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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群雄解束刀戈转
 “血燕”乃是自幼便被久经严训的冷酷杀手,往昔的功力虽不高,但却是心思细密、沉着冷静且出手无情,暗器出手从不吭声的杀手。

 自从她被化身无数的李玉龙施展异功,成为顺服的心腹后也已助她提升功力,因此功力增进甚多已非昔日普通杀手,再加上两个魔心慌意只想早些逃离,因此注意力全放在那些执刀青年是否出手拦挡,并未想到被围在正中的人会不吭不响的出暗器。

 因此“血燕”周雅琪施展全身功力所出的暗器,便疾如迅电且毫无阻碍的分别投入两人背部,霎时全身一震,真气一窒且痛哼一声,已然掠势骤顿的凌空下坠,落至手执狭锋长刀的青年面前不到一丈,当然是被轻而易举的手到擒来,再也无能逃了!其余之人眼见大势已去,再加上各种不利因素,因此仅略有挣扎便半依半就的一一受擒了!于是一场看似即将兴起的战,已轻易的息止平定,顿使“寒玉公子”赵天龙欣喜无比,面上现出难得一见有如百花绽放的笑容说道:“师兄!想不到今一出城,无须有战伤亡便轻而易举的擒住一批叛逆,你真厉害耶!”

 “猛金刚”唐玉乍见他灿烂的笑靥,顿时怔愕的盯望着他的笑颜,并且喃喃说道:“这才像是个纯洁的如花仙子…”

 但是眼见他突又面浮红霞,因此神色一整的忙改口说道:“嗤!师弟!行道江湖虽须凭真本事,但也要懂得利用情势,才能不战便屈人之兵,减少拼斗及无谓的伤亡,尔后尚要恩威并济,若能将他们转为臂助…那么师弟你便可有不少功力阅历皆高的助力了!”

 “猛金刚”唐玉话声刚落“血燕”周雅琪已欣喜的行近且急声说道:“公子!妾终于找到您了!这一位是…”

 “琪妹!你怎会与小荷及小梅走在一道?邱姑娘她们呢?”

 小荷及小梅原本已听周雅琪说过“怜花公子”李玄乃是她的主人,但是却见她口称犷短髭壮汉“猛金刚”为“公子”因此甚为疑惑?

 从未曾见过他,也从未曾听过他的名号,但是却听他能一口道出自己姐妹的小名,聪慧的小梅突然灵光一现的口叫道:“李公子?你是李公子?”

 “血燕”周雅琪此时也已笑说道:“梅姐!公子化身无数,连小妹当面相见也不识,刚才若非公子暗中传讯,否则小妹尚不知是公子到了呢!”

 此时左方行至两名魁梧青年,因此几人已顿口不语。

 而“寒玉公子”赵天龙则朝其中一人冷声说道:“吴都统,你派人将一干人犯押往军部,由萧将军详审,但不得严刑供,随后便迅疾返回会合。”

 “是!属下遵命。”

 “且慢!”

 “猛金刚”唐玉突然开口拦下,且不待“寒玉公子”开口便又说道:“师弟,前些时虽已请名医及药堂研查那些武林人的体内剧毒,但尚无结果,如今巧得一瓶剧毒药引,正可顺便带去由那些名医详研,说不定能查出毒,寻得解药呢?”

 “寒玉公子”赵天龙闻言,顿时想也未想的立即接过小瓶,吩咐吴都统照办,而此时小荷突然急声说道:“李公子!妾姐妹寻您好久了,今总算找到您了,虽然您之前曾说…可是…李公子,本门在中原并无足可信任且愿意帮助我们的人,您可否看在妾姐妹曾服侍您旬之情,快救救师姐及师妹她们?”

 “猛金刚”唐玉闻言,顿时好奇的问道:“咦?你们…难道你们发生何事?”

 “血燕”周雅琪此时也心急得立即将“山孤凤”师姐妹九人发生之事说了一遍。

 顿使“猛金刚”唐玉焦急且愤怒的说道:“哎呀!你们怎么不早说?这…这样吧,琪妹、小荷、小梅,你们三人就与师弟同行,相互有个照应,我即刻去太原一趟。”

 “公子,妾陪您一起去!”

 “李公子,妾…”

 “师兄,你不是要陪我探查…”

 “猛金刚”唐玉此时心急如焚,因此立即说道:“你们都知晓太原乃是‘群英会’主首所在,因此必然有不少番子及黑白两道的高手散布各方,你们跟我去,人数一多,必然甚易引起他们的注意,难隐行踪,因此我独身一人,不但行动迅疾且易隐迹,至于你们…师弟有许多属下,而雅琪、小荷、小梅则阅历甚丰,因此你们正可互倚互助使我放心。”

 “寒玉公子”赵天龙仅是在昨天才与师兄相认,并不知他往昔如何?也不知他有没有小或红粉知己?现在见他与如此多美貌姑娘相识,而且还要前往太原救援另外的姑娘,因此芳心中已涌生出一股酸意,但碍于三女在旁,又不知该如何阻止?待耳闻心上人之言,突然心中一动,立即笑说道:“师兄!你放心的前去吧,小弟愿与三位姐姐暂时同行一道,相信不会有事的。”

 而此时“血燕”周雅琪及小荷、小梅,心知心上人功力较高,且善于变幻身分,确实较易顺利的前往暗探,因此也不好再坚持随行,仅能目显柔情及关怀目光,望着他迅疾离去。

 尔后“寒玉公子”赵天龙为了取信三女,因此自行说出自己是女儿身,且出身官家,奉命暗探“群英会”危害江湖武林叛国的罪证,但是因不懂江湖门道也无阅历,因此获得师兄应允相助,如今师兄独身前往太原,故而希望三女能代师兄协助她。“血燕”周雅琪原本便对公子顺从不违,因此公子吩咐与她同行一道,自是毫无反对且愿协助公子师妹。而小荷及小梅知晓她也是女儿身,而且出身官家,便知李公子之意乃是希望能藉官家之力维护姐妹两人的安全。再者如今“群英会”已然是姐妹两人的仇人,正可与她互助报仇,如此两利之事,又何乐而不为呢?因此,四人一拍即合。

 “寒玉公子”立即获得江湖阅历甚丰的三女助力,再加上聪慧且善用心计的小梅,于是开始互研计策,有了初步的行动了。

 太行山中的万重山峦中,在荒山险岭的一个山谷内,是一片满布耸柏杂木的树林,但在内里的谷底之方,乃是一片花丛处处的美丽园景,在高陡岩壁下有一幢小楼,楼内装饰华丽,摆设珍贵。“百丹堂”堂主杨姓美妇,身穿一袭桃薄纱罩衣,内里仅有一件桃肚兜包裹着丰润美妙的身躯,出大半有一双丰及一双修长玉腿,侧躺在一张凉榻上。虽然实际上她已四旬出头,但因懂得养颜润肤的内媚之功,且常用稀有珍贵的滋颜润肤圣品,因此外表看来仅有三旬左右。在凉榻旁,另有四名年约三旬的绝媚婢女分立两侧,此时左侧一名婢正娇笑说道:“太好了!夫人,既然会主已答应了,咱们不如先前往‘招贤堂’将早已调聚在吴堂主那儿的菁英丫头,全都带回谷中,然后再去寻那个‘寒玉公子’如何?”

 “嗤!你急什么?咱们四年前到西北时,宁老告诉咱们的那个远古寒,可比这儿好上百倍,因此咱们尚要准备一段时,再直接将那些丫头带往那儿去,以免带她们来谷中后又发生以前那些事,再想不动声的带她们前去,便不可能了。”

 右侧一婢闻言,顿时媚笑说道:“咯!咯!咯,夫人您说得不错,要那些丫头在神智清醒时身习功,可非易事,若要再移地时,必然有不少会趁机逃,因此…”

 此时另一婢也已接口说道:“嗨!咱们直接将那些丫头带往新秘地去不就成了?至于新秘地…以后再慢慢的整理嘛。”

 杨姓美妇闻言后,沉思一会儿,才点点头的说道:“嗯!如此也是好主意,咱们这趟出去不知要多久才能达成会主的重任?如果长时间尚未能达成任务,定然会误了严训新‘九金钗’的时机…嗯!出谷后顺便往吴堂主那儿走一路再说。”

 左侧一名较阴沉的女婢小娥突然开口说道:“夫人!依小婢之见,皇上已然注意江湖武林中的异变,因此才会派那‘寒玉公子’前来探查,而且中原武林可能也已察觉晋地武林异状,已然有人进入晋地暗查、说不定那‘猛金刚’及‘怜花公子’便是其中之一。再加上那些遭毒药控制的黑白两道高手并不可靠,因此我们应少手会中之事,多费心培植自己的势力,以免发生变故,陷入危境之时,尚要倚赖别人。”

 杨姓美妇闻言,立时望了望那名女婢小蛾一眼,颇有同感的顿首说道:“嗯!小娥你说得没错!少狼主乃是刚愎自用之人,除了那胡老儿及我的话尚肯听外,其余的人别想在他面前多说一句。费了十余年心血才创立的‘群英会’如今被三个年轻人便搞得飞狗跳,因此实不可恃,唯有培植可靠的势力才能自保,‘九金钗’便是咱们最可靠的武力了。”话声顿了顿后,随即又说道:“你们四个是我的心腹,一切的事你们都清楚,咱们此次出门,首要之事是至吴堂主那儿接收那些丫头,而且愈早愈好。会中之事则随机为之吧,好了,咱们且去看看那三个金钗,过两天使带她们出谷。”

 于是五女同时行往内里一间贴岩的起居间,在一座木橱前站定,其中一婢伸手在一片隔板上扳动,霎时便听一阵吱响,木橱已缓缓右移,现出一个一人多高、两人宽的平整岩石道。

 主婢五人相继进入道,行有四丈余深便到达一个大岩腹中,在岩腹顶端嵌有数粒明珠,因此甚为明亮。

 岩腹四周除了道之方,其余三方全是高大木橱及木架,放置着数百瓶、罐以及各种稀有珍贵的药材。

 主婢五人未曾止步,续行至右方折角的木橱前,用力拉动一片木橱,便又现出另一个寒气扑面的岩

 道顶端也嵌有明珠行进无碍,逐渐下行三丈余,便见内里水光粼粼,竟是一个散溢出酷寒雾气的寒水池。

 沿着水池旁两侧岩壁,有宽约三尺的长条平整岩台,竟有三个长发散披及,全身赤棵的女子,盘膝趺坐在岩台上。

 “小翠,唤醒她们!”

 “是!夫人!”

 婢女小翠应声之后,立时在悬挂口旁的一只小玉铃上屈指轻弹,清脆玉鸣声方响,便见三名女同时睁开双目,且缓缓站起身躯,但是神情茫然呆滞,不言不语的静立不动。

 此时杨姓美妇神色愉的笑说道:“你们带她们三个回楼之后,先为她们穿扮妥当,然后再带她们四处走走,习惯外间事物,过两天咱们便可带她们出谷了。”

 “是!夫人。”

 四婢同时应声后,其中一婢小环已由怀内取出一片紫玉片,将一面刻有一个全身赤女子,双掌合十趺坐的图案,朝三名“九金钗”面前微晃一下,立见她们朝五女屈膝福身后,又静立不动了!

 当主婢五人转身行返外间小楼时,三名“九金钗”虽是神情呆滞,但也已随在后面行往外间小楼了。

 话说回头!

 正当主婢五人由小楼客堂行往楼后秘之时。

 在陡崖顶端远方,峻岭险谷处处的荒山之中,蓬头垢面,衣衫破裂处处,狼狈不堪的小秋,手执长剑神色慌急的专往艰险之地深入,而身后远方尚依稀传至呼喝之声。突然,小秋神色悲急得止住奔逃之势,惊急惶恐的四外张望,原来竟立身在一处高有数十丈的陡崖边缘,已然前行无路,即将被后方之人追及了。小秋惶恐张望时突又神色一怔!发现陡崖下方乃是一个小山谷,远方是一片杂木树林,而谷底之方乃是三面陡崖围绕的绝地。但在树林与谷底之间是一大片花团锦簇的花园,将谷底隔绝成一个幽雅、安宁的隐秘之地,而且紧贴着岩壁处,竟然有一幢小楼!正当小秋惶急不堪时,突然发现左方的岩壁间有一片垂藤,而垂藤掩盖的岩壁似乎有一道岩隙,心思疾转后,迅疾退返来路,将一些足迹小心翼翼的清除后,才又掠至垂藤之方,顺着垂藤下垂至岩隙,并且将垂藤拉扯成自然盘结之状,遮掩住岩隙。未几,已听有人低语之声在上方崖缘传至。

 小秋紧张得芳心怦然,手心发汗,尚幸人声又已逐渐远去,才使小秋松了口气,但依然不敢立即钻出岩隙。况且奔逃数中,仅摘采些野果裹腹,并且少有睡眠,已然饥饿疲困得疲累不堪。

 如今终于避开追逐之人,顿时心神松懈,困倦之意涌生,再也忍不住的斜靠岩壁,合服沉沉入睡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阵猴鸣声惊醒,睁眼外望只见垂藤抖动不止,使得自己拉扯遮掩岩隙的垂藤逐渐散开,阳光也已透隙入,原来有数只小猿猴正攀藤戏耍,附近必然无人迹,因此放心的伸伸懒。此时有一只小猿猴!并不知垂藤后的岩隙内有人存身,正钻入岩隙内,突然发现岩隙内的小秋,顿时吓得吱鸣窜走,并且吓得其余猿猴也同时逃走一空。小秋见状顿时愉的一笑,心知岩隙内可能是猿猴常至的戏耍之处,所以…

 想到此处时。竟也发觉岩隙内里似有一股异味溢出,而且是一股清香味,立即引得腹内饥肠咕咕连响。小秋又疑又奇,且又忍不住饥肠,于是由怀内取出一粒明珠为光,手执长剑往狭窄的岩隙内钻入。突棱不平、忽窄忽宽的岩隙约有丈余深,内里竟有一个较宽大的岩隙,但是突令小秋心中一怔!接而心中大喜。因为在一片洼地中,竟放着不少各样大大小小的果子,不用多想便知是那些猿猴摘采存放的。毫不客气,也不怕是否有毒,立即挑选新鲜的各种果子吃食,终于好好的餐了一顿!

 小秋有了沉静的睡眠。又餐了一顿,已然精神恢复不少,但是想起诸住姐妹又已悲戚得双目垂泪不知诸位姐妹的安危如何?是否也能如自己一般惊险逃出?正沉思时,突听岩隙外依稀有怒叱之声传至,顿时惊急的钻至岩隙口,往外张望,却听是一些女子之声,而且是由下方传至的,因此小心的探首下望。只见陡崖下方的一片谷地中,有十余个身影站立在小楼数丈前,而楼前又有五个女子相对而立,似乎在说些什么。

 小秋仔细张望后,猜测那十余人可能是追杀自己姐妹的其中一批人,并且也因发现此深山中的小楼,才接近寻察的。

 但是那十余人,似乎认识小楼主人,而且未几,那十余人便又恭敬的望着五女,不知在说些什么。但是皆仰首望向此方崖壁,似乎在提出一些疑点,供五位女子参研。

 小秋眼见十余对目光同时盯望向岩壁,顿时心中惊急且惶恐的急忙退入岩隙内,不敢再探首外望,以免遭对方发觉自己藏身之处。

 之前慌急进入岩隙内时,危机一消便疲累入睡。待醒来深入后,却又狂喜的狼虎咽吃食果子裹腹,因此皆未曾细查岩隙内的景况。

 现在,慌急退入岩隙内,想找一处可供容身且又不被人发现的隐秘之地、然而除了山便是窄岩隙,又有何处可容身?

 无奈何,只有再往岩隙深处钻入,可是仅深人不到两丈便已到达底湍,再也无路可行了。

 突然,目光不自觉的望向岩隙左侧,只见岩壁上有一个被自己手中珠光映照,竟也闪烁出淡光的小圆点!

 好奇的伸手触摸之下,立使浮尘剥落出一种豆大白珠,因此凉奇的伸指扣挖,看看究竟有何怪异之处?

 然,那粒白珠住内深陷,接而立身之处突然旋转,并且身躯又骤然下滑坠落。

 “啊…”小秋惊恐骇然的尖叫一声,只觉身躯顺着一条斜往下翻滚滑坠,心慌骇畏中也不知滑行多深,身躯突然又悬空坠落、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身躯骤然摔坠岩地。

 霎时,痛得她脑中轰然、眼冒金星,已然神智昏,不醒人事了。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小秋被阵阵寒意冻醒,缓缓睁开双目后,只见四周明亮如晨,柔和的光线竟是由顶端两丈余高的岩壁、四粒明亮珠子所映出的光芒。

 忍住肌骨的疼痛,急忙起身四望,发觉自己竟是处身在一个两丈宽阔的石室中。在一面石壁间有一条可容一人行走的通道,不知通往何处?

 通道左侧的石壁有一个凿空的格厨,里面平放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以及两只铜盒,正中石壁空无一物,但左下方地面有一块平岩,平岩上有一张腐朽的蒲团,蒲团上则放着一只玉盒。

 惊奇的四处翻看之后,发现左侧石壁格橱内的两只铜盒,各有一册“血煞真经”及一册“血煞门”的门谱。

 另外在正中平岩上的玉盒看似比铜盒珍贵,但是内里仅放着一张写有密密麻麻字迹的丝绢,并且尚包着一缕银白发丝。

 小秋详阅丝绢上的字迹,终于明了此石室乃是百余年前令江湖武林畏惧的“血煞门”门址秘室,而留书人则是末代门主“血魂倩女”

 内里写着“血煞门”的独门心法,甚为异,久习之后随着功力的增高,也已使心逐渐异变,没想甚为乖张凶厉、残狠嗜杀、以致成为武林中的恶门派。

 尔后“血魂倩女”与“九神君”遭遇,战一,败于对方掌下,受制于人,但并来写明事后如何,便又写着两人双宿双飞,有了一段绵、悱恻的欢乐时光,可是“九神君”突然不告而别,弃“血魂情女”不顾。

 从此后“血魂倩女”登临崖顶遥望,期待着“九神君”的归来。

 期间“血魂倩女”将“血煞玄功”详研修正,已无隐患,并且传授门人及使女改习,旧有心法闭置于盒内、弃于秘室外的寒池内。

 年复一年,转眼已过十余年!

 “血魂倩女”受情所困,年仅四旬不到便已满头银丝,在心灰意冷之下,终于遣散了门徒,并且解散了“血煞门”与两名自幼相处的使女居于小楼,依然痴心的等候着“九神君”的归来。

 小秋看罢,已为“血魂倩女”的痴情洒下同情之泪,想到自己师门在百年前的处境也与“血煞门”相同,而且也是与“九神君”有关,再想到自己师姐妹的遭遇,又想到了“他”!因此也已哀伤得哽咽低泣不止。

 悲戚泪垂中、小秋又想到自己姐妹的未来,如果自己是“血魂倩女”…

 因此芳心更是悲戚哀怨,希望以后能寻到“他”与“他”形影相伴,夫唱妇随,永不分离。

 但是若不能顺心与心上人结为夫妇…也期望能为婢为妾,陪侍身侧,切莫要步入“血魂倩女”哀怨相思、望眼穿﹑含恨而逝的后尘。

 过了刻余后小秋的心境才逐渐平复,于是将“血煞真经”放至玉盒中纳入怀内、才行往通道内寻找出路。

 通道底端乃是一片岩壁,但已可看出是一片石门,侧耳贴壁聆听,石门外宁静得毫无一丝声音,于是伸手推动石门。

 在一阵吱响声中,石门逐渐外张,霎时,由门隙扑至一阵寒气,立使小秋浑身一颤,并见石门外水光粼粼,已知是丝绢上提及的寒池。

 提气纵跃过并不宽的寒池,略一张望,便已见到正对面的道,但是又发现地面上有不少娇小的足迹,不问可知,必是自己在崖壁岩隙躲藏时,所见到的五个女子足迹。

 既然她们常至寒池,若不小心定然甚易遭她们发觉,因此已心存警戒,小心翼翼的进入道内,眼见有一扇木板挡道,贴耳细听,并无异声,于是用力推动出一道窄隙进入另一间石室中。

 刚进入满置药室及瓶罐的石室中尚未曾仔细观望,便听另一条道内传至一些女子之声。

 于是小心翼翼的蹑足行往那条通道内,行至阻隔道的一片木板前聆耳细听。

 “…都准备齐全了吗?”

 “夫人,您放心,!都准备妥当了,但是控制那些武林人的解药…”

 “哼!难道你以为会主会突生善念吗?带一瓶就够了。倒是引发剧毒的药引要多带一些。”

 “夫人!小婢四人各带了三瓶。应该够了吧?”

 “喂!够了,小环、小翠、小佩。你们三人各负责带一个金钗,小娥跟着我,咱们走吧。”在秘室内的小秋听见几个女子的言语,已知她们正准备离去,因此心中欣喜,只要她们一走,自己便可随后离去了。

 静心等候,只听一些足声逐渐远去,又听一些关窗关门之声后,便再无声息,似乎那些女人全已离去了。

 伸手推动阻挡在前的木板,终于又推开一座木橱,进入小楼的一间房室内了。

 急忙行至一扇花窗前,推开一道窄隙,正好见到八个女子的背影行入花团锦簇的庭园内,可惜距离太远,且背对小楼看不清那八女是什么人?

 但是先前曾见追逐自己的人对她们甚为恭敬,已可猜出她们也是“群英会”的人,而且身分甚高!再细思她们所言,小秋突然惊睁双目的口叫道:“啊?‘百丹堂主’…她是那妖妇?天哪!莫非这儿便是会中少有人知的‘百丹堂’所在…是了!一定就是这儿。”

 小秋默望她们的身影逐渐在花木之中消失不见后,又欣喜又兴奋的便往花园行去,远离此地。

 但是刚踏入花丛一步,倏见前方景骤变为高大花木,并且浓雾得难望出两丈之距。

 “啊?不好!是个阵势…”

 小秋惊呼一声,暴然后退,芳心怦然的庆幸自己未曾陷入阵势内,否则…

 既然无法由阵势离去,只好返回小楼四周详查片刻,发觉除了正前方的花阵外,三方皆是耸陡岩壁,并无可行之路。

 小秋慌急的又进入楼内搜寻一番,在楼内翻看细搜半个多时辰后,除了找到一些残肴剩饭餐一顿外,也找到合身的劲装,且在寒池清洗换下污秽且破裂处处的衣衫。

 另外,小秋又在上层房室内的暗橱中,翻找到一册写有密密麻麻字迹的旧册。原本放回,但是突又想到此旧册为何会收藏在隐秘暗橱内?于是便也收入怀内。

 又想到方才她们曾提及控制武林人的剧毒及解药,于是,再前往内里药室中翻找,果然在众多珍贵药材的木橱内,又找到七瓶辛辣的药丸,不知是否便是剧毒解药?但是小秋默思一会儿后便全数取出,并且找了一条布巾将搜得之物包妥,才提着包袱出楼,继续寻找身之路。

 望着高陡的岩壁,除了一些突岩外,便是在十余丈高处的垂藤了,因此小秋神色无奈的叹息一声,且喃喃说道:“唉!除了那座花阵外,三方皆是陡壁;如此岂不是如同死谷一般?这死妖妇怎么如此笨?万一被敌人冲破阵式,不就自绝死路了吗?噫…不对!那妖妇岂会这么傻?一定另外还有…岩内秘室…不对,那妖妇如果知晓寒他上方岩壁内另有秘室,又岂会任由‘血煞真经’放置百年尚不动?因此…嗯…再仔细找找看!”

 果然,再度细察之后,终于发现一面陡壁间的突岩看似零,但是每隔丈余左右,便有一块忽左、忽右或是连续数块的突岩,只要能看准下一块突岩的方向,应该便可依续接足。腾升至崖顶。于是…

 货贩李清背着一只大包袱进入太原城。立即在一家小客栈内落宿,一个多时辰后,已在十余家商店中将包袱内的各类货品转售一空,并且在笑谈中已获得了不少想知道的消息。

 入夜后,与城内社城狐鼠饮酒作乐之后,也已探明了一些查之事。

 夜入二更,乌云遮月,大地漆黑,一道黑影恍如夜枭一般疾飞出城,往东北方消逝无踪。

 太行山边缘的“群英会”总堂,外表看似庄内人皆已入睡,冷冷清清的甚为寂静,但是偶或由一些暗隅及大树枝叶或花丛内,传出一些碰触声或人影晃动,可见有不少暗桩隐伏。

 倏然有一道黑影由庄墙外,迅疾飞窜入一片花丛暗影内,但是却看不到有何窜动之状,也没有一丝声音传出,似乎方才那如夜枭的黑影乃是虚幻影子…但是却在四丈外有一个似猫似狐的黑影,迅疾消逝在一幢矮屋角的暗隅中。

 刻余后,突听那幢矮屋内有一种似是梦魇呓语的低微呢喃声断续传出。未几,便又寂静无声…

 却又见黑影贴地疾窜,往西侧庭园处消逝。

 一间不起眼的简小木屋,孤零零的建在空旷草地上,四周三方是空旷草地,仅有左侧三丈余外接近庄墙之处,有一株枝叶茂盛的大榕树。

 枝叶浓密的高阔巨榕上,三斜树干上有一个用木及木板架铺的七尺平台,平台上有两个背部相贴盘坐的壮汉,正注目遥望四周景况,若有人想由庄墙外或是从另三方接近木屋,皆难逃两名壮汉的目光。

 但是两名壮汉万万没料到、头顶上的枝叶中突然伸出了一双手,屈指一弹,两名壮汉便全身一软的垂首昏睡了。

 接而便见一道黑影疾如幻影的隐入木屋内!

 小木屋内里存放着整理庭园所用的器具,不但零且有股腐臭异味充斥,不知一身黑的夜行人到此木屋内做啥?

 然而夜行人似是甚为熟悉木屋内的东西,毫不犹豫的掠至一堆斜立长竹后方,立即伸手推移一具大木柜,竟见木柜下方现出一个有木梯可攀行的地

 突听下方有人轻喝问道:“什么人?暗语?”

 “‘地鬼’!是我。”

 夜行人低声回应时,已然迅疾掠入地内,突又听惊疑声叱问着:“咦?你是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呃…”“老四,这么晚了,是谁下来了?”

 “老大,是我!”

 “你…他妈的,你是谁?竟敢胡言…呃…”“咦?老大…呔!小子,你竟敢…”

 地内一阵惊呼及闷哼声连响,随即沉寂,一身黑衣且随声只见一名衣衫破裂数处,蓬头垢面的女子排众而出,并且惊喜回应着:“咦?您找我师姐?我是…”

 “啊?你…你是小冬姑娘?”

 “是…是,我就是小冬,您是…啊?莫非您是李公子…”蒙面人正是化身而来的货贩李清,此时则是“夜狐的身分,他也不顾牢内众人的目光,立即伸手搂着小冬柳,疾掠至道外,并且急声问道:”小冬,先别多说了。快告诉我何处道被制?”

 小冬终于确定蒙面人便是芳心思念的人,因此激动得紧紧搂抱着他。泪水滂沱的悲泣说出被制道,并且也急忙说出仅有自己一人受创被制囚在此,并不知众位师姐的生死下落?

 “夜狐”闻言,顿时叹息一声!且说道:“小冬,我就是途中巧救小荷及小梅后,才知你们受我牵连而遭性命之危,所以我才连夜赶来寻找你们的下落,现在正说时,十余名年有五旬之上的妇人以及二十余名年约四旬左右的妇人,已分别抱着或牵领着幼儿、幼童相继行近,并且也已望见拥搂的两人。

 “夜狐”眼见之下立即推开小冬,并且说道:“在上方的暗桩已有一些被在下制昏,但是尚有不少功力不弱的高手巡守四周,因此待会儿诸位随在下身后寂静前行,切莫出声,以免惊动其他方向的暗椿及引来巡守高手。还有,诸位要妥善照顾幼小之人,最好能点他们昏或哑,才不会突遭惊骇哭叫出声。”

 突然,有一名年已将近七旬的老妇开口说道:“恩公,老身乃是‘清风庄’庄主‘清风剑’程笠的老伴,而此庄原本便是老身的家宅,老身以及媳妇、孙女皆对庄内甚为熟悉,因此或可协助恩公一臂之力。”

 “喔?如此甚好,小冬,我先出去探查安危,你与程老夫人引领众人随后依序出去。”

 “夜狐”迅疾纵升出地,在木屋门口默察,迅又掠至那株大榕树的木架平台上朝四周环望一会儿,便朝已一一攀出地,挤在木屋内的人打手势。于是,程老夫人、小秋以及功力较高的妇女,立即引领着多达七十人的老弱,分三批静静的急行至庄墙处,并且先后翻跃过庄墙,进入一片树林内。由“夜狐”在前开道,后方一行七十余人满面兴奋之,趁着黑暗夜及树林遮掩静悄悄的急行。途中尚可见到一些被制昏的武林人散倒在暗处。突然,只听一声低呼声响起:“咦?这人是…是‘飞云掌’曹大侠嘛!曹夫人、曹大姐,令夫在此耶,你快过来看看!”接而便听另一方传至惊喜叫声:“啊!我家老爷?在哪儿…孩子快,快去看看,是不是你爹?”

 “喂!小声点,莫再出声…”

 然而夜深寂静,惊喜叫语声已传出甚远,霎时便听左方已传至叱问声:“什么人…”

 那方叱问声刚起,突听前方响起“夜狐”的笑叫声:“咦?这林子内怎么有人隐藏着?不好!一定是什么恶人在此作犯科吧?哈!哈!快走…”

 “叱!你是什么人?竟敢夜入本庄?别逃…”

 “大家快围住他,莫叫他逃了…”

 “小子,快站住,否则立杀不饶…”

 树林各处相继传出喝叫声,并且迅疾朝“夜狐”笑奔之方追去…

 但是另有一道娇小身影隐掩掠至众老弱妇孺处,并且怒声低叱道:“你们方才为何叫嚷出声?这下可好了,已然惊动了巡守之人,而且也惊动了庄内人,大家快各自冲逃吧。”

 众妇女知晓已惊动了暗哨及巡守之人,当然皆甚为惊慌的怒目瞪望那位曹夫人一家人,似在责怪她们一家子的惊呼急叫之声惊动了贼子,而使众人逃之举将成泡影。

 此时那“飞云掌”已被曹夫人解开被制道,惊见夫人及爱女、幼孙,皆在身侧,四周尚有数十名蓬头垢面的老弱妇孺,再耳闻远方的大笑及怒喝大叫声,又惊又喜中也已知晓是怎么回事了,因此已急声说道:“诸位别慌,被剧毒胁迫的黑白两道,早已在暗中有了共识,只要有机会便会互助救出任何被囚的妇孺,因此…

 还有,此方乃是老夫巡守范围,诸位且随老夫走,必可由巡守松懈之处身。”

 此时,又听远方传至“夜狐”的狂笑声,因此小秋已急声说道:“既然如此,就快走吧!”

 于是在“飞云掌”的开道引领下,一群人迅疾由树林内往山区急行。

 途中,曾有数度被疾掠往打斗之处的巡守之人遇见,但是在“飞云掌”的急声低语中,那些人便故做未见的迅疾离去,但是其中有两人已发现众多老弱妇孺中,竟然也有自己亲人在内,于是狂喜无比的与亲人悲喜相见,并且也已留下与“飞云掌”同时护着众老弱逃。

 且说另一方“夜狐”在前开道时,突听后方响起妇人惊呼声顿知要糟,果然已听两方已响起喝问声,因此立即朝随行身后的小秋低语数句,便疾窜出十余丈外才大笑叫语,将暗哨及巡守之人引至,并且故意与追至的人道遇打斗,当然引得树林中其他方向的巡守人皆也循声赶至。

 “夜狐”虽知如此必然将使自己陷入危境中,但是如此却可使众老弱妇孺减少被发现的危险,增加了身的机会。

 被二十余名高手追逐,偶或与面赶至的人短暂拼斗数招,便又斜窜离开,因此尾随追逐的人也愈来愈多,但是在树林内甚易游窜闪躲,再加上他窜掠迅疾,所以少有人能将他拦挡住。

 “哈!哈!哈!大爷不想招惹你们这些贼子!走也!走也!”

 “叱!小子,还想逃?留下命来吧…”

 “围住他,莫让他逃了厂”小子,猖狂!报上名来…”

 。被狂笑声及怒喝打斗声引来的人愈来愈多,甚而庄内也有不少人迅疾赶至,终于使“夜狐”陷身在无数人群的包围之中了。

 而此时出庄内掠出的人群中,已有人怒叱问道:“拦住了没有?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救她们出去?”

 “副会主,在这儿,就是这个藏头缩尾的小子!”

 “咦?这个蒙面人…那些妇孺呢?”

 ”啊?妇孺…没有哇?副会主,自始便只有这小于在树林内鬼鬼祟祟的,但是并无其他人…”从庄内掠出的为首老者,正是手执诸葛扇的七旬老儒“七巧诸葛”胡天聪,并听他怒声叱道:“胡说!囚在地牢内的…哼!你们这么多人,竟拿不下他一个?”

 此时站立在“副会主”七巧诸葛”胡天聪身侧,一名陷目鹰鼻的猥琐老者,眼珠子疾转后,突然低声说道:“副座,千万不能让他们知晓囚在地牢内的妇孺已逃了,否则…”

 “喂…老夫知晓…梁老弟,你即刻率亲信之人追寻她们,能追擒住就好,否则…哼!就一一除掉!”

 “是!副座,属下这就去。”

 于是猥琐老者立即转身,朝身后四十余名看似并非汉人的壮大汉使眼色,立时不吭不响的迅疾散往两方,追寻由地牢逃脱的妇孺。初时围攻“夜狐”的黑白两道高手,原本仅以为有人暗探庄院,并不知庄内发生何事?

 但是曾经发现且拦挡过“飞云掌”及一群蓬头垢面妇孺的人,已然暗中传出讯息,告之有人在庄内救出数十名老弱妇孺,并且也已将众多妇孺中曾见过或识的人,告之同伙中的亲人,因此已有四人狂喜无比的暗中离去。当“夜狐”故意在树林中狂笑不止,四处窜拼斗却又无意远逃,如此有异常情之举,自是瞒不了阅历甚丰的老辈武林人,知晓必是此人由庄内救出了同道的亲人,而且不顾自身安危,引庄院四周的人前来,以利那些妇孺能顺利逃脱。因此,数十名黑白两道高手在追逐中,仅是虚张声势的呼喝呐喊,并未尽力,而且在相遇手时,也是有所保留,当然更有利“夜狐”吸引庄内掠出的人群围至了。果然如预期的将庄内人引至,但是也因眼前的景况而使对方生疑,才有那些外番迅疾分散追逐之况。

 “夜狐”当然也已看出那些番子离去原因,但是又岂愿功败垂成?因此尚不待对方再度围攻,已然身形暴纵而起掠至一株树梢上。

 “呔!小子,别逃!大家快追…”

 “别让他逃了!快追…”

 “小子,有种别逃…”

 “哈!哈!哈!你们如此多人围攻在下,在下不逃才是傻子,哈…哈…哈!告辞了!”众人岂肯容半夜潜至扰拼斗的人轻易离去?当然是同时呼喝叫骂的紧追不舍。

 但是副会主“七巧诸葛”胡天聪似乎也已看出黑白两道的人并未尽全力,因此怒哼一声后,已身形疾掠追向“夜狐”“七巧诸葛”胡天聪乃是纵横江湖四十余年,令黑白两道武林畏惧的黑道顶尖高手,功力已然高达甲子之境。因此他身形疾如迅电的追向“夜狐”已然后来居上的掠过群雄,且追至“夜狐”身后不到两丈之距,并且森森的冷笑说道:“哼!阁下还想走?留下来吧!”

 身形疾掠中,右手已挥弹出两股指劲,尖啸劲疾的向在前疾掠的“夜狐”

 “夜狐”疾掠中也已听见身后的笑声以及尖啸劲风之声,尚不及闪避,已觉背后“脊柱”及“膏肓”同时剧震,不由闷哼一声,真气一滞,身形已然疾坠而下。尚幸身习可护身的“九神罡”以及不畏掌劲、刀剑的“混元罡气”仅是被强劲指劲震得真气浮动散,并未被制住道,急忙又调息提气,窜入树林内。

 “嘿!嘿,小子…噫?护身真气?小子…”

 “七巧诸葛”胡天聪指劲弹实,并且已望见对方闷哼下坠,不由得意的冷笑出声时,但是却见对方身形下坠中竟然尚能飞掠!顿时心中惊异的口出声,并且恼羞成怒的加速追击。

 而此时“夜狐”已由对方指劲的力道察知,乃是一个功力高深非自己能敌的高手,若停身战十之八、九必将遭对方重创。况且今来此旨在救人,尚不知小秋及那些妇孺是否已顺利身,又岂肯在此与他们对阵硬拼?因此心思疾转后,身形再度暴纵而上,待身后老魔续追而至时,身躯骤转,双掌猛然拍出一股浑厚强劲掌风。“七巧诸葛”胡天聪续又追及蒙面人身后三丈左右时,倏然一股强劲掌势涌至,顿时不屑的独掌推拍出一股罡劲前,并且冷哼叱道:“阁下留步与老夫一战如何?”

 但是两股掌劲迅疾相触,接而猛烈爆震轰响如雷,而“夜狐”已随着强劲的反震之力,哈哈大笑的暴退出五丈余外,再度窜入树林内消失不见。

 “叱!狡诈之徒!老夫饶不了你…”“七巧诸葛”胡天聪没想到对方竟是利用对掌的反震之力加速飞逃,因此又怒又气的叱斥声中,身形疾如迅电的再度落入树林内紧追,但是仅在如此短暂时间,已然不见蒙面人的踪影了!

 一群衣衫褴褛、疲累不堪的老弱妇孺,在“飞云掌”以及另外六名同道的维护中,一路不敢稍停的往深山内急行隐躲,万幸未曾遭追兵追及。

 天色逐渐放亮,后方数里并无追兵踪影,似乎已然离了险境,因此才敢在一处隐秘之地休歇。

 “飞云掌”及另六名黑白两道武林,自是当仁不让的担负起放哨警戒之责,以及寻找可食的野菜山雉野兔,容众老弱妇孺休歇及裹腹。

 突然!在北方放哨的一名黑道高手连连打出暗号,立即引起一阵恐慌且迅疾散隐暗处,功力较高的妇女也已寻得有利位置,准备与来人一拼。

 约有三十余丈外的一片荒林中,缓缓出现一个女子身影,只见她不时走走停停的四处环望,不知在找寻什么,或是…

 倏然,一道身影由一株树上疾扑而下,双掌疾狠的抓向那女子头部!

 但是由树上疾扑时,已然拂动枝叶簌响,而那女子也早有警觉之心,因此甚为机警的暴然斜窜,并且毫不停顿的往来处狂急飞掠。

 那名瘦高老者骤击扑空,顿时颜面无光的随后急追,而另三方也已有人暴掠追击,并且有人急声喝道:“不能让她逃走,若让她传出讯息就遭了。”

 “杀了她!灭口保身…”

 但是那女子闻声后,也已突然惊急叫道:“住手…你们也是被‘群英会’追杀的人吗?”

 三方疾狠的扑击中,突有两人闻声立即收劲斜拍,仅有一人依然狠击不退,但已使那女子有了退避空间,惊急闪躲且又叫道:“我也是逃避‘群英会’追杀的人…”

 此时由后方疾掠而至的一群娘子军中,突听有人惊喜且急迫的大叫道:“小秋!是小秋…住手…住手!不能伤她,小秋,你怎么也在这儿?”

 惊叫之人正是小冬,已见她惊喜无比的抢掠入四名高手围击圈内,并且双手伸张的扑向那女子。

 那女子正是小秋,耳闻惊叫之声且又见有人急扑接近,竟是自己失散不见的师妹小冬,顿时又惊又喜的也伸手急,两人悲喜无比的拥抱痛哭。

 “小冬,是你!太好了!你怎会在这儿?邱师姐她们呢?他们是什么人?”

 “小秋…泣…泣…想不到还见到你…师姐她们…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会主那番子不但杀我们,而且还调番兵攻杀咱们师门,昨是李公子救了我们,可是他…他为了救我们独力引开追兵,现在也不知他在哪里?”

 “啊!是李公子救了你…你们?太好了,我原本也想赶返师门,禀告师父,但是我心知那番子绝不可能放过咱们,因此返回师门的途中,必然危险重重,所以我就逆向身,没想到现在竟会在此遇见你…”“小秋,我伤重被擒,囚在地牢中时,曾有往昔师父调训的菁英暗中告诉我,咱们‘玄门’己毁在番兵大军之下了,师父她…她也已…泣…泣…”

 “啊?师父她老人家?天哪!泣…契丹番子与咱们的仇恨…”

 “小秋,我不会忘了那些番子与咱们的仇恨,此仇定然要报,可是现在…对了,小秋,李公子曾告诉我,小荷及小梅皆安然无恙,现在正与李公子的师弟在一起,并且要我去找她们,可是我一个人…小秋,咱们去找小荷及小梅好吗?”

 “真的?小荷及小梅…太好了!好!我们就去找她们…”此时“飞云掌”及另六名高手,眼见不明来历的姑娘竟是小冬姑娘的师姐妹,因此也已放心的松了一口气,而一些妇女也已围至笑颜询问,并且说出众人被救经过。

 小秋知晓他们的处境之后,突然心中一动,沉思片刻后才正说道:“曹大侠!‘群英会’控制黑白两道群雄的剧毒乃是出自‘百丹堂’,除了有数的二、三人外,连几名堂主皆无解药,因此会中几乎是无人知晓解药究竟是何等模祥?不过…小女子曾缘得一些怪异药丸,曾怀疑是否便是剧毒解药!”因此“飞云掌”闻言,顿时一怔!尚未及开口时,已听另一人急声问道:“啊?小…小秋姑娘,你是说有一些怪异药丸,不知是否是…是老夫等人体内剧毒的解药?”

 小秋闻言,立时颔首说道:“是!小女子正是此意,可是…”

 “太好了,小秋姑娘,你快拿出来容老夫服用试试…”

 但是另有一人却急声制止说道:“康老,你别急病投医,且听小秋姑娘怎么说?”

 然而另一人又沉声说道:“林老儿,我老范可是自恨遭那些番子胁迫驱策数年,若非顾及家人安危,否则…哼!今天幸有人…那黑衣人姓李是吧?若非李…李公子大义救出我等亲人,否则我等尚不知要忍受多久的屈辱?既然小秋姑娘有一些可能解消我等体内剧毒的解药,你们心有疑虑不敢尝试,但是我老范却不在乎是真是假,皆愿一试!”

 然而“飞云掌”却神色不悦的沉声说道:“范老兄,虽然你我往昔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同病相怜数年,皆已相互有了不错的情,虽不敢说是有了生死与共的情,但至少已成为患难之,你怎可曲解老夫对小冬姑娘姐妹的信任?”

 此时,另一人已急忙打圆场的说道:“好啦,好啦!你们竟在两位姑娘面前如此争论,岂不是将令两位姑娘难堪?且先听听小秋姑娘说明如何?”此话一出,果然使众人皆讪讪的不再吭声,但是目光皆欣喜的盯望着小秋。

 而小秋也不再犹豫的立时说道:“诸位前辈,小女子巧得一瓶辛辣药丸,据当时情况看来,此瓶药丸甚为珍贵,似是控制黑白两道高手剧毒的解药,但又不敢确定,因此,才有方才之言…”

 小秋话说中,已由怀内取出一只小瓶,交给先前开口尝试服用的黑道高手,并且又说道:“小女子原本不知该不该取出?可是又不忍诸位依然处于身患剧毒之苦,只好暂且…”正说时,那名黑道高手已迅疾打开瓶,倒出一些一豆大辛辣药丸,默默的望了望其他六人一眼,立即服下两粒药丸。

 在众人既耽心且期待的目光中,不到片刻,便已见他双眉紧皱且面浮痛楚之,似乎药不对症,顿使身周之人关心得急声询问有何不适?

 但是突见他将手中药瓶入其中一人手里,急忙掠往数丈外的一堆草丛内,并且急声说道:“你们且莫过来,老范,你且过来帮我察看经过情形,若有不对,就莫服那些药丸。”

 范姓老者闻声,立时疾掠向那康姓老者隐没之处,而此方众人正面现期待之的默默互视时,已听远处传出一些怪异之声。

 未几,突听一阵虚弱的呻声以及忧急的询问声传出。

 接而便听范姓老者惊喜大叫着:“成了…成了!太好了!老康已然将剧毒排出来了,那些药丸果然就是解药!我也要试服了…”只听惊喜叫声却不见人现身,但是此方五人已狂喜无比的同时急掠过去,相继没入草丛后方。此时七人的儿亲人皆已闻声急掠而至,且前往察看情况,但小秋立即伸手拦挡并且低语数句,才使那些妇女幼儿止步不前。另外数十名老弱妇孺也已惊异的先后行至,窃窃低语的谈论他们是否真能解消体内剧毒?

 约莫刻余后,首先便是那康姓老者满面狂喜之的掠身而回,准备叩谢小秋姑娘的解药,但是却已不见了小秋、小冬两位姑娘的身影?

 此时突听一名年约十岁的女孩,伸手指着后方说道:“爷爷,方才那两位姑姑说她们先走了,要爷爷珍惜那瓶药丸救人。”

 康姓老者闻言,立即掠往人群之后,果然眼见远方两个身影已然远出数十丈外,逐渐消逝在山林棱岩之中。

 晌午时分,在一个山前,小秋、小冬已将足有五斤重的烤兔分食餐,并听小冬愉的笑说道:“咭!咭!小秋,你真行,竟然将妖妇的解药全都偷出来了,每瓶内少说也有两三百粒,除了送给他们一瓶外尚有六瓶。哈!那老妖妇回去后,不气疯了才怪?”

 “嗤!当时我哪知道这些药丸是剧毒解药?只不过看暗橱内放着数瓶药丸,似乎比那些稀有珍贵的药材还宝贝,因此一不做二不休的全拿出来了,想不到果然就是剧毒解药。”

 “对了!小秋,早上你为什么将那瓶解药交给黑道的康老,却不交给曹大侠?”

 “这…小冬,要知白道武林遇事皆顾忌甚多。而且大多是顾首顾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黑道之人原本便心凶厉,且对仇敌睚眦必报,甚而为仇将会无所不用其极,他们一旦解消剧毒的控制后,必定会成为‘群英会’的大敌,所以我宁肯交给黑道人,也不愿交给白道人。”

 “哦?原来如此…小秋,李公子救我出地牢时,曾说尚要去寻找大师姐及小她们,并且吩咐我险后,立即前往‘赵城’之方去找他师弟‘寒玉公子’赵公子,便可找到小荷及小梅,你看咱们…”

 “嗯…小冬,咱们‘玄门’已然毁在契丹番子大军之下,而且咱们姐妹九人尚不知有几人活着?如此深仇,定然要报,若只凭咱们两人岂能成功?当然是要聚集更多力量才行,听说那‘寒玉公子’曾调动各地军将剿除了数处分堂,因此他必然是官家之人,而且身分地位甚高,如果咱们能与他合作…”

 “噫…对耶!可利用官兵之力,一可为师门报仇,二可为官家及武林、百姓剿除番子。对…对!小秋,咱们一定要听李公子的话,去找那‘寒玉公子’。”

 小秋闻言,顿时顿首回应,略微沉寂一会儿便又说道:“小冬,你…你对李公子他…小冬,咱们乃是自幼同处一门的好姐妹,因此我也不瞒你了,记得以前师门长辈的所为,咱们耳濡目染之下,皆认为男女之间仅是那回事而已,并不觉得有何羞?可是自从李公子与大师姐还有咱们皆…小冬。我曾想…想…”

 此时小冬似乎也已知晓小秋要说什么了,因此已神色回思的喃喃接口说道:“我知道,小秋,我被关在地牢时,与那些黑白两道的亲人同囚一处,虽然看见她们皆是蓬头垢面的凄苦模样,但是他们却依然有种相互呵护的温馨亲情涌现,而且处处显现知情守礼的端庄神态,我好羡慕她们…我也想能有与她们一样的家及亲人儿女。可是…”

 “小冬,其实咱们也可以,我…我想…咱们的清白处子之身都给了李公子,女子若能从一而终…所以咱们…”

 “嗯!李公子是好人,如果能与他生活在一起…小秋,李公子会要咱们吗?他会不会在意咱们的出身?”

 “这…我不知道?可是我相信李公子并非腐儒,况且他与咱们好时,也知咱们皆是处子之身,应该不会鄙视咱们才是。”

 “唉,希望如此,如果李公子…那我就给他当侍妾或婢女,小秋,你说好不好?”

 “嗯!我原本看到昔年‘血煞门主’哀怨的留书时,心中感触甚多,如果能与自己所爱的人朝夕相处,哪怕是能陪在身侧的侍婢,也比孤寂相思好上百倍,所以…小冬,我已决定将身心献给李公子,并不在乎是什么身分了。”

 提起、夏、秋、冬、桃、荷、菊、梅,师姐妹八人,幼年时皆是双亲亡故的孤女,有的街头,有的被贩为婢女,还有的被贩入青楼,尔后被人一一携返“玄门”成为门徒。

 “山孤凤”及八女乃是在众多门徒中资质较高的佼佼者,因此甚得“玄门主”器重,成为门徒中修为较高的领袖人物。

 九女的年龄以“山孤凤”邱沙丽二十五岁为最大,其余八女皆在十八、九岁,相差不多,名字分别是蓝香荷、周小桃、夏玉英、陈小、陈秋月、梅含馨、李秋菊、赵瑞冬。

 因此“玄门主”便将八女名字中各提出一字,成为“玄门”中的“、夏、秋、冬、桃、荷、菊、梅”八女。

 尔后“玄门主”被情势所迫,受邀“群英会”职掌“武堂主”一职,数年后便将年已成长且习功有成的“山孤凤”携往“群英会”为心腹助手,待“山孤凤”已能独掌“武堂”之时,便返回“玄门”另调八女以使女身分协助大师姐。

 而八女之中,尤以小秋及小梅最为聪慧精明,事事皆能分析透澈且能谋略万全,因此久而久之后,两人己成为诸葛军师一般,决定之事少有人反对。

 因此,当小冬巧遇小秋之后自是甚为欣喜,一切皆以小秋马首是瞻,尤其是谈及“怜花公子”时心意皆相同,当然使两人觉得更为亲了。

 尔后!两人仅在山居百姓惯行的山道中迂回南行,逐渐远离太原,到达了“青龙谷”中的一个山镇。

 翌清晨。两人已然是俊秀青衣学子的打扮,各骑着一匹草驴往西方汾水边缘的赵城行去!

 当两人行出太行山山区时“群英会”在太岳山及沁河两地又各有一处分堂,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相继被数千名装扮成各行各业百姓的军将围剿。

 因此使得“群英会”各地分堂夜耽心被官军围攻,哪还有余力追查与“群英会”为敌之人,或是逃脱之人。

 三后的黄昏时分,往赵城必经之地的沁河河畔“沁源镇”大街。

 书生打扮且骑着草驴的小秋及小冬刚入镇不久,正准备寻一客栈落宿时,突听一个女子之声惊喜大叫着:“噫?小…小冬!还有小秋!小梅你看!小秋及小冬耶!”

 “什么?在哪儿?啊!果然是…”

 在大街上的小秋及小冬,当然也已听出叫声是由一家饭馆楼上窗口传出的,并且已见人影晃动消失,再听见叫声时,已见小荷及小梅由饭馆内奔出。

 小秋及小冬乍见师姐妹在此巧逢,顿时也已狂喜得泪水盈眶,双双掠下草驴向小荷及小梅,于是四人已在大街上拥楼、泣笑的雀跃不止。

 但是两个俊秀书生及两位娇丽的姑娘,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搂互抱,顿时引起路人停足围观且指指点点,才使四人羞霞的急忙行入店内,并且与楼上笑颜相待的“寒玉公子”、“血燕”周雅琪、琴儿、剑儿相会。

 “寒玉公子”赵天龙虽然尚是公子装扮,但是早已表明是女儿身,原本名号乃是“寒玉雪凤”赵秀鸾,因此小冬及小秋已无拘束的与大家相聚笑谈。

 当知晓“血燕”周雅琪是李公子身侧唯一最亲近的人时,更是亲近得笑颜细语不止。“寒玉公子”赵天龙眼见小秋及小冬皆也是年仅双旬不到的娇美秀丽姑娘,而且似乎皆也与师兄有过肌肤之亲,虽然面上神色如常,但内心中却是醋意盎然得暗咒师兄。

 但是为了自己往后的期望,以及自己现在的责任,只能忍住心中醋意,与众女笑谈商议往后如何行动。

 当小秋兴奋的说出,自己缘得“群英会”控制黑白两道的剧毒解药时,立使众女惊喜难信的急问详情。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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