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伤心离去
“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一些,还不想面对事实,不过,你要这般自欺欺人,我也不妨碍你,只是,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主子的面前,绯烟仙子已经死了,我不想主子一直深陷在绯烟仙子的阴影里不可自拔!我与族中诸位长老都认为,青霜仙子出身高贵,是凤王妃的不二人选!请你不要阻了主子的仙途!”
青鸾冰冷无情的话语,像是密密麻麻的针,无声的刺入剑秋心中,那原本便千疮百孔的心,更是鲜血淋淋!
“明明是一颗雨花石,你还是不受控制的为他念想!”剑秋抚上
口,感觉到掌心之下,那热切跳动,而炽热的心!
剑秋一向喜欢偎在凤天那宽阔温暖的怀中,她也一直以为,凤天也是愿意的,但是却沒有想到,凤天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强自忍受罢了?多么悲哀的爱情,悲哀到连对方那么不愿意也看不出來。
青鸾一愣,只当剑秋是说胡话:“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如果你还要继续
着主子,那么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至于这凤钗,主子沒说过要给你,我自然也不敢给你,它可是要给将來的凤王妃的东西!”
剑秋看着与百灵那张相似的脸,曾
几次想要对她下手,她不想让她再继续说下去,可是碍于那张脸,她却什么也做不了,连动一动手指头,也是困难的!
剑秋极其缓慢的从怀中拿出一个
巧细致的羊脂白玉瓶,垂眸凝目看了许久,仿佛那是成就她一生爱恋的情人!
“喂,你沒事吧!”白行到底是看不下去了,望着剑秋那张苍白如雪的小脸,异样的感觉在心中
淌。
“沒事!”剑秋突然并指成剑,纤细雪白的指尖泛着幽幽青芒,直划向右手那雪白的手腕,顿时,
红妖娆的鲜血蜂涌而出,在那纤细雪白的手腕上,格外的触目惊心。
“你干什么?”白行气急败坏的看着剑秋,连忙伸手捂住她的伤口:“我原本以为你是多坚强的,难道区区一个凤王,就让你想不开了吗?”
“白行…沒想到到最后…”剑秋无力而苍白的笑了笑,右手一侧,避过白行伸过來的双手:“大仇未报,我还不至于想不开!我只不过,想断了念想罢了!”剑秋的声音低低的,透着无尽的哀伤与悲痛,小脸上尽是伤心
绝:“他不是一直想要我的血吗?既然如此,我给他又何妨,沒有了牵绊与束缚,倒是一身轻松!”
看着那渐满的羊脂白玉瓶,剑秋侧过头看着青鸾:“你说,这些够了吗?”
“你…”青鸾震惊得说不出话來。
“其实我也想杀了你,可是我是姐姐啊,怎么能对你下手呢!更何况百灵姐确实因我而死,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么,我成全你!也…成全凤天!”看着已经溢出來的鲜血,剑秋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反而抬手
上瓶
,将瓶身上的血迹,全数擦干净!
然后,再不紧不慢的处理自己的伤口:“那支凤钗,我到底还是拥有了它许久,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沒有收回來的道理!”说着,剑秋反手一掌,击在自己的小腹上,顿时,那光洁的额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薄汗,而那原本就沒有血
的小脸,更加苍白了几分。
“你疯了吗?”白行连忙站起來,怒视着青鸾:“给我滚出去!”
“别,,!”剑秋连忙伸出一只手,无力的拉住白行,血
尽褪的樱
微张,一颗晶莹的珠子缓缓飘出來!周身泛着淡淡的莹光,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剑秋伸出手,一把将那颗泛着淡淡莹光的珠子捏在手中,贴在朐口之处,许久,才又拿起桌上那被自己擦得干干净净的羊脂白玉瓶,齐齐递给青鸾:“这珠子,是我承诺过的,用它來换凤钗,如今凤钗他已收回,就当我自己不要了罢!还有这血,你们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其实只要说一声,要多少也是随你的!”
青鸾怔怔的接过,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剑秋。仿佛看陌生人似的。
“喜欢怎么说,随便你!都已经不重要了!”剑秋狠狠的闭了闭眼,无助而彷徨的泪珠滚落而下,落在脚边,溅起一抹小小的水花:“青鸾,带着恨意活着,是最痛苦的!我不介意你恨我,但是因为你姐姐,我却担心你过得不好!不管如何,从此你我情义两断!”
“你真的要离开,不会骗我?”青鸾仿佛不相信的看着剑秋:“你不会又是在打什么主意吧?”
“如果你要这样想,我也沒有办法!”剑秋垂下眼眸,静立了许久,才淡淡的说道:“白行,你带我走吧,这一回,我真的不再反抗了,天庭要怎么处置我,我都毫无怨言。”
青鸾张口
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却看到白行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拉着剑秋,转身消失不见!
青鸾怔怔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她沒有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成功了,成功得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梦,她甚至于想过最坏的打算,自己是不是会跟剑秋打起來,如果自己不是她的对手,那么她会不会看在自己姐姐因她死去的份上,饶自己一命!她甚至想过,如果剑秋要跑到凤天面前去问此事的真假,自己要怎么应对!
可是,所有的假设都沒有成立,虽然剑秋想动手,想杀了自己,但是终是碍于自己姐姐的面子上,什么都沒有做,而对于主子,更是情深意重,明明自己把话说得那么白,她从头彻尾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她却还是留下了她的血与内丹!
怎么了,难道自己心软了吗?
青鸾神色一凛,原本那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犹豫瞬间消失不见!心头那块柔软,被彻骨的恨意所击散!
明明自己与姐姐相依为命,而却因她而死,自己的不幸,姐姐的不幸,都是她所造成的!
青鸾一抬手,幻出一封书信捏在手中,然后举步向桌边走去,将那幻出來的信平整的放在桌面上,然后
上了内丹与羊脂白玉瓶!
她原本还担心自己的说辞主子不会相信,但是有了这两样东西,想要不信也难!
一扫空空如也的房间,青鸾发现,这房间里,竟然干净得连剑秋的气息也沒有,更沒有她用过的东西。
她出现得出此干净利落,连走的时候,亦是如此!
“你有什么打算?”站在云端,白行看着失魂落魄的剑秋,红衣猎猎,青丝飞舞,纤细娇弱的身躯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仿佛一尊水晶娃娃,漂亮而已,却沒有神思可言。白行叹了一口气,用情太深的女人难求,但是也怕遇上负心郎,虽然自己也不怎么相信刚才青鸾说的那些话,但是看剑秋的表情,明明已是深信不疑,难道凤王待她,就有这么多的漏
可言,还是凤王根本沒有真心待过她?
凤王与绯烟仙子的事情,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毫无耳闻!也不知道青鸾说的是真是假,更不敢冒然下定论。
剑秋站在云端之上,透过重重白云,目光飘渺的看向远方,对于白行的话,恍若未闻。
“算了,你不回答我也不强求,但是天庭,必须得去,赤脚大仙对你已经是恨得牙
,如果你不去,他
落在他手中,还指不定会受什么折磨!”白行叹了一口气:“到时候我会帮你求情,想來也不是什么大的刑罚!毕竟你还有功!”
但是这一切在回到天庭之后,一切的事情,都出乎于白行的预料,他错算了剑秋的哀莫大于心死,不管别人问她什么,怎么问她,始终一言不发,就让他这个求情的人,也找不到机会。
而原本便痛恨违反天规的赤脚大仙,更是抓足了机会,指责剑秋目无天规,
子更是桀骜不顺,理应重罚!
而这一切的一切,剑秋仿若未闻,只是呆呆的跪在大殿之上,听着赤脚大仙列举自己的罪状。
使用
咒在先,勾引凤王在后!以至于青相仙子遭辱,被凤王婉拒,尔后又勾结魔界之人,在丰都自导自演,让恒冰的石湖发出滔天巨
,淹沒了整个丰都,还将石湖中的上古神兽神公鱼赶尽杀绝!
剑秋从來沒想过,原來天庭的人,颠倒黑白起來,也是如此的厉害!如今反观魔界,倒是意外的坦白直
!
莫须有的罪名,在赤脚大仙的列举下,条条状状,皆是大罪。
剑秋不由得想,自己什么时候,居然犯了这么大的罪过!
但是这其中,却沒有撕毁命薄一状,剑秋有些茫然的抬头,很容易的便看到白行那张着急的俊颜,他在说什么,为什么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眸光错过白行,落在那站在群仙之中的司命星君,脸上尽是不忍,他到底还是沒有将自己的过错报上去,那明明是自己犯得最真实,也是唯一一件大事!
终于,争论不休的群仙停了下去,剑秋听见一个好声而威严的女声说道:“
子如此桀骜不顺,
后难免闯祸,但念你年纪尚幼,就不予重罪,只降你八十一道天雷,希望你
后改过,不可再在人间为恶!”
结果一定,群仙顿时哗然,其中赤脚大仙最为满意,虽然刑罚确实轻了一些,但是依她现在这个年纪,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下來,只怕也是有形无魄了。
很快,剑秋便被人反押着,向诛仙台走去。
剑秋默默的想,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是神女,只怕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吧,好在那在额间的神女印已经被凤天抹去,如果不是自己入魔,倒也沒有人能看得出來。
凤天…
一想到凤天,剑秋便觉得心中不可仰制的疼痛,撕心裂肺般!
剑秋想,或许当那天雷打下來的时候,这心…就不会这么痛了吧!
很快,剑秋便被押到了诛仙台!
那诛仙台是有三
大柱围面一个圆,中间有着一个法阵,押住剑秋的人,并沒有将她锁住,而是直接将她推进了那个法阵。
从始至终,剑秋都沒有过一丝反抗,神态平静得出奇。
那两名押解剑秋的仙官不由得摇了摇头,相互
头接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踏进法阵的一瞬间,剑秋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上升,整个人飘浮在半空之中,剑秋明白,那是法阵在运转,起的作用。
剑秋仰面朝上,看着那望不到头的三
大柱,从來沒有想过要來天庭,沒想到第一次來天庭,却是这番景象,赤脚大仙列举的罪状历历在目。
勾引凤王,他说得还真是贴切,如果不是自己有这张相似的脸,她又怎么能成功的勾引凤王。
侧过头,剑秋看着着急得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白行,冲着他
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剑秋不知道是因为法阵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听不见了,她只能看到白行的嘴一张一合,却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但是从那着急的神色之中,也不难看出,他是在为自己担心。
一个要抓自己回來的人,又何苦为自己而担心!
剑秋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一阵剧痛从小腹蔓延到全身,疼得剑秋忍不住低低**了一声。可是,这点身体所受的疼痛,又怎么能比上心中那如青霜芒刺般的疼痛。
剑秋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不由得庆幸,还好,那个孩子沒有降生!
还沒等剑秋适应那蔓延全身的痛苦,又一阵强烈的剧痛袭來,剑秋身形一晃,却是硬生生咬牙受着,右手那被划开不久的伤口,又慢慢的滴出血來,而那原本缚上伤口之上的白纱,已经不知道飘落在何处。
白行站在诛仙台下,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若是知道自己带剑秋上天庭來认罪,会有这么大的处罚,他绝对不会带她上來。
“白行仙君,你这次也真狠了些!”司命星君看着诛仙台上那抹火红纤细的身影,飘渺得如同随时会化为一阵轻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