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休夫:我与溯颜断绝夫
那样清淡,却不容悖驳,也让他没有反抗余地的语气。
玄衣男子轻笑出声来“洛九歌,你注定是一个悲哀的过客。”
他掠身而起,玄影在孤影林若惊鸿离去。
悲哀的过客,悲哀的过客!
如今看来,似乎真的是如此。
可他不会遗忘,过去一次次真实拥有过的经历和感觉。
而且,她还有了他的孩子。
此刻,洛九歌神思一滞,她还没有死,那么,孩子呢?他们之间的孩子呢?
他扶着靠的那棵树站起来,痛得无法呼吸“师父…”
宛如小时候,受伤了的呼唤。
“去吧!”
一个苍老的声音钻入耳中,洛九歌才发现他的手,按在了师父的一边脸颊上,忙松开。
他对着那张慈祥的,经了无数风霜的脸,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方才,他明明有要痛吐
,然而,这又如何说起?
“去吧!把一切交给命运,真正的命运。”
谷星子缓缓道,随即阖上了眸子,灵力源源不断地
入他的体内,又
出来,在树的躯干上缭绕不绝。
洛九歌眸子漆黑地看着不远处
斗的林木和野兽“无论是什么结果。”
这一年的至尊位登位仪式是前所未有的热闹和隆重。
最高,最豪华恢宏的殿楼前,红地毯直铺到城门之外,上面洒着碎钻和碾碎的贝路卡币,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蓝家诸位高手分列两旁,各自召唤出了自己的辅灵,威风凛凛,气氛肃穆。
城民们都围在警戒线之外,红毯两旁,人声鼎沸,满是
羡和惊叹,不仅仅是因为蓝家赢得了这五年一度的至尊位,还因为赢得比赛的蓝家千金和夫婿是那样的风华绝世,让他们大大
了眼福。
比赛已经结束,经过昨
的惊心动魄和震撼,对他们而言,观看这一双珠联璧合没有波澜地坐上至尊位,也是一种福分和享受。
昨
三大家族惨败,其他蠢蠢
动的家族自是欣喜不已,蓝家离开后,飞天广场上又发生了数场恶战,三大家族更是一败涂地,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犹如丧家之犬般让出了占了一千多年的位置,如今的三大家族,是司,叶,苍三家,由于才崭
头角,还未显出任何倾向,都表示要好好效忠蓝家。
白阶通向的高台上,两个蟠龙雕凤的宝座并排而立,梵容携了蓝凤祭的手,经过熠熠生辉的红毯,一步步走向高台。
女子一身红衣,手与男子相持,看上去仿佛在举行一场婚礼。
“容。”
她说。
梵容微侧首,
角勾起“我有一种感觉,你正在嫁给我。”
蓝凤祭笑“等溯岚死了,就可以实现了。”
他们踏上台阶,周身散发出圣洁般的淡光,转身,面对蓝家人和所有有名望的家族,坐下。
一时间,喊声震天。
“蓝家威武,蓝家威武!”
“慢着,我白家不服。”
一个声音在台下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手臂打着膏药,吊在脖子上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红毯旁,台阶下。
身量修长,五官硬朗,颇有两分英气,然而,眼神中却蕴藏着
戾和狠辣,正是白家大公子,在恶战中,他是受伤最轻的那一个,然而,出现在所有人都光鲜亮丽的场景中,还是不免看起来低人一等。
察觉到别人投到身上的目光不善,还夹杂着鄙夷和不屑,白大公子眯起了眼睛,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召唤出他的猎豹辅灵,咬断他们的喉咙。
蓝老爷子和夫人分别坐在主座的两旁,宝座要稍微小一些,却依旧尊崇华贵,令人心生敬仰。
蓝凤祭长睫倏而一扫,下巴微抬,
角抿起。
她实在不屑于和手下败将说话。
这时,所有的喧闹都平息了下来,
蓝老爷子忍住火气,正
道“白大公子如何不服了?”
白穆然道“三十年前,蓝家千金便已经出嫁,虽然
差
错,变成了溯大公子的
子,但身份同样是幻神殿的人,试问,蓝小姐又如何来的资格坐上至尊位?”
此言一出,举众哗然。
他们竟忽略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蓝老爷子和蓝夫人都变了脸色。
蓝凤祭好笑地挑眉,从袖中拿出一张半叠的信笺,扔了下去“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白穆然用另一只手拾了起来,展开,吃了一惊“啊,休夫?”
“不错。”蓝凤祭声音清冷,仿佛珠落玉盘,直敲打在人的心头“我蓝凤祭与溯颜断绝夫
情分,嫁与梵公子,从此与幻神殿再无任何干系,梵公子入赘我蓝家,供蓝家的祖上,育蓝家的后代。”
这个消息实在太劲爆了,所有人一下子炸开了锅。
“真有胆量啊,放着幻神殿的实力不用,偏要自己为蓝家争夺一方天地。”
“是啊,这样有骨气的女子,已经不多了。”
“再说,蓝家千金与梵相公,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看着也喜欢得紧。”
舆论仍然在蓝家这边,蓝老爷子和老夫人对视,舒心一笑。
灵隅界,就算普通民众的智商,也不是好糊弄的。
蓝凤祭幽幽道“倒不是我薄情负义,只是这些年来,独自一人飘零在外,也是凄凉得很,幸得梵公子照料,才得以苟活至今,我与溯言,早就有名无实,不如早下决定,以免耽搁彼此。”
白穆然却不慌不
,冷笑道“溯家大公子被亲弟囚
,蓝姑娘不但不解救,反而私自解除姻缘,与其他的男子成亲,这般无情无义,如何能担任起至尊的称号?”
蓝凤祭覆在扶手上的手紧了紧。
这是一个必须要面对的难题。
“看啊!”幻神殿的斩灭天牢中,一个声音带着叹息响起。
这里说是天牢,却更像宫殿,贵族家的物件和布置应有尽有,虽然肃穆冷清,却依旧高华堂皇。
这是最精致的囚牢,或者说,一个王者的“冷宫”
殿堂很大,地板以淡蓝色的玉铺就,静烁着
人的
光,最里的位置,一个高大的座位默然矗立,无数
细针从座位各个部位上延伸出来,刺入宝座上的紫衣男子体内,封住所有的经脉。
仿佛岁月太过久远,细针与
身接触的位置,竟生了些许铁锈。
然而,细针上,却有灵光萦绕,经久不曾散去。
白衣男子手持一面边缘浮雕着诡花的镜子,举在对方的眼前“你心爱的女人,已经休了你呢。”
紫衣男子盯着画面中一身红衣的女子看了许久,阖上了眼。
“这不是她。”
她已经死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二世又如何呢?灵隅界,谁,没有个二世,三世?
他不似梵容,也不似洛九歌,他一向通透开明,即便在最开始的那些年岁,他那样深地爱着她,目睹她与二弟卿卿我我,依然不曾对二弟产生芥蒂。
没想到,二弟不但以她为
易,还暗算了作为兄长的他与父主。
溯岚微微一怔,大哥这样说,也向他传递了一个信息,他,伤不了他!
他可以毁灭和破坏他的身躯,他的心却从未被仇恨和嫉妒所扭曲。
人说千百年来,灵隅界上层只出了一个君子,便是溯颜。
“大哥,其实你很痛苦吧?”
溯岚转身,一只手负在背上,一只手垂下镜子“所以,用这样的理由来麻痹自己。”
“痛苦的,一直是你。”溯颜却像
悉了对方的所有心思“放不下的,也从来是你。”
“三十年前,凤祭死了,便是真的死了,我的心中剩下祭奠和追忆,直至如今终于淡化,将她永远留在心底。其他的,无论是第二世还是影魂,都不是凤祭,不是我的
子。”
“你反复折腾凤祭的转世,只是因为,你始终无法释怀,可是溯岚,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不是吗?”
溯颜的声音不疾不徐,娓娓道来,这是三十年中,他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平时溯岚来,无论如何折腾,他从来不愿多说一句。
对于这个弟弟,除了失望,还剩下什么呢?
溯岚眸子微微眯起“我告诉她,无论如何,也要相信我。”
直到现在,他还在想,若非她的不信任,事情,又怎么会到这一步?
“还是说,你想灵隅界和佳人同时拥有?可事实摆在眼前,你倒是说来,你当时揣了什么好法子?”
溯颜的语气难得透着一抹嘲讽。
溯岚侧首,颜容温润,眼尾妖冶地挑起,眸光冰冷到了极致,语气却是柔和的“大哥,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霍然抬手,指尖一点灵光
向宝座上的男子,这一抹灵光中隐约可见蛇骨扭动,眸子处散发着幽凉的光芒,直钻入溯颜的眉心。
仿佛已经欣赏够了大公子痛苦煎熬的模样,白衣男子轻轻一笑,款款出了斩灭殿牢,门,逐渐阖上了,殿内一下子幽暗了下来。
此刻,宝座上的紫衣男子起了骇人的变化!
他的身躯开始颤抖,衣枚下有什么在游动,此起彼伏,硬生生地穿过血
,还响起了咀嚼的声音。
溯颜紧紧蹙眉,仿佛在极力克制,然而,脸色很快变得犹如纸一般惨白,并泛起了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