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冷笑话
浩渺的云层上空,只悬挂着一轮圆月,圆月也行将退去,东方的天空出现一层连绵的红纱,红纱如舞女的裙摆,风一吹就开始晃动。
“呐,那就是无望雪山的顶峰了,”多泽指着那颗光秃秃的雪堆,真的是雪堆,下方被云层笼罩,整座山就如同土丘一样。
“飞过这座山,就离开了佩尔西斯,”凌羽小声说“上次你可是睡着了。”
身后的冰澜只是低头看着无望雪山的山顶,然后喃喃道“这里也不是圣界之门。”
“圣界之门?”
“还记得夏君利维坦吗?他们升空的目的就是净化体内的暗元素,”冰澜敲了敲了背“你和我已经算半个魔界人了。”
“找到玄界之门就可以净化体内魔炎?”
“可以,不过对你来说也许并不是个好消息。”
“什么?”
冰澜伸出手去拿龙鞍里
进的一瓶酒,打开喝了一小口“强大的力量会让人上瘾,而你的力量并不属于你,无论是魔炎亦或是魔
,那只是魔神的游戏而已。但即便知道这些,放弃它你会舍得吗?”
“很难,”凌羽笑了下“毕竟有些事比生命重要。”
“确实如此,”冰澜兀自点头。
“喂!”柯修独特的声音在天空中响起“看那是什么!”
“什么先别管,你先坐下,”多泽无奈的挠头“不知道雪山噤声吗?”
柯修惊慌的坐下,捏着嗓子说“渡鸟!”
凌羽朝后方看去,一群天蓝色的鸟儿正在光与暗的
界处飞行,尾巴很长,分成许多长短不一的三辫,羽翼薄纱,鸟喙很长,无数如星辰的光芒在其中闪烁。
那就是碧空之眼的原石。
“麻烦,”多泽把手伸进空间魔法器来回摸索,最后摸出一个瓶子,里面装有如珍珠般大小的
白色圆珠,他揭开盖子说“伸手!”
柯修把手伸出接过那些
白色圆珠,然后又伸直双臂,群鸟从两条飞龙间掠过,无数只渡鸟纷纷停下,落在柯修手上吐出口中的石头,然后衔起一颗
白色的圆珠,又震动翅膀朝前飞去。
“给我一颗,”棘朝后伸出了手。
多泽把瓶子倒的一干二净,按过一把说“别客气,都给你了。”
“不用,”棘回身倒回多余的,可摊开手,还剩两颗,她沉默片刻,朝天空伸出手,身后掠过两只渡鸟,吐下碧空之眼原石,又再次飞走。
“没了?”柯修收回手中的石头问。
“都给你了,至少有三十个呢,”多泽
了
鼻子“我记得那个碧空之眼才十颗,足够你做三个了。”
“刚好,”柯修数清了手中的石头“加上棘手上的,可以做三条手镯。”
“这是我的,”棘忽然说。
“诶?”柯修一愣。
棘没有回答,只是握住那两颗石头坐下。
凌羽不经意间回身,却发现冰澜手心正落着一只渡鸟,拿
茸茸的小脑袋拼命蹭她的脸,冰澜也看到了他的目光,只是微笑说“渡鸟会降落在天壁山脉的东侧,曾有人做过一个实验,把从东海之滨起飞的渡鸟腿上绑了一
绳子,然后放飞入空中。”
凌羽想了想说“最后在天壁山脉上发现了那只渡鸟,证明其实正片大陆是围城一个圆的?”
“没有,后来发现那只渡鸟死了。”
“额…”凌羽愣了一下。
“渡鸟身体很瘦小,衔着石头是为了不被风暴吹走,因为那种蓝色的石头具有保护作用,但再身体上绑上东西便会影响其飞行,而渡鸟之所以飞跃大海目的只是为了恢复老化的身体,它们生命力很长,比你的生命要长的多,”冰澜递出手“而这只鸟叫小果,我很久之前在遇到过它,那时它受伤了。”
凌羽与渡鸟四目相对,又同时移开,末了,他问“它们多久飞一次?”
“五十年。”
“五…”凌羽话说到一半,突然愣住,然后回头看着平静的冰澜,眼睛瞪的又大又圆“五十年…”
冰澜摸了摸渡鸟的头,然后伸出手,渡鸟便汇入族群之中,她收回视线说“我应该告诉过你的,我的生命可是会和古树般长久。”
“魔炎也无法影响?”
“大概会是这样。”
凌羽没再去问,只是回过头看着下方,崩霆抖动双翼,然后一跃而下,如流星箭矢般穿透云层。
从无望雪山朝南几
后便回到了出发之地,龙城波布。
“好地方!”多泽大叫一声,然后又说“不过我们还是别停留了。”
“为什么?”柯修不解的问。
“我愚蠢的王子殿下,你恐怕还不了解你在黑市上的情况,有神秘人物出价万金购买你的头颅,”多泽冷声说“可惜有意试探的杀手全部死亡。”
“那又是为什么?”
“因为有人早已经将你视为猎物,而那个组织觉不允许其他人坏自己的事情,”多泽嘴
碰了碰,说出一个字“
神六刃。”
“混蛋!”柯修大叫一声“就是那群家伙害棘失去了一条手臂。”
多泽稍稍瞥了眼那被包裹着的残肢,又说“先回王都吧!”
柯修很不情愿的点头,他的冒险似乎就此结束了,然后抬头望着一旁龙背上的两人,扯着嗓子喊“你们准备去哪?”
凌羽听到声音回头,不过他却不止看到柯修,还有邋里邋遢的多泽的脸,多泽似乎在用表情告诉他,再见了。
他想起了去往佩尔西斯时星尘交给他的任务,既然作为使者,理性回去复职,他从怀中取出那串缺损的手链远远抛了过去。
“代我向艾妮娜表示感谢,也许月后我就会去拜访她了。”
柯修出奇的沉默,握住飞来的手链点了下头,然后又说“等我接替父王的位置后,就封你做希奥特之翼,这可是很光荣的事情。”
“谢谢,”凌羽挥手“比起这个我更希望自己是罗希瓦尔之翼。”
“狂妄的家伙,”柯修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棘依旧一声不吭,只是点了下头,银龙调转了方向,驶离了龙城,朝东方飞去。
凌羽摇摇挥手,目送着银龙渐行渐远,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心底里滋生。
都说离别是一壶悲伤的酒,倒不是真的与友人分别有多悲伤,而是友人代表了自己的过往,他们离去,就像是失去了许多时光,也许不全是美好,却很难再经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