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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银妆刀
 “先生,都这么晚了,您还找我什么事儿?”老马也是诧异,这个点儿了,他一个小小的花匠,陆希言找他做啥子事儿?

 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吗,一想到这也你,他直接就批了一件外衣就匆匆的跟着闫磊上来了。

 “老马,家里你年纪最大,又见多识广,帮我看看,这个图案你认不认识?”陆希言将闫磊刚才给他的匕首手柄花纹的白描图递给他看。

 “这个图案…”老马愣了一下,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居然是把自己叫过来看图的,可是这个图又有什么秘密呢?

 不管怎么样,陆希言把他叫来,认图,肯定是有深意的,不然没必要这么做。

 “怎么样,老马,认出来了吗?”陆希言面带希翼的问道,老马年纪不大,那的确是经验丰富,见多识广,组织上把他派到自己身边,一来是保护自己,二来也能随时帮到他。

 “好像有些眼…”老马迟疑了一下,看到闫磊也站在一边,言又止道。

 “没事,老马你说,闫磊是自己人。”

 陆希言当然看出来,老马是有顾虑,毕竟有外人在场,很多话,他不好说。

 “那我就说了,我的确见到过类似于这个东西的饰物,但不知道是不是,它叫银妆刀,是一种饰物,但也是一种防身利器,一般是女子用的。”

 “银妆刀,女子使用,那是否是特定的女子?”

 “看这上面的花纹,好像是一种杜鹃花,具体是什么种类,我也说不上来。”老马道。

 “银妆刀,杜鹃花?”陆希言自言自语一声。

 “先生,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花纹的来历?”老马多嘴问了一句。

 “哦,我就是好奇,你在花草上认知比我们多了,所以才让闫磊叫你上来的。”陆希言解释道。

 “是这样,先生,您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就下去休息了。”

 “嗯,行,你去吧,要是对这个花纹还想起什么来,回头跟我说一声。”陆希言吩咐一声。

 “好的,您放心,我要是想起什么来,一定跟您说。”

 …

 “闫磊,明天找人打听一下,在古玩字画、首饰方面有经验的老师傅,务必搞清楚这个东西的来历。”

 “明白,先生。”

 楚泽这把孙亚楠一晾就是十天,这可把孙亚楠急的快不行了,可是他在面粉厂,根本没机会出去,而且他还带着伤。

 终于,他这一身伤好的七七八八了,楚泽才又过来了。

 既然要甄别,那就不搞虚的那一套,免得被对方看出来,先把人晾一晾,这也是常规程序。

 “楚,楚先生…”

 当正式见到楚泽的时候,孙亚楠脸上出一丝吃惊的表情,这表情他很想掩饰一下,但还是不自觉的表出来。

 “怎么,见到我,你很惊讶吗?”楚泽嘿嘿一笑“在六国饭店,我们不是见过一面吗?”

 “不,不是,我没想到是您…”孙亚楠的确感到吃惊,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明白过来了。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吧?”

 “是,是…”

 “说说吧,为什么在六国饭店的时候,你见到我,却装作不认识我呢?”楚泽坐了下来,很随意的问道。

 “楚先生,我当时身边有人,所以就…”孙亚楠道。

 “这一次你运气好,戴雨农还卖军师的面子,没杀你。”楚泽道。

 “军师…”孙亚楠忙道“是,若不是军师,我这条小命只怕是真的要代在军统那帮人手中了。”

 “行了,听说你急着见我,有什么事儿吗?”

 “楚先生,我还有一女伴儿,您见过的,就是我那个未婚,我这被您带回来这么多天了,她找不到我,应该非常着急,我怕她出事儿,您能不能让我出去找找她?”孙亚楠急切的道。

 “不用找了,你那个女伴儿,啊,未婚,在军统手中,现在应该关在某个地方。”楚泽直接说道。

 “楚先生,我,您能不能…”

 “你想让我救她?”

 “对,她过去就是一际花,舞女,不嫌弃我残废之身,才跟着我的,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是无辜的,您能不能把她给救出来?”孙亚楠恳求道。

 “你知道军统把她抓了,是为了什么吗?”楚泽脸色转而变得有些冰冷起来。

 “知道,就是为了控制我,让我为他们做事。”孙亚楠道。

 “还有呢?”

 “卧底你们中间,随时把你们的动向传递回去。”孙亚楠脸色讪讪的说道。

 “我一直在等你主动代这件事,可你一见我,却只问你的未婚,为了一个女人,你就可以背叛曾经栽培你的军师,背叛你的誓言吗?”楚泽厉声喝问道。

 “楚先生,对不起,我真不是这样想的,我,我也想把整件事对您和盘托出,只是,我怕…”孙亚楠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急切的为自己辩解。

 “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难道你在军统就学会了给人下跪不成?”楚泽怒道。

 孙亚楠赶紧又站了起来。

 “一个女人就能把你变成这样了,你就这点儿出息吗?”

 “楚先生,我承认我是没点儿出席,可我是家里的独苗,我的这样的,好不容易有个女人看上,能给我传宗接代,我…”

 “糊涂,迂腐!”

 “是,我糊涂,我迂腐,可小英她是无辜的,他对我的事情是一点儿不知情。”孙亚楠哀求道“楚先生,您一定要救救她。”

 “救她,她可是在军统的手中,你不是不知道,军统在香港的有多大的势力?”楚泽怒道“从军统手里救人,亏你想得出来。”

 “楚先生,我知道我这么做对不起您和军师大哥,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英受苦,军统那些人没人的。”

 “河内刺汪的行动你也参加了,对吗?”

 “是。”

 “把你参加河内刺汪的过程写出来,越详细越好。”楚泽吩咐道。

 “楚先生,他们只是安排我在外围放风,具体行动的过程我是真不知道,也不敢随便打听…”

 “孙亚楠,你知道的,凡是卧底回来的人,都要进行甄别,这是规矩你懂的。”楚泽道“所以,不用我对你多说了吧?”

 “是,我明白,楚先生,我写。”孙亚楠不迭的答应下来。

 “以后在外人面前叫我易先生,我现在叫易兴安。”

 “是,易先生。”

 “给他笔和纸。”楚泽吩咐看守一声。

 “是!”“易先生,皮匠到了。”楚泽的随从走进来,悄悄的他耳边小声道。

 “知道了,先请他去办公室稍等,我马上就到。”楚泽吩咐一声。

 …

 又过了一天,陆希言终于接到了导师丹尼尔从法国给他寄的亲笔信,除了跟他说了有关博士论文的事情,很大一部分是有关于欧洲战局的担忧,教授还在信中表示对他在上海的安全的担忧。

 毕竟这边中两国处在战争状态,法租界虽然相对安全一些,但也不是绝对的安全,相对而言,法国倒是更为安全一些。

 丹尼尔教授希望他能去法国,给他的实验室担任助手。

 欧洲大战一触即发,丹尼尔毕竟是一名学者,虽然跟那些政治人物关系不错,可一些绝密的消息他也是不知道的。

 虽然法国当局跟德国政府关系暧。昧,可德法在一战中结下的仇恨,一旦德国大举对外扩张的话,那法国必定是难道一战。

 法国现在上下还基本处于一种乐观的态度,从丹尼尔教授的信中的内容也能看出来,而像索尔这些人,跟高层关系更为密切,了解到的秘密更深刻,他们的态度就更为悲观。

 法国,陆希言肯定是不会回去的,他根本丢不下现在这里的人和事,自己一个人跑去巴黎。

 还有,去法国未必比待在上海安全。

 但是对于老师的安全,他还是很担心的,不过,如何回信,他还没想好,因为丹尼尔教授倾向于他回法国进行他的博士论文答辩。

 但是他现在根本回不去,去法国的话,就算坐飞机最快一个来回,加上论文答辩的时间,至少一个月。

 他现在一刻都不能离开,何况一个月这么久。

 怎么跟老师解释自己的想法,还有提醒老师注意安全,别太对当局宣传的太过乐观,这都是要仔细斟酌才能回信。

 不过,丹尼尔教授对他的博士论文还是非常赞赏的,有很多观点,很新颖,很想跟他当面交流,这也是教授希望他去法国的原因之一。

 提笔回信,回想起在丹尼尔教授手下学习生活的点点滴滴,陆希言真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头。

 教授可以说对他这个来自东方的中国的学生倾囊相授,毫无保留,曾经不止一次的表达过让他留下的意思,但他只怕是要辜负了这份拳拳之意了。

 “怎么了,你老师不认可你的论文?”

 “不是,老师让我回法国担任他的助手,我不知道该如何给他回信。”陆希言放下钢笔,叹了一口气。

 “你不打算回去?”

 “我回法国做什么,我的子,我的家,还有我的祖国都在这里,我当初出国学医,为了也是有朝一能够学会才能回来报效自己的国家,拯救更多的病人。”陆希言道“只是老师年迈,身边又没有人照料,我是有些担心。”

 “丹尼尔教授没有孩子吗?”

 “有,不过,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而且外国人没有那种什么养儿防老的概念,他们成年后,都是各过各的。”陆希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很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写信拒绝他的好意,对吗?”

 “是呀。”

 “咚咚…”正头疼之际,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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