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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一人之力
 第二百零八章 一人之力

 熊倜领着空明师太、刘双、敖白桃等峨眉弟子上了二楼。

 空明师太望向自己的最为得意的两名弟子,一甩拂尘,倚窗而坐,对众峨眉弟子道:“都坐吧。”

 刘双和敖白桃对视了一眼,面色尴尬地坐在了明空师太的身侧。

 熊倜微微一笑,唤來小二。

 小二手捧着早已准备好的茶水与糕点端至众人面前。

 他正给空明师太等人斟茶,却被熊倜制止道:“下去吧,我來。”

 清澈透亮的茶汤带着袅袅热气倒入茶盏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师太请,两位姑娘请!”

 玲珑剔透的芙蓉糕在阳光的照下特别的人。

 可此刻的敖白桃却一点食欲都沒有。

 毕竟她沒有被众人围观吃东西的习惯。

 转眼功夫,其余五大门派的人也都上了二楼。

 他们也不坐下,只是把熊倜和峨眉围得密不透风。

 若不是此刻坐在窗口,敖白桃都不怀疑自己是不是会被闷死。

 熊倜见状,不由干笑了两声道:“诸位莫客气,这里地方宽敞,不用站着,各位随便坐,喝茶喝酒都算我的。”

 “熊倜!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你熊帮弟子欺辱我派女弟子,如今你的徒弟又杀了我派莫鑫与数名弟子,这笔账,今我要好好和你算算!”

 说话人乃崆峒奇兵门掌教洪白羽,一袭黄道袍,间挂着一把九齿钉钯,不惑之年的他青丝成髻,眸上却挂着两道白眉,显得有些怪异。

 “洪掌教,莫小子是我门徒,这笔账,让我來收!崆峒徐玄天,请指教!”崆峒夺命门掌教徐玄天横眉冷对道。

 崆峒派比起其余七大门派可谓十分特别,其沒有掌门,却有八个掌教,掌管八门。

 八门分别是飞龙门、追魂门、夺命门、醉门、神拳门、花架门、奇兵门和玄空门。

 而死去的莫鑫正属徐玄天掌管的夺命门。

 夺命门正如其名,门下功法尤为猛烈,招招致命,绝招频出,不留活路。

 因此,夺命门各路均以“夺命”冠名。

 徐玄天作为夺命门掌教最厉害的便是他手中的夺命剑!

 此剑一出,刃必染血。

 徐玄天话音一落,一身杀气陡然爆发,全然看不出他是个修道之人。

 一身紧窄的灰色道袍越发凸显他瘦的身形,也越发凸显他阴冷的面容与眸中的仇恨。

 他双目微眯,手中夺命剑猛然出鞘!

 银光一闪,气势如虹,只指熊倜咽喉!

 剑,乃夺命剑。

 剑未到,剑气已到!

 徐玄天的嘴角不由闪过一丝冷笑,因为他知道他已经得手了。

 从來沒有人可以从他的夺命剑下逃开!

 在他的眼中熊倜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死人自然不会动,熊倜也沒动。

 脚沒动,手沒动,身子也沒动,连表情都沒有丝毫的变化,只是静静地望着徐玄天。

 徐玄天嘴角的冷笑突地一窒,眼中的自信也在瞬间瓦解消融,转而成了深深的错愕。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的夺命剑。

 莹亮如水的剑身上漾开一丝剑气。

 原本应该夺取熊倜性命的剑气似乎遇到了什么屏障,被震散了。

 而夺命剑的剑尖离熊倜的咽喉只有一寸,如星光般闪烁着,却再也难前进分毫。

 徐玄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熊倜是如何出手的。

 他只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熊倜的武功在他之上,以他的夺命剑根本奈何不了熊倜!

 相反,若是熊倜要他的命,却是轻而易举。

 难怪莫小子被熊倜的徒弟杀了!

 如此一想,他的额上不由渗出些许冷汗來。

 正所谓长江后推前,前死在沙滩上。

 徐玄天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而看热闹的众人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快要得手之际,突然不动了。

 其手中之剑既不刺出,也不收回,整个人就这么僵在那,而表情也越发扭曲,似是出恭时间太长。

 熊倜见震慑得差不多了,便散开了周身的剑气,缓缓抬起手,两指轻轻推开指着自己的长剑。

 熊倜眯眼一笑,拱手施了一礼道:“多谢徐掌教手下留情。”

 徐玄天紧咬着牙,道:“莫要讥讽我!是我徐玄天技不如人!输了便是输了,我徐玄天输得起!”

 熊倜本想给徐玄天一个台阶下,怎料他如此不领情。

 不过如此一來,熊倜倒是觉得徐玄天为人光明磊落,一时收了要灭掉崆峒的想法。

 熊倜淡然一笑,身子未测,道:“徐掌教,请。”

 徐玄天冷哼一声,一股坐在了长凳上,道:“小莫的仇,我一定会报!”

 洪白羽眉头微蹙,手持九齿钉耙正上前,却被坐着的徐玄天一把拉住。

 这一拉,洪白玉立刻惊到了,手腕上传來满是徐玄天手心的阴冷与

 他眉头微皱地望向徐玄天。

 徐玄天紧咬着摇了摇头。

 洪白羽瞥了一眼熊倜,顺势坐到了徐玄天的身侧。

 凌俊风对熊倜施了一礼,道:“华山凌俊风见过熊帮主。”

 熊倜也紧跟着施了一礼道:“熊倜见过凌掌门,之前浩博一事多谢凌掌门仗义出手。”

 此话一出,立刻将凌俊风推到了一个众矢之的的位置。

 六大门派的目光皆落在他一人身上,他眉头微微蹙了蹙道:“熊掌门不用客气,在下什么都沒做。”

 熊倜淡淡一笑,俯身在其耳侧,以内力将送入凌俊风耳畔,道:“无论凌掌门你承不承认,这份恩情,我熊倜记下了,若是今一战不可避免,我也会放你华山一条生路。”

 语毕,他缓缓直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凌俊风望了望四周,只见众人一脸疑惑,便知熊倜刚才的话只有自己一人听见了。

 他不由叹了口气,领着华山弟子至一边坐下。

 鹤满楼中的气氛顿时显得十分怪异。

 六大门派似乎再不是不知不觉中以有峨眉崆峒华山站在了熊倜这一边,或是说保持中立。

 这不由让智韵觉得有些头疼。

 五大门派虽皆有女弟子惨遭毒手,他们对于熊帮一时同仇敌忾,但并不说明五大门派的脑门都被门夹了。

 毕竟五大门派不是铁板一块,本就是临时联合,谁都不想做第一个去试熊帮的深浅。

 就连同熊帮结怨较深的崆峒派也在徐玄天和熊倜之后,暂时下了心中的愤怒,选择了中立。

 智韵知道自己必须站出來,否则,接下來会变成什么样真的很难说。

 他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说道:“熊帮主你既为一帮之主,你帮中弟子犯错,你自是难辞其咎,今我等來此,便是想请你解散熊帮,莫要执不悟。”

 熊倜轻笑一声,接过小二送上來的酒坛,饮了一口道:“真是笑话!第一我熊帮弟子从未做过有违江湖道义之事。”

 “第二若真如大师所言我帮内弟子德行败坏,我解散了熊帮,那这数万人落江湖,岂不是徒增孽障?这罪责由你少林來担当吗?”

 “第三,佛家慈悲为怀,少林却勾结朝廷做出欺辱五大门派女弟子一事,诬陷我熊帮!如此恶劣行径,难道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吗?”

 话音一落,瞬间静可闻针。

 良久,鹤满楼顿时爆发出一阵议论。

 “什么?少林和朝廷?若熊倜说的是真的,朝廷岂不是想借刀杀人,而我们就成了朝廷的刀?”

 “不,少林声誉向來可信!不能听熊倜一面之词,你们别忘了熊倜可是朝廷少保,朝廷怎么会对付他?”

 “沒错,你们别忘了,熊倜可是为了朝廷杀了大理段氏!”

 “我倒觉得熊倜说的可能是真的。之前我便觉自此有些蹊跷,我们五派皆有女弟子惨遭毒手,而且一口咬死是熊帮的人。可若真是熊帮的人, 做了此等恶事,怎还会透自己的身份?而这时候少林的人就出现了,将我们五派联合到一起,你们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熊倜的话虽沒有让所有人信服,但的确如坠入镜湖的一颗石子,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层层的涟漪。

 智韵听闻周围的一轮,面色一变,身子不由一颤。

 他强行站定道:“阿弥陀佛!加之罪何患无辞?各位武林同门,莫听此子胡说八道,老衲敢在此发誓,我少林绝无做过此等事!他不过是想要祸水东引罢了,如此行径着实恶劣,如今他孤身一人在此,我们只要拿下他,熊帮群龙无首,自当瓦解!”

 语毕,他便持法杖而上,身后的数十少林弟子也双手持,将熊倜围了起來。

 熊倜冷笑道:“此战既不可避,那我们出去打!莫坏了这鹤满楼里的东西,掌柜可还是要做生意的。”

 语毕,熊倜便闪身踩在了窗框之上。

 他回眸望向错愕的刘双和敖白桃道:“你们两个还是留在这儿喝茶吃糕点的好,若是有什么闪失,我可对不起小鹏和阿伦。”

 空明师太眉头微皱,望向两女道:“怎么回事?小鹏阿伦是谁?”

 两女面色一红,皆无言以对。

 空明师太一甩拂尘,面色冷冷道“走!”

 转眼工夫,众人便來到一处沙滩上,海风带着淡淡的咸腥味。

 熊倜深一口气,望着围着自己的少林众僧,笑道:“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你们把心思动到我熊帮头上,便是寻思!”

 他面色一冷,一甩衣摆,数道剑气陡然向四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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