?

 * * *

 辰中时分,整个的“出气宫”一片寂静。

 一百八十余名少女昨夜“加夜班”此时仍然酣睡着。

 叁十四名大汉站了一个时辰的“卫兵”然后各找一位少女快活,此时仍然股而眠,当然亦静悄悄了!

 温旭和十余名少女正在默默的打扫后院,突见小碧从远处行来,温旭不由暗自嘀咕道:“哇!又来了,烦不烦呀?”

 “温旭,红姐请你到坤大楼大厅去一趟。”

 温旭点点头,立即行去。

 温旭走到坤大楼远处,立即发现大门口有两位身着紫衣劲服,叁十余岁之英青年昂首而立。

 他的心中有数,立即沉稳的入厅。

 厅中之位上坐着红,客位则坐着金鼠涂天勇及一位蓄有八字胡须,白净面皮,一身天蓝锦缎劲衣的中年人。

 温旭上前躬身行礼问道:“红姐,有事吗?”

 红颔首还礼道:“他是本城神威武馆馆主八卦掌高段,这位涂大爷,正是高馆主的高徒。”

 温旭立即拱手道:“馆主好!”高段冷冷的上下打量温旭一阵子之后,冷冰冰的道:“小徒昨夜蒙你指教,高某今特来致谢。”

 说着,双手一拱,一股潜劲疾涌而出。

 “砰!”一声,温旭的口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他不但晃也未晃一下,连衣衫也未见分毫的破损。

 高段神色大变,倏地起身。

 只见他的全身一阵颤动,全身的骨头一阵爆响之后,瞪眼咬牙,双拳紧握的朝温旭行去。

 温旭淡然道:“在下敬你是客,方才已经坦受一掌,请你自己尊重些,以免自取其辱,怨隙越结越深!”

 高段一见他开口说话,必然无法运功护身,倏地暴吼一声:“看掌!”一式“狂涛拍岸”疾劈而来。

 他的右掌刚扬起,温旭的身子倏地疾而上,未待他将功力使足,左肩已经上了他的右掌。

 “砰!”一声,温旭的身子不由一矮,金鼠不由神色一喜!

 那知,高段却惨叫一声,捂腹连退。

 金鼠忙起身相扶问道:“师父,你怎么啦?”

 高段挣开身子,踉跄道:“小子,你…你毁了我的武功?”

 温旭瞧着自己的右掌食指,自言自语道:“会吗?我只是不小心戮了一下,你的武功就会报销了吗?”

 高段喝声:“气死我也!”一口鲜血立即朝外一

 金鼠唤声:“师父!”忙上前扶住高段。

 高段气得脸色苍白,部却不住的起伏,一时说不出话来。

 温旭淡淡的道:“金鼠,令师弄脏了地面,老规矩,把地面擦干净之后,带着他回去休息吧!”

 金鼠也真乖,立即取出手帕,弯身擦拭着。

 高段见状,气得又连叁口鲜血。

 温旭淡然道:“高馆主,别折腾令徒了,少吐些血啦!”

 高段全身一阵剧颤,又连吐叁口鲜血之后,立即向侧倒去,吓得金鼠忙上前扶起他了。

 口中同时喊道:“金师兄、龙师兄,麻烦你们…”

 他的话声未歇,站在厅外的两名青年已经疾掠过来扶住高段,只见右侧那人恨恨的道:“温旭,你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温旭淡然道:“手底下见真章,温某不是被唬大的。”

 那两人冷哼一声,匆匆架着高段离去。

 金下外袍擦净血迹之后,低头匆匆的离去。

 温旭歉然道:“红姐,对不起,我又惹祸了!”

 红含笑道:“无所谓,这种事儿迟早会发生的,你方才挨了那两掌不要紧吧?”

 “哈哈!我天生皮厚,不要紧啦!”

 “温旭,你的武功实在令人佩服,不过,你毁了高段,八卦门恐怕会来找回面子,你自己可要多加小心。”

 “哈哈!八卦门最好别来,否则,他们准会衰尾!”

 “这…真的吗?”

 “红姐,拭目以待吧!没事了吧?我还要去干活哩!”

 “温旭,你别去干那些活了,你从今起就跟着我处理宫务吧!”

 “这…方便吗?”

 “有啥不方便的?你又不会碰女人。”

 “哈哈!不一定喔!说不定我那天突然发神经,而且找上了哩!”

 “咯咯!求之不得,走,去瞧瞧房间吧!”

 说着,立即起身朝楼上行去。

 楼上一共有八个宽敞的房间,除了瑶玑六女及红各占一房之外,最右侧那个房间便由温旭居住了!

 他入房之后,苦笑道:“红姐,我不是在做梦吧?想不到我这个到处的穷小子,居然能住进这种皇宫。”

 “咯咯!你真的如此满意吗?”

 “不错!”

 “咯咯!你不觉得此地若能多个女人,一定更诗情画意吗?”

 “不是女人吗?”

 “咯咯!少装糊涂啦!告诉我,你喜欢那位姑娘?”

 “没有!”

 “连瑶玑六人,你也瞧不上眼吗?”

 “瞧上眼,可是,却不来电,有啥用?”

 “何谓来电?”

 “一种被电触击,导致心颤、神眩的感觉。”

 “这…可能会有那种感觉吗?”

 “应该有!”

 “我不相信,因为,我至少接近上千位男人,却未曾有那种感觉!”

 “时候未至,缘份未至,别急!”

 “咯咯!别急?我已是人老珠黄了,能再等多久呢?”

 “哇!黑白讲,目前好似盛开的玫瑰,最人啦!”

 “咯咯!少逗我啦!我若真的那么人,你岂会不动心呢?”

 温旭苦笑道:“红姐,干嘛要紧盯着我呢?我这付容貌长得姥姥不亲、爷爷不疼,这身伤痕更是骇人呀!”

 “咯咯!那是世俗女人的观点,在我的眼中,你充满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而且越接近你,越无法自拔哩!”

 “哇!拜托别再赞美下去,我快要受不了啦!”

 “讨厌,我是在倾诉肺俯之言呀!”

 “谢啦!够啦!感激不尽!”

 红低啐一声,道句:“你歇会吧!”立即离去。

 温旭凝神默听片刻,不由讶道:“哇!怪啦!邻房怎么没啥动静呢?”他立即悄悄的轻按墙壁。

 半个盏茶时间之后,他恍然大悟道:“妈的!原来是装了隔音设备呀!妈的!看来一定是为了方便“叫”!”

 他冷冷一笑,忖道:“哇!太好啦!这下子反而方便我行动啦!”

 他吁了一口气,进去漱洗之后,刚回到房中,立听房门“剥剥!”二声,他上前启门,立即看见小碧捧着包袱含笑站在门外。

 他不由暗怔道:“哇!难道是红吩咐这个“青苹果”来我吗?”

 却听小碧脆声道:“红姐吩咐我来侍候你,这是你的衣物,今后若有任何使唤,请尽管吩咐吧!”

 “哇!谢啦!我不习惯这套,走吧!”

 “温旭,拜托你别拒绝我,否则,我会被红姐骂死啦!”

 “哇!黑白讲,既然已经以姐妹相称,岂会骂死呢?”

 “温旭,你不了解啦!我…”

 “哇!我直接去向红姐说吧!”

 “不!温旭,我求求你,好吗?”

 ‮腿双‬一弯,就下跪!

 温旭拂出一股柔劲托起她,道:“…别这样子,我实在不习惯啦!”

 “温旭,我只是照顾你的起居,替你洗洗衣衫而已,我绝对不会给你添加麻烦或困扰,求你收了我吧!”

 说着,便下跪。

 温旭一见她争得满脸通红,立即苦笑道:“好吧!”

 “谢谢!温旭,你真好!”说着,立即走到柜前将温旭的衣物放妥。

 温旭默默的瞧着她,心中忖道:“哇!一定是红派她来钉梢的,妈的!这个婆娘能屈能伸,有够厉害。”

 小碧关柜转身道:“温旭,我叫小碧,我先走啦!”

 说着,立即含笑离去。

 温旭一见无聊,干脆上榻调息起来。

 当他醒转之后,走到窗旁,掀一瞧,那十名少女正挑着食盒过来,他的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他默默的瞧着那十名少女来回送午膳,又目睹叁十余名大汉行向后面餐厅,又侯了片刻,方始打开房门。

 真巧,瑶玑就在此时启门而出,而且朝右侧望来,二人的视线一搭上,立即自动的避开。

 温旭立即遥跟在她的身后,朝餐厅行去。

 他入餐厅坐下之后,立见红和瑶璇并肩行来,只见红站在桌旁道:“各位妹子,我介绍一下本宫的新任总管…温旭!”

 温旭立即起身朝四周拱手行礼。

 红又道:“神威武馆高馆主今天上午来此兴师问罪,已经被温总管废了武功,这段梁子正式结定了。从现在起,每位妹子必须提防八卦门或其亲友来捣乱,每位小组长必须贯彻责任分工,谁出事,谁倒楣!”

 诸女立即齐声应是。

 “开动吧!”

 诸友立即默然用膳。

 温旭坐下之后,立即也默然用膳。

 他仍然不徐不疾的将肚子填之后,方始离去。

 那知,他刚走入通道,立即看见瑶玑站在自己的房门外,他不由暗自苦笑道:“哇!她真是魂不散哩!”

 她立即低声道:“有件事请教总管,可否入房再谈?”

 他立即打开房门,先行入屋。

 她关上房门,直接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取出文房四宝,接水入砚台,然后默默的磨墨。

 他先行进入盥洗室漱洗一番,再走到书桌前。

 只见她取笔蘸墨汁,然后在纸上画出曾经在她的腹间出现过的那副“山水画”来了。

 温旭不由点头道:“好丹青工夫!”

 她嫣然一笑,道:“请问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为何要问我这个问题?”

 “我认为你一定走遍叁川五岳,踏尽洪荒大汉,否则,不会如此的年青,就会如此的老成世故。”

 “哇!原来把我当作“老芋头”啦!”

 瑶玑不由“噗嗤”一笑!

 这一笑好似牡丹盛放,不由令他瞧得一怔,不过,他旋又轻咳一声,移开视线道:“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她一见他迅速的恢复神智,心中暗佩之余,应道:“你先回答吧!”

 “我知道!”

 “啊!请说!”

 “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你当真知道吗?”

 “不错,它叫做…”

 “叫做什么?”

 “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我…”

 温旭淡淡的一笑,立即走到窗旁望向院中。

 倏听一阵悉索声音,温旭侧脸一见瑶玑正在宽衣解带,他立即皱眉道:“是五成寺啦!”

 说着,立即走向房门。

 瑶玑全身一震,立即想起“五月五午时中,成仙成鬼看造化”这对联之第一行正是“五”及“成”

 她忙颤声道:“站…站住!”

 温旭在门前尺余外停住之后,立即低头不语。

 她匆匆的光上半身,仅穿一条亵,暗运一运功,腹之间立即再度出现殷红的“山水图”及那付对联。

 她以衫捂住双,走到桌前,低头道:“请瞧!”

 温旭仍然面对房门淡然道:“对不起!我不是挟恩图报之小人!”

 “你误会了!请瞧!”

 温旭立即缓缓的转过身子。

 当他发现雪白肌肤上面之红点时,双目立即一亮!

 双足情不自的走了过去。

 她的心儿没来由的狂跳不已了!

 他缓缓的蹲在她的身前,仔细的打量一阵子之后,若有所得的起身道:“依依,请穿上衣衫吧!”

 瑶玑一听他居然唤出自己的芳名,惊喜之下,全身一颤,双眼紧盯着他失声问道:“你…你是谁?”

 他长吁一口气,转身道:“此地方便谈话吗?”

 瑶玑迅速的飘到四周墙角瞧了一阵子之后,一边穿上衣衫,一边低声道:“你请说吧!”

 说着朝几右椅上一坐。

 他朝几左椅上一坐,低声问道:“师母好吗?”

 瑶玑的双眼一,黯然道:“在五年前即已悬梁自尽。”

 “唉!果然被恩师料中了!”

 “你…你真的是…”

 “不错!令尊在我六岁那年收容了我这个儿,同时带我到“五成寺”练功,在叁年前更将一身的功力转输给我了!”

 “什么?爹逝世了?”

 “不错!他以无比的毅力忍受每月发作一次的毒伤,直到目睹我已经练成绝艺,才输功身亡的!”

 瑶玑立即掩面暗泣。

 “依依,别哭,受苦的人没有哭泣的权力。”

 瑶玑咽声道句:“谢谢!”立即取巾拭泪。

 “依依,师祖呢?”

 “生不如死!”

 “啊!好狠的娄耀南呀!居然敢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师弟,你不介意我如此称呼你吧!”

 “理该如此,小弟这叁年来一方面是替家人报仇,一方面系奉恩师遗命寻找,想不到却在此种状况下遇上了!”

 “师弟,爹已将师门惨事告诉你了吧?”

 “概略提过,当时他已近弥留阶段,很多地方无法道明。”

 “师弟,咱们先别提此事,你谈谈五成寺吧!”

 “它位于塔里木盆地,由于位于地下,入口处又被恩师以阵法罩住,因此,外人根本不知道有该寺的!”

 “爹是如何发现该寺的?”

 “恩师遭人围击,负伤突围,好不容易摆追杀,却被大漠中之龙卷风卷飞向半空中,醒来之后,已置身于五成寺入口附近。”

 “啊!真是上苍垂怜呀!你是如何遇上爹的?”

 温旭双颊一红,赧然道:“我在六岁那年到哈密,由于连饿叁天,在偷包子之际,被店家当场逮到。”

 “喔!是爹替你解围的吗?”

 “是的!恩师是在入城采购食物替我解了围,然后,带我返五成寺,正式开始指导我练武。”

 “原来如此,对了,爹曾经离开你一段时期吧?”

 “不错!他在我九岁那年,一见我已经扎妥根基,曾经替我准备叁个月的干粮,隔了叁个半月才返寺。”

 “嗯!不错!爹是在我十一岁那年返家的,也因为他与娘一番密谈,才发现是娄耀南在暗中搞鬼。”

 “师姐,可否谈谈这段恩怨呢?”

 “唉!这是一段令人发指之惨事!”

 说着,立即又低头拭泪。

 温旭立即自温壶中倒出两杯温茶放在几上。

 瑶玑回座啜了一口茶,娓娓道出一段密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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