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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4[二]
 一团漆黑,空气很燥热…视线飘着,远远的大上一个人着肩埋在雪白的被褥里,他的身子在着颤动,长相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痛苦的**从他身下那个人的嘴里倾泻而出,那一刻她看得很明白,那个无力**皱着脸,双手推拒挣扎的人…那轮廓,那神情…分明是自己。

 恐惧蔓延…

 心里歇斯底里,明知道这是一个梦,想醒过来,可偏偏睁不开眼,眼皮像是被胶住了似的,口闷了像是被巨石着,无力反抗。

 一个声音像是清泉般潺潺入她的耳里,消解了那片刻的不安与闷烦“试着往左走,别去看…转个弯,对了就是那儿,看到了么…里面有你最想要的东西。”

 想要的东西么…

 视线不再模糊,那两个相互绞的人连同大一起消失不见了,眼前的景物慢慢清晰,

 黑暗中有一个黑匣子摆在大柜子旁,漆黑的底跃着金龙的图纹,分外张扬像是要噬什么似的…

 一双手试探的触过去,还没碰到,黑匣子便自己翻开了,明晃晃的颜色…血般的腥红…触目惊心…

 啊?

 啊啊啊…这什么东西啊?!

 行之若猛然从上坐起来,心里怦怦跳得厉害,头还疼得厉害。

 做恶梦了…

 头灯还昏黄地亮着,窗户开着轻纱拂动,繁星点点,月却是惨白的黯淡地发着光。

 凌晨两点半。

 房门是锁着的,不像是有人进来过。

 可是…在梦中那个声音却是那么真实,像是近在咫尺。

 再也睡不着了,行之若摸索着在抽屉里找到烛台,点燃蜡烛,下了,胡乱穿着软鞋走出了卧室。

 城堡里,自从哑伯走了之后,便没有人再守夜了,外头的猎犬依旧在叫,可是城堡里的灯却全都熄灭了,黑漆漆的…只有行之若手上捧着的那点微弱的烛火。

 各个房门都是紧闭的。

 走廊上静得可怕…可是行之若不敢开灯,怕惊扰仆人…和哥哥。

 她摒住呼吸,茫然的站在大厅里,心里很慌也有点儿兴奋。

 烛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直到一间房门口,西侧门,父母的房间。

 如果么听错的话…

 往左走,拐个弯,就是这间卧室。

 太阳旁那筋突突的跳着,她摇摇头,甩掉脑子里七八糟的念头,握着门把手,轻轻一推,吱的一声…开了。

 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大和雪白的被褥,可惜没有人来上演宫图。

 行之若瘪嘴,自顾自的望着…

 父母双亲年轻时的油画还摆在旮旯弯里,那时候里面还藏着一封信。

 对对对,那个角落弯里搜过了,没东西…只藏了一本录像带。

 那只有…

 行之若偏着头,死死的盯着东侧的一个书柜,很大很大,大到倒下来能死人。

 和梦中那个柜子倒是像的。

 将烛台摆在一边,利索的把房门关紧反锁。

 行之若起袖子,啥也不说…搬来一张椅子,鞋也不,蛮横的踩了上去,踮着脚朝柜子上方张望着,空的,也没灰…擦得倒是干净儿的。

 柜子底下是封住的,也不可能藏东西。

 有点被耍的感觉…

 心里空的,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书柜里都是陈年旧书,四四方方的,各种各类都归类好了,掏出一本,仔细翻着,有些页面里还有笔迹,苍老隽韧,气势磅礴— —||狂草狂草,就是看不懂写的是什么。

 行之若手探进书柜里想再摸出一本…结果身子却僵住了。

 她疑惑的探头进去望一眼,一时间悲壮万分。

 他娘的…

 书柜里都有夹层,幸好本人有文化,还知道掏出一本书来看,若是来个没文化的…这不就发现不了。

 

 真阴险。

 夹层里,还是一些书,不过顺手抹上去全是灰,仆人应该不知道所以没清理,或许城堡里根本没人知道这个书柜的秘密,所以自然也就没人爱护。

 像是身体自然的条件反

 她探着手伸进去,稳稳当当的摸到一本厚的,熟悉的触感,脑子里有什么即将浮现出来。

 掏出来了…

 辞海那么厚,封面不光滑,摸上去有些糙手,玄黑的封底,上面有些颜色掉了图纹不是很清晰,但在烛火下依稀可见一条肆意盘旋的龙。

 一口气,

 冰凉的空气入了肺,脑子里也清醒了很多。

 行之若脚踩在椅子上,手抚在厚书上犹豫了片刻,想将它翻开,一时间没握住…手一滑。

 什么东西打翻,摔在了地上。

 行之若的耳边嗡嗡作响,心里头极了。

 纷的纸页半空中散了下来,绕着她盘旋着划落,铺天盖地…纸张凌乱的掉落在地上。

 一粒耀眼的红钻,清脆地跌落,被烛火映照着,发着幽幽的光…

 那是祁秀明曾从自己耳侧摘下来,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而那些散落的纸张…

 就是,就是…

 行之若颤悠悠的从椅子上下来,跪在地上,拾起那个厚书,书被翻开打在地上,中间厚厚的纸张都被四四方方裁减掉了,留下了很大的空间,合起来就是一个空盒子,好好的一本书被改良成了可以放置私物的“书匣子”

 她摸索着将地上的纸张收集好…一张张熟悉的字,

 标着期和页码。

 她捂着嘴,咬着手,忍着心里即将溢出来的颤意和一丝兴奋…还有别的一点什么。

 这些纸,散落的纸。

 是那幼年记事簿剩下的部分…那被撕去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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