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 解脱,一丝不挂
近了,近了!
当琴声越来越清晰的时候,方正直也知道自己距离“高人”越来越近,山野之外,古琴缭耳。? ≈.≈≠1≠Z≤W≥.
这确实符合“高人”的形象。
只是…
为什么有种熟悉感?
随着方正直步步的向着琴音靠近,种莫名的熟悉感也在他的心里升起,而且,还越来越强烈。
等下!
方正直的身体猛的顿,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而在他的前方,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已经显
出来,琴音更是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奏响,很近,非常的近。
方正直可以肯定,只要自己再往前走五步,那么,前面那个身影将彻底的暴
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他却没有再往前走下去。
而是猛的转身,毫不犹豫的便向着北山村的方向急奔。
“既然来了,为什么又要走?”个声音在方正直的身后响起,那是个极为动听的声音,就如同山间的
水,涌入人的心灵。
方正直的脚步再次停了下来。
他在犹豫。
事实上,他现在已经知道弹琴的人是谁,但也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才犹豫。
云轻舞。
个曾经在大夏王朝令万千才子心向往的女人,个与方正直并没有什么宿仇,但是,却也绝对称不上朋友的女人。
第次见云轻舞的时候,方正直心里很轻松,因为,那个时候的他,有种自内心的澎湃感。
苦心修炼年,步踏出北山村,在百花会上碰到个翩翩起舞的“歌姬”谁会怕谁?
第二次见云轻舞的时候,方正直同样轻松。
虽然,是在云轻舞的地盘,位于云轻舞的画舫之内,可是,他自信啊,有自信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于是,他在云轻舞勇于挑战自我时,第二次伸手揭开了云轻舞的面纱,并且,以种近乎于强势的态度告诉云轻舞,我的心里点也不慌。
至于第三次…
方正直就不太轻松了。
因为,云轻舞的身后站着很多的人,回光境,轮回境,无数的强者站在她的身后,对她恭敬有加。
而且,最主要的是,还有着无数的魔兵挥动着长
。
到第四次的时候,方正直就差点“爆”了。
因为,个叫残
的瞎子站在了云轻舞的身边,那战,方正直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其实,真的算起来,在半个月前的炎京城,方正直和云轻舞本来是有机会见面的,可是,最终却“擦肩而过”
那么…
眼前便是第五次见面。
方正直的身体停了下来,他没有再往北山村急奔,但是,他也没有去达成这第五次见面成就的意思。
因为,这次站在云轻舞身边的是谁,他并不知道。
不过,有点他可以肯定。
云轻舞绝对不会单独出现在北山村的村外,就算她想,魔族血影城那十域兵马也绝对不会同意。
“我不知道你来北山村有何目的,也不想知道你又有什么新的计划,但是,你不觉得现在来,有点晚了吗?”方正直在站了片刻后,终于开口。
现在的他,并无意于再牵扯到魔族对外征伐的计划之,因为,他并没有更多的时间再卷入到场战斗。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来晚了?”云轻舞的声音再次从方正直的声音响起,平静,不染点情绪的平静。
“因为,我能活的时间并不长了,所以,你如果想用北山村来要挟我,应该早点来才对!”方正直随口说道。
“你觉得我需要用北山村来要挟你吗?”云轻舞再次开口,依旧是那般的平静,那般的高高在上,就像完全不在意方正直的“误会”样。
还是那么装!
方正直的心里暗叹声。
当然了,也有可能云轻舞本来就是如此。
毕竟,站在她的位置上,有的时候,不得不装出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而对于这种装,方正直并不讨厌。
相反的,他还
喜欢云轻舞的这种装。
因为,很多时候,个女人身上的魅力就是装出来的,如果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不装,试想下,所有的女人,都是幅遇事便担惊受怕,满脸慌张的“小女人”姿态,世界又如何能有波
和惊喜?
说得简单直白点,个女人如果能把这种装直装下去,装辈子,那么,她便不再是装。
而是真实的拥有。
很显然,云轻舞应该就是那种可以装辈子的女人。
想到这里,方正直的嘴角也下意识的
出丝微笑,这是种很无意识的行为,似乎每次与云轻舞见面,他都会有这样的种表情。
征服。
而且,还是种很强烈的征服。
从第次见面,方正直揭下云轻舞的面纱,再到次次破坏云轻舞的计划,每次,方正直都在进行着这种征服。
很奇妙。
云轻舞高高在上,身上更是有着种
于俗的气质,那种高雅,那种圣洁,就如同雪山巅峰上傲立的万年雪莲样。
这样的个女人,再加上那凌绝众人的身份和绝的才智,以及那无人可比的琴,棋,书,等技艺。
按理来说,是应该受人敬仰,甚至不敢生出丝亵渎之心的。
可偏偏…
云轻舞很废!
这种废当然不是说云轻舞人废,而是,她的修为很废。
个总是脸冰清玉洁,高高在上,又有着众人跪拜身份,可是,本身修为却很废的人,那种强烈的吸引力,实在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方正直并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每次看到云轻舞装的时候,他都下意识的生出种想让云轻舞装不下去的感觉。
就仿佛有个声音在耳边不停的念着。
赶快让云轻舞解
吧。
释放她的天
。
让明媚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让蓝天和白云围绕在她的身边,让高高在上的她丝不挂。
“原来,大夏王朝最年轻的异姓王,方正直,站在属于自己的领土上,居然还会害怕我这么个小小的弱女子?”似乎是等待了良久,云轻舞的声音再次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而与此同时,琴声也再次响起,只是,声音却不大,就像是被纤细的手指,极为小心的拨弄样。
“这么明显的
将法,你以为我会上当?”方正直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并不是怕,而是,他知道要是自己真的走过去,那才真是傻。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
云轻舞身边的人,直都是越来越强。
最先是画舫上的那些绿裙女子,接着,便是拜星这样的魔族都统,再到后来,连半圣残
就走了出来。
炎京城的战,要说云轻舞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如云轻舞这样的本身实力很废的人,除了要拥有强大的个人魅力之外,更多的便是情报。
不单是知道了炎京城的事情。
连刚刚宣旨的异姓王封号,也已经知道了吗?
在听到云轻舞口点出他异姓王身份的时候,方正直的心里要说完全没有点惊讶还是不太可能。
毕竟,他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云轻舞出现在北山村外的目的。
而云轻舞却似乎是“有备而来”
“你觉得我是在对你用
将法吗?”云轻舞的声音有些轻,与那轻微的琴音混在起,如小溪的
水样。
“这不是很明显吗?”方正直反问。
“嗯…那如果我告诉你,现在我身边并没有其它魔族,只有我个在此,你觉得这还是
将法?”云轻舞同样反问。
“我会信?”方正直并不认为云轻舞会说谎,可是,这种“真话”也未免太让人难以相信了吧?
个堂堂魔族少主。
修为…
还废成渣。
会孤身个出现在大夏王朝,还半夜三更的在北山村村外弹琴,意图“勾搭”自己这样的位“绝世强者”
这种感觉,和前世玩游戏时,越塔送人头,有何区别?
“不信吗?那我就以魔神的名义誓好了,今
在这北山村村外只有我云轻舞个魔族,若是再有第二个,则让我同魔族起灰飞烟灭。”云轻舞的琴音停了下来,随即,平静的声音也再次响了起来。
方正直的表情终于变了下。
他知道魔族都有种对魔神的信仰,在这种信仰面前,所有的魔族根本就不会,也不可能去说谎。
难道,云轻舞真是独自来到北山村村外?
方正直的眼睛亮了下,他不知道云轻舞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是,有点他却知道。
当云轻舞独自个的时候…
那么,占据着主动的,应该就是他了!
杀了云轻舞?然后,将云轻舞的人头进献给林慕白,接着,成为大夏王朝的英雄,受到万民的传颂。
这种事情,对于现在的方正直而言,意义明显不大。
都已经裂土封王了,还要什么奖赏?
林慕白也不可能把皇帝的位置让出来,退万步说,就算林慕白真的让出来了,自己也不太想坐上去啊。
不杀云轻舞?
那能把云轻舞怎么样?
捆了?押送炎京城?
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
方正直突然有些苦恼起来,云轻舞孤身个来到北山村的村外,这绝对可以算得上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可偏偏,这样的好时机落在自己身上后,却又现…
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
这就尴尬了。
“独自来到北山村,你真的不怕我杀了你?”方正直的身体终于慢慢的转了回来,看向不远处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不怕。”云轻舞平静道。
没有更多的解释,也没有丝的慌乱,云轻舞仅仅只用了两个字便告诉了方正直,她是真的点也不怕。
这就让方正直的心里有些微微的挫败感。
明明自己应该占据主动和上风的,明明自己已经捏住了云轻舞的性命,可是,为什么云轻舞却依旧平静如此?
那种不染尘埃的气势,那种出淤泥而染的风骨…
真的要这么装?
“呵呵…云轻舞确实不怕死,全是,你还记不记得,在南域寒猿部落风谷上,我对你做过的事情?”方正直的嘴角微微上扬,
出抹男人都懂的表情,而接下来,他也步步的朝着云轻舞走了过去。
“无
!”云轻舞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丝波动。
如果说有生之年,在她成为魔族少主后,情绪上还有过次波动,那就是绝对是在南域寒猿部落的风谷之上。
那次…
她终生难忘。
也正是那次,她第次愤怒,而且,还是羞愤。
“今晚的月亮很圆啊,你说…这里也没有其它什么人,若是我对你做出点什么,应该不会有其它人看见的吧?”方正直的双脚终于穿过了那棵阻碍在他视线前的大树,而就在他的脚步刚刚过大树后,种奇异的感觉也突然间传了过来。
那是种说不出来的特殊感觉。
没有语言可以形容,很特殊,也很快,只是个恍惚,便消失无踪,可是,就是这样的个恍惚,方正直却感觉自己经历了很多,很多…
视线在这刻有些模糊,可是,在模糊之后,又很快的变得明亮。
方正直的目光并没有马上看向人影,而是看向四周,苍岭山,依旧是那么的厚重,切,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这里是北山村的村外。
没有错!
方正直的目光在扫了眼周围后,终究还是注视到了面前的个身影上。
夜
下,繁星点点。
明亮的月光高挂在夜空,而在方正直的面前的草地上,穿着身雪白色长裙的云轻舞正静静的盘坐在地上,方古
古香的紫
古琴横在她的腿双上。
如瀑布样的头倾
而下,落在片青草上。
与往常的装扮不样。
这次,云轻舞的脸上并没有戴着那遮挡面貌的轻纱,柔白色的月光从天际洒落,将那张绝美的脸庞完全展现了出来。
凤目微微上仰,乌黑而明亮。
方正直看着面前的云轻舞。
而云轻舞也同样静静的在注视着方正直,时间,在这刻仿佛停止,没有了琴音,也没有了
水的声音,只剩下月光下,两道碰撞在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