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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法国亚尔家族酿酒历史将近两百年,为欧洲知名的世家酒庄,拥有超过一百公顷的葡萄园,虽非五大堡的一级酒庄,但其专业且高品质的产品在业界获得许多奖项及资格证书,拥有几十种葡萄酒评比殊荣,所酿造葡萄酒上百种,在当地酒馆及餐厅尤以气泡酒最为畅销。

 无论气泡酒或红酒,因品质佳、价格公道,在台湾及中国大陆皆深受消费者喜爱。

 “家父认为台湾的地理位置可涵盖到东南亚及中国大陆市场,应比香港还具潜力发展为国际转运中心,整体市场效益和营运空间无限,这次才派我来深入做了解。”齐格非从容道。

 亚尔酒庄所产的酒大量销往国外,在亚洲市场反应不错,过去他们分别授权几个国家做进口代理,现在则想整合一个亚洲中心做为总代理出口。

 “虽说台湾有一些法令跟政策束缚,但仍拥有许多利多,亚尔酒庄若选定台湾,选择敝公司为亚洲总代理,敝公司有信心能让亚尔酒庄的酒销售量在亚洲市场包为成长。”魏总经理信誓旦旦,一定要争取到这个殊荣与商机。

 “我在台湾停留期间,除了想了解贵公司历年来的业绩成长,亦是想了解台湾市场及台湾在亚洲各国的贸易关系。”齐格非说得正经八百。

 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先嗅闻浓郁的香味,再轻啜一口,含进嘴里品尝片刻,才缓缓咽下咽喉,宛如在品酒般地谨慎、享受。

 这咖啡是他未来老婆煮的,他想着嘴角不微微上扬,心下已有了完美的追计划。

 “亚尔先生尽管放心,这段时间胡经理会当你的向导,带你了解你所希望了解的任何事情。”魏总经理语带巴结,绝对要好好款待这贵客。

 “除了麻烦胡经理外,我能不能有个不情之请?”放下咖啡杯,他望向对面两人,俊容带笑。

 “当然,亚尔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敝公司绝对配合。”魏总经理立即允诺。

 “我的请求很简单,就是…”薄微掀,说出他的条件,却令魏总经理及胡经理讶异瞠眸回应。

 “韦伶,里面的贵客长什么样?”一见钱韦伶送完咖啡返回座位,赵丽婷忙走至她办公桌前好奇追问。“你手上拿什么?怎么有永和豆浆的早餐?你来上班时不是泡麦片充饥吗?”见她提着早餐袋,赵丽婷不纳闷。

 “那男的给的,说是表达歉意。”钱韦伶还是觉得很怪异。

 “嗄?”赵丽婷满脸问号。

 “什么什么?我们也要听。”另外有两、三名同事围了过来,只因主管级的全去会议室集合了,难得没大人在,她们也打探起八卦来。

 钱韦伶顿时蹙起眉头,只不过从会客室拿回一份早餐,竟引人议论纷纷,令她直想翻白眼,怀疑大家平时是否闷太久,一得到短暂解放,便松懈地热烈八卦。

 为足众人好奇,并澄清自己跟对方绝无什么关系,她简言解释早上赶电梯不甚撞到对方的小意外。

 于是,将手中早餐跟同事们一起分享完,各自返回工作岗位,继续认真工作。

 中午十二点,钱韦伶简单收拾桌面,拿起钱包准备出去用餐。

 “韦伶,一起出去吃吗?”赵丽婷邀约。

 “我想先去药房买个药膏跟贴布。”钱韦伶指指膝盖,先前已向她告知昨晚摔伤的事。

 “没事吧?要不要我陪你去?”赵丽婷关心问道。

 “还好,只要不蹲下来就不会太痛。”钱韦伶苦笑。都怪昨晚没先冰敷处理,才愈来愈严重。

 她迳自先离开办公室,而在会议室听一群代理商干部开完会的齐格非,才步出会议室便看见她匆匆离去的身影,急忙追了出去。

 钱韦伶搭电梯下楼,身后的齐格非眼见电梯门掩上,只得转而按另一部电梯,跟着下楼。

 钱韦伶步出商业大楼,徒步走进附近药房,完全没察觉有人紧跟在后。

 “小姐,我想买化瘀青的药膏跟酸痛贴布,还有能不能开个消炎药?”钱韦伶踏进药房,直接跟药剂师说道。

 “撞伤吗?要不要我帮你看一下伤口?”药剂师非常客气问道,绕出柜台。

 钱韦伶于是往一旁椅子坐下,卷起一双管至膝盖处,一见更为红肿瘀青的膝盖,不拧起眉心,难怪愈来愈疼痛。

 “有点严重喔,我先帮你搽个药再——”药剂师话未说完,突地被惊声打断。

 “Oh,myGod!”尾随她踏进药房的齐格非,见她拉起管,出瘀青红肿的膝盖,不大叫出声。

 药剂师跟钱韦伶同时被无预警响起的巨大声音吓到,转头见向来人,钱韦伶更加瞪大眼。

 “你——”才想问他怎么出现在这里,他又怪叫了起来。

 “老天!都是我的错!我一定负责到底!”说着,齐格非便弯身将坐在椅子上的她打横抱起。

 “哇啊!你干什么?”钱韦伶被他的行为狠狠吓一大跳,忙拍打他手臂。

 “带你去看医生,得挂急诊!”无视药剂师一脸愕然,他转身便将人给带出药房。

 “放我下来!”钱韦伶用力挣扎,大马路上人车来往,简直丢脸死了。

 “你受伤要去医院,我应该早点发现的。”齐格非非常自责,没料到早上那一撞会害她严重跌伤膝盖。

 不理会她的挣扎,不在意路人目光,他紧抱着她走到马路旁便要招计程车。

 “我说没事,你放我下来!”钱韦伶又气又羞,却怎么也扳不开紧抱她的一双手臂,她犹豫着该不该大喊绑架。

 很快地,一辆计程车已停在他们面前。

 齐格非一手开车门,弯身便匆忙将她抱进车内,直接对司机道:“去医院,这里最好的医院。”

 “呃?”司机先是一愣,不确定这外国人要去哪间医院。

 “不用去医院,我没要坐车。”钱韦伶忙要推开车门,从另一边下车,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闹剧。

 “不行,一定要去医院,你的膝盖受重伤了。”齐格非阻止她开车门,坚决送她就医。

 “只是瘀青,我能走能跳,而且这伤跟你无关。”她怎么会遇到这么丫霸的外国人?亏他外表看起来那么斯文,行为竟如此野蛮,如果不是公司贵客,她真想以暴力回敬。

 “这是我的责任。”齐格非神情严肃,对前座司机道:“快开车,最近的医院就好。”得早一刻让她得到妥善治疗。

 钱韦伶在心里呐喊尖叫,为什么这个怪人是公司贵客

 钱韦伶在无法抗拒的情况下被强行送医挂了急诊,还是被齐格非给抱进急诊室,令她羞窘得完全不敢看旁人。

 她几度想骂他小题大做,但一对上那双显得焦虑的蓝眸,她的怒意与恼意就无从发,只能暂时由他摆布。

 “摔下楼梯?”听到她向医师告知的受伤原由,齐格非一脸疑惑。

 明明是她早上为赶搭电梯不慎撞到他,摔倒在地才跌伤膝盖,怎会说是昨晚不小心摔下楼梯受伤的?

 难道她是怕他歉疚,才说出善意的谎言?他不自觉地将疑问问出口,认为她是善体人意的好女人。

 “当然不是。”钱韦伶打断他,迳自解释,边让护士为她瘀青的膝盖上药。

 她可是恩怨分明的女人,这伤是自己造成的,跟他确实无关,无须他表现过度的责任与关怀。

 “是我昨晚回家踩空阶梯,向前扑倒才撞到膝盖,也造成四肢酸疼,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用负责。”她划清责任归属,谢绝他的关怀热诚。

 “不管什么理由,你受伤就是我的责任,我有义务照顾未来老婆。”齐格非说得义正辞严。

 “未来…老婆?”钱韦伶神情错愕,喃喃反问,怀疑他用错中文字。

 “是。”齐格非俊容正地颔首。

 他一双蓝眸凝视她,薄一扬,深情款款道:“我对你一见锺情,你就是我寻寻觅觅已久的灵魂伴侣。”

 钱韦伶闻言,瞠眸惊骇。为她搽完药的护士也一脸诧异,第一次在急诊室听见有人大剌剌告白,还是个英俊帅的外国人。

 钱韦伶放下卷起的管,霍地站起身。“护士小姐,麻烦帮他挂个精神科。”说完,头也不回地疾走出急诊室。

 齐格非愣了下,不明白她说那句话的意思,还认真地思考为什么要他挂精神科…

 “嘿,等等!”直到人已走远,齐格非才回神忙追了出去。“还没拿药…”一时不知该跟她离开,还是先替她拿药。

 他捉捉头发,只得转往领药窗口。

 匆匆返回公司,打完卡,刚好一点半,虽没迟到,她却也没时间吃午餐了,不有些气恼。

 “韦伶,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见她现在才进公司,在茶水间碰头的赵丽婷很纳闷。

 她们外出用餐几乎一点前就回来了,休息或小睡片刻,一点半再开始上班。

 “都是那个怪人害的。”一想到他在急诊室告白,令她差点骂出神经病。

 “怪人?你不是去药房买药?”赵丽婷奇怪她无端一脸火气。“中午没吃吗?怎么又拿麦片来泡?”一见她撕开麦片包,更觉纳闷。

 “你知道中午发生什么事吗?”钱韦伶忍不住找人吐苦水,道出那变态贵客跟踪到药房,之后被强行抱进计程车送急诊,更在急诊室对她告白示爱的荒谬经历。

 赵丽婷听完,瞠眸讶然。“妈呀…”她一副难以置信。

 “是不是很变态?”钱韦伶无力地翻白眼,一边搅着马克杯内的麦片粥,心想能不能向上司反应她被扰了。

 “好…好Man,好浪漫喔!”赵丽婷眼睛闪着星星。一见锺情、命中注定、灵魂伴侣,这些梦幻字眼,她那务实老公根本不可能说出口。

 “蛤?”她的反应,教钱韦伶傻眼。“浪漫?浪漫个头!赵小姐你几岁了?”用力青她一眼。

 身为人的赵丽婷,现年二十八岁,大她一岁,生梦幻浪漫,而她个性务实,完全跟梦幻扯不上边,更遑论会被虚浮的甜言语所影响。

 “幸好你选对老公已经结婚了,否则一定轻易被骗。”钱韦伶趁机说教。“我对外国人最反感的,就是随随便便说什么一见锺情,光看张照片,就可以说想念你、爱上你,然后说什么把你当未来老婆看待,见没两次面就要上,好一点的也许能热恋一下结个婚,但之后却很快冷却便离婚;恶劣的就是劈腿花心,玩玩就算!”她愈说愈愤慨,只因她身边就有活生生、血淋淋的两三起案例。

 她的堂姊当年去英国游学,与一名英国人陷入热恋,认识三个月就不顾家人反对闪电结婚,结果不到半年就闪电离婚了。

 往上一代追溯,她小阿姨也是嫁给外国人,结婚没几年对方就外遇,最后闹得离婚收场,还得独自抚养两个孩子。

 最近的例子,便是她刚失恋的友人,在网路上认识来台湾生活的外国人,对方说什么对她的照片一见锺情,两人聊了几次MSN就约见面,很快便干柴烈火,友人还一度甜蜜向她分享外国人的浪漫热情,可交往两个多月后,才发觉对方根本脚踏多条船,昨晚于是找她哭诉喝苦酒。

 “那个…也许你身边有不好的案例,可是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法国人其实很Nice…”赵丽婷小声强调,只因发现某人不知何时已进来茶水间了。

 近距离看见那高俊帅的男人,她没了先前的好奇心,只怕钱韦伶一席话得罪公司贵客。

 “法国人,法国人更糟糕,观念开放得令人不敢苟同,**就像喝白开水一样随便。”钱韦伶藉机批判,只因对那个害她在医院丢脸的法国人很感冒。

 “韦伶,你的麦片糊了…”赵丽婷被她的话惊吓了下,忙用眼神示意她后面有人。

 “麦片本来就是糊的。”一时火气上扬的钱韦伶,没看出赵丽婷挤眉弄眼的暗示。

 “原来,钱小姐对外国人有这么深的误解。”齐格非静静地听完她长篇谩骂,俊容上没有一丝不悦,这才了解为何前一刻她对他的告白会气怒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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