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想吃他豆腐
剑秋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长剑,素腕轻翻,右手一松,那纤细的长剑便钉入脚边的泥土之中,剑秋用双手杵着剑柄,完全把那上古神器当成拐杖使。
看着凤天那闲适悠然的样子,剑秋忍不住说道:“凤天,这套凤还巢的剑法,我已经耍了很多遍了,但是总觉得有些不足,要不你过來教我一下吧!或许你亲手指导,我一下子就能领会了!”
凤天抬起修长如玉的右手,不紧不慢的为自己斟满一杯桂花酿,神色疏淡的说道:“是吗?”
剑秋看着凤天那修长的手指穿梭在那细瓷酒壶上,不
觉得那手指甚至比那细瓷酒壶还要细致几分,看得剑秋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别过眼眸,剑秋情不自
的想,自己果然是个
女,可以跟采花大盗相提并论了!只不过采花大盗采的是野花儿,自己采的是家花儿!
想到这里,剑秋十分憋屈,有见过采自己相公的采花大盗吗?她容易吗她!
“我看,你是天资不够!”凤天放下酒壶,神色微凝,漂亮的凤眸带着一抹几不可宗的宠溺与忍俊不
:“不过,我一直相信,笨鸟先飞这个道理,你相信吗?”
“信,自然是信的!”剑秋看着凤天那瞬间翻脸的样子,急急忙忙的应道。心中泪
满面,在此情景之下,谁还相信凤天是爱她的,有本事站出來,她一定用柳箜篌舒招待他!
从泥土之中拔出长剑,剑秋认命的开始又重新练习!
同样是相爱,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难道凤天的喜好有点变态?自己越是不舒服,他就越是开心?
想到这里,剑秋打了一个寒颤,不由得在心里否认,凤天不是那种人,或许自己真的只是天资太差了!
不过当初花锦弦教自己的时候,自己可是很快就学会了!
好吧,她承认,剑秋她已经能舞出來了,只是想让凤天手把手的,那温暖宽阔的
膛,紧紧贴着自己的背…
“你在想什么?”凤天的声音,在剑秋身旁响起。
剑秋吓了一大跳,顿时将手中的长剑一扔,云袖翻飞,素手横在
前:“來者何人!?”
凤天拧起漂亮的眉头,弯
去捡那被剑秋扔掉的长剑。
剑秋回过神來,连忙整个人扑在了那长剑之间,以一种狗吃屎的样子趴在地上。
“你干什么?”凤天连忙将她从地上拉起來。
“不是,柳箜篌舒认主的,除非被封印了,否则若不是主人碰它,那么它是会反噬的,我可不想你莫名其妙的受伤!”剑秋借着凤天伸过來的右手,从地上站起來,而之前被剑秋扔在地上的柳箜篌舒,早已化为一道青芒,沒入剑秋体内。
凤天蹙眉想了想,确实,在自己快要接近那长剑的时候,那纤细的剑身顿时青芒大盛,但是剑秋的举动,却让凤天感到一丝被保护的温暖:“以它的神力,还伤害不了我!”
从小到大,凤天被教育的,都是自己要足够的强,否则便沒有办法保护自己最想保护的人,只有站在了最高处,所有人才会听你的,所有人才会服从你!而这样,自己最想保护的人,才不会受到伤害!
他从來沒有想过,这么强的自己,需不需要别人的保护,需不需要在累的时候,也要有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管是族中长老,还是父母,都告诉他,厉害的人,是不会累的,更不会被任何人打垮,想要的东西,自有人双手奉上來。
可是他信奉了几万年的话,如今却一点点的被剑秋瓦解,她告诉他,不管再强的人,也是需要别人安慰,别人温暖的!不管是多么厉害的人,也是有得不到的东西,也是有被人保护的时候。
原來…被保护的感觉…是这么好…“虽然心里明白,以你的修为,柳箜篌舒是不会伤着你哪里的,但是我怕万一呢,万一它伤了你,那我岂不是要后悔死了!不过是摔了一跤,总好过我提心吊胆的!”剑秋仰起娇美绝
的小脸,说得那是一个理直气壮。
凤天一愣,继而勾
一笑,随手幻出了一柄长剑,冰寒的剑身,泛着幽幽冷芒。
剑秋不由得抖了抖,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都被冻僵了,
口仿佛
着一块让人
不过气來的巨石,那幽幽冷芒直入心底,让剑秋觉得
骨悚然,那样子仿佛被人用以冰冷蛇鹫般的目光盯着,不由得微微后退!
“我倒忘了,这剑是借由至冰至纯至
之物,混着天河溺水而成,旁人见了便心生冷怯之意!你别怕!”说着,凤天左手成掌,轻轻在那泛着幽幽冷茫的长剑剑身上拂过。
顿时,剑秋仿佛感沉到自己从冬天走到了春天,听到了
暖花开的声音,
口那无形的巨石,也消失不见。
“你好生活看着,我舞一遍给你看,学剑法不是要花式,是要力道和出奇不意,光是招式繁复,却无任何杀伤力,那也是无用的!这凤还巢虽然不是招招毙命,但是用它來制敌或逃跑,都是不错的!凤还巢配着轻功,就算不用法力,用來在凡间行走,也鲜有对手!”
凤天一边说,一边舞出每一个招式,不快,但也不慢:“这套凤还巢,最主要的,就是剑由心生,剑随心动,而且脚步一定要配合得好,否则脚步一错,剑法也会跟着
,懂吗?”
话说完,凤天也舞得差不多了,最后一个收剑的动作,凤天做得干净利落,却又优雅万千!
遥遥的看着剑秋,凤天将手中的长剑从右手,抛到了左手,略微轻涩不安的说道:“看懂了吗?”
“凤天…”剑秋上前两步,看着凤天那纤尘不染的修长身形,忍不住一把环住那温暖而宽阔的
:“你耍剑的样子,真漂亮!我好想把你藏起來,不让任何人看到,这样,你就只会是我一个人的了!”
听着剑秋那任
的话语,凤天不由得失笑,俊颜微微泛红,青涩一如旧年:“难道刚才我舞的剑,你一点也沒有看进去?”
“…”剑秋松开凤天的
,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自己练,练
为止!”长剑一收,凤天迈步向石桌旁走去。
剑秋从善如
的跟在凤天身后,讨好的说道:“这套剑法的形似,我算是有了,只是还差点灵魂…可是练剑太辛苦了,要不我明天再练吧!反正我们现在也不急着去哪儿!”剑秋眼巴巴的瞅着凤天坐下,冲着他讨好的笑着。
“怎么,你不急着回蜀山了吗?”凤天将刚才倒满的一杯桂花酿一饮而尽,又伸手为自己倒第二杯。
剑秋见状,连忙狗腿的先凤天一步拿了酒壶,讨好的替凤天倒满:“我不着急了,你看三界除了我又不是沒有人了,凭什么就该我去挡着魔界的侵犯啊,仙界又不是吃素的,更何况又不是我心甘情愿身为神女的,再说神女又不是圣母,我凭什么这么辛苦啊!”“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换了这个念想!”显然,凤天对此,不表示反对,顿了顿,凤天神色疏淡的继续问道:“只是那魔界中人灭了天狐一族,难道你沒有想过替他们报仇吗?”
“想过啊!”剑秋答得飞快,也说得一脸的理直气壮:“可是魔界那么多人,我双拳难敌四手,顶多在仙界剿灭魔界的时候,我再冲上去补上两刀!”
“你倒是想得周到!”对于剑秋这种想法,凤天不置一词:“不过,剑法还得练,否则传出去丢我的脸!”
“怎么会,别人又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不会的,你放心吧!”剑秋一怔,立即笑得讨好又狗腿。
“别人自然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但是凡是修为颇高的人,都认得这是凤还巢,如果你拿它來制敌,不是丢我的脸,难道还是丢你的吗不成?”凤天冷冷的勾
,手中的酒杯重重一放,那磕在石桌上的声音,仿佛磕在剑秋的心上。
剑秋不由得惊悚的后退一步,沒想到凤天翻起脸來,居然比自己还快,沒办法,只得认命的再次幻出长剑,有招无式的开始舞起來。
凤天不叫停,剑秋也不敢停下來。
“今天兴致这么好!居然还有时间跳剑舞!”怀英从小院门口优雅步入,左右手之间,各提着一壶酒和一酒茶,自从身份被挑开,怀英也不再装得小心卑微,反而处处从容自若,一展仙君之威严,不过,那张平凡的脸,却沒有变过來,以怀英的话说,是怕招蜂引蝶,他懒得应付。
但是这几
怀英的态度,始终看得剑秋一头雾水外加莫名其妙,不明白之前那个卑微得快要把头磕在地上的怀英,为什么会产生质地上的飞跃,一下子变得高高在上,一点也不含糊,居然给人一种生來就是这样的感觉。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那
她喝了太多的酒,自己把怀英身份给揭穿的事情,
忘到脑后了,完全想不起來。虽然知道他是桃华仙君,但是看习惯了之前他那卑微慎重的样子,这样随意大方的他,剑秋还真有些不习惯。
不过,相比起怀英刚才说的话,这个显然是次要的!
一想到自己在这个小院子里挥汗如雨,练了起码有几个起辰,居然在看他眼里,就成了莫名其妙的剑舞,剑秋忍不住气结,冲着怀英咆哮道:“这是凤天教我的凤还巢,你到底懂不懂,不懂就别瞎说!”
怀英被剑秋吼得一愣,随即便反应过來,随手将手中的茶壶与酒壶放在石桌上,接着自己在凤天的对面坐下來,饶有兴味的说道:“嗯,恕我孤陋寡闻,原來凤族的凤还巢,还可以用來跳作剑舞,真是不简单!”
说着,怀英从怀中拿出一个陶瓷杯子,很
糙,甚至于可以说是
糙烂制,但是怀英的动作却是十分宝贝,那杯子呈泥土的颜色,表面上也还算光滑,上面用手绘了一枝素梅,延着整个杯身,蜿蜒而上。
“你当然是孤陋寡闻,这种杯子也保留着,显然连好杯子都沒有见过,又怎么懂凤还巢,不过,说到杯子,难道蜀山真的是山穷水尽了吗?上回遇到师父,整个一白吃白喝,如今遇到个你,居然连杯子都买不起!”剑秋冷哼一声,显然对怀英的形容十分不悦。
怀英默了默,思绪陷入沉思:“这个杯子,是我幻成青山,收杫儿为徒弟时,她作为感谢,亲手捏给我的杯子,手艺很差,却是一片真心!只是…不知道她现在还记不记得!”
剑秋一愣,瞬间懂了,自己这一句话,算是戳住了怀英的痛脚!
不过,想了想,剑秋又觉得他是活该,要不是冒充青山,哪会旁生枝节,惹出后來的这些事情,还让自己唯一的亲妹妹背上个有为天伦的大黑锅!
要是自己妹妹该浸猪笼的话,那么首先第一个,就要先把眼前这个罪魁祸首给浸了!也不知道,如果妹妹知道当初的事情,只不过是这个桃华仙君一时的怜悯之心,也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喂!”剑秋想了想,蹭到怀英身边,口气不怎么好的说道:“把那个杯子给我看看呗!”
透过怀英的指尖,剑秋这才看清楚,那一枝素梅,确实手法稚
,那是小孩子,才会画得出來的东西。
“你若想看,等找到杫儿,再给你看也不迟!”显然,怀英这是赤果果的拒绝与不愿意,并且毫不含糊,毫不拖泥带水。
剑秋还想说什么,却听得凤天不紧不慢的说道:“怀英公子说,你的剑法是剑舞!”
剑秋不由得一抖:“我立即去练剑!”
“练到怀英公子承认你的剑法为止!”凤天头也不抬的说道。
由此,剑秋更把怀英恨得牙
,要不是他,自己哪用吃这些苦头。
“你倒是舍得如此对她!”怀英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在努力舞剑的剑秋,中肯的评价道:“依初学者的样子,她学得已经很好了,不用太苛责,若是杫儿,我会不愿让她受半点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