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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今天是她新婚的第一个早上,她该一早先去跟外婆请安,甚至该一早便展现媳妇的美德,去厨房里帮忙张罗外婆及丈夫的早膳,就算这些都没做,那么,至少她该起来和大家一起用早餐,她却全缺席了,还没有人来叫她。

 想到又有可能是外婆下的令,她就非常的无地自容。

 在这偌大的式屋子内,蓝晓希想都不敢想,昨夜她那样的叫喊申,究竟会不会传到屋里的每个人的耳里…铁定是会的…那一扇又一扇纸做的门能有什么隔音效果?

 喔,天,真是没脸见人了。现在的她,连踏出房门的勇气都没有。

 想起昨夜,她的脸再次泛红,羞得她把脸整个埋进被子里。

 都是醉酒惹的祸…

 明明是假结婚,她却跟这男人上了

 现在她该怎么面对他?

 好尴尬。好羞人。好错。她真的很想就这样偷偷溜掉,让全世界的人都看不到也找不到她。

 门,轻轻地被拉开了。

 埋在被子里的蓝晓希蓦地抬起头来,刚好对上夏子昙一双带笑的桃花眼。

 今早,他穿的是一件紫线衫和白长,清俊雅,人至极,光看着就让她心动。

 “很累吧?要不要再多睡一会儿?”他伸手抚向她的脸。

 她因他的碰触而轻颤,羞得低下了头。

 “对不起。”他说。“昨晚,我酒喝多了。”

 “我不会要你负责的。”她说,想想又觉得不妥,又道:“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因为昨夜的意外就着你不放,我们都是成的大人了,昨夜…只是一场意外,我们都忘了吧,这没什么的,不是吗?”

 她知道,昨夜只是一场美丽的意外,她不会因此而希冀永远。

 “你是处子之身。”

 嗄?蓝晓希红了脸。“那个…不是你的错…”

 “你应该把我推开,或直接用脚把我踹出去、大叫,怎么都行,昨夜的我真的醉昏了。”他故意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十分困扰地看着她。

 “你力气太大,我推不开。”她心虚地道。事实上是,她对他的拥抱与亲吻根本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可是她不会告诉他。

 “男朋友那边怎么办?”

 “他不会知道的…我跟他的关系还没到这个地步…”说着,蓝晓希咬住。“我们可以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吗?反正,你不必担心我因为这个就住你就是了,把昨晚的事忘了吧。”

 她不会,可是,他会。

 她都把第一次给了他,他怎能不?或者反过来说,他故意把她变成自己的,为的就是一辈子住她?

 是…他居心不良,是个坏男人,人家说披着羊皮的狼,就是指他这种。

 对于她这种好像占到便宜的人是她的表现,他也没什么不满意。

 就让她以为是那样好了,毕竟他一点损失都没有,反而比较介意的是,她把昨夜的一切不当一回事。

 “饿了吧?老管家还备着一桌子的餐点等你去享用呢。换好衣服就出来,嗯?啊,对了,我们还得去度月呢,吃完早餐就把行李准备一下,飞机就订在今天晚上。”

 度月?蓝晓希眼睛眨啊眨地,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我们这样…也可以去度月吗?”她从来都不敢奢望,这男人会把这场婚姻当成很正式的那种,毕竟随便一句很忙就可以唬哢过去的话,有必要这样大费周章去实现吗?

 夏子昙好笑的看着她。“为什么不行?我还有一份大礼要送你呢,你忘了?”

 “夏子昙…”她感动地望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这样会让我很想扑上去吃了你。”说完,他上前亲吻了她一记。

 她脸又红。“你不要开玩笑。”

 怎么,这男人经过昨夜之后,好像亲她亲得很习惯似的?

 “还痛吗?”他突然问。

 “嗄?”她愣愣地看着他。

 夏子昙看她听不懂,勾起角,笑得有点无奈。“我是问你的身体还会痛吗?昨天晚上…咳咳,会不会不舒服?”

 蓝晓希终于听懂他在问她什么了,本来就红红的脸一整个热了起来,赶忙低下头去用双手捂住。

 “你出去啦,我要换衣服了。”她羞恼着开口赶人。

 他背过身去。“我不会偷看的,快换吧。”

 “不要…你先出去。”

 他笑着,简直不知该拿这样害羞的女人如何是好,她全身上下都被他看过摸过了,还怕在他面前换衣服吗?

 “晓希。”

 “嗯?”

 “以后要叫我子昙或昙,不可以连名带姓的叫,知道吗?”

 “喔。”她迟疑的应了声。

 “叫一声来听听。”

 “…”“还是你想叫老公?”

 “昙…叫昙好了。”她赶忙回道。

 夏子昙满意了,拍拍**站起来走出门,要替她拉上门前,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目光,炙热无比,就像昨夜他把她在身下,用目光膜拜着她的身体时那样的…赤luoluo的占有…

 蓝晓希的身子被定住了,着了慌,像是在他的目光下被得一丝不挂般,如此惊心动魄。

 时间像是停止了,她的心跳一直猛跳猛跳着,终于,她受不了了,冲上前当着他的面把门给拉上——

 所谓撞了一鼻子灰,应该就是形容他此刻的处境吧?

 夏子昙摸摸鼻子,摇头苦笑的离开。

 午后,下了点微雨,滴滴答答的雨声可以助眠,也可以扰人,端看各人的心境如何。

 织田信子躺着,夏子昙在一旁跪坐着,一老一孙,气氛显得诡谲异常。

 “近,我就会把我名下所有的财产转移给你。”

 夏子昙挑挑眉,微笑。“感谢您,外婆,不过,这件事不急,等您走了再给我就行,我最近也不缺钱,你也还可以长命百岁,只要写好遗书交给我保管,让我确定你的财产不会被捐出去,这样就行了。”

 “长命百岁?”织田信子皱皱眉。“就跟你说我得癌快死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几天前不小心听见你和老管家在说悄悄话就知道了。”

 几天前?那就是婚礼前喽?

 织田信子诡异的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还乖乖听话的去结婚?”

 “这个问题很奇怪,外婆,我不是也跟您说了,我跟晓希已经在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了,既然已经结婚,多办一个婚礼而已,我为什么不赞成?”

 “是吗?”织田信子也学他挑起眉头。“你以为我真会相信你那随口胡诌的鬼话?”

 他眯起眼。“喔?那外婆又为何答应我娶晓希?”

 织田信子瞥了孙儿一眼。“她是个好女人,配得起你,又是你自己带回来的,我为什么要反对?我只要看见你成婚,目的达到了就好。”

 “所以…你是故意找茉子来我踏进结婚礼堂的?”

 织田信子咳了好几声,摆明着心虚。

 “外婆,你真的很诈。”他微笑的下了结论。果真是只老狐狸啊,他夏子昙算是甘拜下风了。

 不过,这件事要是让蓝晓希知情了,可就不好玩了。

 如果她知道外婆还会长命百岁,她还愿意乖乖的待在现在的位置上,当他夏某人的娇吗?

 这一点,他完全没有把握。

 “我们来个协议吧,外婆。”夏子昙轻轻地开了口。“你得在晓希面前继续保保守这个秘密…”

 蓝晓希真的没想到,夏子昙口中所谓的月旅行,竟是陪她飞回台湾。

 莫名其妙冒出来好几大箱的行李,连她都不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他竟说还不止这些,其他的会空运来台,晚一点到达。

 “你住哪里?”

 她愣一下,说了一个大约的地址。

 夏子昙微笑的拍拍计程车司机的肩。“先生,就开到那里吧。”

 “你要去我家?”

 他侧脸看着她。“我是你丈夫,去你家有什么不对?难道你要我去睡路边或是公园?”

 “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要住我家?”

 “老婆,你这样一直问,让为夫我很没面子呢,你看,连计程车司机都在前面偷笑我了。”

 闻言,蓝晓希看了前方的后视镜一眼,司机果然在偷笑,还在镜子里看了她一眼。

 “新婚夫在闹别扭啊?”司机问。

 夏子昙很用力的点点头,夸张道:“是啊,我人穷,连个家都没准备给她就她跟我结婚了,是我的错。”

 司机先生哈哈大笑。“没关系,夫嘛,头吵尾合,钱不是最重要的事啦,不必想太多,太太,你说对不对?”

 对个头…

 这男人根本有钱到好几辈子都花不完好不好?

 “我住的地方很小,连你那几大箱行李都不下。”

 “没关系,行李可以放饭店。”

 蓝晓希瞪大眼睛看着他,这男人真的很有病耶。“那你为什么不去住饭店?要挤在我家?”

 夏子昙好笑的看她一眼。“我只是想去看看你住的地方,你不会是在家里藏着情夫吧?这么紧张?”

 “是,还好几个,所以挤不下你了,最好赶快把车开到饭店去,我家藏的情夫都很壮,要打架你也打不过人家,为免自讨苦吃,你最好马上放弃去我家跟我挤一张单人的念头!”

 她说了一串,他都好像没听见,只有听见这一句——单人

 呵,真好,为了这张单人,他说什么也该坚持去她家睡一晚。

 袖珍小巧的家,却难得有一面落地窗,望出去是一处长长的河堤和远山,河堤上种了很多花花草草,一边是巷弄马路,一边该是河的却没有水,反而被辟建成篮球场和脚踏车道。

 粉红色的家,完完全全是他在巴黎时初见这女人的STYLE,充满着纯真无与浪漫。

 夏子昙高大的身影优雅地走向房里唯一的一张单人,上头还挂着幔,在微风轻送中,像在海里翻飞的,他坐了下来,还躺了下来,舒舒服服的伸个大懒,就这样很理所当然的占据了她的

 蓝晓希看着他。“你今晚真的要睡这里?”

 “嗯。”他头也没抬。

 “可是我没有多的被子和枕头,也没有睡袋,不能让你打地铺。”

 “谁说我要打地铺睡觉的?”夏子昙从上爬起来,好笑的看着她。“我比较喜欢,虽然很小,不过还算舒服。”

 “你睡?那我睡哪里?”这男人不会打算要她打地铺吧?这是她家耶!何况她是个女人,他不是对女人很温柔体贴的吗?总不会打这样无的算盘吧?

 夏子昙拍拍。“当然是这里,我们一起睡。”

 嗄?那怎么行?

 “夏子昙,你别开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虽然她是跟他睡过了,但,那是因为他喝醉了,完全不是在理智下进行的活动。

 “我没在开玩笑,只是一晚而已,而且天也快亮了,就将就一点,过来。”他又拍拍

 “算了,我睡沙发。”她抱着她的外套跑去沙发上躺下来,把外套盖在身上。“你睡吧,我很累了,晚安。”

 “真的不跟我一起睡?”

 “不。”

 “你在害羞?还是怕我吃了你?”夏子昙淡笑着。“如果是后者就不必担心了,我对女人那方面的趣并没有你想像中的大,不会每次抱着女人就一定要做什么,你不要胡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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