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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师兄,这么晚了还急着找小妹,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莫不是多未见想小妹了,想趁这着醉人的夜,和小妹再重温次北宁的浪漫夜景吗?”

 “晓梦,别开玩笑了。 ”我有些尴尬,虽然已经见到了五师妹,但一时之间,我也不知如何开口。

 “只要秋筠姐不介意,师兄就算是让小妹随侍整晚,小妹也自当舍命陪君子伴君左右,任有所求都绝不推辞。 ”

 雅致的餐厅一角,一个身穿白底翠纹‮丝蕾‬领包连衣裙的俏丽女子正坐在我的对面,只看她那明眸盼,巧笑嫣然,檀口中吐出的软腻酥音宛如莺语般清脆动听;再配合那话语意思所带来的暧昧联想,哪怕是铁石心肠都恐会为之动摇,偏偏那故意连眨了好几下的两眼皮儿,却把那调笑的意味表得通通透透。

 五师妹张晓梦小我三岁,入门却仅比我晚一个月,当初我在北宁市读大学,晓梦却尚在高中,每个周末我们都会相聚一起随师父学易,持续一年多皆是风雨无阻,所以在外人看来,我们的关系也是最为要好。

 而实际情况,却比外人想象的,还要再过一点。

 因为到得后来,连本身当时还有些木讷的我,也亦已发现晓梦已对我有了些超越师兄妹的情愫,然而我当时却已经疯狂的爱上了如仙女般化身的秋筠,自然只能对这份有些特殊的感情故作不知。

 随着我和秋筠关系的公开化,直到最后的喜结连理,这段尚未真正开始的情愫也便无疾而终。

 虽然我知道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能娶到秋筠这样秀外慧中的好女子,正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但在我内心深处,却似乎总对晓梦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和亏欠之感。

 下意识里,总认为若是晓梦对我但有所求自是在所不辞,但若是自己有事求必须求她,却有些难以开口。

 “晓梦,我…”

 “怎么?是不敢和秋筠姐开口么?”晓梦一边打趣,一边把耳前的齐肩长发轻轻向后一拂,螓首轻昂之时,一股说不出的优雅之气已自然而发“想不到数月未见,师兄你竟然也沦落到畏如虎的地步,婚后的男人呢,唉!不过呢,谁让你是我师兄呢?要小妹帮你瞒着秋筠姐也成,只不过师兄须记得小妹的好,今后若是东窗事发,一旦被秋筠姐知道要来为难小妹之时,师兄万万莫要不理。 ”

 说到后来,晓梦已是语带凄楚,把这副受气的小情人模样学了个惟妙惟肖,如不是那张俏脸已是笑面如花,恐怕我还真的信了。

 晓梦的独门技法是四柱预测,也就是子平八字术。

 虽然论命算命上已百不失一二,但只以易技论却并不算十分惊人。

 子平八字大局把握上虽是简单直接无出其右,但对于短期的应事断事上,却远远不及于占卜类其他同门直接抢眼。

 但晓梦在本门地位上,却是相当特殊的存在,因为晓梦拥有一项很特殊的特异功能——‮夜午‬梦回。

 晓梦从小时候就发现自己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似乎是一种改变别人梦境的东西。

 只要别人睡觉时被晓梦施展了这份能力,那被施展者的梦境就可能发生改变。

 后来终于在上高中时遇到了师父,当得知晓梦只把这份能力作用于人家梦境时只说了“暴殄天物”四个字后,便施展手段,很快把晓梦变成了我的五师妹。

 并且师徒二人经过不断的开发探索、修枝剪叶后,终于把晓梦的特异功能开发成形成了今天这真正的“‮夜午‬梦回”

 这个特异功能的主要作用就是:能够让被施术者在睡觉时回到昨睡觉的那个时间点。

 这个作用对于世人来说,可以说是太大了,又有谁不希望自己有一个“后悔药”可以吃呢?所以师父只把这个特异功能出一个小口子,来找晓梦的已经是门庭若市应接不暇。

 迫得师父和晓梦大大提高了门槛,反复强调了被施术者所承受的业力和付出的代价,并且限定了被施术者的情况和条件,才逐渐稳定了下来。

 晓梦这个特异功能,师父经反复研究后,还是认为稍微有干天和。

 上天自有其定数,若以五行之理之道干预,成败听天由命,还在可控的范围之类,但若以这种特异功能强行扭曲,却是大大过分了,一是被施术者本身有其使用代价,二是施术者承受的业力也并未完全分明。

 所以并不主张门内弟子随意找晓梦使用,并且再三提醒特别是我们这种已经踩在命运线上跳舞的人,很多业力甚至已经不是“‮夜午‬梦回”能够干预的了。

 当然,现在的我却已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自然正是为了这个。

 我无法在眼睁睁的看到子被人强后还能无动于衷,一想起子那被凌辱的画面,委屈不甘的眼神,甚至最后时挂在脸上那明显是身不由心的官能愉,我就是一阵阵揪心的疼。

 如果不知道有这个办法倒也罢了,但我既然知道有这个干预的办法,我还能只傻傻的忍着痛苦,而不去为这个无法接受的结果做些什么吗?

 “吭,晓梦你今天你的重要客户处理得怎么样?是什么人啊?连师兄师姐都顾不上了,还顺畅吗?”我不敢和晓梦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而且心内本身也是焦灼万分,但又总觉得有些不好直接出口,所以干脆顺口先随便拉扯着今天的事。

 “唉,省厅里的黄主任非要我去给他从外地赶来的小舅子算命,小女子哪敢不去啊。 ”晓梦叹了口气,秀面上已写满无奈。

 “那结果怎么样啊?”虽然我心里有些焦急,但还是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还能怎么样?他那小舅子就是个游手好闲无事生非的主儿,黄主任想给他找点活做,又怕他不懂事把事干砸了,所以带他来看看。这在人当面,我又不好说得太糟。对着他那气的样子,还得尽量耐着子在他那烂命里,尽量挑点适合他做的方向,也真是别扭死我了。 ”晓梦把嘴儿翘得高高,明眸里出的满是无可奈何。

 “这样啊,要不师妹你直接踹飞他得了。 ”我随意无话找话的应和着。

 “小女子可没这胆子,除非我不想在广南混了。得了师兄,你这么急着找我,应该不是找我闲聊这么简单吧,今天晚上我们是先游哪儿,再玩什么,师兄你就吩咐下来吧。 ”

 我虽是心急如焚,眼前的若花美人仍是让我一阵恍惚,好似晓梦真成了个百依百顺的俏情人,就等着我吩咐一般。

 我赶忙下心头纷的念头,轻轻摇了摇头,既然晓梦已入主题,我也不必再多生枝节,便避重就轻的把想让晓梦通过“‮夜午‬梦回”让我回到昨夜的请求说了出来。

 “什么?师兄你想回到昨天去?是有什么必须改变的事吗?”晓梦美眸连闪,语气中满是讶异。

 我能怎么说呢?能告诉她我的老婆、就你是刚才提到的“秋筠姐”已经被那居心不良早有策划卑鄙无的老板强了?现在自己脑门上已经是绿绿的了,我回去正是要去拯救这一切吗?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晓梦,于是吭了吭声,有些尴尬的求道:“晓梦,这种事实在不好说,你若真想知道,等我完成后再告诉你好吗?”

 晓梦见我没正面回答,也不追问,刚才还略显讶异的俏脸瞬间舒展开来,重新温柔一笑:“行了师兄,谁没点秘密呢?而且你现在就算告诉了我,如果不留下印记,最终的我对于你,也还是不知道。 ”

 我松了口气,心中暗道侥幸,若是晓梦真非问不可,我还真不知道该不该说。

 想不到晓梦如此善解人意,反倒使我心里多了两分莫名的愧疚。

 “不过,师兄你应该知道,这个‮夜午‬梦回,并非无损,你可想好了,你是真的愿意折寿一年回去换这一天吗?”晓梦话锋一转,再次认认真真的向我确认着。

 以前师父就对我们说过,晓梦的‮夜午‬梦回,对被施术者的影响主要体现在身体机能的衰老上,一旦被施术后,大概就会透支一年的生命力,所以我在来的路上,就把这个问题已经反反复复的思考过了,最后的答案自然是,愿意!

 这可能已不单单是子被强暴一次失贞的问题,更为严重的是,虽然我不知道我快速跳过的那部分“剧情”里到底还有些什么,但瞧王志业那最后的说话,根本就不像是这一次之后就会放手啊,他甚至还叫秋筠下周还要去找他啊!

 我如果不去改变,难道我真要让自己长期从头绿到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优雅动人魅力十足的子变成人家随叫随到的免费玩物?亡羊都须补牢,何况我用这个‮夜午‬梦回,目的就是为了能恢复如初呢。

 所以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多做考虑,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一定要让秋筠重新应付好今天王志业所在办公室设的局,然后再尽快从这危险的公司身出来。

 而要完成这一切,我是非回去不可!

 “这些我都知道的!我愿意!而且是越快越好!”我眉头一拧,斩钉截铁的话冲口而出,再不给自己一丝犹豫的机会。

 晓梦明亮的双眸再次打量了我好几秒,终于似乎是确认了我的严肃认真,才微微叹了口气:“师兄既然都已想清楚,晓梦也不好多说。我家就在这附近,师兄你也是去过的。如果师兄饭已用毕,就随我回去,这就让我为师兄施术吧。 ”

 我猛地从梦中醒来,身子一下弹起,刚才在梦中,我竟然梦到自己的子——秋筠被她那无良老板王志业在办公室强了。

 子的痛苦与无奈,王志业的狰狞和无都历历在目,仿佛真的像是发生过的一般。

 我努力的回忆着梦中发生的一切,一般的梦本身是混乱的,在事件上大多是毫无逻辑联系般的不断跳跃。

 但我这个梦却是条理清楚,层次分明,直到我回忆到了晓梦的‮夜午‬梦回,我终于很快意识到这并不是梦,而是借着这特异功能回到了现在。

 我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目前正是周六刚过上午十点。

 我突然意识到,我“昨天”也正是这个时间起,周五晚上和数月未见的师兄弟们聊得太久,大概接近凌晨两点才睡。

 所以自然早上起得也是较晚,而再过一会十点半,第一次交流会就要开始了。

 我深了口气,我已经顾不得去洗漱吃饭,如果记忆无误,很快秋筠便会陷入王志业的魔窟!我飞快拨出了子的电话,这次没用多久,子那熟悉的声音便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老公,什么事啊。 ”

 我深了口气,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心情,故作若无其事又非常认真的说道:“老婆,你老公我神机妙算,发觉你今天不适合见贵,特别是你们老板。所以,一会你们王总会让你去办公室时,你千万别去。 ”

 “咯咯咯,老公你在又开玩笑了。老板叫我,我能不去吗?而且我手头本来就有材料要去给他汇报呢。 ”话筒里子的声音明显是不相信。

 但我能告诉她她进去就会被强吗?不行,就算是她最终信了而没去,这也会给她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和创伤啊!

 “真的,你手头那个材料是不是已经被打回两次了,而且本来就不是你平日常做的内容,这个、本身应该是李芸在做的吧?”

 “咦?行啊老公,水平见长啊。这都算出来了?是不是这次又去学到了什么新东西?那你说说我如果进去会发生什么吧。 ”子当然是知道我的占卜能力的,可惜现在她不但忽略了我正在说的事,反而饶有兴趣的考校起我来。

 这、我能怎么说呢?被那人渣老板强的事一定不能告诉她,照实说肯定会把她吓坏的,得,我还是先忽悠着吧。

 想到这里,于是我清了清喉咙,故意以一种非常凝重的口吻说道:“当然都算出来了,你今天如果去见了老板,本身这也是件小事,但你也知道,事物之间是会互相关联作用的,因为蝴蝶效应,今天的小事,很大可能会对今后的你、甚至我们的家庭都带来无法躲过的灾难和痛苦。这个我已经跟几个师兄弟都反复论证过了,否则我也不敢开这个玩笑。 ”为了加强说服力,我把“现在”还并未给我占卜的同门也给拖下了水。

 其实,他们确实也在“昨”给我算过了啊。

 平里我也确实经常在子面前展过几手,甚至我的师兄师妹同门的能力,子都是见识过一些的。

 加之我说得异常认真,子终于也有些为难起来:“但是、我用什么理由去拒绝我老板呢?这个资料本身就相当紧要,我就这么说不去就不去,这、这根本就不合逻辑!除、除非我不想干了。 ”还资料紧要,这根本就是那死肥猪老板给你挖的坑,真的资料也许李芸早在做了,而且是下周一

 “不干也没事的,其实我也觉得你可以干点其他的,也许在其他行业上,或者其他公司潜力更大也未可知。再或者你干脆先休息几个月一年,把身子养好,先给我们生个大胖小子也成。 ”我故作轻松的说着这些,希望进一步打消子的顾虑。

 “去死,别不正经。 ”子的语气有些嗔怪起来。

 “我是说真的,答应我老婆,今天一定别见你老板,甚至想办法躲开他,若是真是避无可避,也一定要在人多的地方,借用众人的气场化解这份可能的灾厄前兆。 ”

 “工作都不要了?”也许对自己老板马上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灾厄的来源,并且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回避他,子仍然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

 我毅然斩钉截铁的说道:“实在不行这工作不干也行。 ”但我听着子声音已有了几分楚楚可怜,心底也是一软“其实你也可以自己想办法拖一拖吧。至少拖过今天,明天你就休息了,等我回来再合计合计。命运这东西,特定的时空特定的人物再发特定的事件,缺一不可,错过一个点,也许就没事了。 ”

 “那我想啥理由呢?”子仍然有些踌躇。

 接下来我又不断的忽悠了子好几分钟,又哄又劝又吓,在十八般手段用尽都感到有些不耐烦之时,终于得到了子的承诺:“好的老公。我听你的,你也别太心了,爱你!”

 “师兄!你怎么才来啊!”方到学术大厅门口附近,嗔怨的甜美女声已从远处传入耳中,不是小师妹初燕又是谁人?

 “交流会都快开始了,我还说正有东西要向师兄请教呢。 ”话语间,初燕已经来到我身侧,甜甜的一笑“就数你最懒了,大师兄六师兄和二师姐都起得早早,我们都聊了好一会了,他们都说你太懒不想等你,就都先进去了,只有你最亲亲的小师妹我仍惦记着你,眼巴巴的在这望了好久,你若再不来,我估计都要给你打电话催你起了呢。 ”我有点呆呆的看着小师妹,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几句话“昨”初燕见到我时说的也是一模一样。

 “走啊!快进去吧瞌睡虫!马上都要开始了!”初燕见我有些发呆,似是还没睡醒的模样,没好气的把纤手直接伸来,一把抓住我一边胳膊就往里拉。

 我面无表情甚至有些踉跄的跟着小师妹的步伐,脑子却转得飞快,这真是已经发生过的吗?不过当时我们可是在大厅外还聊了一会啊。

 唔,看来我因为给秋筠打电话耽误了时间,出来得晚了,这部分就给自动省略了,反而替代成了小师妹直接拽着我就往里面拉的事件。

 看来,历史确实已经在发生改变了,我心头一舒。

 子一向对我非常信任,既然答应了我,应该绝对不会再去王志业的办公室了,只要子不去他办公室,难道他还真敢冲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嘛。

 任何事件的发生,都不是单一的线发展关系,而是多维的组合。

 特定的人,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环境,再配合特定的情况和先驱事件触发,才会发生特定的当下事件,一旦其中任意一个点的改变,都可能走向不同的结果。

 这个道理,很少有人比我们研究命运的人理解得更深刻,因为我们平在用玄学招财进宝,避凶解灾都是应用的这个道理,对于特点的事件换一个时空,换一个环境,就可以起到很明显的效果。

 所以只要避开了危险的办公室,避开特定的人物王志业,子被他强的命运,自然就很难再出现。

 就像我出来因为晚了十多分钟,小师妹本来要和我在大厅外聊的这部分话,自然就不会再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了。

 一想到这里,我心头的重石总算卸掉大半。

 晓梦的‮夜午‬梦回,简直就是命运上的作弊利器,唯一的缺憾就是“代价”有些大。

 不过,当如果有更大的“损失”出现时,这个代价的付出,还是值得的!唔,现在的晓梦,到底知道不知道我通过她的“‮夜午‬梦回”回去过一次呢?明天等她来了,试试她吧。

 上午的交流会“昨天”已听过一次,我的脑子也从开始的纷如麻,逐渐过度到百无聊赖,何况因为心中隐约还对子有些担心,几乎大半都没有听进去。

 好在娇俏可爱的小师妹时而在我身畔细声低语,和我谈着学校的一些趣事,向我请教着一些社会和工作上的一些东西,才让我的心情终于逐渐舒展开来,直到中午的饭局临近结束,初燕和“昨”一样,又邀了我出去随意走走时,我大致已经又恢复了和昨差不多的轻松写意了。

 “嘿,啧啧,这不是罗凯大师么?怎么你这种无点墨之辈也敢来这滥竽充数,你还真是有脸了?”

 “刘意福?”我心里一跳,脸上也不由得有些搐,他又来了?

 “我还以为贵人多忘事呢,想不到罗大师倒还记得区区名,哼哼,深感荣幸啊。 ”

 “昨”正是他的突然杀出,让我知道了子竟然被她的无良老板王志业强

 今天他竟然重复着昨天的话语,这、结果还会是一样吗?我心里有点发怵,眼神也有些飘忽了起来。

 只稍作拱手道了声:“久违了。 ”接着一种下意思的逃避心理便驱使着我继续往外走。

 而刘意福怪气的话语却如安排好的剧本一般继续一句句道出:“数月前罗大师仗义持言,拯救民妇于水火,人品上刘某是深感佩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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