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幻镜情真2
传说,人在生命终结之时,眼前会产生幻象,见到一生中最难以割舍难以忘怀的人。 而她用尽了全力来恨他,为何最后见到的人,还是他?!
仿佛过了很久,又似是只过了一瞬。她方才缓缓地抬起沉重的眼皮,光线暗沉,无法看清四周的景物,呵…果然是
曹地府,连一丝光亮也无。
“苏苏!”耳边响起一声急切的熟悉的呼唤,苏漓微微抬眼,模糊不清的视线里,东方泽的脸左飘右
,仿佛湖面微微的涟漪,起伏难定。
苏漓微微怔住,她已死了,为何还会听到他看到他?难道过往的爱恨纠
,还要让她带到下一世去吗?是了,他总是那样霸道,不顾她的意愿!
莫名的委屈涌上来,她忍不住恨恨出声:“东方泽,你这个…混蛋!”
“是,都是我不好,竟然让你受伤!”他十分懊恼。
她动了一动,想离他远一些,不料心口一痛,顿时倒
一口冷气。
“怎么了?”他紧张地低下头去查看,她恰好微微抬头,香软的红
正擦过他的
。
苏漓如遭电击。
间紧紧抱住纤
的一双手臂僵了一下,他顿了一顿,下一秒已狠狠地吻住了她。
苏漓无法呼吸,只觉得他火热的
舌,在她口中翻搅,几
将她
噬入腹,
的气息伴随着心酸甜蜜的滋味,不断冲击着她的感官。
她想推开他,却没有半点力气。绝望沉沦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无论过往多少爱恨情仇,他和她之间的纠
,来世不可能再延续。既如此,此刻幻象中的诀别,又何必苦苦压抑?想到此,她的心不
痛楚难当,突然抬手攀住他的肩膀,重重回吻过去。
她用尽全力,仿佛要将数月以来痛苦的挣扎,割舍不断的爱恨尽皆融进这一吻。
他瞪大眼,狂喜瞬间淹没了他。
她不敢眨眼,生怕错漏分毫,这最后一别他的模样。
四目相对,抛却了所有恩怨情仇,唯有情
澎湃,惊天动地,仿佛天地间只余下他和她。
烈的回应令他情难自抑,却在
火炽烈的关口死死挣扎,不,他不能要她,想推开她,她却死死抱住不放。
她已压抑得太久太久,内心无法言喻的孤寂与绝望,突然寻到宣
的出口。
如何放手?怎能放手?
猛地张嘴咬住他的
,血腥的味道一瞬间弥漫口腔,混着绝望的甜蜜,
入腹中。
他身子一僵,仅有的理智瞬间崩溃,再无法推拒,将她揽得愈发紧,几乎嵌入怀中。
四片
,火热,纠
,忘我。
苏漓
息渐重,不自觉地仰起头,他的吻已滑落耳畔,那是她最
感的所在。令人战栗的,熟悉的热
猛窜上心头,身子立时酥麻,寸寸瘫软下去。**既生,心脏骤然阵阵紧缩,窒息般的痛楚在
腔翻滚。她抚着他后背的手指忍不住用力,眉头紧锁,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剧烈地
息,不明白为何幻觉里,绝情丹也会有反应?
“该死!”他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抱紧了她,极力平复汹涌的**,懊恼一时失控,竟然忘记她体内还有绝情丹之毒!
以掌抵住她的心口运功助她止痛,苏漓额头沁出冷汗,痛楚缓缓消退,此刻才完全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仙居苑的
榻上!那…面前的男人,根本不是幻觉?!
“你…你…你是真的…”苏漓瞪着他,声音里有一丝微哑。
她脸色苍白如雪,而身畔搂她在怀中的男人,脸色却比她还要难看几分。
东方泽死死地盯着她,想到方才的险象,犹自惊心,若他再晚来片刻,或许她会死在阵中!想到此,他声音竟也哑了一分:“你为何会陷在阵中?”
陷在阵中!苏漓心头一惊,慌得急忙推开他仍箍在她
间的手“我,我没有死?”
“我不允许!”他惨白的脸色
动了几下,固执地再次抱紧了她,咬牙道:“以后不许再跟我说一个死字!懂吗?!”
苏漓怔怔地看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是他救了她?那…幻觉中与他深情
绵的一吻,竟是真的?
他低下头在她
上轻吻“苏苏,我绝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苏漓连忙抓住他的衣襟,将他的脸推开一寸,瞪大了眼“真的是你救了我?那方才我…”她一时哑了,又惊又怒,竟说不下去。
“你绝情丹毒发,幸好没有大碍。”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眼中笑意渐生,似乎为刚才她那样忘情主动而开怀,紧紧地抱着她仍未松手“你不通阵法,何以陷入阵中?”
苏漓心头一跳,连忙推开他坐起身来,从袖中摸索出那小瓶,见它完好无恙,顿时松了口气。
他看了一眼,皱眉道:“这是何物?”
“我也不知。”苏漓紧锁眉头“
骁在阵中抓到了刺客,我去相助,在树下捡到的,或许与那杀手有关…”
“你为了这个东西,不惜以身犯险?”他眉头皱得更紧,脸色愈加难看,显然很不认同她的做法“为何不等我来?”
苏漓冷淡道:“我没有凡事都指望别人的习惯。”
意识清醒后的她,又恢复了以往淡漠疏离。原来他在她心里,只是“别人”…东方泽眼光微黯,只是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他
上,仍残留着 他
上,仍残留着淡红,想到她方才那样用力咬他。她心忽地软了一分,转了眼不敢再看他,低声道:“你为何这时上山?不怕被人发现吗?”
东方泽轻声道:“
骁一路追赶刺客上山,我放心不下,于是上来看看。幸好我来了…”他深深地望着她,眸子里闪过后怕的情绪。
苏漓心轻轻一颤,刻意转开话题“方才刺客身上发现了锐锋营的标识。
骁已去查证此人身份。”
东方泽轻叹一声“你一定希望不是他。”
苏漓低下了头,心事重重。
她的脸色苍白,东方泽心间泛起疼惜,柔声道:“苏苏…你累了,别想太多,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苏漓微怔,不自觉地躺了回去,她确实很疲惫,在阵中几乎耗尽全部的内力,醒来后又跟他说了许多话,此刻已然不支。
东方泽喂她服了一粒清心丹,又仔细地为她盖好锦被。苏漓很快便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醒来。清晨的阳光跃出云层,万丈光芒洒照聚灵峰顶,美如仙境。室内空
清静,不知他何时已离去。苏漓心中无端生出一股落寞。暗自抚
,似乎还能感觉到他
上火热的温度,她心惊了一分。那瞬间而来的死亡与
气息,让她几近失控。原本以为已经心若止水,却未料从不曾忘情。
苏漓暗暗运气,发现昨天隐隐作痛的心口已好了许多,想来是那清心丹的灵效。
用过午膳,头有些沉,刚想上榻小憩片刻。忽听门外挽心道:“见过四皇子。”
苏漓心中一动,他去查刺客的身份,这么快便来,难道事情已有了眉目?正想着,
骁已大步进了房来。
他神清气
,看来心情不错,径直走到软榻边坐下,笑问道:“大白天还睡觉啊?”
苏漓淡淡一笑,不答反问道:“事情查得如何了?”
“那刺客名叫张坚,调到锐锋营已有一年。”
骁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冷光“是皇叔手下比较得力的下属。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我定要去向他问个清楚!”
苏漓眼光一沉,不知为何,线索查得如此顺利,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不祥之感。舅父虽然一直主战,为争夺兵权也确有刺杀使者的动机。但他一向做事谨慎小心,按理说上次毒杀
骁不成,这回若有动作更加不会贸然下手…
这其中到底是何缘故?
“此案事关重大,是要问清楚。”她沉思片刻,发觉
骁直直地看着她,笑道:“你发什么呆,还不快去查案。”
骁眨了眨眼,笑得有几分调皮“我在等你。”
“等我?”
骁凑到她面前,笑眯眯地道:“父皇已经撤除
令,准许你下山了。”
苏漓诧异道:“哦?为何?”
似乎十分满意她的表情,
骁得意道:“昨晚我回宫向父皇禀报刺客之事,极力说服他答应让你帮忙查案。你也算是最后一次见到刺客的人,我说尽好话,他总算是点头了。”
苏漓淡淡垂眼,没说话。目前此案舅父嫌疑最大,为何汴皇会同意让她一起查办?莫非他仍不死心,想借此事探明她立场。
骁看她半天没有反应,心中有一点点不安,小心地探问道:“怎么了?你不会是不想下山吧?还是…不想帮我?”
“不。”苏漓摇头道:“我与你一同查案没有问题。反而是你,不担心我会徇私?”
“你不会。我认识的阿漓,绝不是那样的人。”他当即收敛嬉笑之
,一脸正
,目光真挚,没有半分敷衍。
苏漓顿时滋味百生。忽然想起,天门客栈她与他定下一年之约时,他也是这样毫不质疑地信赖她。心头微暖,叹道:“谢谢你相信我。”
骁双眸顿时如玉生辉,他将她一把拉起来,欣喜道:“事不宜迟,咱们即刻下山去找皇叔!”
萧王府位于汴都城南。
四皇子
骁忽然不请自来,王府上下一阵忙
。李管家
上前去,恭敬道:“见过四皇子殿下。”
骁四下打量着,沉声道:“皇叔现在何处?”
李管家为难道:“王爷在书房处理公务,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
骁不容置疑地冷冷道:“带路!”
李管家迟疑了一分“这…请四皇子先到花厅用茶,奴才这就去禀报王爷。”
“不必了。”
骁冷冷道“去书房!”
李管家无奈只得带路,刚到书房门口,李管家便大声叫道:“王爷,四皇子驾到…”话没说完,
骁已经大步进了书房。
坐在书桌后的
震心中一凛,缓缓抬起头来,只见
骁神色冷峻站在面前,冷冷地看着他。身后那名女子,竟是苏漓!他心一惊,未动声
,锐眸微眯,挥了挥手,李管家当即如蒙大赦,赶忙退出书房。
“四皇子亲自过府,还真是稀客。”
震淡淡挑眉。
听出他言语中嘲讽之意,
骁神色一冷,还未开口,
震却眼光一转,仔细打量一旁苏漓的神色,问道:“阿漓,你怎会在此?”
苏漓上前见礼,轻声回道:“皇上命我协助四皇子同查使者被刺一案。”
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又问道:“那你们所为何来?”
骁冷笑出声,啪“地一声将那虎头铜牌拍在桌案上,”皇叔可认得此物?认得此物?“
虎头背面,锐锋营三个字清清楚楚。
震目光登时一变,将虎头铜牌拿在手中细看,锐利问道:”虎头令乃锐锋营将士独有标识,何以会在你手上?“他神色俱厉,隐有质问之意。
骁见他仿佛浑然不知的模样,顿时怒气上涌,却极力
下,硬声说道:”昨
我在皇普寺发现那逃跑的刺客。这虎头令牌正是从他身上搜出。只是侄儿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刺客身上,会带着与皇叔您…有关的信物?“
震瞪着
骁,不屑地道:”这个问题你似乎该去问那刺客!“
骁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很冷,仿若刀锋,”不知皇叔是否还记得,一年前曾亲自点名提拔一人加入锐锋营,此人名叫张坚!“
”张坚?“
震皱了皱眉,道:”他的确是锐锋营的人,但与那刺客有何关系?“
骁一字一字地说道:”刺客就是张坚!“
震明显楞了一下,旋即去看苏漓。
苏漓点了点头,”刺客的身份已经证实是张坚本人,这一点毫无疑问。他藏身皇普寺是易过容的,所以没人认出他来。“
震脸色顿时铁青,咬牙道:”好一个张坚…可知幕后主使何人?“
骁冷笑一声,缓缓道:”皇叔又何必明知故问?“
震
然变
,”你此话何意?“
”皇叔以为如何?“
骁双手撑住桌案,缓缓
近
震,眸光愈发凌厉,”张坚乃锐锋营一介小小士卒,若无人指使,他哪里来的胆子,竟敢行刺国使?!“
震拍案而起,怒
染上眉梢,几乎抑制不住心头怒气!自从封王以来,他便手握重兵,连皇帝也不得不忌惮三分,几时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你说本王指使,有何证据!“
骁高举虎头令牌,毫不示弱地立即叫道:”有人证物证,你还想狡辩!“
震怒声反驳道:”锐锋营上上下下足有万人,一枚虎头令又能证明什么?张坚何在,叫他来与本王对质!“
骁恨恨道:”他已经死了。“若不是人证已死,今
震必能捉捕归案!
”死了?“
震一震,这答案似乎出乎他意料。他顿时觉得那里哪里不对,厉声问道:”怎么死的?“
苏漓凝重道:”张坚行迹败
后,一路逃到北斗七星阵,服毒自尽。“
震怒极反笑,讥讽道:”四皇子查案果然非同一般,仅凭一枚虎头令和一句不会说话的尸体,便来胡乱猜测,栽赃陷害本王!汴国皇室后继有人啊!“
他言语之中的冷嘲热讽是如此明显,
骁脸色大变,再忍不住,骤然发作,”是不是你做的,你心知肚明!朝中谁不知道,你为和谈之事,几次三番与父皇争执。此次与晟国签订和谈协议,你心中不满,所以你就派张坚行刺使者,想借此再生事端!“
”一派胡言!“
震厉喝一声,怒极拂袖,桌案上的文房四宝及公务奏折被他扫得散落一地。
苏漓顿觉不妙,眼见着他们叔侄二人怒目相对,空气里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只差一点便着。她不
皱起眉头,看
骁之意,显然已认定舅父就是幕后主使。但舅父的反应,十分震惊,似乎毫不知情。或许…此时如她所想,当中另有蹊跷尚不可知。但此刻
骁心怀旧恨,先入为主,行事难免有失偏激,照这样下去,不但找不出线索,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想到此,苏漓上前将
骁拉至一旁,轻声道:”
骁,我们今天来只是来询问舅父一些事情,没有确凿证据前,还是谨慎言行。“
她背对
震,神色冷静平和,眼光暗暗提醒
骁,切勿冲动。
骁心头一震,满腔怒气竟然奇异地被她瞬间抚平。他当然明白以目前的证据,的确很难证明
震是幕后主使。因而沉了脸色,不再说话。
苏漓微微笑了笑,”你先回刑部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线索。“
骁略一思忖,站起身来冷笑道:”好,看在阿漓的面子上,本皇子给你一个机会。等到本皇子找到证据,你再难抵赖!“
骁大步走了。书房里紧张
烈的气氛,渐渐地缓和下来。
震怒
未褪,叫道:”阿漓也相信,此事是舅父所为?!“
苏漓浅浅一笑,”舅父相信阿漓吗?“
震当即道:”当然!“
苏漓定定望着
震,轻声道:”那阿漓想问舅父一句真心话。张坚,究竟是不是舅父派去刺杀使者的?“
那双眸子黑白分明,眸光清澈,坦
无伪,仿佛一方清透明镜,可以让世间一切虚伪和谎言均无所遁形。
震怔住,随即脸色变了,冷硬道:”怎么,连你也不相信舅父?“
苏漓心中一动,没有说话。
震接着又道:”你能下山,舅父很高兴,但舅父万万没有想到,你竟会和那小子一起来质问舅父!难道你忘了,
乾是害舅父跟你娘幼年丧亲,姐弟分离的仇人!他们害了你娘一生,你不为你娘报仇,还帮着他们来对付舅父?“他眼光格外阴郁,仿佛苏漓已然背叛了他!言语之中掩饰不住痛心的失望。
苏漓心中一紧,每次提到母妃,她心里都难以平静。斯人已逝,过往之事真相究竟如何,已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在生的人好好地生活下去,便是下去,便是对母妃在天之灵最大的告慰!舅父对旧事始终不肯放下,这其中因由她一时也难以辨清,只得平静道:”舅父您误会了,阿漓只想查清真相。既然此事不是舅父所为,那舅父可否跟我多说一点张坚、还有锐锋营的事?“
震深沉地看着她,没有说话。眼底似乎仍有一分疑虑。
苏漓低叹道:”母妃已经不在人世,如今舅父是阿漓身边最亲的人,阿漓不想看舅父蒙冤,希望能早
查出真相,找出幕后真凶!
她神色淡然,言谈之中的诚挚却是毋庸置疑的。
或许是那句“最亲的人”打动了他,
震神色渐渐柔和下来,唤了人来上茶,这才缓缓道:“锐锋营的确不同于其他兵营,营中每一个人都是由舅父亲自选拔,训练出来的高手。”
他顿了一顿,仿佛陷入沉思之中,半晌又道:“三年前,舅父阅兵之时,偶然发现了张坚,此人有些功夫,是个可造之材。派人调查后,得知他是个孤儿,入军后纪律良好,于是便调了他去锐锋营悉心培养。谁知却是养虎为患!他竟然就是刺杀晟国使者的刺客!”说到最后,他冷哼一声,眼光沉冷,手中骤然发力,茶杯应声而碎。
苏漓一惊,却未动声
,他如此
愤,全然不似作假。只是不知那张坚,是早有目的潜入锐锋营,还是后起异心?
“倘若让本王知道,谁在本王身边布下这枚棋子,胆敢陷害本王,本王一定要他好看!”
震自言自语,俊美的面容,忽然闪过一丝狰狞之
。
苏漓顿时心惊一分,舅父此言显然已笃定有人故意安排张坚潜伏身边。朝中何人如此大胆?
她正想再问,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纷
的脚步声,一人惶恐地喊道:“小公子!您慢着点儿跑,当心脚下…”
只是那人话还没说完,只听“砰”地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
震当即站起身来,大步走了出去,沉声问道:“何事惊慌?”
苏漓跟在后面也走出去,只见书房门前,一个小男娃摔到在石阶上。
萧王在此,下人们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冷汗涔涔,为首的
娘连忙倒地请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全都大气也不敢出。
这时,那趴在石阶上的小人儿正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苏漓。
苏漓心中一动,这孩子三四岁的模样,长得粉雕玉琢,圆润可爱,尤其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亮得出奇,彷如墨玉一般。
他额头虽有擦伤,却不哭不闹,居然眨了眨眼,
声
气地叫了声:“姐姐。”
苏漓不
讶然。
所有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