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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自鹰枭住进民宿之后,叶枫琉就像头顶笼罩了一朵乌云,霾老是占据她的心房。

 她一直尽量避开与他碰面的机会,但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不管她走到哪里,他总会像背后灵般出现。

 她真不知道以往日理万机的大少爷,怎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像个汉天天在这儿闲晃。

 叶枫琉忍住心中的疑问,理智与道德压抑着心中那切的情绪,因为她不想招惹麻烦,更避免给他、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不想成为连续剧或是小说中常出现的那个角色——小三,也就是大家口中的第三者、狐狸

 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她不应该成为那另一个巴掌。

 既然在陆地上走到哪里都会遇上鹰枭,那她往海上跑总可以了吧?

 恰好昨与民宿签约合作的王船长兴奋的前来告知最近他买了游艇,想招待她与民宿的员工一游。

 她一听当然很兴奋,想在旅游旺季正式来临之前犒赏一下员工,但是民宿里还有一名付了钱的大爷。

 她当然不愿因此扫兴,于是派员工去探了探付钱大爷的行程,发现这天他刚好不在名宿。

 这机会十分难得,她不顾大部分员工认为民宿不应该无人看守,硬是安排行程。

 管他的!她是老板,老板说了算。

 一行人浩浩的上来游艇后,王船长一见到叶枫琉就不断向她致谢,感谢她这些年来的照顾。

 照顾?她仍一头雾水时,游艇已经驶离岸边,来到海面上。

 她一手着草帽,来到游艇的前方,宽敞的甲板上摆着几张白色的躺椅,桌上有一盘水果,还摆了一只冰着香槟的冰桶。

 哇,王船长人也真好,如此盛情招待。她正赞叹着,瞄见其中一张躺椅已有人占据。

 那名男子背对着她,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以为是王船长的客人,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声招呼时,王船长已经笑容满面走过她的身边,只差没有鞠躬哈的跪在那男人的面前。

 “鹰老板,一切都照你的吩咐,叶小姐和她的员工已经全部上船了。”王船长对躺椅上的男人咧开嘴道。

 鹰老板?在叶枫琉微楞,脑筋打结还回不了神时,只见躺椅上的人缓缓起身,下一刻便转过身来。

 就算男人的脸上带着墨镜,她还是可以从其他部位拼凑出他的长相。

 鹰枭。

 这个魂不散的家伙,怎么老是在她身边转来转去!

 “你…”她的食指非常不礼貌的指着他,全身上下因为激动儿发颤。“你…”接着她的食指指向王船长。

 显而易见,这两个人狼狈为,竟然把她拐上船!

 她的目光瞄向一旁,发现现在要跳船也来不及了,游艇驶离岸边已有数十分钟,就算她跳下去,也没有力气游回岸上。

 满口的脏话梗在她的喉咙中,就算她再怎么闪躲,还是无法逃开与他的纠葛是吗?

 鹰枭与王船长低头交谈了几句之后,只见王船长不断点头,便带着阁不拢嘴的笑容离开。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叶枫琉走上前问。

 这些都是你的诡计吗?她不用问出这句蠢话,因为她没瞎,也没傻,就算她的脑袋感觉被人狠狠的搅,还是可以很快的理出前因后果。

 若今这趟游艇之行跟他没有关系,她叶枫琉的头就剁下来当球踢!

 鹰枭透过墨镜望着她那张拢着眉的小脸。这几年来她变了很多,不再像以往把情绪深藏在心底。

 现下她看来十分任,但他并不讨厌她现在的模样,这样的她,充满了他过去未曾见过的活力。

 她终于甩掉过去肩上的包袱,彻底的为自己活着。

 这一刻,鹰枭竟然有些羡慕她这几年的自由生活,这就是她当年不愿当他身畔金丝雀的原因吗?

 至于他,放走了唯一可以与他相互取暖的女人,换来可以顺利复仇的机会,却在她离开不久之后他才发现,就算得到江山,心里头还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一块。

 他的心像是被人刨了个大,就算他用忙碌的工作填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梦见满是泪痕的母亲,最后让他惊醒的,竟然是母亲与叶枫琉重叠的泪颜。

 他扪心自问,这样对吗?这样好吗?他的决定是不是错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为自己的抉择感到茫然。

 因此这几年他过得并不好,只是,他放手之后,叶枫琉就像只展翅高飞的凤凰,已追不回来了。

 他知道,他不是一个可以忍受委屈的女子,这样太有个性、太独立的女人,囚她只是扼杀她的生命,一点一滴的抹杀她的未来。

 当叶枫琉离开后没多久,鹰枭决定更改计划,因为接下来他需要的不是时间,太漫长的时间对他而言只是种折磨。

 后来他并没有与方氏的千金结婚,因为他知道那是老爷子与方氏小姐想引君入瓮。自叶枫琉走了之后,他已没有那个耐与这窝狐狸打消耗战,他要在这几年内就达成目标,最重要的是,他要在最后能够全身而退。

 若不这样,就算他赢得了全世界,只要有女人霸占着他,叶枫琉依然会对他不屑一顾。

 所以他后来找上了尹氏集团的千金尹娃,那是她正巧怀孕,为了报复前男友,她干脆下嫁于他,他成了孩子名义上的父亲,待孩子入户口之后,他们就协议秘密离婚。

 这件事只有他与尹娃两人知情,因为他们有相同的计划与目标,也需要彼此的资源进行。

 所以这五年来,他们在人前扮演一对感情极佳的夫,人后的他们其实就像寻常的朋友。

 这些事,叶枫琉当然都不知情。鹰枭知道她的心底也许有怨,从胡囝囝那儿得知她几乎不看财经杂志,就连新闻只要一提到鹰氏集团,她必定马上转台,为的就是想要杜绝接触有关他的一切。

 所以她更不会了解他的心里到底在盘算些什么,更无法理解他怎么会使出这么无聊的把戏,老是在她的面前晃呀晃。

 “好处?”鹰枭忍不住轻笑一声。“你认为你身上有什么我可以拿的好处?”

 这话在叶枫琉耳里听起来充满讽刺之意,却让她无法反驳。

 对啊,她一穷二白,有什么好处让他拿?也因为她想不通,才觉得一切都太诡异。

 “那你到底想要干嘛?”她不悦的瞪着他。自他出现之后,她可以说是每天都过得心神不宁。

 “我想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鹰枭来到她面前,语气缓慢且带着一丝人的暧昧。

 哼!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他想要干嘛?

 “你应该没有时间在这里装肖维!”她没好气的瞪着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有什么目的就直接说出来,你时间多不代表我就得浪费时间和你玩猜谜游戏。”

 “我这次出现,只是想确认你心中是否还爱着我。”面对她的神经,他只好道出目的。

 叶枫琉瞬间瞠打了美眸,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他。

 是她听错了,还是他口误?

 他关心她是否还爱着他?她两道眉蹙得极紧,几乎打结。

 然而他这个问题让她难以随即启口反驳,只好拿一双嗔怨的眸子望着他。

 “确认之后又怎样?得到了答案又怎样?”叶枫琉双拳紧握,虽然极力保持冷静,但是声音还是透了些微颤。“我们早已不是当年的我们。”

 当年,她是被他舍弃的那一部分。

 爱不爱,对他这样的男人重要吗?她始终没有问过他,是因为他的抉择已经告知了她答案。

 “就是因为不是当年的我们…”他才会明白原来爱情会让人刻骨铭心。

 这五年来,鹰枭寂寞的想念着她,孤独的度过这些日子,时间带给他以往想不透的答案。

 当年父母相思成疾,他已经有感同身受的体会。

 “够了!”叶枫琉不打算听完,大声打断他的话。“我说过我不想知道你想干嘛,我不想听,你也不要说,就当作你出现在我面前,只是想好好的度个假,等你假期结束之后,你和我就没有集了。”她退后一步,一口气把话说完,接着便转身离去。

 鹰枭双眼微眯的望着她的背影。看来这五年的时间不仅把两人的距离拉远,还增加了彼此之间的误会。

 此时,鹰枭对叶枫琉而言就像魂不散的背后灵,她极想甩,可是一回头还是能看见他那张该死的俊脸。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可恶?!

 叶枫琉刻意避开他,尽管游艇上空间有限,但见他待在船舱里,她便故意来到甲板上,倚在白色的栏杆前,望着船边起的花。

 船过水无痕,她以为爱情也是,只是当初的男人再度找上门时,她的心情就像现在的海面上,确实是起层层花。

 叶枫琉皱着眉,嘟着小嘴,带着草帽隔绝阳光的照,挡住她大半张神情复杂的小脸。

 这是,忽然一阵强风吹来,将她的草帽吹离头顶,她赶紧想要捉住它,还是慢了一步。

 草帽随风飞扬,只见它飞往另一处,眼看就要落入海里,她急忙奔上去想要拿回来。

 “喔!”她懊恼的暗咒一声,因为她最喜爱的草帽竟然掉落在船身旁的排水管上。

 她咬咬,考虑了一下,决定踮起脚尖弯捡拾。

 无奈她的手脚不够长,就算她拼命把小肮顶在栏杆上,还是无法抅到草帽的边缘。

 “只差一点点…”她涨红了小脸,想要拿回心爱的草帽,拼命的将身子倾向前。

 虽然她现在的模样看来很蠢,但她以为只要弯身就能拾起,并未在意其他事。

 这时,刚好走出船舱的胡囝囝,见到她这样的动作,突然脸色一变,放声大喊。

 “琉姐,你在做什么?你不要想不开啊!”胡囝囝尖叫之后,便像个火车头般冲向她。

 一听见胡囝囝惊恐的声音,直觉告诉叶枫琉,有坏事要发生了。

 果不其然,她还来不及,回头教胡囝囝不要动时,只见一阵力道往她的背部一撞。

 这一撞刚好撞到她的小肮,后方的撞击力意外的强大,让她来不及抓稳栏杆,感觉身子像是腾空飞了起来。

 经过三百六十度的翻滚之后,那张还来不及骂出脏话的小嘴就灌进了咸咸的海水。

 扑通一声,叶枫琉落海了。

 “琉姐!琉姐!”胡囝囝吓得连忙望向海面大喊。“你为什么要这样想不开?你还好吗?你会游泳吗?”

 叶枫琉鼻口灌了几口海水,天生的求救本能让她拼命划着水,狼狈的要自己将脸朝上,但因为太过紧张导致小腿筋,身子不断往海里沉。

 “快…快着人来救我,我的脚…筋了…”她使尽全力将头往上仰,想只要多几口宝贵的空气。

 “什么?!”胡囝囝简直吓坏了,见她的双手不断的在海面上拍打,一下子也失了魂。“琉姐,你撑着点,我去喊人来!”

 胡囝囝正准备回头找人求救时,突然眼前掠过一道黑影,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脸孔,只见那个人抓了个泳圈便往海里跳。

 帅气的身影在波起伏的海面上游着,以最快速的速度游向叶枫琉。

 鹰枭大手一拉,箝住了她的际,让惊慌的她能让小脸出海面。被海水呛得面红耳赤的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少爷——”胡囝囝担心的站在船上望着他们。

 “教船长把船停住。”鹰枭拢眉对胡囝囝道。

 “是!”胡囝囝连忙转身往船舱奔去,那惊慌的喳呼声划破了平静的下午。

 叶枫琉真想掐死那老是少一筋的胡囝囝。

 原本她只是想要拾起草帽,被白目的小女佣一搅和,一件单纯的事件竟成了她想轻生跳海。

 最丢脸的是她还是被鹰枭亲自救起,一路抱着她前往船舱里唯一的房间。

 方才在生死一瞬间,她才明白大自然的可怕。

 叶枫琉全身淋淋的被带进房间中,鹰枭全程紧抱着她,仿佛害怕她就此在他眼前消失。

 “你…可以放开我了!”此时她身上裹着大浴巾,仍被他一双大手围抱住。

 鹰枭与她坐在上,双眼微眯的望着她,眼底似乎有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她被他瞪得发窘,只好咬了咬瓣道:“我并不是想不开打算自杀好吗?我只是想要捡回草帽而已,谁知道那个白目的囝囝竟然过来冲撞我!”

 是不是这几年她鲜少去拜拜,所以老是有卡到的状况发生?

 “草帽有比你的生命宝贵吗?”鹰枭语气微冷的开口。

 她先是一愣,但后来神情也微微一敛,原本窘困的表情如翻书般换上不悦。

 “我很感谢你救了我,现在你可以出去一下,让我去淋个浴吗?”她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发现自己被他紧紧的箝制住。

 他的双手就像一对大螯,将她用力的拥在怀里,尽管她不高兴的摆动身子,他还是没有放开她。

 “鹰枭,放开我!”她蹙眉抬起下巴,晶灿的圆眸在空中与他的深眸相对,两人的脸亦近在咫尺。“你…”他没有理会她的话,反而是缩短她极力想拉开的距离,故意将气息洒在她的脸上。

 五年多来的每一夜,她这张容颜总是敲打着他的心房。

 他原以为爱情很简单,只要积极争取就会是属于他的,暂时放弃亦无妨。

 所以,他放弃了心中那个刚萌芽的爱情,他为了那份计划放开了她的手,没有挽留她。

 但爱情的幼苗被硬生生的挖走后,他的心中也被挖了一个大,就算有再多的金钱与权力填补,却发现他只剩孤单一个人。

 他原本也以为寂寞和孤单并不算什么,因为他已寂寞了太久、太久,也许再多寂寞一些也没关系。

 然而他错了。

 叶枫琉这个小女人早就在他的心中刻下永恒的印记,他像发疯似的想要拥有她、占有她,甚至想要放弃所有一切,只想飞奔到她的身边。

 是理智将他拉了回来。

 她会被他割舍,不就是他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吗?

 可是,也正因为割舍过,他才彻底明白到底是什么他想要的,什么是他不想要的。

 叶枫琉,是他想要的女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盯着她瞧?她被他盯得有些窘,这寂静的狭窄空间里只剩彼此的呼吸声。

 他的气息拂在她的脸庞上,属于他的刚气息又窜进她的心中,让她陷入一种半是迷茫、半是清醒的状态。

 叶枫琉抿了抿,紧张的咽下唾沫,习惯性的探出舌尖轻轻的着双

 只是小小的动作,瞬间就让鹰枭瞳孔放大,呼吸也变得急促,望直接自他的脑门往下腹冲去。

 他想吻她。

 这念头才刚涌起,当他回神时,薄已经贴在她微凉的上。

 刹那间,就像沙漠遇上了甘,鹰枭贪婪的扣住她的下颚,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恣意的吻着她甜美的小嘴。

 叶枫琉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她,不由得一阵晕眩,当他的舌尖探进她的嘴里时,就像有道电窜过她全身。

 这一切就像恶魔的惑,他惑着她往不伦的忌走去…

 叶枫琉,你快醒醒,他是有妇之夫!她心底大喊,心里虽然响起警铃,但她的还是与他的薄紧紧相贴。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她竟然毫无羞的与他的舌尖互相纠,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触及对方就开始绵的纠葛,汲取对方身上沁出的甜蜜。

 鹰枭的舌尖划过她的上颚,接着再挑逗她的小舌,不断着她嘴里的甜美。

 最终,叶枫琉心中的防锁线还是无法制止她汹涌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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