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兵锋相见,一触即发
…
炎京城,镇国府。㈧㈠ ΩΔ .
身宽大蓝色长袍的池候手里执着枚白玉棋子,目光看了看面前的棋盘,又抬头望了望挂满天空的星辰,轻轻的叹出口气。
“远国大哥,今
这棋就下到这里吧。”池候边说也边准备起身。
“怎么?洪弟难得来趟炎京城,就不想再陪为兄多下两盘吗?”身紫金色长袍的刑远国轻轻笑,将正准备站起来的池候又按了下去。
“呵呵,远国大哥说得是哪里话,我怎么可能不愿陪哥哥下棋,只是今夜月
清亮,弟弟想去外面走动走动。”池候轻轻笑。
“今夜的炎京城,可并不太平,洪弟确定要出去走走?”刑远国看了看池候,接着又继续说道。
“再不太平,这里也是炎京城,天子脚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情吧?”池候微微愣,再次回道。
“是啊,炎京城,天子脚下,洪弟要出去走走,为兄自然不便阻拦,但这盘棋总该要下完吧?”刑远国听到这里,也点了点头道。
“嗯…好!”池候听到这里,也点了点头,目光再次回到面前的棋盘。
这是盘早就应该结束的棋局,白棋与黑棋的对局也早就胜负已分,白棋在场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只不过,刑远国却并没有认输的意思。
而且,反而是趁着白棋大意之机,连续抢夺了好几处的优势,这也让池候不得不再次重新收敛心神。
白子落下,片黑子被收起。
刑远国的眉头再次紧皱,脸的专心意,手执着黑子,却是犹豫不决,足足执了片刻钟也没有落下。
池候的目光终于再次从棋盘上移开,又抬头看了看渐已深沉和夜
。
而就在这个时候,个穿着明亮盔甲的军士也从小院外走了进来,快步来到刑远国和池候的面前。
“参见二位候爷!”
“嗯,把今夜炎京城生的事情简单的说说吧。”刑远国看了眼军士,又看了眼面前的池候,淡淡道。
“是!”军士听,也立即点头,接着,也开口道:“方正直在七星坊遭袭,对方是南域使者,不过,方正直并没有受伤,那些人也被抓住,由九皇子提议,兵部的人押送,那些南域使者现在正在送往刑部大牢。”
“明白了,下去吧。”刑远国听完,也直接对着军士挥了挥手。
“是!”军士立即退下。
池候的目光在这刻微微的眯了眯,接着,也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了看离去的军士,脸上闪过抹隐隐的焦虑。
“远国大哥,棋随时都可以下,要不然我们还是…”
“洪弟!等这盘棋下完,为兄自然会放你到炎京城走走,你不会非要扫为兄的兴吧?”刑远国的语气微微不悦。
“这…弟弟惭愧,不该扫哥哥的兴致!”池候的身体微微僵,接着,也咬了咬牙,再次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只是,脸上的焦虑表情却越来越盛。
“洪弟,我们十三府自大夏王朝开国以来,便直都是同心同德,你要做什么,为兄并不会去阻止,只不过,你别忘了,我们十三府始终是条心!”
“远国大哥,十三府当然是条心的,这是我们直以来…”
“好了,先下棋,等会儿为兄亲自陪你去逛逛,至于你跟我提过的刑部尚书人选,为兄今夜也会给你个答复。”
“多谢大哥。”池候听到刑部尚书的人选后,神情也愣了愣,随即又微微喜,脸上的焦虑表情尽去。
…
刑部,大夏王朝六部之,主掌刑狱司法,设名尚书,三位侍郎,分别为左侍,侍和右侍。
自从刑部尚书万冲被关起来后,很多大案子便暂时被
了下来,然而今夜,在这刑部衙门却注定了不可能清静。
左两位侍郎坐立于衙门之,脸焦急的等待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个身影也从衙门外走了进来,身鲜红色的官服,彰显着其朝堂辅的身份。
“郁相!”左两位侍郎眼看到走进来的身影,也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到了门口。
“嗯,两位大人辛苦了,这么晚还让两位大人跑趟,本相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左相郁平看到
出来的两位侍郎,立即笑了笑。
“郁相客气了,这本就是我等份内之事,何谈辛苦二字?”左两位侍郎听,也立即摇头回道。
“好!”左相郁平点了点头,目光瞬间也扫过刑部衙门内的各个角落:“右侍郎闻川没有过来吗?”
“禀郁相,闻川的儿子闻大宝今夜正好在七星坊,听说现在还在晕
,闻川应该还在七星坊那边吧?”左两位侍郎相视眼,如实回道。
“还在七星坊?这个闻川,平
里纵容下儿子也就算了,这种时候竟然…唉,既然他不在,那就只能有劳二位大人了!”左相郁平的脸色微微寒。
“我等听候郁相安排!”左两位侍郎立即回道,同时,两个人的眼也都现出抹淡淡的笑意。
对于他们来说,闻川今夜不来,显然是件好事。
毕竟…
现在正是尚书之位空缺的时机,在这个时候,出力者与不出力者,其实明眼人眼便可以看得出来。
太子主政,左相辅。
这等出力的机会,何等的千载难逢?可闻川竟然为了个逆子,连公事都不顾了,只能说这闻川没有当尚书的命。
“好,那本相也不废话了,你们安排下,把人从刑部大牢里面弄出来。”左相郁平听到这里,也不再客气。
“郁相放心,今夜刑部大牢里面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提取犯人,只不过,现在外面…”左侍郎边说也边略有担忧道。
“城卫军已经将刑部给包围了,依本官之见,不如就直接在大牢里面…”侍郎在这个时候开口建议道。
“不可!”左相郁平摇了摇头:“端王这次下令围堵刑部,倒是多少让本相有些意外,这样来,如果人死在刑部大牢里面,恐怕就有些不妥了!”
“郁相说得极是,现在刑部被围,旦再在刑部大牢闹出人命,端王必然会借机生事,搞不好这刑部尚书的人选就…”
“嗯,所以只能先将人送出刑部,只要人出了刑部,切就好办了,还可以再送端王个阻扰刑部办案的罪名!”左相郁平语气冷。
“郁相高明,只是,现在刑部四门都被城卫军给团团围住,我等又如何能将人送出刑部呢?”左侍郎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
“本相来的时候,就让人把轿子并抬了进来,在我的轿子有四个箱子,这四个箱子和轿坐里面的椅子正好相同,但如果将个人全部放入到顶轿,难免引人生疑,就是不知道二位大人可愿意冒这个风险?”
“这…”左两位侍郎听到这里,自然也明白了左相郁平话的意思。
轿藏人藏物,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特别是在皇宫之,很多嫔妃要在外面采购些隐晦之物时,都会用到这种办法。
要论安全
,当然并不算太高。
但是,却是最为常用,也最为方便的做法。
“二位大人不必担心,有本相在,别说是区区几名城卫军了,就算是端王亲来,也绝不敢拆轿查验!”左相郁平当然能看出左两位侍郎的犹豫。
“好,既然有郁相在,本官这边没有问题。”
“本官也没有问题!”
左两名侍郎听到左相郁平再次开口,也再次对视了正好,最终咬了咬牙,点头回答道。
“嗯,只是今夜闻川未到,这个人,本相轿藏下两人,二位大人再藏四人,剩余这两人…”
“郁相请放心,内子今夜正好在外游览,本官即刻命人把内子叫过来,如此来,便可凑足四轿!”左侍郎立即开口道。
“好,那就辛苦了!”左相郁平听到这里,也点了点头。
而左侍郎看着左相郁平脸上的表情,心里也是微微喜,他几乎可以预见,经过这件事情后,尚书之位便已经等于落入他的襄。
与左侍郎相比,侍郎的心里则是阵懊恼。
刚才,他只是犹豫了下,就让左侍郎将这个功劳给抢了过去。
望着脸微微得意的左侍郎,侍郎几乎就差头撞死在门上,机会这东西,真是稍纵即逝啊!
前刻,自己还在嘲笑闻川不懂得珍惜机会,现在,就又轮自己错过了次机会,除了感叹,也只能感叹了。
…
刑部衙门之外。
两排穿着明亮盔甲的城卫军正守在衙门口的两侧,个个手持着火把,将整个刑部衙门照耀得如白昼般。
而在衙门的墙外,队队城卫军也是来回的巡视着,穿梭着,手拿着火把,手拿着长
。
这样的幕,自然引得路人们纷纷围观,但是,也仅仅只是围观而已,并没有个人敢靠近刑部衙门。
“到底出了什么事?”
“谁知道呢?我只是听说,从七星坊那里押了几个南域使者过来,而那几个南域使者似乎是想在七星坊杀人!”
“杀人?杀谁?”
“还能有谁,方正直呗,不过,好像是没有杀到,现在人反而被抓了起来,送到了刑部大牢,就是不知道城卫军怎么把刑部给围了?”
个个民众们望着被围得密不透风的刑部衙门,小声的议论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队人马也从远处飞快的跑了过来,为人,身白色的锦衣,
间挂着把银白色的长剑。
正是端王林新觉。
“咦?是端王殿下来了!”
“果然是出了什么大事情吗?”
“看来,今夜的刑部,不太平啊。”
民众们望着从远处飞跑过来的端王林新觉等人,都是下意识的退到了两边,瞪大了眼睛观望着。
“殿下!”
“殿下!”
个个城卫军看到端王林新觉到来,也都是恭声
接。
“嗯,起来吧,有没有人进去?”端王林新觉朝着正
跪倒的城卫军摆了摆手,开口问道。
“回端王殿下,左相不久前进去了,我们拦不住,还有就是左侍郎的夫人也在刚刚进去,由左相亲自接进去的。”名城卫军马上禀报道。
“噢,左相亲自来了?看来还
重视的嘛!”端王林新觉眉头微微皱,刚准备再开口,刑部衙门的大门也出声轻响。
紧接着,朱红色的大门也从内而开。
端王林新觉的目光微微凝,嘴角现出丝冷笑:“好个郁平,竟然不走侧门,走正门!”
正如端王林新觉心里所言。
左相郁平走了正门,而且,还是行四轿排成列的从刑部衙门的正门走了出来,光明正大,坦坦
。
“站住!”
城卫军的长
在这个时候也拦在了左相郁平的轿前,明亮的长
上闪烁出道道幽冷的寒光。
“大胆!”声轻喝从轿传出,紧接着,轿子也停了下来,轿门从内而来,身鲜红色官服的左相郁平稳步踏出。
双眸子扫向拦在轿前的城卫军,充满了寒意。
几名城卫军看到左相郁平,自然而然的也往后退出步,眼前这位当朝辅的威名,在这炎京城又有何人不知?
“作为城卫军,不去护卫炎京城的平安,却跑到刑部衙门前阻拦本相去路,是何人给你们这样的胆子?”左相郁平冷冷的看了眼城卫军,身上气势微涨。
而城卫军被左相郁平这喝,顿时也都再次退出两步,个个都是沉默不语,毕竟,对于左相郁平的问话,他们是回答不了的。
“郁相作为当朝辅,训斥几名城卫军本无可厚非,只是,这城卫军毕竟是属本王管辖,郁相在训斥之前,是不是该先和本王打声招呼才是啊?”端王林新觉看着这幕,也终于开口了。
“郁平见过端王殿下,本相该死,竟然没有看到殿下,只是,本相是真的没有想到,今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殿下竟然还有心情在刑部衙门前…闲逛啊?”左相郁平微微愣,随即,也脸惶恐道。
只不过,任何人都能听得出来,左相郁平话的嘲讽和挑衅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