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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时隔多,倪暄漪再次躺在厉家舒适温暖的大上,只觉得无比的安心,她不想再去考虑厉熠究竟爱谁,究竟爱不爱自己这个问題,或许真的,每个人都有想做鸵鸟的时候,而她想做鸵鸟的时候尤其的多。

 厉熠从倪暄漪的房间走出來,房门关上的一瞬间,脸上所有的温情笑意瞬间消失,换上阴冷郁闷的神色,拳头不觉握紧。

 他走到书房的窗边站定,点燃了一只烟,深深的了一口,那点猩红的火光在他指间明灭,兀自袅袅飘出灰白的烟雾。

 厉熠又给自己的助理打过去一个电话,平里冷静沉稳的一个人,说话时不由咬牙切齿,带着非常明显的恼火“叫人好好收拾一下那个家伙,还有,明天就给住在宿舍里的所有员工开会,今天在旁边看热闹的那些员工,看看她们平的工作状况怎么样,凡事有一点儿失误的,都辞退,沒有辞退的也都派出去好好学习一下,同事之间沒有一点儿互相帮助的精神,不可以再留在王朝帝国!”

 厉熠放下电话,把手里的烟用力掐灭,依然有些不解恨般,暗暗的磨牙,想着自己都舍不得动的女人竟然被别人打,他就觉得怒火万丈。

 他宁愿忍着心中汹涌的感情放弃她,他只希望她快乐,安康,谁又有权利敢去伤害她!

 倪暄漪当坚持要回家过年,厉熠就是有些生气了,只因为自己从沒亏待她,甚至对她比对以往任何一个人都要更好,更细心,更体贴。

 他都已经那样对她了,而她却偏偏做出一些和他的想法相背离的决定。

 厉熠这个人智商超群,但在感情方面却极其的沒有想法,他自己把同唐茉莉之间的关系当成一种应酬,利用,如同他在圆滑的对待每一个生意上的朋友,他觉得自己沒有做错任何事情,也沒有想到倪暄漪会误会他和唐茉莉的关系。

 他做事向來只看结果,既然倪暄漪坚持要回家过年,他也只能着心中的怒气,同意她回家过年。

 但是,他终究还是担心她的。

 他故意不帮助倪暄漪买回家的车票,趁着这个时间把倪暄漪那个破败,荒凉的家重新装修了一下,希望倪暄漪回去,一个人面对一切不会太难过,不会感觉太凄清。

 厉熠还是担心倪暄漪,尽管他可以通过那边的人清楚的得到倪暄漪的信息,他还是担心她,以至于吃不好,睡不安,最终他悄悄的來了都旺镇。

 他看到倪暄漪的时候,她正站在超市门口的花档前,因为要过年了,花档里摆放着无数丽的花朵,倪暄漪背对着他专心挑选鲜花,脚边放着一个超市的大塑料袋,里面装满各种果蔬。

 倪暄漪挑了一打向葵一打香水百合,很大的一捧,映照着她的脸都喜气洋洋的,她付了款,有些吃力的想提起脚边的大塑料袋。

 厉熠不觉出笑容,刚想推开车门去帮她把袋子提起,突然从超市里跑出个眉目英武的年轻男子,抢着帮倪暄漪把塑料袋子提起。

 这个年轻男人厉熠认识,他对孟猛进行过详细的调查,知道他同倪暄漪一同长大,有着青梅竹马般的感情。

 孟猛提着塑料袋子,大声的说笑着:“萱萱,你今晚要给我做糖醋里脊,还有咖喱蟹,昨晚做的我沒有吃够呢!”

 “吃,吃,你就知道吃!”倪暄漪瞪了孟猛一眼,但任谁都可以看出,那眼神里面是带着感情的。

 看着眼前的一幕,厉熠的手静止在车门把手上。

 他忽然如同被什么惊醒了般,仿佛方才涌上來的希望又全部轰然退下,來得快,消失得更快,整个世界又只剩下他一直以來引以为傲的理智清醒。

 厉熠暗暗懊恼后怕,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自己跑來都镇來干什么?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跟厉安,跟爸爸一样了?

 他惊出了一声冷汗,他静静的凝视着倪暄漪和孟猛的背影,眼神在光与暗之间变幻着微微沉下去,最后,吩咐司机开车回去。

 最爱的一方,注定一败涂地。

 这一点,厉熠在自己爸爸身上,在厉安身上早就见证过多次了,他绝对不容许自己再重蹈他们的覆辙。

 在蜀九红突然遇到孟猛和倪暄漪,厉熠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可是在这种确定后,他有生以來,第一次体会到了失落不甘的感觉。

 但他的心底又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好像只要自己承认喜欢倪暄漪了,一颗心就真的从此被这个女人占据得牢牢的,不可动摇。

 他非常畏惧这种感觉,觉得这种情况很不妙,那样自己的心,自己的情感都将离自己的控制,而他这样强势笃定的人,最厌恶这种无力感。

 一时之间,他无所适从。

 厉熠被这样的情绪困扰了一天,他在大排档看见孟猛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而且看着他们之间相处的非常和谐,神情自若,他竟然莫名的觉得兴奋,开心。

 他突然很想见见倪暄漪,哪怕只是跟她说一句话也好。

 他庆幸自己毫不迟疑的來见倪暄漪,不然恐怕他今生今世再也不会见到倪暄漪了。

 当那个酒鬼抓着倪暄漪的头发,她只像一个无助又虚弱的孩子,随时都可能丧命。

 沒有人知道他当时有多么惊惶失措!

 这些年,厉熠经历过无数凶险坎坷,比这个更危急的境况,也远远抵不上那短暂的几秒钟,莫名而巨大的恐慌狠狠攫住了他的心,迫使他连呼吸的都失去了节奏。

 在厉熠看着血从倪暄漪的额头一点点的留下來,他觉得无比的刺眼,觉得一颗心在腔里被无形的手掌用力的挤

 事后去了医院,医生给倪暄漪做了详细的检查,当得知她只是受了皮外伤,并无大碍的时候,他沒办法形容自己的感觉。

 有些紧张后的放松,还有莫名的恼怒。

 他听见自己长长的呼气声,之后才清楚,他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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