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今时不同往日
钟声又一次响起。
祝歌也停止和鸢公主的眉目传情,站直身体,
了
手腕,手指
了下,在回味着那只精灵耳朵的触感。
“看来
相牺牲的很开心啊,”拉克丝说。
“别这么说,”祝歌微笑“也许你应该说是臣服,臣服于我的女王,是身为骑士的荣耀。”
“这么快就叛变投敌了?”
“为什么不投敌呢?”祝歌反问“希奥特联军常备部队一百五十万,重骑兵部队占据三十万,轻骑兵五十万,步兵七十万,这只是表面上的军事力量,加上贝伦黑牙军,默克尔斯的荒龙重骑兵,以及洛维斯基的卫戍龙骑和数万魔法师,还有海尔瑞拉源源不断的经济支持,洛维斯基拥有的力量恐怕难以抗衡。”
“这么多?”
“你以为呢?”祝歌俯身问“小拉克丝,你知道卡尔特的军事力量吗?”
拉克丝一愣,她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对卡尔特的军事力量完全不了解,甚至于一点都不知道。
“经过魔神战役,王都平叛,卡尔特保留军队不足三十万,就算依靠机械武器加持,三十万军队可以发挥出五十万的力量,唯一的变化也就是战时佣兵政策带来了数量众多的佣兵,”祝歌停下了“殿下觉得我们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呢?”
“时间,”拉克丝低声说,她十分清楚战时佣兵政策的弊端,短期内固然可以承诺以广袤的西部山海以及虚名头衔,但长此下去,存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经济会不堪重负,卡尔特国内经济本就依靠邦国贸易,战争发生,邦国贸易将被停止,依靠国内落后的生产力,国家肯定会很快被拖垮。
“星尘总长在出发之前跟我说,他虽涉猎经济,却并不深谙此道,而且创世界亦或机械师目前重点都在机械武器之上,对于机械工具的制造相对落后,而军事永远与经济分割又联系,对于经济发展,而稳定的环境又十分重要,稳定的环境离不开军事力量的支持,这本身就有很多问题,而卡尔特的唯一方法便是迅速结束战争。”
“他不是本来就准备以土地换和平吗?”
“可以换,但殿下需要注意一个小问题,土地与人。”
“人?”
“割让洛萨平原,而洛萨平原本身就是卡尔特的贸易与人口重区,土地可以割让,人,是绝对不能的,如果理由不够好,很容易让那些背井离乡的人迁怒王室,”祝歌摸了摸口袋,为自己戴上一只白色手套“所以,如何以合适的理由签这个未战之败约,并且把民众怒火引向我们的敌人,这才是我们此次会议的目标,我不善外政,所以全靠你了,小拉克丝。”
拉克丝依旧沉默,她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低声问“战争何时会爆发?”
“随时。”
“随时?”
“也许就在此次会议。”
“我们的底线是什么?”
“您的丈夫才是卡尔特的主人,这个问题并没有询问我的道理吧?”
“我明白了,”拉克丝点头,望着议长夏罗恩。
时间已经到了,但夏罗恩却什么都没说,而是在等待着某位的到来,该到的人都已经到了,唯一缺席的就是三公国的联合代表,那个昨天会议就没来的人。
不过今天他确实会来,两个公国使者已经事先赶来,但显然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代表,只站在后方静静等待着这个神秘代表的到来。
夏罗恩望了眼时钟,起身道“三公国联名信件告诉我,今天他们的代表将出席会议,但会议保留时间已过,会议照常进行,但按规矩保留三公国席位。照例,第一个是卡尔特的提案。”
风铃也停止思考,注视着那个年轻的王后起身,卡尔特的提案只有一个,就是修建西部山海铁路的事情,也是她们此次来的唯一目的。
祝歌负责把一摞摞纸张分发给诸位议员,这本是助理做的,他没办法只能勉为其难代劳了,路过鸢公主时,他意外得到了一张纸条,原本觉得纡尊降贵还有些委屈,现在想来还很值得呢。
拉克丝缓缓起身,对众人道“很久之前,洛林司长视察白安娜斯河军队驻地时曾说,佩尔西斯与希奥特同属山域,诺伊修斯之翼希奥特统帅曾修筑巨塔到达佩尔西斯,以佩尔西斯的方式赢得了臣服,但统一之路仍道途坎坷,并非一
之功,某位哲人曾说:交流是认可的基础,古时西部山海如绝境天堑,而今运输工具发展
新月异,佩尔西斯亦有意与联邦加强交流,遂提议修建跨越西部山海铁路列车计划。”
“佩尔西斯…真是个陌生的名字,”鸢公主一如既往的先接了句话,仿佛在疯狂刷存在感。
拉克丝朝后退了一步,琳瓦则上前一步,以希奥特的礼仪朝众人鞠躬“此次离开佩尔西斯时,王嘱托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换来这个机会,我族虽与联邦远隔千里,却依旧心向人族,上次兽皮战争时,乌拉菲娜王率领我族勇士参战也足以表明立场。”
“资金预估多少?提案里并没有准确给出,”内政总长亚丁提问。
“因为这是一个长期方案,所以预计是十年工程,但考虑到联邦财政往年不一,故暂定每年调拨三百万联币,当然如果财政收入富足,也可适当增加。”拉克丝微笑。
“三百万?”亚丁低声笑了下“这可算是狮子大开口啊!”“已经不多了,”拉克丝淡淡的说。
“如果考虑到工程难度确实不算多,但有些东西需要考虑收益,”亚丁望着琳瓦“这么说吧,佩尔西斯给带给我们什么?”
“丰富的矿产以及魔法石,”琳瓦回答。
“如果我没记错,佩尔西斯人视宝石如诸星之辉,这也可以当商品来卖?”始终沉默的坎斯雷德开口。
琳瓦低首“今时不同往日。”
短暂的沉默后,旁听席上响起淅淅沥沥的掌声,圆桌前的人却只是低低一笑,心照不宣地低了下头,又全部将手按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