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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冉撷羽不自觉回望着他,将他整个人仔细地看过一遍,最后才看回他的黑眸里,那眼底内蕴的光如夏日的湖水,波光潋灩,令她喉咙干渴,呼吸闷窒,可即便再多深呼吸也没用,她赖以存活的氧气,唯有在他的身边才可汲取。

 她走了过去。

 宁昱凯眸底闪过惑,但没阻止她靠近——天知道这是他多么渴望的事。他的小姊姊主动向他走来,抱持的不再是防备姿态,他心脏一紧,鼻间嗅闻到属于她的柔软香气,那是她惯用的香水,Dior的TenderPoison,很甜腻的味道,可合了她身上原有气息,便显得致命,倘若这真是一种毒,他想,他肯定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地上瘾。

 “羽…”

 吐出的字还不及成句,他便下了专属于她的呼吸。

 第三次的吻,这回由她主动,他先是有些诧异地睁大了眼,随即敛眸任她吻。冉撷羽如小猫一般软软着他的,宁昱凯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压制着反客为主的冲动,他连呼吸都小心,害怕惊扰她。她很专心,试着熟悉他的味道,告诉自己把那些无聊的前尘遗恨都忘了,只懂相爱…

 浅淡的一吻结束,她瞅着他,酷似那女人的脸容还是让她的心脏微微地揪疼,但她并没有再推开他。就算真的抗拒也没什么意义,他们都结婚了,至少在法律上,他们已是不可分割的一体。

 “没有烟味。”

 她勾了勾,转移话题,宁昱凯配合一笑。“嗯,不了。”因为她回到了他的身边,而她——就是他的尼古丁。

 他吐出被她的给堵在肺腔里头的空气,没错过她脸上细微的变化,他开口。“这五天,我们来玩个游戏怎样?”

 她抬眉。“游戏?”

 “嗯。”他伸手握住她,略显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的掌,令她的心一阵酸麻。他说。“从今天开始,我不是宁昱凯,你也不是冉撷羽,你可以想像我们刚认识,是相亲结婚的夫,你不认识我,我也还不认识你。”

 “噗。”冉撷羽因他的提议笑出来。“你想玩角色扮演?”

 “不想试试看?”

 “好啊。”她眨了眨眼,不可否认,这个提议确实很有趣,每个人都有换个身分过日子看看的异想,她也不例外。就五天,抛却一切过往枷锁,尝试看看不同的人生,也许真能看见不同的风景。“那小四岁的设定是拿掉还是保留?”

 宁昱凯苦笑。“随你。”

 她因他哭笑不得的表情笑出来,那笑容很真,不再是职场上虚假的笑,她黑眸笑出了水气,水亮水亮的,粉白的颊浮现一层润红,微微翘起的朱人采撷,这次换宁昱凯上前,用实际行动下她清亮的笑声。

 冉撷羽一愣,来不及意识到贴于上的暖热,便先见着了他放大的五官。她深深地望进了他的眼底,他没闭眼,瞅着她,深邃的眸漾着莹莹的光,她敛眸,告诉自己,这是爱她的男人,而她,也爱他…

 这一次的吻不再纯粹是的贴合,他热的舌轻轻撬开她的牙关闯进来,她没抵抗,只是脑子伴随他在她嘴里的动作而晕了。她青白的指揪着他的肩膀,一股从椎浮现的酥麻感使她不自觉用力。

 他的吻并不是她遇过最有技巧的,却是最认真的。一个吻其实可以传递很多事情,她从他的吻里尝到他对她的感情,像怕她碎了,很温柔、很缱绻。她溢出了泪,心跳声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耳膜,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感应着他的吻,这吻无关**,却使她浑身颤动,甜美得好似整个人浸泡在里,相贴的片甜润得教人舍不得分开。

 原来,带着深刻爱意的吻,远比单纯只是喜欢的吻,更多了一种柔情密意的滋味,尝着上瘾。

 “…要不要去看看主卧室?”

 她心跳漏一拍,抬眸看见他嘴上还沾染着些许意,这画面实在有些…yim靡。她喉咙一紧,身上泛现热度,他们已经结婚了,真要发生关系也是合情合理,冉撷羽吐了几句,实在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不过宁昱凯早她一步,拉了她的手就要走,冉撷羽面上发红。不是不愿意,但…现在还是大白天耶!“你等、等一下…”

 “再等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况且你午饭也还没吃,不是吗?”

 “是没错…”所以他是打算先把自己的下面喂了,再来喂她?

 冉撷羽被他拉着,脑子里一堆七八糟的黄废料,主卧室很大,前面小厅摆着沙发座椅,再进去才是铺,那尺寸躺上好几个人都绰绰有余。偌大的窗户使阳光肆无忌惮地照入,房内一片明亮,她尴尬了。“这…会不会太亮?”

 “亮一点比较好。”

 冉撷羽惊恐望他,看不出这小子平素干干净净一脸道貌岸然的样子,想不到骨子里口味这么重…

 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想着,也不知道自己现下的心情究竟是怎样,但依据此刻越来越急速的心跳,应该是…期待?

 她咽了咽口水,作好心理准备,反正迟早要来的,她也不是第一次,他——耶,等下,昱凯他到底…有没有过经验?

 记忆中他从小便追着自己,尽管看过女生向他示好,但昱凯并不怎么搭理对方,反倒是一心一意喜欢着她,他该不会…是第一次吧?

 “你有过经验吗?”

 “经验?”他一愣,随即一笑。“有啊,两、三次了吧。”

 两、三次?冉撷羽心里喀噔一声。以他这个年纪的男生来说,这样的次数算少,可一想到他明明喜欢自己却跟别的女人发生过两、三次关系,冉撷羽浑身便有一种发酸似的在意徘徊不去。

 可归究柢,她儿没有在意的资格和立场。“是跟谁?”不,她更想知道的是对方长得如何、身材好不好,昱凯他…又有什么感觉?

 宁昱凯抬眉,眸底浮现出疑惑。“就我一个人啊。”

 “啊?”冉撷羽愣住。一个人?两、三次?她哭笑不得。“这哪算什么经验!”

 “不算吗?啊,我大一的时候倒是有跟同学一起,那时候满辛苦的,还好两个男生,互相帮忙一下就差不多了。”

 这下冉撷羽眼珠子瞪大再瞪大。两个男生、互相帮忙…她一脸诧异地瞅着宁昱凯算得上秀雅的脸,脑中第一个冒出的问题居然是。“你在上还在下?”

 “在下…”

 果然!冉撷羽快晕倒,没想到昱凯的经验居然是跟男生,而且…还在下面。就算爱不到她也不必这么牺牲吧!

 宁昱凯见她一脸打击忧伤,忍不住上前亲了亲她的额头。“搬家就是这样,一开始会麻烦一点,等一下我帮你,早点弄好就可以轻松了,午餐我们随便吃,晚上再来做你喜欢的?”

 “…搬家?”冉撷羽呆了。

 “是啊,你不也搬好几次了?”

 回望宁昱凯堪称清澈的眼,冉撷羽尴尬。“是啊。”所以搞半天他们刚刚都在同鸭讲?天啊!害她以为他甚至跟男的…

 “你说在下面是…”

 “我在宿舍睡下铺啊。”

 原来一切都是误会!冉撷羽窘大了,恨不得找个地方把头撞一撞,宁昱凯像是没注意到她的异状。“参观好了就可以把东西搬进来了。”

 她又呆了,所以昱凯带她来看主卧室,单纯只是为了参观?没有任何嘿嘿嘿的不良意图?

 “怎么了?”

 见她杵着迟迟没动,宁昱凯疑惑回首,看见她嘴角硬是扯出一抹要笑不笑的僵硬弧度。“没事!快把东西搬进来吧,还有我肚子饿了,你先去弄饭…”拜托让她一个人面壁思过吧!

 冉撷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思想究竟有多么yinhui。废话!饼去交往的男人哪个不是迫不及待把她往上带?她以为自己早把男人这种生物看得透彻,却在这个人身上栽了好大的筋斗。她脸上乍红乍白,尴尬不已。

 宁昱凯细长黑眸瞅着她这副模样,低下头俯在她耳边,一笑。“其实…你刚刚想歪了吧,夫人。”

 “啥…”

 认识一个人十七年,不代表了解这个人。冉撷羽如今真是彻彻底底地体会到了。

 下午,吃过了饭,冉撷羽一边整理行李,一边想起早上宁昱凯俯在她耳畔讲的那句话,一下子又热红了脸。她真不敢相信,那小子居然是故意的!

 在他说完那句话后,冉撷羽瞠目结舌,用手掩着那被他的灼热吐息拂过的耳,被耍了的羞一下子在她体内炸开,只见他笑着转身离去,而她却被他难得听到的朗笑声震了心魂。

 然后…她很窝囊地发现,自己一点都不生气,甚至为他那一声“夫人”而产生一种哭笑不得的甜蜜趣味。

 不过嘛,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她虽然不是君子,这仇还是得报的。冉撷羽把衣柜大致整理好,看着自己拿出来的事物嘿嘿一笑。老爷,有请接招。

 转眼便已入夜,忙了一天的冉撷羽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抹上,再套上精心挑选饼的感内衣,整个人白抛抛香地走出了浴室。

 她在浴室外的全身镜审视了下自己,嗯,之前是瘦了一点,不过最近靠昱凯的食补终于把过少的养了回来,目前这样…应该算是刚刚好。

 冉撷羽翘起嘴角,像个女战士般得意洋洋走向卧室,只见本来平整的铺上隆起一块,她上前,仔细一看后差点昏倒。“你给我睡着了啊!”“嗯…”咕哝一声,宁昱凯脸上戴着的眼镜,因睡着而歪了一边,上摆着他看到一半的书本,俊秀的脸容即便睡着了也看得出一丝疲惫。也对,他们没请搬家公司,完全是靠他一人帮她把行李一箱一箱搬运至各个房间。

 也难怪会累成这个样子…

 冉撷羽吁了口气,先是收拾书本,再轻手轻脚替他摘下眼镜,放到一边。她俯身瞧睐他的睡颜,带着些憨气,却又隐隐显出一股属于男人的稳重。他沉稳的吐息规律地拂在她的脸上,就这么看着,她口便不由自主地产生悸动,连抚上他脸畔的指尖都带着一种甘美的颤动。

 她关上灯,也躺下来。

 这是第一次她跟一个男人同睡一,却只是单纯的睡觉。

 可她感觉非常舒服,舒服得甚至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宁昱凯像是意识到身旁躺了个人,翻身过来,一下子抱住了她,冉撷羽不及反应,纤细身躯便被入他坚实的怀,过近的距离使她的耳膜几乎要被他的心跳声给震破。他身上带着沐浴的香气,和自己用的是相同的,但在他身上却转变成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味道,那使她安心,整个人逐渐放松了下来。

 然后,不知不觉,她跟着睡去。

 所谓的新婚生活,远比冉撷羽预料的还要平和。

 五天连假,他们都忙着整理行李,没空关心太多。只是两人同睡一,冉撷羽本想哪天忽然天雷勾动地火也不是没有可能,为此枕戈待旦、作好准备,每天换一套不同的感内衣,偏偏某人不知道是没察觉还是怎样,规矩的程度实在让她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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