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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临时工
 韩芸挽着苏亦凡的手上车,回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餐厅外玻璃,竟然心中觉得略略不安。

 “我们这么做好吗?”

 苏亦凡让韩芸在副驾驶坐好,自己才转到驾驶位上发动汽车。

 “你不用想太多,这是自然规律。”

 韩芸对苏亦凡所说的一切都比较信服,当下就没再继续追问,而是任由苏亦凡开车带着自己去轻灵触动。

 对于今天是否要剪出采访安田哲彦的节目播出,韩芸是一点都不担心。这种事自有领导们担心,她能把采访拿到手已经算是大功一件了。电视台那么多人忙忙碌碌,现在对自己身份略有一点疏离感的韩芸不介意翘个班,让自己变得没那么勤奋。

 到了轻灵触动,韩芸发现这个公司真的跟自己之前看到的已经是截然不同。

 虽然在苏亦凡真正组建轻灵触动之前,韩芸已经算是目睹了苏亦凡的成功。但看到这么多认真工作,气神与电视台那些麻木的所谓新闻工作者完全不同的年轻人,韩芸还是感到由衷的震撼。

 正是这样的年轻人,这样蓬的活力和创造力,才缔造出许多繁华。

 在自己为期不算长的记者生涯中,韩芸曾经想要告诉别人这个观点,但她知道别人既没有兴趣听也不愿意去相信。

 因为更多年长的成年人们掌握着这个世界,在失去活力之后他们可能只剩下固执了,却还用这种固执维持着自己的威严。

 想要改变这个世界是不可能的,而想要不被这个世界改变都那么难,这是韩芸很久以来的感慨。

 公司里的人已经习惯了苏亦凡的进进出出,对他的到来没有投以更多目光。在很多不明真相的新员工看来,苏亦凡应该是一个游离于公司制度之外,很有来头的公子哥。

 这也不能怪大家有偏见,谁让苏亦凡每次来公司都是先被几个姑娘主动打招呼呢?

 “先去办公室坐坐吧。”苏亦凡邀请。

 “好。”韩芸自不会拒绝,不过她也瞥见程水馨和杨冰冰,这两人对自己的到来居然没有什么敌意,这真是让人惊讶。

 王健滔也在办公室里,正跟蔡绮商量一件什么事,看见苏亦凡敲门后推门进来,立刻起身。

 “你来的正好,我们还在研究,高清化如果找了sce的团队,咱们是不是要付出点什么。”

 苏亦凡对两人一笑,先让韩芸自己找地方坐,这才说道:“sce的态度比我想象中主动多了,既然这样,咱们也没什么理由拒绝。任天堂那边也能理解,至少在我和吉米的赌约生效之前,咱们干什么不用看任天堂的眼色。”

 王健滔就知道苏亦凡会给出这么没有原则的建议,笑着说道:“跟我想的差不多…不过索尼的名头还是太好用了,一说要移植到psn上,最近的新闻又多了,而且多半是正面的。”

 苏亦凡一点都不意外:“大多数人还是比较崇洋媚外的,想得到。”

 王健滔说起那些游戏媒体的口风也有点不屑:“现在的手机游戏又不是以前那种出了不能升级改版的传统游戏,还用那一套来评价确实太过分了。对了,蔡绮还有事要跟你说。”

 韩芸见苏亦凡一来公司就这么忙,虽然觉得略无聊,也多少有些欣赏。她一直觉得苏亦凡身上最大的问题就是还有不少学生气。可现在这一刻,韩芸忽然觉得苏亦凡已经开始逐渐褪去那些为数不多的稚气了。

 “行,说吧。”

 蔡绮正要开口,门口有人敲门。

 韩芸很自觉地起身过去帮忙开门,看见程水馨和杨冰冰一起站在门口。

 看到这两个女孩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韩芸居然一瞬间心头有些慌乱。

 如果套用现在社会上流行的理论,韩芸觉得自己应该算到小三那一行列里去,而且是特不要脸使劲往上贴的那种小三。相比之下被苏亦凡用心呵护的这两个女孩地位更高,虽然这两人对自己笑脸相向,韩芸还是觉得心虚得厉害。

 年轻女孩容易认真,哪怕自己只是跟苏亦凡闹一闹,扯起来也是麻烦不断。

 而且这一次针对晓声的一系列举动,只有韩芸明白深原因是因为那篇报道,也就是因为程水馨和杨冰冰。

 苏亦凡这边正在跟蔡绮谈话,只是回头对两个女孩做了个坐的手势,继续问蔡绮:“什么事?”

 蔡绮被苏亦凡的目光盯着,下意识地有点躲闪他的注视。随着接触越来越多,蔡绮开始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如果真的误杀了苏亦凡会带来多大动,这种后怕蔓延至今,哪怕苏亦凡对她已经出不少笑脸,她还是心惊跳。

 “你姐姐苏黎诗有事想找你单独面谈。”

 苏亦凡没怎么觉得意外:“周末都排满了,让她去学校找我吧。”

 “好的。”

 苏黎诗并未直接来找苏亦凡,而是通过蔡绮要求见面,这种做法显然更商务也更聪明。

 蔡绮说完这件事就用笔记录下来,认真的表情让人难以相信她在不久之前还打算绑架自己的姐姐。如今蔡家装作对蔡绮不闻不问,大有要把这个私生女抛弃的意思。

 苏亦凡却知道只要有蔡琰的影响力在,蔡绮就不会被抛弃,她依然是一个强烈存在的符号。

 通过这种方式,蔡家与苏小轻之间的关系比之前的确进步了不少。

 王健滔一见苏亦凡身边好几个姑娘,立刻逃出办公室:“你们先聊,我去给索尼的人写工作邮件。”

 苏亦凡笑道:“去吧,没人留你。”

 王健滔一脸受伤表情地出去了,蔡绮却是留在办公室里没走,很显然她更多的时候是希望面向苏亦凡服务。

 苏亦凡也不介意蔡绮是否在这里,朝着程水馨说道:“晓声差不多完了。”

 程水馨现在都很好奇苏亦凡能做到哪一步,在她看来苏亦凡之前面对敌人其实都算手软的了,考虑到苏亦凡在这之前还只是个老好人,程水馨觉得苏亦凡进步已经快。

 “怎么?”

 苏亦凡把自己跟黄乐密谋后的一系列举动都说给程水馨听:“最近晓声接的广告单子我都让黄乐打了招呼,一旦报社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大家就一起去找报社的麻烦。”

 韩芸已经知道了苏亦凡的全部计划,听了不觉得怎么惊讶,反倒是程水馨有点意外地看着苏亦凡,脸上浮现出那种欣慰笑容。

 “你什么时候学这么坏了?”

 苏亦凡笑着摇摇头:“做人留一线嘛,我也没对晓声赶尽杀绝。这件事总的来说只要他把差的钱都补上,然后离开报社,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

 杨冰冰心算能力很强,几乎是一瞬间就得出了一个数字:“晓声这一次得掏差不多十几万?”

 “他比较贪,所以应该会付出更多。”苏亦凡很自然地笑了笑“如果想不被报警,他必须掏这个钱。”

 韩芸感慨着摇摇头,她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老汪最终也栽在苏亦凡手里了。

 苏亦凡对付晓声的方法很简单,耗时也不长。如今报社面临所有广告商同时撤广告的压力,而这些广告商们又有最好的借口——谁让晓声那笨蛋有不雅视频出?这丢人事一上,报社整体的广告收益都要受累不少。

 晓声想要平息整件事,除了哀求主编念旧情放自己一马之外,就是要把之前的预付广告费窟窿都给堵上,这一部分有不少钱都已经入晓声口袋。

 苏亦凡的时间节点掐的也非常好,即将国庆,报社的广告天窗还不知道能不能被补上。如果没办法填坑,晓声要掏的钱就不止是那些预付款和分成了。

 程水馨甚至都想到晚报那边会发什么样的声明:“晓声是不是又要秒变临时工?”

 “这是肯定的。”说到自己专业领域的问题,韩芸终于嘴了一句“想要平复这种事的影响力,临时工的借口是免不了的。”

 苏亦凡耸肩:“咎由自取。”

 晓声的事就此告一段落。到了下午的时候,报社那边已经在官方网站上放出了声明,果然和程水馨猜测的如出一辙,晓声忽然变换身份成了临时工。

 接下里的问题就简单了,追责和免责,大家你追我赶好不热闹。报社这么多年还没闹过如此丑闻,领导听到大为震怒,李主编若不是因为收了晓声一部分钱,估计也会举双手赞成警方介入了。

 韩芸在轻灵触动坐了一会就回电视台了,既然拿到了这么新鲜的新闻,她也不介意再落井下石一番。这举动也是做给程水馨和杨冰冰看,让两人觉得她是站在这一边的。

 杨冰冰和程水馨了却一桩不的心事,下午继续工作,苏亦凡却是收到了一条短信。

 “苏同学,周末有时间吗?带张瑶一起出来玩?”

 看到这条短信苏亦凡就笑了。

 李佑容显然还没放弃对自己的试探,看来有些女孩刷存在感的方式真的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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