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偏夜黎明儿女情
接下来的几天里周璃水时刻服侍在成不忧身前,终于经过几天的奔波回到了扬州。
此次的风雨镇一行,成不忧没有任何的收获,他带着遗憾心有不甘的回到了紫薇门。
淡紫
的晚霞映照着扬州城,顺着扬州城那青石铺就的大道直奔而去,不久便来到一清幽之处,数条溪
从山顶处顺
而下,自然形成数道瀑布,溪水落入山下溅起
花朵朵,这瀑布落脚处一片碧波
漾的湖面,远处却又寂静得很,仿佛感觉不到它的
动,湖水清净至极,眨眼就能看到水里的鱼儿在游动。
湖面石峰此起彼伏却又各不相连、形态万千、危石兀立犹如新生的竹笋,这就是紫薇门山下有名的“盘龙九溪空镜湖”表面看似平静安然,却也暗藏玄机······
顺着空镜湖沿着一条小道,不久便来到一空旷处,群松环绕一雄伟建筑映入眼帘,遥望过去那建筑甚是雄伟,连连绵绵足有十余里。
数十颗碗口大的铜钉镶嵌在朱漆大门上,大门上侧一墨黑扁额几个白金大字“紫薇门”铁画银钩刚劲有力,大门外侧两旁各有一尊神兽把门,左侧一蛟龙腾空而起张牙舞爪与右侧九天玄凤遥相呼应,这九天玄凤敞开翅膀
飞九霄甚是壮观。
大门进去便是数棵紫薇树
拔有力,这紫薇树又称之为满堂红,这时正值花期,满园的紫薇香让人感觉不到这是一个习武之家,倒颇有几分花园样式,顺着紫薇树穿门而入便是这紫薇门的厅堂。
忽的又是一片空地众弟子们个个身形彪悍精神抖擞手持宝剑,在一汉子的带领下正认真习武,这阵势无不让人感慨,这正是紫薇门的习武场。
远处那为首的汉子遥望走进来的成不忧甚是高兴,众弟子也顾不得练习纷纷离队跑向师傅。
成不忧严肃道:“练武之人怎可随便
跑,也罢,为师多
不在你等武功可有进步?儒才啊,你身为大师兄替师傅一试如何啊?”
李儒才得令道:“有请师傅指点,师弟请”
只见那众弟子之中跳出一人来,道:“大师哥承让”言罢朝李儒才行了个礼拔剑跳到习武场。
李儒才面无表情一个旋转紧随其后与师弟双双对立在习武场之上。那弟子双手持剑朝李儒才行了个礼,使出紫薇门“袁公探月”基本功,奔向李儒才而来,李儒才随即拔出宝剑
了上去。
那弟子一剑刺向李儒才左肩而去,李儒才天生身体单薄,身轻如燕,只见那左肩轻轻一晃躲过那弟子的进攻,那弟子只觉得扑了个空,愈加回身进攻只觉得一道清风从右侧轻轻而过,李儒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那弟子身后,没等那弟子反应过来抬起左掌辟向那弟子后肩,那弟子倒也反应极快向前迈了半步,随即又向右侧身躲过了李儒才的进攻,李儒才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右手,宝剑以极快的速度击向那弟子,那弟子眨眼看到李儒才只朝自己前心刺将过来,双眼瞪得木讷在哪心想“死定了”说时迟那时快李儒才余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观战的成不忧,只见那成不忧忽的抬起右手
加阻止。
站在一旁的周璃水成珊瑚等人也先是一愣表情甚是紧张。
李儒才冰冷的眼神略带一丝喜意,随即旋转剑身,一闪念间,将剑柄重重击向那弟子。那弟子先是一愣,随后惊魂未定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定了定神,半天才算反应过来,紧张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成不忧
了一口气轻轻收回了即将伸出的手势。
李儒才朝那弟子点了点头来到成不忧身边道:“刚才弟子出手太急,请师父责罚”
成不忧点了点头道:“儒才进步不小,你等还得勤加练习才是”言罢又朝那弟子道:“刚才幸亏你师哥手下留情不然你的这条手臂早已被削了去,以后还要多多请教你师哥才是”
那弟子惭愧的抱拳道:“多谢师哥手下留情以后还望师哥多多指教”
李儒才点了点头没有知声。
周璃水与师妹被刚才的幕惊呆了,然而就在那弟子刚刚
离险境二人就忘乎所以了。
只见成珊瑚眼珠子一转趁周璃水不备轻轻在后脑壳弹了一下,周璃水正聚
会神的听从师傅的训话突然觉得后脑一震,猛地转头却不见后面有人,站在一旁的成珊瑚偷袭得逞,正在那得意的偷笑呢。
周璃水斜着眼珠子偷偷看了一眼成珊瑚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挠了挠后脑壳继续听从师傅的训话。
成珊瑚又再一次伸出手指头朝周璃水脑门弹去,周璃水趁其不备忽的向后退了一步,躲了过去,这一躲可害苦了李儒才。
那成珊瑚用力过猛整个拳头砸向了李儒才的面部,李儒才躲闪不及被成珊瑚打了个正着,只觉得脸部一只软绵绵的拳头滑了过来,先是感觉一阵微痛,突然发现成珊瑚滑倒在了自己的身前,急忙伸出双手扶住了即将倒地的成珊瑚严肃的说:“师妹小心”
成珊瑚含羞的说不出话来,噘着那樱桃小嘴撇了一眼周璃水跑到成不忧身后,拉着成不忧的手臂道:“爹啊,你看啊,二师哥他欺负我,你可要替我教训教训他······”
成不忧严肃的道:“珊瑚不许胡闹,还不快快向你大师哥认错”
成珊瑚含蓄着道:“大师哥对不起啊”
李儒才道:“师妹无妨”
周璃水正在一边偷笑,只见成珊瑚微笑着走到周璃水跟前,捏紧拳头忽的重重打在周璃水腹部,扬长而去,周璃水顿觉腹部一阵麻酥双手捂住腹部眼泪都快
出来了,疼的弯下了
道:“师妹啊,你可痛死我了”
这时一个紫薇门弟子手持一枣红木礼盒急匆匆跑了进来,来到成不忧前道:“师傅,山下扬州城首富李一手闻知师傅武盟大会归来,一路奔波甚是辛苦,特送上千年山参一枚”
成不忧接过礼盒轻轻打开,只见那青白色的老山参已经
干,皱皱巴巴却也不失参中之王的本
,乍一看去却像一人型摸样。
成不忧深深点了点头称赞道:“不愧是参中之王,这李掌柜倒也客气了”
扬州首富李一手也绝非平白无故送上如此厚礼,俗话说无
不成商,他送如此厚礼自然是有原因的。
想想看;紫薇门紧邻扬州,紫薇一门有着百年基业在江湖举足轻重,只要那成不忧一句话天下英雄无不给他几分薄面,在扬州城更是一言九鼎就连官府也无不敬让三分。
他李一手虽然身为扬州第一富,却也免不了与江湖中人来往,身为
世有很多官府解决不了的问题,往往江湖中人一出面就容易的多了,李一手一直找机会接近紫薇门成不忧,虽然成不忧对他不肖一顾但也耐不住他李一手一而再而三的登门送礼。
掐指一算李一手给成不忧送礼已经是第三次了,每次都被成不忧拒绝了回去,这次成不忧看了看老山参,倒也有几分爱意,想想他身为紫薇门掌门,天下奇珍异宝数不胜数,所以他也并非贪财之徒,然而这山参就不同了,自古习武之人多以内力强身,更有食得真参功力加倍之说,如诺得一千年老参那更是难上加难,练功之人倘若食之更会事半功倍,成不忧正在犹豫间忽而又想起了往日的比武之事,看了看老山参,对那报信弟子道:“难得李掌柜一片苦心,也罢,今天就收了李掌柜的心意,请那送礼之人后堂用餐好生招待,替我多多谢谢李掌柜的美意”
那传信弟子领命后转身走了出去。
言罢成不忧瞅了瞅正在
肚子的周璃水道:“璃水你随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调皮捣蛋的周璃水正在那捂着肚子,突然听到师傅传唤立马收起笑脸道:“是”
不一会功夫众弟子便散了去。
成珊瑚虽然占了便宜到也没跑多远,一直在远处偷偷看周璃水的热闹。看到周璃水随父亲而去,她偷偷跟在身后蹑手蹑脚尾随而去。
周璃水跟随成不忧来到后院一厢房内,成不忧不慌不忙坐在一八仙桌旁,刚一落座便有一侍从端来了一茶壶,道:“师傅辛苦了,请用茶”言罢将茶壶放于八仙桌之上。
周璃水急忙向前几步道:“师弟辛苦了,我来服侍师傅你忙去吧”那弟子点点头道:“有劳二师兄了”言罢转身而去。
周璃水拿起茶杯轻轻倒了一杯递给成不忧道:“师傅请用茶”
成不忧点点头接过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看那表情并不像口渴的样子,随后放在桌子上道:“唉······璃水啊,并非师傅出手过狠,那
你也看到了当着天下众英雄的面你救了莫宏岩,实之不该啊,纵有那莫宏岩万般好,但他也是
道中人啊,自古正
不两立,想我紫薇门自开山立派以来一直以正义行天下,这一点你可万万要把握尺度,万不可误入歧途才是啊”
周璃水低头站立一旁用余光偷偷看了一眼成不忧道:“是师傅,弟子知错了”
成不忧接着道:“知错就好,一直以来为师视你为己出,也罢······”说完叹了一口气又道:“倘若那妖人莫宏岩给你说了些什么你可千万不要帮他包庇啊,这一点师傅还是相信你的”言罢抬眼看了一眼周璃水。
周璃水道:“知道了师傅,弟子谨记师傅教诲”
成不忧又接着说道:“今
扬州城李一手李掌柜送来厚礼,咱们与那扬州城李掌柜也算得上邻居了,你去准备上些厚礼,代为师前去答谢一下也算礼尚往来了”
这时成珊瑚正路过厢房外,站在窗外伸头正要听周璃水二人谈话,谁料断断续续就是听不到声音,一不小心将门撞开,一个正着正撞在前来开门的成不忧身上,成不忧扶住成珊瑚严肃道:“瞧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怎能偷听大人说话成何体统”
成珊瑚手忙脚
羞答答的抓住成不忧手臂道:“爹啊人家是路过吗,我才懒得听你教训二师哥呢,爹啊!你是不是要派二师哥下山啊?我也要去,听说那扬州城的冰糖葫芦可
了”说完撒娇似的摇晃成不忧手臂不放。
成珊瑚自小与那周璃水形影不离,究竟是男女之情,还是舍不得离开一起陪他玩耍的玩伴,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也难怪了整个紫薇门,除了那个整天冰着个脸的李儒才也就只有周璃水最为关心她了,李儒才虽然偶尔关心一下成珊瑚,但那是以师哥的身份,其他弟子知道成珊瑚的大小姐脾气很大,谁也不敢招惹她,处处让着她,周璃水就不同了,他敢和这个成大小姐顶嘴,敢捉弄她,敢和她一起疯一起耍,久而久之成珊瑚倒也离不开这个二师哥了。
为了和周璃水一同下山去扬州城“送礼”成珊瑚在成不忧那里好话说了一箩筐,终究没有得到成不忧的答应,无奈撅着个小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等成不忧走后周璃水调皮的冲成珊瑚做了个鬼脸意思是——你就死心吧,在家里老老实实待着吧,然后蹦蹦跳跳走了出去。
天微微亮天上的繁星还未退去,周璃水身背一把宝剑
跨一铜质酒壶走出紫薇门,抬头望了望漫天的繁星道:“这回可以痛痛快快找个酒肆喝上一阵了”言罢朝扬州而去。
成珊瑚为了下山的事彻夜未眠,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几年前的扬州之行,越想越兴奋,越兴奋越是难以入眠,不知不觉
叫三遍,成珊瑚早早收拾行囊躲在了湖边树林处等候周璃水。
只见远处周璃水缓缓而来,从那身形可以看得出甚是喜悦,没等周璃水来到成珊瑚躲藏处,成珊瑚一个箭步跳到周璃水眼前,周璃水先是一愣,随即拔出了背后的那把闪着寒光的宝剑,一股寒风从他的面额划过,飞也似的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