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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欲害人者终害自身


 潘金莲正在房内看棋谱,研究着棋路,就听司棋来回话:“姑娘,二太太使了人叫您和三姑娘、四姑娘去她屋里呢。”

 潘金莲只觉纳闷,这位婶母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心里眼里只有她自己和贾宝玉,和自己并不亲近,虽然如今自己和贾探、贾惜就住在她房后的小抱厦里头,可也只有自己几个去给她请安的,从来也不曾听她来叫自己几人。这还真是头一遭,便问道:“可知道为了何事?”

 司棋摇了摇头:“奴婢也觉得奇怪呢,二太太素不管闲事的。不过,我看传话的丫头倒是还往三姑娘和四姑娘屋里去了。”

 潘金莲想了一想:“想来是有事情和我们姐妹说。既如此,给我换件衣服,这就去三妹妹那里看看去。”

 司棋便服侍着潘金莲换了衣衫,往贾探那里去了。

 刚到门口就见贾探带着待书往外走,贾探笑道:“二姐姐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和四妹妹呢。”

 潘金莲还未答话,贾惜便也到了:“也不知道二婶母叫咱们去,是说些什么呢?”

 三人便一行走一行说,司棋、待书、入画等几个丫鬟跟在后面往王夫人处去了。

 到了王夫人处,只见金钏儿,彩云,彩霞,绣鸾,绣凤等众丫鬟都在廊檐底下站着呢,一见潘金莲三人到了,都了上来问好。

 彩云素是个沉稳的,她原和贾环好,见贾探也在,便提醒了一句:“老爷也在里头呢。”

 姐妹三个便有些吃惊,也不知王夫人到底叫自己来是为了什么事情。贾政素只爱和清客们在一处,是不管家里的大小事务的,怎么今竟也在?

 三人彼此看了一眼,就见门内赵姨娘掀了帘子,三人便躬身进去。

 进去一看,果不其然,就见贾政和王夫人对面坐在炕上说话。三人便向贾政和王夫人行礼请安。

 贾政只点了点头,王夫人就让三人坐下说话。

 潘金莲、贾探、贾惜三人便按序坐在了地下的椅子上,三人刚坐下,就见贾环来了。

 贾环先向贾政和王夫人行礼:“给老爷请安。给太太请安。”

 贾政和王夫人点了点头。

 贾环见潘金莲三人在座,便向三人问好。

 贾环形容猥琐,实在和贾探不像是同一个娘生出来的,潘金莲对贾探观感甚佳,对贾环,她可没这份好感,因此,见贾环向她问好,便应了一声,并不言语。

 因着赵姨娘几次三番地挑事,贾探一向对贾环也并不亲近,再加上王夫人就在眼前,便是有话也不好说,因此,也只是应了一声。

 贾惜对贾环是完全无感,也没什么可说的。

 贾环习以为常,也不多言,便坐下了。

 王夫人道:“正有一件喜事,好叫你们知道。”

 见几人循声望向自己,王夫人面带笑容,道:“宫里元妃娘娘喜爱大观园的景致,担心家里敬谨封锁,辜负美景,知道你们姐妹皆是能诗会赋的,特特命人来传话,让你们姐妹搬进去居住,让宝玉也和你们一起进去读书呢。”

 三人对大观园的景致极为喜爱,又都不愿意依附着王夫人而居。听到这个消息,想着大观园里头地方宽敞,自己能够拥有完全独立的地盘,顿时都十分兴奋。

 贾探眉飞舞,还不忘奉承王夫人:“到底大姐姐想的周全,还记挂着家里我们姐妹和二哥哥。”

 潘金莲心知王夫人自己亲自宣布这个消息,不无炫耀之意,毕竟,贵妃娘娘是从人家肠子里爬出来的嘛。闻言,便笑着说:“可不是,娘娘最是贤惠高德,身在宫里,还想着我们几个,可不是我们姐妹的福分?”

 贾惜不甘人后:“我就说,娘娘最好了,看来,娘娘还是最疼爱宝玉哥哥了。”

 贾环自从听了王夫人说的话,心里就不自在,没错,贾宝玉是嫡出不假,贾元和他一母同胞,偏心也是有的,可自己和贾探是亲姐弟,凭什么她能进去,自己却不能?复又觉得王夫人对自己不好,有什么好东西也不会想着自己,她端坐在上方,享受着众人的吹捧、恭维,自己的姨娘却要站在门边,给人打帘子,越想越憋屈,心里便发了狠,哪没了贾宝玉,看她还能依靠谁去?

 潘金莲本就觉得贾环心阴沉,见他面色变了几变,眼中闪过狠,心下了悟,并不奇怪,嫡庶之争,并不鲜见,就全当自己没看见。

 不过片刻,贾宝玉便到了。他一来,比他年少的贾探等人便都站了起来,见了礼方才坐下。贾年龄比他大,便坐着不动,只微笑示意。

 贾政素来不待见贾宝玉,可当着几个女孩子的面,尤其是还有大房和宁国公府的人,也不好表现出来,便说了贾宝玉几句,也就罢了。

 王夫人却是越看贾宝玉也觉得喜悦,尤其是在贾环的对比之下。看,这是她的儿子,面如冠玉,文采风,贾环那个小蹄子到底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妇生得,看着就觉得面目可憎、蠢笨不堪。还是自己的宝玉好,这么想着,便将贾宝玉叫到自己身边,百般‮弄抚‬。

 她自以为是一片慈母情怀,看到潘金莲等人眼里,可就不一样了。

 潘金莲是暗暗想着,喂,婶母,秀母子情深也不用这样吧,太伤自己这等没了生母的人的心了,也太不符合您平锯嘴葫芦的定位了,让人难以接受啊。

 贾探是想着,看,这才是亲母子呢,从太太看二哥的眼神就能看出来,她是多疼爱二哥,那笑容,完全是发自肺腑的。完全不像看自己的时候,面上虽然笑着,眼睛里却全是冷意。唉,庶出就是不好啊。

 贾惜是满心羡慕。看,婶母的笑容真温暖,二哥哥真幸福。若是生母不死,是不是也会这么温柔地对着自己笑,把自己搂在怀里,眼里心里只看得到自己,给自己最好的母爱?

 贾环则是心生愤恨,看,嫡母对自己和对待贾宝玉就是有天大的区别,看自己,那就像看一只在地上爬行的蝼蚁,虽然没有伸手去捏死它,也没有伸脚去踩死它,可就是带着防备、带着冷淡、带着鄙视。

 四人各有心思,这边王夫人还正絮絮叨叨地嘱咐贾宝玉一定要按时吃药,贾政因不喜袭人的名字,便又发作了贾宝玉一顿,贾宝玉急忙溜了。

 潘金莲见贾探、贾惜向自己使眼色,便为贾宝玉说好话:“二老爷、二太太,宝兄弟还小呢,且天分又高,又得了娘娘教诲,必是有大造化的,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听了她这话,贾政哼道:“还说什么大造化,这等不肖子,只要不气我就是好的了。”话虽然如此说,他脸上的怒却是没有了。

 王夫人见她为贾宝玉说话,倒对她笑了一笑,觉得老太太将大房的女儿养在身边对自己也不是没有好处,对贾母的不满一时倒少了一分。

 潘金莲见状,便笑着站起来:“宝兄弟已是回老太太那里去了,我们姐妹三个也要去给老太太请安,不敢让老太太等着。”

 贾政仍是略微点了点头,王夫人便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快些回去吧,路上当心。”

 三人谢过王夫人,便走了出去。

 贾环素来惧怕王夫人,见三人走了,也急忙找了个借口,王夫人素来腻烦他,正不愿意让他在贾政面前出现,便点头允了,贾环便一溜烟跑了。

 却说潘金莲是极爱缀锦楼的风光的,只是心里却有一件烦恼事。

 她那个娘,最是个眼大贪财的,当初也是个有几分体面的奴才,眼看着贾的生母何姨娘得宠,想着若是能给贾娘,将来总是有好处的,便没少往何氏跟前献殷勤,终于得了这个差事。可惜,何姨娘红颜早逝,她一死,贾赦对贾也不看重,王娘见从贾身上捞不到什么好处,便渐不耐烦起来。就别说是尽职尽责了,是想法设法地偷懒耍滑,甚至将主意打到了潘金莲的私房上头。只是因为以前在贾母眼皮子底下,不敢太过,后来潘金莲等人搬到抱厦这里,离开了贾母的视线,王夫人又不管,这娘胆子便渐大了,贪了潘金莲许多小金银子,便是潘金莲的首饰一类,她也敢动些手脚。

 潘金莲原是想着,这王娘是贾嬷嬷,到底了贾几年,虽说她并不怎么尽忠职守,对自己疏于照料,可到底还是有着名分的。贾家众多主子不管私下行事如何,面子上却是最是怜老惜弱的,对过姑娘爷们的嬷嬷们颇为看重。这王娘并没有犯什么大事,只怕闹了起来,也不是申斥她几句,并不能将她撵走,因此,自己便一直忍了下来,等她多做错事,到了无法挽回的时候,看她还能如何翻身。

 只是,眼下,却是不能再纵容她了,贾元已经派了人来传话,依着贾母和王夫人等对贾元的重视程度,估计用不了多久,自己等人就会搬进大观园里住着。

 没了贾母和王夫人的震慑作用,不动脑子也能猜到,这个一门心思只想着从自己身上捞好处的娘会做些什么事情。

 依着便宜老爹贾赦和嫡母邢夫人的子,只怕不会给自己什么银钱傍身的,若是连自己的这点私房钱都被王娘给顺手牵羊了,那她将面临什么样的困境实在是可想而知。

 因此,决不能让王娘跟着自己了。这么多年了,便是贾吃过她几年水,贾家也不是没有给她月例,何况她还从自己这里没少刮磨好处,以她的所作所为,自己已经对得起她了。是该想个法子,将她弄走了,否则终究是后患无穷。

 潘金莲心中思量着如何打发走王娘,嘴角却是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21。奴欺主贾母惊且怒

 翌早上起来后,司棋和绣橘两个便照例服侍着潘金莲洗漱梳妆。

 潘金莲对着镜子照了一照,便说:“这也太鲜亮了些。前些日子,因着过年,穿的喜庆些才好。如今年已经过了,正该穿的素净些才好。我记得,老太太曾经给过我一只玉制的簪子,到头上不是正好?”

 绣橘听了,便找王嬷嬷要那只玉做的簪子。

 王嬷嬷早就趁着潘金莲不大用那只簪子,将簪子给偷着拿走当掉了,这会儿,自然也是找不出来的。便说:“我也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想来是从老太太那里搬过来的时候,没收拢好,这会儿可上哪里去找呢?”

 司棋想了一想,说道:“这话错了,我还记得,去年仿佛还见姑娘带过呢。那时候早就从老太太那里搬出来了。”

 王嬷嬷闻言,便瞪了司棋一眼,辩解说:“姑娘别听司棋瞎说,我记得清清楚楚,早就不见了。”

 潘金莲道:“我也记得自己去年也还带过呢。敢情是妈妈记错了,妈妈再仔细找一找。我如今且等着用呢。”

 王嬷嬷心道,东西早就让我给当了,如今上哪里找去?便说:“不过是个簪子罢了,姑娘何苦非得用那一支?我看姑娘昨用的就很好,不如仍旧用那一支吧。”

 潘金莲说:“到底是老太太给的东西,便是我今不用,也得找到才好。”

 王嬷嬷说:“姑娘,你这可是为难我了。别说东西不知放到哪里去了,便是我真拿了,不过一支簪子罢了,姑娘能如何?”

 潘金莲怒道:“妈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我还欠了你的?”

 王娘理直气壮:“姑娘长大了,想来是忘了小时候吃我的水的时候了。可怜我的水,那也是血啊。当年我为了姑娘,硬生生撇下刚刚出生的小儿子,这些年,我待姑娘比自己的亲生子女都要亲,难道姑娘全然忘了不成?”

 潘金莲气极反笑:“是啊,妈妈是抛下了幼子来得我,我素来尊敬妈妈。谁知道妈妈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王娘道:“姑娘这话差了。姑娘也不知道吃了我多少水,我便是拿些姑娘的银钱又怎么了?难道姑娘不该孝敬我?反正姑娘是大家子的小姐,又用不着银钱。我替姑娘用了,便能怎样?”

 司棋和绣橘道:“这话就错了。你是了姑娘几年,可姑娘是主子,你姑娘难道还要和主子讲条件不成?再说了,姑娘的银钱首饰一向都是保管的,现今错了数目,姑娘问问难道也不应该?和姑娘大呼小叫的,可是自己心虚了?”

 王娘一时语,她素来便知道司棋牙尖嘴利,和她争辩,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争不过她的,为今之计唯有武力镇才好。便仗着自己的身份,伸手去打司棋:“你个蹄子,也敢和我这样说话?我今天便替姑娘管教管教你。”

 潘金莲见王娘伸手,便知道她要打司棋,疾步走了过来,一把推开司棋,自己上了去。那王娘来不及收住,那一巴掌便正好不偏不斜地落在潘金莲脸上。

 贾的皮肤非常好,白皙柔,王娘又是想着对司棋下狠手,好震慑这几个在场的丫鬟的。因此,这一巴掌下来,潘金莲的脸上顿时印上了五个红红的指印。潘金莲未发一言,身子一软,便往后退了几步。

 绣橘站得近,急忙扶住潘金莲,问:“姑娘,姑娘,你怎么样?可要敷了药膏?”

 潘金莲摇了摇头。

 绣橘着急:“姑娘,若是不敷药膏,只怕一会儿便要肿起来了。”

 潘金莲心道,我就是要让她肿啊,不下点本钱,怎么能扳倒这个王娘,因此,只是含泪摇头,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绣橘见潘金莲不听劝告,也无可奈何。

 司棋见潘金莲如此维护自己,越发痛恨王娘,眼珠子一转,先是低声对绣橘说:“扶好姑娘。”扭过头便高声叫道:“快来人啊,可不得了了,王打姑娘了。”

 王便是再贪心,对贾这个主子再没感情,她也是不敢动手打她的,因此,发现自己没能打住司棋,反倒打住了贾后,她便呆住了。听到司棋这一喊,她便知道今之事肯定不能善了了,一时心中大急。

 司棋这一喊,在外侯着主子差遣的大小丫鬟们都奔了进

 来,司棋一边指挥着几个人将潘金莲扶到椅子上坐着,一边指了几个小丫鬟:“你们几个快去给老太太、太太和二报信,就说姑娘被王给打了”几个被她点到的小丫鬟急急忙忙去搬救兵去了。

 司棋见几个使丫鬟畏畏缩缩地站在一旁,便说:“你们几个都没长眼?还站着做什么,还不看住王,别叫她再伤着姑娘。”

 也怨王娘平子不好,仗着自己是贾妈,在主子面前有几分体面,便将自己也当做了主子,对大小丫鬟都是呼来喝去的,这几个使丫鬟更是没少被她训斥、打骂,个个心里都是有怨气的。今见她居然连主子都敢打,大丫鬟司棋又派人去给老太太等人报信搬救兵,估计这王娘是绝对落不着什么好的,若是能扳倒她,岂不是以后就不用受她的窝囊气了?因此,听了司棋的话,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壮着胆子上前把王娘给围了起来。

 这一下,可把王娘给气坏了。贾脾气和软,潘金莲穿越过来以后又克制自己的情绪,因此她自从当了贾娘,在贾的屋子里就没受过气。从来都是她教训别人,别人哪敢这么对待她?见几个平在自己面前连大气不敢出的使丫鬟今也敢对自己不敬,她心里本来升起的几分理智这回可是彻底没了,袖子一,骂了一声:“反了你们了。”便扑到某个倒霉的丫鬟身上,对其以老拳,这还不算,还专门对着那丫鬟的脸下手。

 使丫鬟也是小姑娘啊,是姑娘就没有不爱惜自己容貌的,当下是哭得歇斯底里,叫自己的伙伴来帮忙。

 几个使丫鬟同仇敌忾,还没等司棋发话,便齐心协力地围住王娘,也不敢去打王娘,便十分鲁地你拉胳膊,我拽腿,将王娘拉了个踉跄。

 王娘破口大骂:“你们这帮蹄子,也敢跟老娘我作对?我姑娘的时候,你们还没影呢。我就是拿了姑娘的东西又怎么了?姑娘你是大房的姨娘生的,本来也不招大老爷和大太太待见;琏二爷和你又不是一个娘生地,也没见对你有什么兄妹情分,琏二自打进了府管事以来,也没见对你多加照拂;老太太孙女儿多,也不将你放在心上;二太太是隔房的太太,管不到大房的事情。你还想着有谁来给你撑呢?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她这边还正滔滔不绝地骂着,那边贾探和贾惜就来了。贾探和贾惜本来和潘金莲住的就挨着,这一番动静自然也把两人给招来了。可巧,她这一番话,被贾探听了个正着。

 贾探最恨自己是庶出的,极为忌讳庶出这两个字,现在听人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提起庶出两个字,只觉得是在往自己脸上打耳光,顿时柳眉倒竖:“凭他是谁,有多少体面,今敢打二姐姐,明可不是要打我和四妹妹了?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连老太太也不放在眼里了,这样的人,那里还能留在府里伺候主子?”

 王王嬷嬷早就知道这个三姑娘和二姑娘是不同的,最是精明强干,不肯吃亏的,见了她,便心中发虚,不敢再说。

 贾惜是奔着潘金莲而去,见她愣愣地坐着,连眼神都直了,吓得不轻,带着哭腔道:“二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二姐姐,你醒醒,我是惜啊。”见无论她怎么叫,潘金莲都没回应,她扭头叫贾探:“三姐姐,你快过来,二姐姐这是怎么了?”

 贾探便执了潘金莲的手:“二姐姐,没事了,没事了,我和四妹妹在这里呢。”

 潘金莲的眼珠便略微动了动,直直的看着她。

 饶是贾探胆大,也吓了一跳,心里越发恼恨王娘。

 外面传来王夫人的声音:“二姑娘这是怎么了?”就见,王夫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来了。

 贾探和贾惜急忙起身去见王夫人,两人匆忙行了礼。

 王夫人点了点头,便在椅子上坐下。

 贾惜哭道:“太太,你可要给二姐姐做主呀。”

 王夫人心里不耐烦,但又无法,只得安抚她:“好了,好了,快别哭了,大家子的小姐,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我自有道理。”

 贾惜忙收了眼泪,那边贾探对潘金莲道:“二姐姐,太太来了。”

 众人只见潘金莲喃喃自语:“太太?”那眼神便没那么直了,也有了焦点,只见潘金莲往王夫人身边走去,司棋和绣橘赶紧跟上,好扶着她。

 王夫人眼有些花了,看不大清楚,远远地只看见潘金莲脸上一片红肿,跟着王夫人来的大小丫鬟们看得清楚,二姑娘脸上这分明就是五个手指头印子啊,这个王娘,还真是胆大包天,下手竟如此之重,碰到太太这个面善心硬的人手里,这回她可是死定了。

 谁知,潘金莲只说了一声:“太太救我。”身子一软,便向后仰了过去,竟是晕厥了过去,幸好司棋和绣橘在旁扶着她,这才没倒到地上。

 大丫鬟们训练有素,又是见过世面的,因此,倒并不慌张。贾探和贾惜以及一众小丫鬟却是没能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王夫人吩咐道:“快些扶你们姑娘躺下。”说着,便站了起来,去看潘金莲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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