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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匡啷!”

 书房外传来一声奇异声响,邵靖棠直觉想到是连可瑄发生什么事,他匆匆结束通话走出书房,就见她蹲在走廊上,正要用手捡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可瑄,别用手捡!”他惊喊着,忙不迭上前揽起她,握着她的手着急地道:“用手捡玻璃碎片很危险的,你没受伤吧?”

 连可瑄怔怔地看着他细心地检视她的手,心隐隐纠结,她深爱的男人此刻对她的关心,是出自他的真心吗?

 未察觉子的异样,邵靖棠未在她手上发现任何伤口后,总算放下心。“还好你没受伤,地上那些碎片我来清理,你先回房休息。”看见地上的残,立刻明白是贴心为他泡舒花茶的她不小心打破杯子,他体贴的揽下收拾残局的任务,轻推她往卧房走。

 “等等,我有话问你。”她停下脚步,回身面对他。

 他这才发现她的脸色有些沉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想问什么?”

 连可瑄直视他的眼,提起勇气问:“当初你为什么会娶我?”

 邵靖棠被问得愣了下,虽不明白她怎会突然问起这问题,还是回答道:“因为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

 “就这样?”

 “你很优秀,单纯又温柔婉约,是个宜室宜家的好对象。”

 “还有吗?”追问里藏着期待,希望得到她最想要的答案。

 “唔,还有…很喜欢你。”

 期待幻灭,她的心沉沉揪疼,他的答案里没有他爱她这最重要的一项。她忍住心痛,下了结论“所以,你真的是奉命结婚?为了让生病的安心,刚好身边又有我这个可以帮你完成任务的适合人选,所以你索和我结婚?事实上你根本就不爱我,是吗?”

 闻言,邵靖棠惊震的恍悟道:“你听见通话内容了?!”

 “是,我听见了。请你老实回答我,你会娶我只是因为我刚好是能帮你完成心愿的人选,根本就不是因为爱我才和我结婚的,是不是?”她执意探究残酷的真相。

 明了此事无法再隐瞒,邵靖棠咬牙颔首,承认自己娶她的不纯动机。

 在他点头的刹那,连可瑄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何结婚这么久以来,他从不曾对她讲过那句动人爱语,只因他自始至终都没爱过她。

 “可瑄,我不是存心欺骗你,结婚后也是真心诚意对待你。”望见她的受伤眸光,他心急解释,只想让她知道,他娶她的动机或许不单纯,却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她。

 她眼眶泛红,边噙着一抹凄凉苦笑“是啊,你只是利用我对你的感情,让我傻傻的嫁给你,而你的真心诚意…还真是委屈你了。”

 仔细想想,也许他是因为酒后和她发生关系,才干脆就顺水推舟让她当他的子,那么他对她好是基于愧疚心理,更因为他喜欢她,因而更加善待她好使安心吧,这样的好如何能算是真心?

 至于那些她曾经以为是他深爱着她的所有绵,也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子,他理所当然可以亲密的对象,同样也与他的深情眷恋无关。

 “不是这样——”就算他们并非相爱结婚,但他早已承诺要善待她这个子,他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可惜他没能将澄清的话说完,她沉痛地打断他“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却在你并不爱我的情况下和我结婚,这不是利用我是什么?”

 “我…”邵靖棠一时无言以对,他是残忍的利用了她的无瑕爱意。

 “你什么都不用再说,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今晚我睡客房。”

 语毕,她转身走开,一颗心紧紧拧痛着。没想到真被婆婆说中了,靖棠根本不爱她…

 邵靖棠想揽回她,想跟她说对不起,长臂提起却又悄然放下。可瑄正在伤心,这时候或许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比较好。

 他一心懊恼,原本不想伤害子的自己终究还是伤了她,完全未注意他心中那份对她心疼不舍的感情原貌。

 而他更料想不到,两天后,她竟要求和他离婚。

 “你要离婚?!”他震惊无比的看着子。

 “这是将伤害减到最低的唯一方法。”一颗心疼痛难当,连可瑄自己直背脊回话。难过的挣扎了两天后,她只能无助的做下离婚的痛苦决定。

 “可瑄,我知道我未顾虑到你的感受,有目的和你结婚的行为伤了你,我慎重向你道歉。不过你相信我,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

 “我不想再被利用,请你答应离婚,放我自由。”她心痛的拦话。他不爱她,继续待在这个婚姻里只会更凸显她的悲哀与不堪。

 望见她眼里映现的沉重哀伤,邵靖棠的心狠狠一揪,哑声呢喃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你…”却偏偏把她伤得这么重。

 闻言,连可瑄的心似乎被狠狠刚了下,她多么希望他说的不是对不起,而是“我爱你”

 忍住直冲眼底的酸楚,她强装平静的道:“撇开伤害不提,我帮你完成的心愿,陪你尽孝道这么久,可如今我无法再帮下去,就请你别勉强我。再说我们签过结婚契约,当初你既设想过我们有可能离婚,就表示这天到来时你会洒放手,现在我想离婚,想要自由,请你成全。”

 双眸定定凝视着她,邵靖棠无法反驳,当初确实是他将她拉进婚姻里,让她帮他达成的心愿,也为她设想好离婚的保障层面问题,可是…

 可是他发现他不想离婚,无法洒放手。

 “真的非离不可吗?”心情紊乱得无法厘清中成团的紧窒、慌张与惶然等杂乱的情绪是怎么回事,他像渴求她改变主意似的喃声轻问。

 连可瑄不给自己后路地点头,心痛的将始终捏在手上、她已签名的离婚协议书递给他“请你签名,还我自由。”

 邵靖棠无话可说,怔忡的凝视她许久,终于伸手接过离婚协议书。一纸薄薄的纸张,在他手中竟像烙铁般沉甸烫手,在上头签字的每一笔划,更像是一种椎心的凌迟。

 “…谢谢你的成全,我走了。”极力忍住眼里的泪意,连可瑄压抑的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可瑄。”邵靖棠在身后喊住她“关于赡养费,无论你要求多少我都会付。”这是他能为她做的唯一补偿。

 “等想好数目,我会告诉你。”

 她头也未回的走出房间,拉着她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离开他的住处,而眼里的泪水在关上他住处大门的那一刻,再也隐忍不住的婆娑滚落。

 她和他,结束了。

 屋里,邵靖棠颓然呆坐着,口紧紧揪绞,几乎令他不过气。“该死,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这夜,邵靖棠的心紊乱,碎成片片,只要想起她,整颗心便恣意泛疼。

 翌,他收到她以快捷寄到公司的辞呈,从此失去她的音讯…

 一年后——

 天幕集团副总裁室门外响起敲门声,里头却无丝毫回应,门外的人索推门而入,接着便如他所料,看见办公桌那头的男人像座雕像似的呆坐。

 “老哥。”邵靖尧低喊。

 男人恍若未闻,完全没反应。

 邵靖尧无奈的摇摇头,走至办公桌前大声叫唤“副总裁老哥!听见请回魂!”

 坐在办公座位的“雕像”终于有反应,他抬起眼狠狠瞪向噪音的制造者,沉凛的道:“邵靖尧,你皮在是吗?没事跑来我面前鬼吼鬼叫。”

 “别冤枉我,我是来找你讨论重要企划案的,结果敲门你没回应、喊你也没听到,不大声点叫你,怎么把发呆的你喊回神。”邵靖尧急忙澄清,可不希望这一年来脾气变得有点不温和的大哥当真K他。

 “谁说我在发呆。”邵靖棠依然没好气的瞋睨他。

 “那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他试探的问,没说出心里的答案,希望导老哥说出心事。

 邵靖棠的视线调向握在手心里的怀表,再望了眼嵌在表内照片上那张他已出神凝视好些时候的清丽娇颜,不着痕迹的阖起,将怀表放回口袋里,若无其事的道:“看来你很闲,有时间管我在想什么。这些工作等会儿你拿回去处理。”

 “拜托,你代的工作已经够多了,我这个总经理很忙好吗?”看着老哥挪向桌边的一叠卷宗,邵靖尧急忙往后跳开,半点都不想接下这堆烫手山芋。

 不过他已确定这位酷哥之前确实是入神想着大嫂,因为自从老哥离婚后,他好几次看见他在发呆,嘴快的问他是否在想前,下场就是获得如山的工作。

 “是吗?那你来当副总裁好了.应该会比较轻松。”邵靖棠挑眉回呛。这小子是认为他很轻松不成。

 “当副总裁会比较轻松?老哥,我严重怀疑你离婚后变笨了。”

 离婚两字如针扎进邵靖棠口,他的心隐隐泛疼,思绪顿时掀起万分懊悔的波动——

 他是个大笨蛋!竟然在与可瑄离婚后才发现,他早已深深爱上她。

 当初他以为自己仅是为了完成的心愿,顺势娶了对他有意,他也觉得顺眼的可瑄,完全没发现自己对她的好感在当时已超乎寻常。

 婚后,他认为他是在尽人夫的责任,与恪守要善待可瑄的自我承诺,浑然不知对她的感情早在逐的相处中层层堆叠。

 他习惯有她陪伴、习惯与她谈天说地、习惯每天喝她泡的花茶、习惯夜夜拥着她入眠,这些他每天均像呼吸一样自然进行的习惯,每一项都是他的心早已为她沦陷的征兆,不是他一直以为的习以为常。

 他后来甚至怀疑,他会不会在当年酒醉那夜,闻过可瑄格外令人安心的馨香、尝过她格外醉人的甜美之后,就已经为她心动,要不他怎会那样眷恋她柔软的身子、那样喜爱拥抱她的美好感受?

 无奈这些眷恋、在乎与依赖,在可瑄与他朝夕相伴的那些日子里,他全疏而未察,就连她要与他离婚那天,他分明极度不想放手,一颗心前所未有的紊乱疼痛着,也依然未思及这所有的难舍情怀全都是因为爱。

 等到他彻底失去可瑄,在难熬的相思狂中,他才终于明白自己早已爱上她,早已对她投入深浓的感情。

 尽管当初他与可瑄并非相爱结婚,也没想过刚结束一段不堪感情的自己,会再迅速坠入情海,可他竟然对自己的动心陷情毫无所觉,更眼睁睁放可瑄离开…

 他真是天下第一号大笨蛋!

 见老哥半晌不说话,眉心紧蹙,神情有着压抑的黯然,邵靖尧立即意识到自己说了“离婚”这该避而不谈的地雷关键字,可是——

 “老哥,你几时才要恢复正常?”他决定鼓起勇气踩兄长的地雷。

 “没头没脑的,你在讲什么欠扁的话。”教弟弟的问话拉回飘离的神思,邵靖棠没好气的睨向弟弟。这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怎样,居然敢说他不正常。

 “自从你和大嫂离婚后,就像变了个人,严肃又郁郁寡,虽然你极力隐藏情绪,还是察觉了,并且很担心你,前几天她还说,不晓得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复以前的开朗,而非像现在的强颜欢笑。”地雷区都踩了,他决定冒死全数踩到底。

 老哥一向平易近人,但自从离婚后,他浑身多了峻酷淡漠的气息,脸庞的棱线也添上冷硬线条,公司主管们感受到他不同以往的气息,私下都在猜测这个副总裁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邵靖棠眼里迅速闪过一抹歉疚,他无意让担心,然而失去可瑄后,他整颗心像被掏空一样,要他恢复以往的开朗,除非可瑄回到他身边。

 偏偏她存心消失得彻底似的,未跟韩阿姨、民叔和温安妮他们联络,他连她如今在哪里都不晓得。

 “我只是工作太累,整个人沉闷了点,以后我会多注意,不会让担心。”中迭的起伏,他只能如此敷衍。

 邵靖尧却没打算让他糊弄过去的追问:“你到底为何会和大嫂离婚?”

 “个性不合。”他蹙眉丢出当初给家人的答案。

 “这个理由除了妈,我们家没人相信,你和大嫂个性明明合得很,哪来的不合了?”

 “你要是再罗唆,副总裁马上换你当。”邵靖棠板起脸警告。

 他的心已经够纷,靖尧就非得他一再思及他是如何伤了可瑄、如何鲁钝的错放挚爱,使自己不断承受无边的懊悔与椎心之痛?

 邵靖尧在心中暗啐老哥够狠,来这招威胁阻止他再发问,不过这也表示他当年会离婚八成有苦衷。看来此时不是追问的好时机,他可不希望老哥真把副总裁的位置丢给他,免得到时他忙到挂。

 “遵命,我不问就是了。这个给你。”他由口袋拿出一张券给他。

 “什么东西?”邵靖棠纳闷地接过像奖券大小的纸张。

 “我朋友送的拍卖晚宴入场券,听说这个主办单位承办的拍卖标的常出人意料,他们不会张扬与会人士的身分,有门道的人才拿得到入场券。我把机会让给你,让你去看看今晚有什么特别的拍卖品。”

 “我没兴趣。”他意兴阑珊的回绝。

 “你就当去看热闹,说不定在拍卖晚宴上会发现令你感兴趣的东西,到时你的心情或许会变好,下次见到你才不会又为你担心,这是我的真心话,你可别又嫌我罗唆。对了,这份企划案你先过目,晚点我再来和你讨论,我先回办公室了。”

 一古脑把话说完,邵靖尧赶紧跷头。他说的全是真心话,但为免老哥动怒,他还是先离开,把安静的办公室还给他沉淀心情。

 邵靖棠并未将弟弟叫回来开骂,毕竟他让暗地里为他担心是事实。瞥了眼教他扔在一旁的拍卖晚宴入场券,他依旧没啥参加意愿,可他清楚今天下班回到住处,他将继续教无边的思念困缚住,整夜想念前

 也许他该像靖尧说的,今晚就姑且出去走走吧。

 是夜,位于某知名饭店举行的拍卖晚宴正热闹进行着。

 邵靖棠到场时,人已显热络,大家或坐或站,或闲聊或品尝主办单位准备的餐点,等待着拍卖活动开始。

 他拿了杯水果酒坐至最角落的座位,无意与人攀谈。

 片刻后,有人上台主持“各位与会的朋友大家好,今晚的拍卖活动即将展开,请各位入座。”主持人稍作停顿,待来宾纷纷入座后,才缓道:“这次的拍卖物每样都有其特别之处,请大家拭目以待,踊跃竞标。现在,拍卖活动正式开始!”

 由一般拍卖会大多会有的名画与珠宝,到令人大开眼界的珍禽异兽,甚至还有个号称由清朝传下来,据说让丈夫跪了之后不会有贰心的“驭夫算盘”,每样拍卖品都很抢手。

 然而相对其他人的兴奋,邵靖棠一脸淡然的看着拍卖进行,他无动于衷,未发现能勾动他注意的事物。

 突然想透口气,他悄悄走出会场,来到回廊边的小花园,正考虑是要就此离开,还是继续留下来看看有什么真正特别的拍卖品。

 “…冷静下来,别紧张,一定会没事的。”

 一串低喃不经意飘入他耳里,邵靖棠下意识转过头,望见斜前方廊柱下一抹身影的刹那,整个人霍地像停格般定住。

 是可瑄,他的前

 以为是他思念太过看错了人,他连眨数下眼,映入他眼里的依然是这一年来令他思夜念、魂牵梦萦的人儿。

 “可——”他正想喊她,却见穿着一袭淡蓝色小礼服,手拿蓝色小包包的她戴上一副造型面罩,往回廊另一边跑去。

 他急追上前,无奈只望见她进入一间房,他想跟进去时却被人挡下。

 “这里是拍卖晚宴为拍卖物品做预备的地方,非工作人员不能进去。”挡住他的人员向他说明。

 他傻住“你是指刚才进去的那位女子是今晚的拍卖物品?”

 “先生若是晚宴的来宾,进会场就知道了。”看守人员语带保留的回答。

 闻言,邵靖棠疾步赶回拍卖会场。他不晓得可瑄怎会出现在这里,但他不想错过能见到她的机会。

 当他重新进入会场,恰好听见主持人激动喊道:“接下来这项拍卖物品可能会引起大家的哗然,不过拍卖项目本来就包罗万象,请大家以平常心看待。现在请今晚编号第九号,特别中带着神秘的标的物出场。”

 随着主持人召唤响起的,真是一片惊讶哗然,只见由后台款步而出的,是个面带蝶型面罩、体态婀娜的女子。

 邵靖棠的视线紧紧锁着台上的人儿。真的是可瑄!主持人所讲的拍卖标的是她吗?

 “大家稍安勿躁,这位就是第九样拍卖标的L小姐,为了筹集一笔急用金,她将参加这次的拍卖活动,待会儿出价最高者,将可拥有L小姐一夜,主办单位也已准备好饭店房间。好了,L小姐的起标价是两百万,请有意愿者开始出价。”

 听着主持人的说明,邵靖棠震愕万分,难以置信连可瑄竟然拍卖她自己!

 未发现她的前夫就在台下,连可瑄微低着头,紧张的绞握双手,中尽是无法退却的苦楚与为难,若非情非得已,她也不会做出拍卖自己的决定。

 整个会场霎时因为得标者能拥有L小姐一夜,以及过高的起标价格泛起一波动,不过很快有人开始喊价,对这神秘的标的产生兴趣。

 “两百三十万、两百三十二万…这位先生出价两百五十万,还有没有人要出更高的价码?”

 “五百万!”

 一道低沉的喊声倏地落下,全场先是一阵惊诧哗然,接着是一片仿佛同时说好似的鸦雀无声,众人竞相探看是谁一口气就开出令人意外的高价。

 听见那高得出乎她预料的喊价,连可瑄抬起低垂的螓首,随着众人目光望去,当眼里映见一道轩昂拔身影的刹那,她恍如雕像般怔愕地定住。

 邵靖棠,她的前夫!怎么可能…

 “这位先生,是你出价五百万吗?”主持人对正由会场后头朝前走来的帅哥问道。

 “是我,请你快点结束这项拍卖。”邵靖棠直走至展示台前,蕴含怒气的眸光始终定在连可瑄脸上,中所有震惊错愕的情绪,早在他人喊价时,全转为对她的快快不悦。

 她有这么缺钱?居然出卖自己,让得标者可以拥有她一夜!

 该死的!这算什么特别又神秘的拍卖物品?!他非得尽快带她离开这个有其他男人垂涎觊觎她的地方,把事情问清楚不可。

 连可瑄的视线无法离开他,可她整个人犹仍处于心悸恍惚中,眼前的俊影在这一年来只有在她梦中才会出现,她怎么也没料到今天会在这里和他重逢。

 “有人出比五百万更高的价钱吗?”主持人尽职地继续进行拍卖。

 台下没人再出价,因用五百万买得与陌生女子共度一夜实在太昂贵,更何况出高价的这位出众男子,浑身上下透着非买下这位神秘女子的凛然霸气,他们谁喊价,恐怕他都会以更惊人的价码标下她。

 “既然没人出价,恭喜这位先生以五百万获得与L小姐共度一夜!稍晚等你完成付款手续,就能…先生你做什么?!”

 主持人话未说完,邵靖棠已迅速上台。

 连可瑄瞬间由恍惚中清醒,她心慌地往后退,就怕被他认出来,怎料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微微一扯就使她站不稳地扑向他。

 她险些低呼出声,左手慌乱地轻抵住他的膛,免于整个人扑入他怀里,一颗心却早已因这突来的亲近掉节拍。

 “这是我的名片,请你联络你们负责人给我房号与房卡,我现在就要带我的得标品离开。”邵靖棠牢牢紧握她的手,不给她半点逃开的机会。他不在意身分是否会被公开,只想尽快弄明白她为何跑来拍卖自己这令他气凝在心的问题。

 不!她不能和他离开,他会知道她是谁——然而连可瑄无法挣开他,只能无措的在心里着急着,不知该怎么办。

 只见晚宴主持人在瞥见邵靖棠的名片时出明显惊诧的表情,随即退到一旁低声讲电话,等结束通话,他立刻将主办单位提供的饭店房号与房卡交给邵靖棠,落下令连可瑄心惊的许可——

 “这位先生可以和L小姐由后台离开了。”

 她还未想到该如何应对,一直紧牵着她的他已疾步带她走向后台。

 身后的会场响起一阵动,想必又推出了什么令人惊的拍卖物品,只是已被标注得标的她,没办法再去留意,被迫加快脚步跟上前头走得急切的男人。

 她依然束手无策之外,不纳闷的在心里想着,这个男人不是早已经找到中意的对象结婚了吗?为何会在拍卖会上买下她,还这么急着带她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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