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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安胎剂
 张爱玲曾经说过:“每一个男子心中至少会有一束红玫瑰,一束白玫瑰。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遥远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并不能传到我的耳中,或许孙有波曾和孙晓青提过,让她回国。但是孙晓青的执念,注定让她成为我心头上的朱砂痣。

 …

 冰冷的手术室中,冷静无比的我依旧在坚持让医生将孩子引产。孩子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胚胎而已,活不下來那就不要,我绝对不会因为孩子而让夏婉玉受伤害。我说,我大声的说:“引产,必须引产。”

 夏婉玉一口咬在我的肩头,她脸上全部都是汗水泪水,这两种东西织在一起,让她看上去恐怖无比。这种恐怖,來自于对于肚子中孩子的热爱。她知道,如果这一次孩子保不住,即便她花再多钱,她都不可能再生孩子。尽管她有生育功能,但是**壁薄弱,和引产带來的伤害,让她这辈子都不能孕育。

 到那时,她若想要孩子,只能用借腹生子的办法來。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别的女人肚子中长大,因为那样一切都会失去她的掌控。她更不能体尝女人生孩子的快乐,尽管生孩子的痛苦,她也有所耳闻。夏婉玉近乎哀嚎着对我说:“郝仁,你狠心让他从我身体中出來吗?他才不到四个月。”

 肩膀上的头疼,夏婉玉的发飙,刺眼的白炽灯,构成一幅让我不知该怎么办的场景。女医生又给夏婉玉打了一针安胎剂,对我们两个说:“不能再打安胎剂了,如果三个小时内,孩子依旧沒有任何生命迹象,就必须要做引产,将孩子掉。”

 掉。

 这个恐怖的词震慑着夏婉玉,曾经做过产的她知道冰冷的镊子伸进自己身体里的感受。她不愿意做,她惊恐的抱着我。她不再哭了,她啜泣着,她对我说:“郝仁,孩子一定能保住的,你相信我。我一定有能力保住孩子。”

 听着夏婉玉的声音,我眼角溢出泪花。我抱着她,紧紧抱着她。她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前所未有的慌张。她是一个女强人,她一直都能够将自己的生活打理的很好。可是现在,因为这个孩子,她承受了太多以前沒有承受过的痛苦,承受过太多以前沒有承受过的失误。

 她在哭,号啕大哭。我在哽咽,无声哽咽。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夏婉玉的哭声,夏婉玉的尖叫。让我原本坚定的信念,自以为是的肯定,全部都丧失不见。这个孩子是我们两个的孩子,就如犇犇对我和孙晓青的重要一样。这个孩子,可以说是夏婉玉人生希望的一半。现在就要扼杀掉这个孩子的生命吗?

 可是,她又怎么保住孩子的性命?

 医生,我突然想到了那个叫何蓝的女医生。我猛然之间转过身,冲到女医生面前,慌张无比的说:“医生,救救她,一定要保住我们的孩子,一定要保住我们的孩子,他就是我们的生命。”

 女医生被我疯狂的表现吓了一跳,有些惊恐的看了看我们两个,犹豫着说:“我已经给她打过三针安胎剂,如果再打的话,可能就会影响她的健康,而且保住孩子和她自身的体质有关,你确定要不要再给她打一阵安胎剂?”

 我近乎疯狂的说:“要,给她打,我们离了这个孩子,就生不如死。”

 女医生冲助手示意了一下,助手又去药库拿來一针安胎剂,女医生在刺眼的白炽灯下,将针管中的空气推完,针头上冒出一点药水。女医生最后又问了我们一次:“你们确定要打?”

 “要,确定。”夏婉玉惶恐的说。

 女医生深了一口气,一针打在夏婉玉的上。慢慢推送着针管,药剂慢慢进入夏婉玉的体内。夏婉玉和我都在盯着这细小的针管,仅仅一分钟,女医生就将药剂打完,出针管,然后丢在一旁的垃圾回收箱里面。静谧,静谧到能听到呼吸声,我和夏婉玉盯着一旁的实时胎率监控屏幕,我们在期待着,等待着,等待着那条直线,能够出现波动。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女医生的双手绞在一起,我和夏婉玉抱在一起。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夏婉玉的表情越來越痛苦,身体越來越不舒服,。道口溢出一丝鲜血。一切都在昭示着,失败,产,孩子不复存在。

 夏婉玉不哭,不闹。她此刻表现出了一个女强人应有的坚强,她抱着我,眼睛中带着强硬,带着不可磨灭。她对我说:“郝仁,我一定能过來,你相信我。”

 话刚出口,夏婉玉整个人直接晕倒在手术台上。

 她身下又溢出一丝鲜血,血中夹杂着一股白色的体。我知道,那是羊水。我在惶恐,我在震惊,该來的都要來了,该躲的也都躲不过去。女医生惊恐的看着我,我说:“救她,孩子不要了。”

 女医生却犹豫了一下说:“您别着急,或许…还有办法。”

 我愤怒的吼道:“还有什么办法?人都晕过去了,你们还有什么办法?打掉…”我抿着嘴犹豫着说:“孩子。”

 女医生深了一口气,对我说:“我们的医院,有一个中医,他懂针灸保胎之术,或许他…还有办法。”

 我面色冷峻,看着晕倒的夏婉玉,看着面前的女医生,心中愤怒无比。我不是愤怒女医生,我是愤怒我自己,我是愤怒这最后的办法。夏婉玉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我现在只希望她不要痛苦,我转过身,抱着夏婉玉,泪水弥漫了眼角。

 女医生眼睛也润了,幽幽的说:“你们俩的感情真好。”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就被推开,一个身穿白大褂剃着板寸的年轻男人走了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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