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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046 钢琴曲
 我愣着,看见他轻笑声,刮刮我的鼻梁个,便从怀里出一份文件交给我。

 “这是什么?”

 “股权证明。”

 他歪头衔起支烟,斜眸瞥了我眼,却又不动声的收回去,把玩着火机低沉道:“准确来说,只是份未签订的注资合同,但半个月之后,乙方会拓下你父亲绅茂建材的公章,注资额度,是足让绅茂跻身一线产业的本身市值四倍,但如果逾期达不到投资方合同要求的收益,要么负债数千万,要么只能出纳股权。”

 “而他肯定达不到,因为甲方为我,终将是你。“

 “所以…“

 我联想到什么,手心有些颤抖。他低低一笑,脸庞埋进我的脖颈用力呼吸:“染染,你知不知道我刚才看着他,真想杀了他,竟然叫我的女人受尽委屈。“

 我心肝一颤,低语:“可我,并不会管理…”

 “三千万的动资金亏损殆尽前,够不够你学会管理?”他抬头,淡淡笑着:“不够,再加,直到学会。”

 望着我依旧忐忑不安的神色,他挑起我的下颚,讳莫如深的勾起嘴角: “自立自重,不可跟人脚迹,学人言语。不用怕,没有糖衣炮弹,跟了我,你依旧是你。”

 他似乎误会了我在戒心,但看他毫无责怪之意,我便也不想去解释,显得盖弥彰。

 只是越来越感受到沦陷,原本置气他为什么还会跟梁正有利益往来,没曾想,却是为了我;也惊叹他的深邃,与邹凯结伴三年,不及裴东一眼,就能看穿我真正缺乏的是什么。

 想想梁正得知他出了我才保全的公司,最后竟反而落我手上时那措不及防的面如死灰,心底便隐隐有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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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教我?”

 傍晚时分,裴东回到墨庄不及的时候,我兴高采烈指着眼前钢琴架道。

 他耸耸肩,眼神有些无奈,大抵是想起方才他推门而入那一刻,听到宛如钢筋折裂的刺耳琴音时感觉有多丢人。

 我双手不知所措的紧贴边,满满的期待感。裴东酒杯抵在嘴角静默半晌,微微一笑,走了过来。

 “认识琴谱?“

 我兴奋的点点头,他将我摁在座椅,然后自己坐在我的身后,大手环上我的双臂,后背与他的膛,脸红心跳的紧紧贴合。

 “音符就是心跳,音乐,随着人的情绪而律动。”

 他轻轻在耳边言语,气息在耳蜗,心底发的感觉。他却紧紧握住我的手,与我十指并排,需要摁哪个,便微微施力。

 短短几次絮后,就与在码头一般,我很快找到了与他水融般的默契,每一次摁都精准的符合,听见他低低的笑声:“看,我们的心跳,叠在一起了。”

 “是你感受到我的心跳,还是你本身就将我放在心里,嗯?”

 我脸红不语,他使坏般咬住我的耳垂,热气息薄在感肌肤,心似猫挠般悸动;彼时,却也来了小子,伴随着低笑,我部使劲往后拱了拱,借以反击。

 他很快就有了反应,倒反而叫我觉得害臊,他却不肯轻易放过,左手还摁在琴键,右手顺着光滑的小臂,逐渐落在了小腹,又缓缓而坚决的,滑进了裙摆里边。

 “不要…”

 感受到那仿佛电划过的拨,我微微眯着眼抗拒,听到他戏谑的笑声:“小妖,你想榨干我?”

 话落,他突然停止了摩挲,出手来用纸巾擦拭干净,然后将我的双手抓住放回怀里,低沉道:“你不用学会。”

 “每次你想听,我都会在身边。”

 话落,白皙欣长的指梢,跳上了琴键。他的手,就像被施了魔法的精灵,一个个清脆空灵的音符,随他指尖在黑白色的舞池跳舞而奏响,在半空中组成了优美柔缓的琴曲。

 缓缓地,我听得如痴如醉,好像浸泡在充满七彩泡沫的海洋;可渐渐的,琴音又骤骤然加快,是那种心弦如同一叶枫在暴风中惘的烈。让我突然感到伤感,握紧了拳。

 裴东显然是十分专注的投入其中,但依旧第一时间察觉到我的不对。他动作落停,手从琴键松下环在我的肢,戚眉低问:“怎么?”

 我摇摇头,仰起脸看他:“这是什么曲,听起来好像班得瑞的风格。”

 他轻笑声点点头:“没错,班得瑞的雪之梦。”

 我便抿不言,良久才有些低落道:“裴先生…我像不像就是一片雪?”

 “轻薄,而又卑微,也许也会在天空飘舞,但总会跌落在地上,要么变成冰层里一粒微尘,要么消融进土里,什么也不存在…”

 “啪~”

 裴东似乎感觉到危险,他猛然蹙了眉锋,紧紧抓住我的手:“你在怕什么,染染?你是我裴东的女人,永远不必患得患失。”

 我张口言,却又紧紧抿住嘴巴。也许是曲声太动人,带着那种伤感渗入心扉,又或许,只因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始终害怕它不过是一场梦。我想裴东于我而言,实在是曾难以企及的高大伟岸,如今他要我做了他的女人,更是如梦似幻,他会娶我吗?他也许会娶我,但我本身,却卑微的连个身份证明都没有!

 他如何看上的我?他真的,是对我动了真心吗…

 “别想太多。”裴东突然深口气,下颚埋进我的脖颈,如同发誓般的低沉:“如果你是雪,我就是风,我永远不会停,永远不会。”

 心底骤然一颤,眼泪顿时盈满,我硬生生憋回去,只有些哽咽的唤了遍他名,转身埋进他的怀抱里。他也便静静抱着我,垂眸俯瞰的眼神里,多了些什么。

 “快走!”

 都快在他怀抱里昏昏睡的时候,突然听见楼下有人呼喊,裴东松开我,蹙眉叫我可以去浴室洗漱,自己走向落地窗边,双手兜面无表情的俯瞰。

 我却有些好奇,回卧室拿浴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扒到窗口望了下去,结果仅一眼,心口便如遭重击般难受。

 我看见三五个身着黑衣的安保,正携手扛着一个人影往前行走。是哑巴,他情况十分不对,眼皮是紧阖的,虽然没抗拒,四肢却总时不时的出。用劲眼力,还能看见他薄薄的嘴角,点点白色的泡沫。

 他怎么了?

 我心底一颤,整块大抵都在崩塌陷落的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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