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人生至此已是圆满


　却说越寇猖獗，不单劫掠来往行商,甚至还不断派人上岸来劫掠村镇,扰得海疆一带小民不安、人心惶惶。周统制因职责所系，屡次带人征剿,奈何那些匪寇都是些虎狼之辈，而本朝开国久，早无战事，那些兵士都不过是日常练而已,哪里是寇匪的对手？饶是周统制百般想法，也只是取得了一些小规模的胜利，那些寇匪不过是损伤了一些人手，且因获利甚多,仍旧不肯离去，官兵一到，他们就暂且退避，官兵一走，他们照样劫掠烧杀。

　周统制无法，只得上表朝廷，将海疆的情状一一说明，恳请朝廷派兵支援，好将越寇彻底清除。

　皇帝见了奏章，因海疆偏远，并没有当个事，只是叫闽浙总督派兵增援。闽浙总督倒是派兵增援了，谁知忙碌了数月却是未见寸功，寇匪反倒渐做大，皇帝心中烦忧，只得改派了安国公领兵出征。

　孙绍祖上京本来就是为了谋取一个实缺，只是至今未能遂心。他也知道，如今天下承平，武将的机会十分少，便有意去海疆效力，也好博个封荫子。

　孙绍祖一时想着机会难得，万万不可错过，一时又想着，若是自己从军，还不知道潘金莲会不会同意，心里也舍不得就此与娇幼子分离。当真是进退两难，不晓得如何取舍。便想着，自己尽力去试一试，若是安国公肯用自己，也不枉自己打小儿熬练筋骨，若是不肯用自己，便就此死心，守着老婆孩子过安稳日子罢了。

　孙绍祖将心思放到从军一事上，连忙碌，白时常外出也就罢了，晚间第之间也只是草草了事，浑然不似往日卖力。潘金莲又不是个死人，哪里察觉不出这等转变？不免心中暗暗猜疑，孙绍祖这是怎么了，平里只管歪自己、索要不休，将自己弄得只有招架之力混无进攻之势，如今居然要修身养起来了，难道是对别的女人起了心思？

　潘金莲不免心灰，这才成亲多长时间啊，自己刚给他生了儿子，孙绍祖居然就厌倦了自己？想到此处，不免抱着彤哥儿发呆。彤哥儿还是懵懂无知的婴孩，浑然不知他母亲心里在想写什么，只是傻乎乎地冲着母亲笑，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些潘金莲听不懂的话。

　潘金莲抱着彤哥儿，一时掉了几滴眼泪。彤哥儿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是本能地觉得平里对自己笑眯眯的母亲不高兴，本能地伸出乎乎的小手去摸母亲的脸。

　这么一来，潘金莲越发伤感，看，还是儿子好，啥事都不懂呢，就知道安慰自己，跟他老子可不一样。一想到白胖可爱犹如送财童子的彤哥儿将来会有庶出的兄弟，说不定孙绍祖将来也不再疼爱彤哥儿，潘金莲心里便如针扎一般难受。

　潘金莲抱紧彤哥儿，暗暗想着，不战而退可不是我潘金莲的风格。管他孙绍祖看上了谁，自己只管紧他，将他的精力都给榨干，看他哪里有能力与外头的女人纠撕扯。

　潘金莲打定主意，等到晚间彤哥儿睡下，打发娘抱了彤哥儿下去，便开始纠孙绍祖。

　孙绍祖见她回房，问道：“彤哥儿睡下了？”

　潘金莲点了点头。

　孙绍祖说道：“咱们也睡吧。”说着，便打算自己了衣裳。

　潘金莲殷勤地给孙绍祖宽衣解带，那手是有意若无意地掠过孙绍祖的膛，转而又去解孙绍祖的带。孙绍祖虽然近来忙于他事，但他可不是柳下惠，见潘金莲拨自己，怎么可能毫不动意？当下就小腹一紧，小兄弟便抬头，跃跃试。只是心里觉得奇怪，他和潘金莲成亲以来，自认对潘金莲也算是了解，她虽说第之间与自己十分合拍，可十之□都是自己挑的头，她不过是被动承受罢了。今儿她是怎么了，居然主动拨起自己来了？

　孙绍祖心中念头急转，目光闪烁不定，偏偏潘金莲一副毫无察觉的模样，犹自低着头伺候他了下头的子。那刚刚好出的一截粉颈项看得孙绍祖口干舌燥，不期然地脑海里头就浮现出了潘金莲在自己身下婉转承的娇娆模样，那叫自己异常舒的感觉。

　孙绍祖忍无可忍，一把搂住潘金莲，低声骂了一句什么，就抬起潘金莲的小脸儿，急急地亲了上去。

　潘金莲拒还，被孙绍祖一番痴，一时被亲得小脸儿绯红。自从生育过后，潘金莲那两团软雪愈发满立，此刻愈发高耸。

　孙绍祖亲了半晌，一只手也抚上了潘金莲的两团软雪，‮弄抚‬半晌，忍耐不得，将潘金莲打横抱住放到了榻之上，自己迅速覆了上去。也顾不得去潘金莲的上衣，起潘金莲的裙儿，拽下潘金莲的娟，下亵，分开腿儿，便扶正小兄弟，先是在水帘外磨蹭了一番，略略解解渴，待里头出泉水来，忙迫不及待地入了进去。

　潘金莲存了心要勾住孙绍祖，叫他没有精力去外头和别的女人纠，哪里肯如此轻易地就范，当下一时顺着孙绍祖的力道，一时又故意和孙绍祖唱反调，不叫孙绍祖畅快。

　孙绍祖急得出了一头一脸的汗，口中不知说了多少好听的情话，□也是毫不停歇，直捣黄龙，次次深入到顶。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将潘金莲弄得浑身娇软无力，自己也是畅快难言，这才发了出来。

　孙绍祖歇了一会，起身拿了帕子将潘金莲腿间的东西擦拭干净，又将自己弄清，这才抱了潘金莲睡下不提。

　他白天外出忙碌，晚上又不辞辛劳，没过一会儿就呼呼睡去。潘金莲听着枕畔孙绍祖绵长均与的呼吸声，虽然身子酸软，心中却觉得欢喜，哼，将你的精力都给榨干，看你还有没有闲心去找别的女人。

　其后数，潘金莲皆是如此而为，孙绍祖抵抗不了潘金莲的引，每每都是按住潘金莲狠入一场。

　孙绍祖初时不明白潘金莲的心思，然而数下来，潘金莲都是如此主动，他不免心中纳罕。仔细一思量，便知道是自己近来太忙，以至于冷落了她，估计她是心中不安，这才让自己大享福。一时不由得哭笑不得，心中暗暗发愁，眼看事情已是差不多了，如何与潘金莲分说？

　孙绍祖弓马娴熟，应酬权变，那安国公听闻越寇不好对付，先前闽浙之地的官军又吃了亏，领兵的将军也被降了三级，还有那等不走运的，直接就没能回来。他已上了年纪，失去了年轻时候的锐气与胆气，本来就不大愿意去，只是皇命难为，不得不去。即便如此，他作为统帅，也只能坐镇指挥，是万万不能亲自上阵杀敌的，便需要有勇有谋的将领帮衬直接。

　安国公寻摸了一圈，悲哀地发现那些凭借武功起家的功勋之后如今也是不堪大用，一时难以寻到合适的人选。正为此头痛不已，不知如何解决，见孙绍祖遂自荐，仔细一询问，得知孙绍祖是先前荣国公府的孙女婿，又是世袭的指挥，弓马娴熟，人又机变，心中大喜过望，立即便上了奏章，以孙绍祖为将军，随同自己出征海疆。

　孙绍祖眼看大军开拔在即，再也推不得了，只得说与潘金莲。

　潘金莲十分震惊：“刀剑无眼，那越寇十分猖狂，否则今上也不会让安国公领兵了，别人都是躲避还恐不急，你怎么要自己往前去？”

　孙绍祖安抚道：“我习武多年，可惜因为没有过硬的关系，到如今也没能补个实缺。如今海疆情势不好，正是难得的机会，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哪里还会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潘金莲无法，说道：“彤哥儿尚小，我又是个弱质女，你这个时候出去，家里连个主事的都没有，叫我依靠谁去？”

　孙绍祖笑道：“你放心，我那哥是个可靠人。你身边又有鸳鸯等人，并没有什么可操劳的。”饶是如此说，孙绍祖心里到底惴惴不安，幸好他一早就想好法子，生怕自己说不过潘金莲，将彤哥儿给抱了过来，给自己助阵。见潘金莲果然不愿自己出征，忙指着彤哥儿说话：“国家承平久，武将难得有机会建功。孙家的家境你也是知道的，说是家资富饶，可也不过是小户人家，只不过有个指挥的世职罢了，你看看彤哥儿，一大似一，等到将来他大了，就只给他留这么个家底？况且你我年轻，以后还要给彤哥儿添上几个弟弟妹妹，哥儿娶亲不要银子？姐儿若是没有丰厚的嫁妆如何能过得安乐？”见潘金莲面色稍霁，又赶紧继续“我心悦你，自然也舍不得离开你，别说是几个月了，就是离了你一我也是难受的很。可仔细想想，你嫁了我，也没享上什么福，到如今我也没给你挣个诰命戴戴。为了你和孩子，我也要争取这次机会。”

　潘金莲听他这样说，心头一软，偏头看看彤哥儿，还正乐呵呵地笑，口水都了出来，不免叹了口气：“你既然要去，就去吧。只是要记得，我和彤哥儿在家里等着你，万事都要当心。”

　孙绍祖见她答允，忙应承道：“我知道，你就放心吧。”

　潘金莲心中担忧，但也无法，只得忙着给孙绍祖打点行装。

　到了晚间，夫二人想到明就要分离，也不知道大军何时得胜，何时方才再相见，不免格外绵，只做到窗外曙光初漏方才停歇。

　潘金莲抱着彤哥儿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孙绍祖，回头就哭了一场，过后便打起精神来，每只是整理家事、哄着彤哥儿玩耍，间或到杨家、张家说笑。

　好在鸳鸯、绣橘等人都是旧相识，对她的子都十分摸得清，又有司棋时常来请安，陪着说话，倒是宽解了不少烦忧。彤哥儿又是正长身子的时候，几天便是一个新模样，又好笑，十分招人喜欢，倒是将潘金莲的心思分区了一大半。

　朝廷上回吃亏，自然也与自视甚高，瞧不起嘬尔小国的寇匪不无关联，挨了明晃晃的一巴掌，朝廷这回行军十分谨慎。朝廷大军人数上本来就占了上风，安国公心思老辣，闽浙之地官兵又有了作战经验，周统制在海疆久，知本地风土民情，又极为配合，兼之孙绍祖心思狠辣，又读兵书、一心要立功，且这些人都明白，若是这回还灭不了越寇，只怕自己的官帽子不保尚且是轻的，皇帝盛怒之下，说不定就将自己的项上人头给摘了。人多势众、军纪严明、补给充足、又得人心，不上几个月，大军就将越寇给绞杀得再也无力上岸，饶是如此，为永绝后患，大军还是穷追不舍，直将越寇然一清。

　安国公觉得孙绍祖是个可造之材，有心要拉拢他，又见海疆统制与孙绍祖也算得上是亲戚，便据实回报，给孙绍祖争取机会。海疆平定，索罗又进贡臣服，满朝文武都称颂是皇帝天恩浩，泽披万民，甚至还有那等会拍马的，说这都是皇帝的功劳，称赞皇帝文武双全，是一代圣君。听了这等好听话，皇帝甚是高兴，命安国公率大军回京复命，又命周统制留下安民，等事情结束再返京陛见。

　皇帝心情一好，官帽子便被批发了不少，其中孙绍祖便被封为四品将军。

　潘金莲在家苦等，见孙绍祖虽说比出征之时黑瘦一些，但身体无恙、精神也好，方觉安心。

　小夫乍然一别，再度相会，堪比新婚，到了晚间，自然绵不已。没过多久，潘金莲便再度有孕，到了瓜蒂落的时候，生下了一个女儿，这孩子偏偏眉眼有几分像孙绍祖的亡母，喜得孙绍祖眉开眼笑，恨不得整抱着才好。

　彤哥儿已经渐渐懂事，乖巧地坐在潘金莲身边。母子两个睁大眼睛看孙绍祖拿胡渣去贴着女儿的小脸儿，惹得小丫头哭闹起来，孙绍祖忙不迭地劝哄。见哄不住，只得将女儿递给潘金莲，潘金莲哄了一会儿，小丫头方才止住了哭，吐了个泡泡，咂吧咂吧小嘴儿睡着了。彤哥儿好奇地看着妹妹，伸手去戳妹妹的小脸蛋儿，半道上就被潘金莲给拦住了：“仔细惹你妹妹哭。”彤哥儿忙缩回手，却还是眼巴巴地看着。

　孙绍祖只觉得这一幕怎么看怎么好看，上前将母子三人搂到怀里。潘金莲看向他，不觉微笑，夫君贴心，儿女双全，平安荣华，女人想要的一切这一世她都得到了，纵然难免有些遗憾，也总还算得上是圆满，人生至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