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泄愤
卢纪之当天晚上就离开了海沽,路承周也怕夜长梦多。
将卢纪之的电台留下来,除了因为这部电台,是ChóngQìng最新生产的小刑特工电台外,也因为路承周想多部备用电台。
卢纪之带部电台上路,其实要冒很大的风险。
卢纪之离开海沽后,第二天清晨,这部电台依然发了报。
只不过,电台的位置,距离英租界很远,到了海沽第七区的山区。
要不是宪兵分队知道这部电台的波长,根本探测不到。
而且,突然换了地方,根本定不了位。
路承周第二天一早到宪兵分队时,发现川崎弘的脸色特别不好看。
昨天晚上,海沽北站停靠的两列装有面粉的列车,被饥民哄抢。
虽然车站的军警,及时进行了镇
,然而,军警竟然被反击。
事后证明,是军统开的
。
也就是说,昨天的抢粮,是军统一手策划。
此事发生在北站,跟英租界宪兵分队倒也没什么关系。
然而,昨天晚上,发现的电台讯号非常弱,根本没办法定位。
根据松本昌弘的推测,电台根本没在租界。
也就是说,这部电台很有可能会跑掉。
连续两次**,让川崎弘非常愤怒。
军统海沽站的机关,很有可能就在英租界,是他的无能,才让军统如何猖獗。
而凌晨的电台,原本已经快找到电台了,可对方突然改变了位置。
“昨天晚上,在法租界国民饭店,发现了一个高度可疑人员。然而,那人进入房间后,迅速从窗口逃离。”川崎弘冷冷地说。
“法租界?怪不得情报一室没有收获,原来去了法租界。”路承周好像松了口气。
“军统愈发猖獗,如果不加以遏制,宪兵分队还有何脸面见人?”川崎弘奋力的拍着桌面,怒吼着说。
“不仅要遏制,还得坚决消灭!”路承周坚定地说。
“目前最好的办法,还是通过这部电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部电台是军统的。”松本昌弘缓缓地说。
作为宪兵分队的电讯室主任,他能做的,只能从这方面入手。
“松本主任,能从发报人的指法,确定对方的身份吗?”路承周突然问。
昨天晚上卢纪之离开后,他的电台就交给刘井华保管了。
松本昌弘对其他的指法,或许都不熟悉,但刘井华的指法,他一定不会忘记。
“当然,每个人的指法都是不一样的。只是,这个人的指法有些陌生。”松本昌弘摇了摇头。
“刘井华已经回到了军统,军统难道会让他闲着?”路承周提醒着说。
“不错,今天凌晨的发报手法,还真的有点像刘井华的。”松本昌弘被路承周一提醒,突然记了起来。
今天的电台信号较弱,加上前几次的发报指法完全陌生,他就没往这方面想。
“看来这部电台,为军统无疑。”山口静夫点了点头,也说道。
“如果刘井华再次发报,是否能准确定位?”川崎弘沉
着问。
自从他调到英租界宪兵分队后,一直没有干出什么成绩。
既没破获军统的案子,也没查获**的案子。
“如果他在租界发报两次以上,应该能定位到。”松本昌弘也不敢妄下断言。
“两次以上?”川崎弘蹙起眉头。
“只要军统没有察觉,他们必然会继续发报。”山口静夫说道。
“知道吗,中国的汪先生,很快会在南京成立新的中华民国国民政府。我们一定要在新的中华民国政府成立前,对租界内的抗
分子,给予坚决打击!”川崎弘坚定地说。
路承周听到川崎弘的话,心里一动。
中国的汉
多如牛
,如果南京汪伪政府成立,最大的汉
马上诞生。
“我们有侦测车,一定可以侦破军统电台。”路承周坚定地说。
“先别说侦测车的事,昨天晚上的抢粮,租界肯定也有人参与。我们要抓一批哄抢之人,将他们处以极刑,以儆效尤。”川崎弘冷冷地说。
“租界参与的人应该不多,如果抓错了人,恐怕会适得其反。目前租界,对皇军可是很有怨气。”路承周缓缓地说。
在日本控制的区域,日本人可以随意残杀中国人。
但在租界,日本人还是要有所顾忌。
虽然日本人
止粮食进入租界,让英法租界不断妥协。
但是,如果日本人在租界随意杀人,那就不一样了。
“难道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川崎弘低声咆哮着说。
如果他还在特高课当课长,一旦发怒,肯定会杀人。
宪兵队关押着很多中国人,只要他愿意,就能从牢房里提一些出来
愤。
但宪兵分队没有这样的条件,就算关押了人,也一定是抗
嫌犯。
“其实,只要不公开,我们想样都行。”山口静夫突然说道。
他的意思很明显,宪兵分队要杀人,在哪里都一样。
在英租界,宪兵分队如果公开杀人,自然会引起公愤。
但如果暗中杀人呢?就算警务处知道,又岂敢找宪兵的麻烦?
“哟西!”川崎弘听到山口静夫的话,脸上终于
出满意的神情。
宪兵分队有抓捕抗
分子的借口,想要在英法租界抓人,实在太容易了。
山口静夫带着特高班的人,一个上午,就抓了十来名所谓的抗
分子。
而这些“抗
分子”全部是中国人。
日本人还是有所顾忌,不敢随意抓捕外国人。
这些中国的“抗
分子”抓到宪兵分队后,很快就被处决。
作为情报一室的主任,路承周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杀害。
其中,山口静夫一个人,就用刀砍死了四名中国人。
“路先生,日本人杀的是抗
分子吗?”张广林站到路承周身边,看着这些无辜的中国人,不断惨死在日本人手里,敢怒而不敢言。
“就当他们是抗
分子吧。”路承周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很无能,什么都做不了。
在日本人杀人时,他不仅只能在旁边看着,甚至还要替他们喝彩。
这种悲哀,谁又能理解呢。
“我能替他们收尸么?”张广林的声音很低,听得出来,他已经尽量压抑着内心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