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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真是天下奇闻也
 “花开不共赏,花落不共悲;闻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槛草结同心,将以遗知音;愁正断绝,鸟复哀。风花将老,佳期犹渺渺;不给同心人,空结同心草。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玉箸垂朝镜,春风晓不晓。”

 丝弦袅袅,歌声柔柔。

 哀怨之处,令人心酸。

 六位宫装少女各持一枝茶花在厅中轻歌妙舞,她们不但人美,歌声更美,舞艺更是优美得无以复加。

 水娘瞧得双目发眯及频频点头。

 东方二爷却瞧得眉尖更皱啦!

 六女终于在悠悠乐声中分为侧蹲或俏立着。

 东方二爷默默喝口香茗,便望向茗杯。

 水娘嗲声道:“二爷,您干嘛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嫌这些孩子表演得不够精彩呢?偏劳您指教一番吧?”

 东方二爷淡然道:“六合因妙,尚欠圆通!”

 “高明,二爷果真名不虚传,您居然能不惑于美而瞧出她们的阵式缺失,就偏劳您略加指正吧!”

 东方二爷却闭上双目不语。

 水娘不在意的轻轻拍掌三下。

 那六位少女立即和五位奏乐少女碎步离厅。

 她们刚走,便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执 入厅,他朝水娘的杯中添过水,便走到东方二爷的面前添水。

 东方二爷原本默视茶杯,他乍见老者执 之手,双目立即一睁。

 他一望向老者,不由啊了一声。

 老者却仍然默默的倒水。

 东方二爷偏头一瞧,口问道:“关老,是您吗?”

 老者不吭半声,便收 走。

 水娘嘴角浮出一丝冷笑,迅即沉声道:“关浩天!”

 老者忙转身一礼道:“老奴恭候指示。”

 东方二爷不由一怔!

 水娘冷冷的道:“还不快向贵宾赔罪。”

 老者的双颊肌立即一阵动。

 却见他立即向东方二爷下跪道:“老奴知罪,请贵客海涵老奴方才一时之疏忽及失礼!”

 东方二爷早已起来站在左侧远处,避开老者之跪拜。

 老者一起身,立即低头不语。

 水娘冷冷的道:“关浩天,谁叫你起来?”

 老者立即又低头下跪。

 东方二爷沉声道:“你做得太过火了!”

 “是吗?关浩天,我做得太过火了吗?”

 “禀主人,老奴理该领罪,铭谢主人之指正。”

 “二爷,您听见了吧!”

 东方二爷心知此事必有内幕,他便默然望向墙上之字画。

 水娘冷冷的道:“你下去吧!”

 老者立即应是退去。

 水娘立即媚笑道:“二爷,坐呀!”

 东方二爷便默默入座。

 “二爷,你愉快些了吧?”

 “你…太过份啦!”

 “过份!格格!你方才不是目睹关浩天自动认罪吗?奴家又没有丝毫勉强他,怎会过份呢?”

 “你…罢了!”

 “二爷,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宜只看一个或一件事之外表啦!”

 “你究竟要如何摆布吾?”

 “二爷,您怎可说出这种话呢?您又不是不明白奴家的心意,您若‘阿沙力’些,奴家将会毕生感激不尽。”

 “你仍然不相信吾言?”

 “二爷,你明明知道奴家动员一半以上的潼关城民冒雨在水陆找了三天三夜,你何必又说这种话呢?”

 “吾身上根本没有你所说之物。”

 “格格!二爷,您可真爱说笑,奴家明明在去年底听见你和雷公提及冰蚕及火蚕之事,你为何否认呢?”

 “你一定听左啦!吾谈及它们,并不表示吾有它们。”

 “二爷,奴家虽然没有福气可以一直跟随您,不过,奴家请教过不少人,他们皆表示你在设法撮合二蚕哩!”

 “不错!吾对这个问题甚感兴趣,不过,这并不能表示吾拥有它们,你何必一直在这个问题打转呢?”

 “好!奴家暂时别提它。”

 说着,她的双掌又互拍一下!

 立见一位妙龄少女快步入内行礼道:“恭候主人指示。”

 “小川回来了吧?”

 “禀庄主,四公子已在浣沙坊待命。”

 “吩咐他带客人来吧!”

 “是!”“小呢?”

 “五公子赴洱海未返。”

 “吩咐他今晚戌时前,带客人来见。”

 “是!”“下去吧!”

 少女立即行礼退去。

 水娘妩媚笑道:“二爷,奴家有五位义子,待会前来之人排行第四,他名叫小川,您可要多加指教。”

 东方二爷轻啜一口香茗,即不吭半声。

 “二爷,听说你们东方世家修练‘葵元心法’,是吗?”

 “恕难奉告。”

 “九心法与葵元心法能否合而为一?”

 “不便置评。”

 “格格!奴家打算作此尝试。”

 “你今生休想如愿。”

 “当然,奴家已经是残花败柳,当然不敢作此妄想,不过,奴家有二十位义女,她们倒可一试哩!”

 东方二爷不吭半声的又啜口香茗。

 水娘突然取出一张面具道:“二爷,待会来此地之人或许与你颇有渊源,你该用得上它吧?”

 “不必,吾又不是见不得人。”

 水娘格格一笑,便收下面具道:“二爷,你对目前之江湖大势是不是另有独到的见解?”

 “不便置评!”

 “二爷,鬼剑尚在雪山否?”

 “不予置评!”

 “二爷,不出五年,奴家必可称雌西南半壁,不出十年,奴家必可称雄天下,你认为奴家办得到否?”

 “不予置评!”

 “二爷,你相信也好,你不相信也罢,你只要长寿,你会亲眼目睹这两件事实,格格!你一定看得到。”

 说着,她便格格连笑不已!

 东方二爷忖道:“此女不但功力深厚,而且这批下人皆身手不弱,她所说的话或许不会是危言耸听。关浩天失踪三年,想不到却在此地为奴,瞧他的行动,功力仍在,他为何肯受这种妇之使唤呢?”

 他便陷入沉思。

 盏茶时间之后,一位青年男女已自大门行入,东方二爷乍见那位少女,立即神色为之大变。

 他便匆匆取出一付面具戴上。

 水娘瞧得暗自冷笑。

 东方二爷戴妥面具,便望向那位青年。

 那青年约二十岁,身材修长,相貌俊逸,配上那套蓝绸儒衫及文士巾、锦靴,更显得潇洒。

 不过,他生具桃花眼,双睛又不时的转动,东方二爷颇谙面相,立即明白此人既好又善于逢拍马。

 他开始担心啦!

 因为,那少女正是东方二爷之老弟的大孙女东方绫呀!

 东方绫年青貌美,个性朗,素无心机,遇上这位青年就好似幼齿遇上老狐狸,铁定会被哄得晕头转向。

 她此时头儿微低,嘴角泛喜,娇颜微酡,这付羞喜及略带紧张之神色,不由令东方二爷大为紧张。

 他担心她已经被哄上了呀!

 二人一入厅,青年立即躬身行礼道:“孩儿叩见义母。”

 说着,他立即下跪一拜。

 “免礼!起来吧!”

 青年应是一起身,便道:“禀义母,这位姑娘,便是孩儿一再向你提起的东方世家之长姑娘。”

 少女立即裣衽行礼道:“东方绫参见前辈。”

 水娘含笑道:“免礼!请坐!”

 二人立即坐入左侧之客座。

 水娘含笑道:“东力世家果真不愧为浩浩世家,光凭姑娘之人品及气质,便足以令人佩服。”

 “不敢当!”

 青年道:“禀义母,孩儿可否择往访东方世家?”

 “当然可以,不过,人家吗?”

 东方绫羞赧的道:“家父母一向好客。”

 “好、好,川儿,你就陪东方姑娘畅览四大盛景吧!”

 “是!”“吾尚需招待贵客,川儿,你代我好好招待东方姑娘吧!”

 “是,孩儿告退!”

 说着,二人立即行礼退去。

 东方二爷目送他们走出大门,立即沉声道:“水娘,你这套手法不嫌太卑鄙吗?你别人太甚。”

 “二爷,你冷静些,奴家一向不干涉年青人之交往,你又不是没瞧见你那位宝贝侄孙女之神情,奴家及小川并无胁迫她哩!”

 “她涉世未深,岂能应付有心人之算计!”

 “格格!她涉世未深?东方秀涉世深否?”

 “什么?你也派人拐秀秀啦!”

 “格格!拐?好刺耳的字眼呀!”

 “少说风凉话!”

 “二爷,别激动,秀秀目前正和奴家的第五位义子小在畅游洱海,今晚戍时前,必会来此见您!”

 “你…太阴险啦!”

 “二爷,何必说得如此难听呢?”

 “水娘,你究竟打算怎么样?”

 “奴家想要冰蚕、火蚕,您却一直推说没有这两样宝贝,奴家再穷追究底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别兜圈子。”

 “二爷沉不住气啦?”

 “少噜嗦!”

 “好!奴家就直言吧!奴家想取得‘葵元心法’,你若亲自出,奴家就放过那两个丫头,如何?”

 “休想!”

 “二爷,冷静些,此事可由不得你作主喔!奴家只要略施手段,那两个丫头便会被‘生米煮成饭’喔!”

 “你…”“二爷,阿沙力些吧!你只要出心法,奴家不但立即放走那两个丫头,而且,你也可以立即自由行动。”

 “这…”“二爷,你还在考虑什么?你再拖延下去,小川说不定就会和小绫上罗!届时,小川就成为你的孙婿罗!”

 “你…卑鄙!”

 “格格!别说得如此难听嘛!答不答应?”

 “吾只要出心法,当真可以和绫儿二人自由离去?”

 “当然!”

 “好吧!”

 “格格!二爷,您真可爱,请移驾书房吧!”

 东方二爷不由暗暗一叹。

 * * *

 快过年了,小孩子乐得准备领红包,夏史仁却乐得忙碌极了,因为,他终于可以“高来高去”及“给你好看”啦!

 所谓“高来高去”便是施展轻功纵跃。

 所谓“给你好看”便是劈出掌力。

 他在“喜相逢”服务时,曾经多次瞧过江湖人物因争风吃醋而拚斗,轻功及掌力当然也全部派上用场啦!

 他当时实在羡慕得要命。

 他若有这些功夫,他一定要给曹家的人“好看”

 如今,他终于拥有这两种功夫,他岂能不高兴呢?

 夜已深,他却跟着甘欣来到河边,只见甘欣递给他两枝半尺长的树枝道:“万一后力不继,就利用它上岸。”

 说着,她已经朝河面掷出一段树枝。

 她紧跟着腾身一掠,便踏上那段树枝及迅速的又朝前掠去,另外一段树枝立即也跟着掷出。

 夏史仁昨晚只跟着甘海学过一次,想不到甘欣这个“助教”今晚就来亲自练,他不由一阵紧张。

 他立即也腾身踏向第一枝树枝。

 却见甘欣回头道:“踏波!”

 夏史仁朝树枝,便弹起来。

 他略一瞥,便横掠向右侧。

 他一提气,右足尖只朝河面的水波一踏,便又弹而起。

 他的信心一生,立即来回踏波飘身。

 他的胆气更壮,立即逐渐飘向河中央。

 河面因为天寒而多处冻冰,所以,河冰层而泛起花,夏史仁便利用这些花飘掠着。

 不出半个盏茶时间,他已经落上对岸,立见甘欣敬佩的含笑望着他,他不由暗道:“哇!好美,好美喔!”

 他的神情一落入她的眼中,她便羞喜的低下头。

 他一阵难为情,便重新掠向河面。

 这回,他逆而上,专门在处踏波而行,黝暗的夜之中,只见他似鬼魅般来回飘闪着。

 甘欣暗羡道:“初生之犊不怕虎,爷爷这套训练方式管用的哩!他的修为实在太吓人啦!”

 她瞧了一阵子,便剑开始在岸边练习。

 不出半个时辰,她突听河面传来:“卜卜…”细响,她仔细一瞧,便瞧见夏史仁已经在劈河面之积冰。

 他的掌力所经之处,立即现出五丈径圆的破,怪的是那声音只是“卜卜”轻响,不似一般人之“砰轰”噪音。

 她明白这是因为他的超人功力所致,她不由暗羡。

 她又练了一个多时辰,便招呼他离去。

 从那天起,她们二人便在每晚的亥时至丑时三个时辰内,分别在河上练习剑招及轻功、掌力。

 天气越来越冷,甘欣已经换上黑袄,夏史仁仍然只是穿着短衣及短,却丝毫不觉得寒冷。

 不过,冰寒的天气也中和不少毒蛇内胆之燥热刚之气,所以,他的内家真气更加的凝实啦!

 夏史仁浑然没有发现这些妙事,他只是不停的踏波旋身拍掌,如今的他已是陀螺般旋转不已!

 那些积冰在“卜…”连响之中,起初破裂成,后来开始碎解,河面之河因而更宽阔啦!

 夏史仁又一直练到二月底,大自然的力量终于将河面凝冻成为厚冰层,白天亦有人车在通行啦!

 这天中午,甘海和夏史仁用膳之后,他立即含笑道:“阿仁,吾打算让你作一个尝试,你敢吗?”

 “敢!您的每件尝试,皆对我很有帮助哩!”

 “这次的尝试不大一样,我想让你在冰层下方的河坐一段时期,你敢不敢作这种尝试?”

 “敢!”

 “很好,吾是进一步拟实你的真气,才打算让你去收大自然寒冻之气,你就以河水维生及运功吧!”

 “是!”“吾已经选择妥位置供你静坐,该处贴近崖壁,你可以利用崖壁之凸石固定身子,不过,你可要留心适应河水之冲。”

 “是!”“积冰大约在一个半月之后,开始化解,所以,你必须利用这一个半月期间专心的运功调息。”

 “是!”“你在运功期间,如果发现不适,可别逞强。”

 “是!”“你先返房运功,入夜之后,吾自会通知你出发。”

 “是!”* * *

 夜黑风高,甘海站在冰层指着远处崖壁道:“阿仁,你劈破冰层之后,笔直游去,便可以发砚崖壁之凸石。”

 “好!”“若有不适,随时破冰出来吧!”

 “好!”“下去吧!祝你顺利!”

 “老爷子,谢谢你。”

 夏史仁右掌一翻,身前之冰层便出现一个丈余径圆之深,立听“哗哗!”“叭叭!”河水冲声音。

 夏史仁去衣,便赤的跃入河中。

 甘海拾起衣,喃喃自语道:“阿仁,祝你顺利!”

 说着,他立即掠向家中。

 夏史仁沿着河疾游,身子便似“鱼雷快艇”般冲散河水迅速的前进,刹那间,便已经接近崖壁。

 他眯目一瞧,果真瞧见壁前多处皆有凸石,他便朝前游去。

 不久,他已经侧靠着一块凸石,贴坐在崖壁前。

 河水滚滚,不客气的冲而来。

 双目更是被冲得一阵不适。

 他便闭目运功。

 真气一开始在他的腹间绕圈奔跑,那些河便被“三振出局”不过,河水的压力却源源不绝的朝他涌去。

 他必须运功,始能适应这些冲之压力,这正是甘海阅书苦思出来的“大自然自我挑战”方法。

 夏史仁的体中华,便不停的被发出来。

 一周之后,两粒明亮的珠子在河之中,缓缓翻滚而来,它们正是那条大毒蛇之双目哩!

 当大毒蛇爆迸而死之后,它们便沉入河底。

 夏史仁不停的运功之后,大毒蛇内丹当然也被动员了,那两粒蛇目便是被大毒蛇内丹之气机所牵引而来。

 不出盏茶时间,它们便分别贴附在夏史仁的腹部,夏史仁顿时被这两位“不速之客”所吵醒。

 他一握住它们,顿觉手中凉凉的。

 他眯目一瞧,不由怔道:“哇!那来的白鸡蛋呢?”

 他尚未弄清楚,河之压力立即又使他不,于是,他便双手各握一粒蛇目,继续的运功调息。

 这两粒蛇目的灵气便迫不及待的沿着夏史仁的双臂进入他的体中,再迅速的与大毒蛇的内丹会合。

 夏史仁的全身顿时飘出异香味。

 这些异香味乃是汇合冰蚕、火蚕、玉芙蓉及大毒蛇内胆双目而成,夏史仁的全身立即时白、时红。

 异香味便沿着河不停的散发出去。

 凡人之鼻子嗅不出这些异香味,灵越纯及越强之物却可以清晰的感应到,于是,另外一宗奇事逐渐的出现了!

 夏史仁不停的又运功半个月之后,远在二百里外的一处深潭突然在深夜之中,潭水似沸腾般翻滚着。

 倏听一声龙,一道青光便破潭冲天飞出。

 此潭位于荒谷之中,一向人迹罕至,所以,这道青光便没有惊动任何人的由潭中冲天飞去。

 这道青光约有一尺半长,它一冲飞到半空中,立即划空疾飞向华县,没多久,便有人喊道:“啊!鬼剑!”

 “是呀!真的是鬼剑哩!”

 “追!”

 “快追呀!”

 不错!这道青光正是曾经引起一场武林浩劫,不知埋葬多少英雄好汉及黑道巨枭、大哥大之“鬼剑”

 它自从昔年消失于雪山之后,便到此潭来潜修。

 今夜,它感应到那股异香啦!

 它迫不及待的飞去“报到”啦!

 自古以来,灵物一向择主,所以,那些阿猫阿狗之人物,即使费尽心思,使尽手段,仍然无法拥有灵物。

 二百余里在鬼剑的飞翔之下,贬眼间即达,只听“卜!”一声,鬼剑已经穿破积冰疾入河中。

 它方才所经之处,至少惊动十人啦!

 那十人经过一番激动之后,便贪婪的独自追向鬼剑飞去之方向,以免引来更多的角逐者。

 可惜,鬼剑不但迅速的消失,它所穿破之积冰亦迅速的被冻合,当那些人在翌追来之时,已经是“有见没有到”

 他们便继续朝前掠去。

 且说鬼剑入河中,便“紧急刹车”的停落在河底。

 它只距离夏史仁二十余丈,它却清晰的感受到那股异香,没多久,它的全身不停的颤抖啦!

 夏史仁立即感受到更大的压力。

 他更用心的运功啦!

 异香味更浓啦!

 鬼剑颤抖更频啦!

 已经过三天三夜,鬼剑倏地一震,居然幻成一条尺余长,寸余径圆之青蛇及疾向夏史仁。

 夏史仁正在全力运功,根本无暇分心。

 “叭!”一声,青蛇居然贴附在夏史仁的腹间,而且是嘴部贴着他的胃部下方,尾部贴在右

 它便呈“叶司形”贴附在夏史仁的腹间。

 它原本是一条青蛇,因为华千余年,终于幻身飞出,可惜,它曾咬食过人畜,所以无法幻成“龙”

 它因而化成鬼剑。

 它的戾一涌,便到处伤人畜。

 江湖人物却视为至宝的追逐抢夺着。

 这就是鬼剑浩劫之由来。

 此时,它被异香回原形,立即收异香。

 抛在打如意算盘,打算收异香化去它体中之戾气,那知,它张口一,顿时知道它错了!

 因为,夏史仁也是满腹的仇火呀!

 何况,他体中的冰蚕及火蚕所结合之气正是青蛇之克星,青蛇一收之下,立即乖若驯羊啦!

 它与夏史仁既然皆有戾气及仇火,就并肩合作吧!

 它乖乖的缓缓吐出体中之华啦!

 夏史仁方才正在全力运功,乍见腹间有外物贴上,他正在大骇之际,倏觉全身一凉,接着便是更凉。

 他体中之真气滚更急啦!

 他不敢分心,只好全力运功。

 不出三天,青蛇已经逐渐消瘦了,不过,它仍然缓缓的吐出体中之元气,因为,它自知唯有此法可以保身。

 又过了一个月,河上方的积冰已经溶化得差不多,青蛇不但只剩一条细绳,而且身子只缩到半寸长。

 不过,它的嘴部仍然紧贴在夏史仁的腹上。

 夏史仁的全身却透明似白雪。

 他因为收以蛇目及青蛇之华,已经调和啦!

 不过,他仍然不停的运功。

 他已经完全入定啦!

 甘海早已经在半月前发现夏史仁的腹上有一条小蛇,他在暗骇之下,一见夏史仁没事,他便立即离去。

 因为,早在半个多月前,每天皆有上百名江湖人物在华城内外及对面之华山到处搜索着。

 他已经将茶坊重新开业,经过多的探听之后,他终于听见有关鬼剑再度出现的消息了。

 所以,他不敢在河中逗留太久,立即返家。

 夏史仁却渐入佳境的继续运功不已。

 又过了一个月零三天,青蛇已经只变成一筷子般,只见它一弹身,便落在夏史仁左掌之蛇目上。

 只见它啜口贴住蛇目,那粒蛇目的光华顿减。

 它的身子倏地一颤。

 夏史仁眯目偷窥,不由暗骇。

 不久,夏史仁左掌之蛇目不但光华皆灭,而且迅速的裂,刹那间,蛇目便只剩下一小堆碎片。

 青蛇全身颤抖更剧烈。

 倏见青蛇一弓身,便落在夏史仁右掌收另外一粒蛇目之光华,刹那间,光华便已经消失一大半。

 青蛇的身子倏,尾巴一摇,蛇目立即破裂。

 青蛇身子连颤,忽缩倏不已。

 夏史仁一见它那么厉害,骇得不敢动。

 不久,青蛇剧烈向上一弹,倏地化成一把短匕,再落回夏史仁的掌中,吓得夏史仁气机一窒,立即涌来河水。

 他忙闭气催功。

 那些河水立即被“三振出局”

 夏史仁此时才发现河水居然已经停在他四周寸余外,他稍一运功,四周之河水不由向外退去。

 他不由怔道:“哇!怎会如此呢?”

 他有太多的疑问,便一一思忖着。

 首先,他望着已经变成碎片的两粒蛇目。

 接着,他望向掌中之青森匕首。

 事实上,它只能称作镖,因为,它没有套环,不便称为匕首,不过,青蛇当初的确想幻化成为匕首。

 它只要能一直在夏史仁的身边,便可以收他的体内灵气,而逐渐炼化它体中之戾气,进而修得正果。

 至于它所收之灵气,完全是由夏史仁的细孔中自动排散而出,它并不敢再直接收夏史仁的灵气。

 因为,它已经吃过一次亏呀!

 它已经有一千余年的道行,及经过那次浩劫,如今虽然已被夏史仁走它的灵气,它却知道那是一件好事。

 从今以后,它可以收夏史仁排散之灵气而净化体质呀!

 它由雪山遁入深潭静修之后,立即发现自己的戾气加上人畜之血腥,它已经无法修得正果。

 想不到如今却有这段奇缘,它当然要把握啦!

 它此时静躺在夏史仁的掌中,它却感应出他的疑惑,可是,它有口难言,它只好思忖该如何表达心意。

 不久,夏史仁朝它一抛,它便向水中。

 却见它一折绕,便又飞向夏史仁的手中。

 夏史仁又奇又怕,不由收手。

 却见它斜飞而出,便贴附在夏史仁的腹上。

 夏史仁只觉得一阵凉凉的,不由伸手抓开它。

 却见它更往肌肤内侧挤缩,他不由住手忖道:“哇!这是什么怪蛇呀?会不会戮破我的吐子呀?”

 他不敢再,只好放下双手。

 立见它自动落在他的右掌。

 他轻轻一握,只觉它只各出头尾一小段,而且周身柔软如绵。

 他不由好奇的轻抚着。

 青蛇便放松全身,任他轻抚。

 良久之后,夏史仁忖道:“我还是回去请教老爷子吧!”

 他抬头一见河水泛暗,他不由忖道:“哇!看来已经入夜了,我何不趁暗先溜回去呢?”

 他不由苦笑道:“哇!我为何经常光股呢?”

 他不由低头一瞧。

 他赫然发现下身有一片“小草原”他不由一怔!

 他抬手摸向头顶,赫然摸到头发,他不由大乐道:“哇!我不会永远是和尚头了啦!”

 他便欣喜的来回抚摸头发。

 良久之后,倏见甘海疾游而来,那支匕首倏地一弹,便去,夏史仁急忙啊了一声,信手将它抓住。

 抛立即乖驯不动。

 甘海朝上一指,便向上游去。

 夏史仁一弹腿,身子已经出水面。

 他自己不由也大吓一跳。

 “波!”一声,甘海已经游到他的身边,立见他边游边道:“阿仁,你的衣放在岸边石块旁,你先去吧!”

 夏史仁一弹身,不但立即出水面,而且似长了翅翼般朝前疾飞出三十余丈,方始落向水面。

 他惊喜的忙朝水面轻按一掌。

 他便立即又自水面浮弹而起。

 他的双脚似青蛙般一瞪,立即又向前方。

 “唰!”一声,他已经飘落在岸边。

 他匆匆一瞥,果然瞥见右侧石后放着衣

 他立即匆匆穿上。

 他一穿上衣,立即觉得稍紧些,他不由苦笑道:“哇!我一定又长高及变壮啦!哇!怎么得了喔!”

 倏见手中一松,匕首已经向他的心口。

 他吓得不由哇一叫。

 他刚将它拨开,它即已经贴滑入他的口袋,他吓得心儿狂跳,不由暗叫道:“哇!惊死郎,我会被它整死。”

 却听远方掠来一道灰影,夏史仁乍听声音,偏头一瞧,便瞧见一名神色鹜的老人疾掠而来。

 他尚未搞清楚对方之来意,耳中已经传来奇怪的声音道:“阿仁,来人不好惹,小心些!”

 夏史仁不明白是甘海在施展“传音入密”提醒他,他不由好奇的望向四周再望向踏波疾掠而来之甘海。

 那名老者却已经弹身探爪疾抓向夏史仁的右肩。

 倏见青光一闪,那人立即啊了一声。

 “砰!”一声,那人已坠落在夏史仁的身前。

 青光倏地自那人之背心而出,再疾向夏史仁的袋中,立见那人啊了一声,捂住心口搐着。

 甘海骇然站在远处,不敢接近夏史仁。

 那人倏地啊了一声,立即瞪足“嗝”!

 “阿仁,把他掷给我。”

 夏史仁乍见到死人,不由大骇!

 “阿仁,快,四周随时会有人来哩!”

 夏史仁只好抓起尸体掷去。

 他不知自己有多大的力道,这一掷出尸体,潜劲立即紧跟而去,吓得甘海只好缩手让尸体疾飞而过。

 尸体一落水,甘海立即掠去。

 他抓着尸体潜入河地,便以大石住尸体。

 他刚游出河面,便瞧见夏史仁躲在石后。

 他心中有数,便又潜入水中。

 却见三道人影自远处掠来,只见殿后之人低声道:“隋兄,你在赶什么呢?并没啥可疑之处呀?”

 立见为首之人道:“我明明听见惨叫声,如今怎会没动静呢?有了,柳兄、金兄,你们瞧瞧地上之血迹。”

 三人立即停在石前注视鹜老者所留下之血迹。

 “惰兄,会不会是师父留下之血迹呢?否则,他老人家怎么会突然消失呢?方才那惨叫声是不是师父所发出呢?”

 “我也不敢确定。”

 “既然如此,咱们别再在此地浪费时间啦!”

 “好吧!走!”

 三人立即匆匆掠向远处。

 甘海趁着浮出河面换气之际,一见夏史仁仍然躲在石后,他心知夏史仁必然另有所见,立即又潜入河中。

 不久,两位中年人自三十余十丈石后掠到血迹现场瞧了一眼,两人方始一使眼色,继续掠向远处。

 夏史仁仔细一听四周已经没有动静,便徐徐起身。

 甘海自河中掠上岸,便在遥处石后换上干净衣袍及以巾匆匆的擦干头发和四肢。

 夏史仁伸手入怀,立见匕首轻轻一贴他的指尖,便又滑开。

 他不由骇奇加。

 他不由想起匕首方才迅速、诡异的穿透老者之情形。

 他不由担心它会随时穿透他的背。

 却见甘海提着包袱过来道:“阿仁,慢慢走,别东张西望,若有外人盘问,一律由我应付吧!”

 “好!”两人便缓缓行去。

 不久,夏史仁已经听见右侧远处有人在拚斗,更另有别人在呐喊道:“华山派的人仗多欺少,快来人喔!”

 他怔了一下!

 他便低声道:“老爷子,右侧远处有人在拚斗,另有人在呐喊‘华山派仗人多欺少’,似乎另有不少人哩!”

 “回家再说,走慢些!”

 不久,呐喊声更加的清晰,沿途不时有人掠向右侧远处,夏史仁果然按照甘海的吩咐不敢多看一眼。

 他们走了一阵子,方始返家。

 甘欣刚闪入厅中,甘海之即沉声道:“注意有否他人跟踪?”

 甘欣立即蹲在厅角向外窥伺。

 甘海带着夏史仁一回到房中,立即锁门、关窗及放下门幔窗帘道:“阿仁,你怀中究竟是什么东西?”

 夏史仁立即取出匕首及道它出现之经过。

 甘海伸手接,它却匕尖一掀,吓得他立即缩手后退。

 夏史仁弹指叩了匕尖一下,立见它乖乖的低弯而下。

 “老爷子,您瞧瞧吧!”

 “不!不必啦!它可能就是…”

 立见匕尖得笔直。

 甘海立即不敢吭声。

 夏史仁朝匕尖弹了一下,低叱道:“你凶什么凶?”

 倏见匕首向地面一,匕尖立即在地面划写不已。

 夏史仁外行,甘海即惊喜的紧盯着。

 不久,匕首已在地而划出十二个人形及歪歪曲曲的二个“岳山”甘海全身大震,险些叫出声来。

 匕尖却在“山”之下点了三点,甘海沉声道:“岳岳?”

 匕尖连点三下,便倒在一旁。

 “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

 “你我洪福齐天,得以目睹千余年前之绝学。”

 “千余年前?”

 “不错!它已经年逾千余,必然曾经见过这套招式,想不到它不但能记下招式,更肯写出来。”

 匕身倏地原地弹跳三下,状甚愉快。

 甘海见状,忖道:“看来它喜欢听‘好话’哩!”

 他立即道:“阿仁,你别轻易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好呀!”

 甘海立即凝视着第一个人形。

 夏史仁站在一旁瞧着,双掌亦缓缓比划着。

 甘海却似石人般盯着第一招沉思。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甘欣一见没有外人跟踪,她放心的走到门外,立即由门及布向内瞧去。

 她立即瞧见甘海在沉思及夏史仁在走动比划之事。

 她仔细的又瞧了一阵子,便瞧见地上之人形及那支青白匕首。

 她不由大感诧异。

 她不便入内,便默默进入厨房备膳及烧水准备泡茗。

 * * *

 天尚未亮,华城民争先恐后的去瞧拚斗现场,甘海徐徐呼口气,忖道:“好艰困的招式呀!如何练呢?”

 却听身后有一阵步声,他不由回头望去。

 他瞧了一阵子,不由惊喜的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它已经自行领悟过,我居然还在思索,真是傻也!”

 他便跟着直接比划走动着。

 可是,他走了三式之后,便踉跄连晃。

 夏史仁上前接住他道:“老爷子,您怎么啦?”

 甘海苦笑道:“老夫的资质差矣!”

 “老爷子,我走一趟,你瞧瞧有何缺失,如何?”

 “好!”夏史仁果真边走边比划着。

 甘海暗自佩服的道:“好傲人的资质,今后的武林非由他执牛耳不可,可是,如何打发这支煞星呢?”

 夏史仁收招问道:“老爷子,如何?”

 “很好、很好!”却见匕首飞到第六个人形,便停在左下角。

 夏史仁啊了一下,道:“哇!厉害,我就是这儿觉得有些别扭哩!哈罗!你有否妙点子呀?”

 匕首晃了一晃,便躺在一旁。

 “妈的!你只会挑剔而已,不够看啦!”

 却见匕首一弹身,便在尺余高处闪动不已。

 青光大盛!

 甘海忙道:“停,别底。”

 匕首果真立即躺下。

 夏史仁却惊喜的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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