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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李媚君没那么容易死心的,定下予月这件事,别说后叔叔不会同意,我也担心李媚君会转而对予月动手,这段日子予月装病才将她的注意办给移开,我不想让予月再陷入危险。”

 “那你有更好的对策吗?”

 “这件事四叔不必担心,我有办法的。”他微微一笑,自信笃定。

 贺铭、贺谨见状,下定心丸。这孩子向来做事有分寸、有定见。

 “只要你有办法就成,你祖父可是下达命令,只有予月能当他的孙媳妇。”贺铭道。

 想起予月的八字,他就忍不住叹息,上苍神妙,它造天必造地,造海川便造山岳,两两相合相成,就像它造了擎曦,便也造出予月来车之相配。

 予月这么轻、摆明没福分的八字,却导擎曦的八字如此契合。

 一个极、一个极,若是与旁人结亲,擎曦会早年丧偶、予月则薄命早逝,若两人相合,却是凤凰于飞,五世其昌,德望兼备,万全集云,家势盛大,霜雪梅花、来怒放、子孙兴旺的天作之合。

 难怪当初,阿爹一眼便相中予月丫头。

 “予月姑娘来了。”

 听见下人来报,瞬地,擎曦的嘴角从脸颇两侧咧到后脑勾,叔伯兄弟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好笑。

 真是的,他们有什么好担心的,,瞧擎曦那态度,就算有人把公主给他当媳妇儿,他也是不要的。

 “二伯、四叔…”他起身,未开口,贺铭和贺谨就连连挥手。

 “去去去,没人敢拦着你。”

 “是啊,拦了你、惹你,还得担心,你要怎么恶整咱们呢。”二堂兄说。

 “被恶整就算了,予月妹妹若是等急了,人家不晓得要怎么难受呢。”七堂弟说

 擎曦不介意被众人奚落,因为他们说的无半分错,惹他的确会被恶整,予月等急了,他确实要难受。

 提起脚步往外奔走,出大厅三五步,便看见予月面而来的身影,这下子,嘴角直接定位在后脑勾,拉不回颇边。

 他上前拉起人就走,一路快步回到自己的诚居。

 屋里下人眼色好,看见予月来访,三两下添上热茶、摆起一堆点心,就默默退下。

 门方关上,擎曦想到什么似地,对丫头彩玉说:“叫阿儒在门口候着,再汾咐门房一声,若是李媚君上门,别拦着,放她过来找。”

 擎曦的汾咐,彩玉不解,予月也是满头雾水,待门关起,她便迫不及待地问:“李媚君经常来找你吗?”

 他笑着捏捏她的脸,满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真酸,吃了什么,镇江醋吗?快来唱点茶,漱漱嘴。”他拿起杯盏,把茶喂到她的嘴边。

 予月满脸沉重,紧闭嘴,眉问凝起一片忧心。面对那人,虽不能畏惧,却也不该招惹,她是属鳌的,一被咬上就不松口。

 他一下子就猜到她在想啥,拉过她坐在自己膝间,把她紧紧密密圈进怀里。

 “李媚君的确经常来找,不过没用,我永远不在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我在家里,听见脚步声,几个横步跳过墙,你家后门是我最好的出入便道。不过你来了,而且是从大门进来的,我没佑错的话,守在贺后两府前的眼线很快就会往宝亲王府回报,那么要她不来都难,既是如此,就一次让她彻底死心吧。”

 埋下头,予月叹气“是我鲁莽了。”

 能见到她,他不在意她是否鲁莽。

 “说吧,是什么事让你鲁莽?”

 望住他的眉眼,她轻咬下,犹豫道:“我作恶梦了。”

 若是旁人作恶梦,擎曦根本连在意都不会,但她的梦不同于一般常人,经常与事实有某些联结,自从他们睡在同一张上,好兄弟不能找上门,偶尔有想要报恩的,会借梦向她示警。

 好吧,连同上回宝亲王那笔,他承认,鬼界兄弟不全是妖魔,也有心善、懂得回报的,也许他该同意她的提议,一个月当中,固定三天别见面,让想找她的鬼兄弟们能够上门一叙。

 可三天不见…那可是九秋、九个年头,他怎么熬得过?

 “梦见什么?”

 “梦见你被下毒。”

 “什么毒?”

 “不知道。”

 “然后呢?”

 “然后你当了大官,搬进京城,所有人都在奉承你,你的生意越做越大,皇上见你、太子见你,你在朝堂中呼风唤雨,你甚至…”

 予月深气。她承认这个梦前后不连贯,下毒是坏事,可后头所见,每一件全是好事,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作这样荒谬的梦?

 她只是在梦里恐慌、害怕,她东奔西跑找不到方向,她明明看得见他,却无法伸手触摸到他,她放声大喊,他却视若无睹,只是笑着、周旋在一群她不认识的人当中。

 “我甚至怎样?”

 “变成大周第一富豪。”

 所有人都在向他道喜,他的衣服红得很丽,他在笑,但笑意凝结在眼角,她感受不到他的真心。

 听至此,擎曦松口气,又把她抱个满怀满心,轻笑说道:“若是中了毒,又能当大官,又能成芳第一富豪,这种梦,可不能算恶梦。”

 “你说的没错。”大概作到这种“恶梦”的人,都会笑着清醒,只不过,那个说不出口的恐慌始终在心头着、着,让她不过气。

 见她仍然效眉不喜,擎曦勾起她的下巴,让她对上自己。

 “予祥、予恩的派令到了吧。”

 “嗯,大哥被派至京城里,在兵部任个小职,二哥和你一样当县官,只不过是在梁州,那里离家有点远,这几家里忙,阿爹、阿娘在帮哥哥们打点行装,挑选合用的人手一起上任。”

 她心底清楚,如若不是贺三叔四处打点,往年的状元是要留在京中翰林院的,而以他的能才,早晚会颖而出、入阁拜相。

 “回去告诉你大哥、二哥,我身边有几个得力人手,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让他们跟着予祥、予恩,他们都是老手,只是考运不佳,迟迟不能在官场上有所发挥,这些年在我身边又多了些历练,如果有问题,多个人商量总是好的。”

 “我代哥哥们谢谢你。”

 予月心知肚明,他说得简单,事实上,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收服人家,二哥说过,擎曦最大的成功,是能够让人死心塌地力他卖命。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

 真要说谢,他才该谢谢予祥、予恩,这些年来,若不是他们掩护,他和予月想要见面哪有那么方便,当然,教他轻功的师父也该领点功劳。

 “他们有没有告诉你,祥恩商铺打算怎么办?收起来吗?”

 “已经让三哥、四哥、五哥接手了,说是生意越做越大,舍不得收掉,大哥在京城里,恰恰可以照看那里的生意,说不定还可以再多开几家分店,二哥则说试试看,能不能把生意拓展到梁州去。”

 那两个家伙也是有生意脑筋的,可惜后家老爹脑子迁腐,非要儿子入仕当官。

 “这样安排很好。”

 “二哥要我提醒你一声,你四处招幕人手,要多留点神,陈二、董办两个居心不良,经常结地痞氓,你别为了招不足人,随意放人进门。”

 “我知道予恩在担心什么,但那样的痞子自然有他的用途,你哥哥还没开始当官,不明白,当官的也有不为人知的黑暗面。当自己无法不涉足,却又不甘心脏了一身时,就需要那样的人帮忙出头。”

 恰恰因为他们是痞子,说出来的话无人相信,只要用得当,他们将是不错的助力。

 “你的意恩是…”

 “别担心,你哥哥只是没经验,待真正碰上了,会知道该怎么处理的,商场多年,可不是白混的。倒是你,接下来这段时问,我可能会有些忙,不能时时陪在你身边,你有没有打算做点什么?”

 “阿娘把打理家里的事慢慢到我手上,她说我够大了,得学习理家,外头的事女人帮不了忙,至少能够帮着把家照管好,别让男人回家还得心。”

 这话,他听得明白,她定是在为予月出嫁做准备了,想至此,他满眼乐。

 “没关系,慢慢学就好,就算你做得不成,我也不会嫌弃你。”

 他在她脸上亲一口,埋首在她颈窝问、闻着她淡淡发香,什么杂七杂八的闹心事,全放下了。

 你敢嫌弃,本姑娘就不嫁!心底虽这样想着,予月嘴里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出口,就怕他还真的接出下一句“不嫁就不嫁,我娶别人去。”那她呢,她那颗心要怎么摆平?

 “予月。”

 “嗯?”

 “我听过一句话。”

 “说说。”

 “女人的温柔乡是男人的英雄冢,以前我不认同,现在,信了。”

 “为什么?”

 “从前,不管是名利、钱财、权势,我都想争到手,想要让你骄傲、荣耀,想要你穿金披银,过得比别人家的女人好,想要那些女子看见你时,满眼的羡慕导嫉妒。可现在不这样想了。”

 “现在想什么?”

 “现在想,不必金银财富,只要有一亩三分地、生活无虞,我们生养几个孩子,我可以陪在你身边、看见你的笑脸,余心足。”

 “说谎!你才不会足呢。做生意,你要的不是银子,你要的是证朋自己的实办;当官,你要的不是权势,而是想试着一天比一天超越自己。你每天醒来第一个念头是,我要做以前没做过的事情,试试自己可以走到什么地步。”

 擎曦惊讶问:“你怎么知道?是那些鬼兄弟们告诉你的?”

 这些念头,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的“积极进取”,听她这样一说,他才理解,自己睦里藏着的那颗心有多大。

 予月笑道:“他们根本近不了你的身,想观察你、窥探你,困难得很。”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得意笑开。

 怎么知道的吗?大约是从他的一举一动当中,从他自信的笑容里,从他偶尔提起的梦想,从他不需要别人赞赏的眼光…这样多的点点滴滴累积,她自然能感觉到,他是那种与众不同的男人。

 “直觉吧,直觉你是这样的男人。”

 他口满满的,不知道被进了什么,只觉得幸福得快要飞上天!他从不指望谁能够了解自己,却没想到予月早已把他看透看清。

 “怎么办,这种男人不能一直被你拴在身边,寂宾凭谁诉?”他眼中有怜惜。

 “是有点委屈啊,可既然喜欢上了,就得习惯。”她嘟嘴说道。

 第一次主动,她勾上他的脖子,亲昵地贴上他的额头。一次的离别,让她认清许多事,她明白爱上他,已是义无反顾的事情。

 她的主动让他乐上加乐,低下头、封上她的

 温润、柔软、甜蜜,那是教他一尝再尝,尝不腻的滋味,好几次,他忍不住心底理怨,她怎么不快快长大?

 紧抱住她,擎曦真想同予月继续亲昵下去,可惜…人来了。

 他叹气,却不得不喊暂停,他债似地在予月颊边重重亲上一口,中气息仍然不平,红的脸色昭示着,他对她的情。

 忍控住念,他拉起她,按下拒旁一个暗钮,拒子翻过,里头有个暗室,他指指拒子上的小,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可以从这里偷看,但是千万别太激动、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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