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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夜夜同一个梦
 梦——

 夜夜做的梦——

 夜夜做着几乎是同一个梦——

 场景不同,但总在同一个地方,像是同一个梦——

 梦中,是那个山谷——

 我,在满山谷是奔跑,喝山泉,饮清,与飞鸟同舞——

 累了,倦了,入夜了,四周昏昏又暗暗,偎在那块大石旁,入睡——

 而似睡非睡间,朦朦胧胧中,总能感觉到一注目光,从林间的暗中投来,复一,夜复一夜地投在我身上——

 专注而浓烈,让我无法不感觉到它的存在,而我被它包裹着,心里有份说不出来的滋味——

 仿佛它像一道保护伞,笼着我,而我在它的笼罩下,感到安全,每一次有什么风吹草动、不利于我的情况,都会被它化解。

 在梦里,我不知自己经过了多少个秋岁月,却看到了无数次的风霜雨雪——

 狂风大作的夜晚——

 大石虽然在身边仍然无法完全遮挡山风,我的身子在随风摆动,好像我只是一抹灵魂,摇来去得总是不安稳,睡得心慌慌——

 渐趋渐近,来到我身边,我讶异这是谁?但对方只是伏下身来坐在我的旁边,也坐在了风向的来处,像山一样,替我遮挡了一面——

 他很高大,高大的真像一座山,足以挡去所有的劲风,而我,不再摇摆,不再飘——

 感觉到那个睡着的我因此而睡得更加踏实,眉头也似乎展了开来,另一个我,半睡半醒着的看到这一切,却也跟着踏实——

 在突然变幻的雨天——

 沉睡的那个我还没察觉到要下骤雨了,仍然合着眼,而半醒着的另一个我想要扯起这副身躯,想要换一个地方,不愿被淋——

 总是无力控制躯体,仿佛它更听另一个我的话,努力总是白费,而我在迟疑间——

 那个身影又出现,走到我身边,手是出现一把伞遮要头顶,挡住了随之落下有雨水,而他,自己在伞外——

 在大雪的夜晚——

 白雪盈飞,扬扬而下,落得漫山遍野,也落在我的身上——

 这个身影又出现,即使我似乎不怕那种寒冷,但总是有一双温热的手,会抚上我的额顶、我的眉睫、我的脸颊将落下的雪花拭去——

 在梦中,我经历了岁月无数,每一个夜都有那道目光的关注,每一个特别的时候,都会出现那个身影——

 而睡着的那个我,竟然毫无察觉?过了一季又一季?醒着的这个我却都一一的看在了眼里、留在了心底——

 每当天光大亮,鸟鸣声把我从那重重的梦中叫醒时,我会坐在上发呆——

 抱着膝,有些回不了神,似梦非梦间,竟然会有错觉,觉得那些都是真实发生着的事,而我,会精神恍惚——

 会想那道目光的主人是谁?那个总陪在我旁边的身形与那道林间暗中的目光,应该是同一个人,对,是同一个人,因为坐在旁边的那个人,低头望着我时,也是那么专注又含包容的眼神。

 从没有看清楚他的脸!

 我努力过,想要看看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在暗中默默地做着这一切?

 但四周太暗,他的出现总是在夜晚,我看不清,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清!

 只有他的侧影!他仰望天空时屿夜晚的天际勾勒出的侧影。

 那直的鼻,和偶尔发出有叹息,似乎是那次在梦中从巨大的兔子口中救过我的那个?他是谁?

 为什么我总是做这些似乎情节连贯的梦?为什么场景总是在同一个地方?

 它几乎夜夜来找我,夜夜与我做伴,一天天过去,我竟然发觉这个梦也让我渐渐习惯,仿佛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说它“几乎”那是因为,只有一个夜晚它没的来——

 我记得在那天入睡后,我,梦到了其它的梦,是没梦到那个山谷,而在梦中,我心理似乎有点期待,似乎有点失望,似乎在等什么——

 睡得很不安稳,有些焦躁,最后,是被什么惊醒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上弹了过去,好像有什么光让我闭着的眼睛也感到刺目,但只是发生在模糊间的事,不能肯定真假,而我那么突然地醒了——

 一睁开眼,看到天**未亮,而窗外透来的依稀光线中,我惊讶地看到小银竟然不是睡在我旁边,而是在地上!几米之外的地上!

 它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我的卧室,都会睡在我的内,与我同枕。

 这些天,那小东西也是夜夜都会出现,清晨睁开眼后,第一个入眼的也往往是它。它总是在有人出现时,或者天光亮了,消失。在我上入睡时,闪出。

 日子一长,发觉很习惯了这样的模式,一人一兽,无语,也相安无事。

 但在那个夜晚,我突然醒来之所以很快在昏暗的室内发现它竟然是在地上,是因为它似乎在叫!

 我从来没有听不过它的叫声,打见它的那一夜起,连它吃东西的样子都没见过,更别说听过叫声了。

 但那时,它好像很痛,像摔疼了哪里似的,嘴里发出一种低低的吼声。

 实在是出出乎我意外的吼声,我以为那么小的动物即使是叫唤,也是细细的声音,结果,它像成年的老虎的低吼,沉闷,有威力,大大出乎我的意外。

 而它在地上吼着想站起来,却是腿发软的样子,弯弯扭扭地站起几次,又摔倒,再站再摔——

 摔的过程中,还不忘用一双绿眼珠子,瞪着我,瞪地还十肝分大!的暗中发着幽幽绿光!

 我竟然从那双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是不可思议吗?好像多身上有什么地方让它震惊的地方,只觉得它在瞪着我,并一边试图努力地稳——

 那样子很狼狈,我想起了自己应该下去帮帮它,正打算起身,看到它终于很不优雅地爬站起来了,支撑好身体后,抖了抖身上的皮——

 然后,立在原地,又盯我看了片刻;然后,一边盯着我,一边又走向边来;再再然后“嗖”地一下,又跳上了

 它似乎恢复子力气?站在上后,离我有两尺多远,像防备什么似的依旧瞪着我,那眼光活活要把我解剖了似的研究着我——

 一瞬不瞬!

 直到我觉得不能再让它那么看着我了,开口威胁它——

 “小东西,我不知道你睡得好好的怎么跑到了地上,但你如果再这么瞪我,小心我把你丢下去,而且来一次丢一次,永不你再来!”

 在我话出口后,它的了反应——

 圆瞪的眼开始眯了起来,鼻子里在气,头也高高昂起,似乎很不屑我的威胁,是嗤之以鼻的样子?然后,看也不再看我,伏下,蜷在一旁又睡去了——

 简直是旁若无人!

 我又好气又好笑,见它也不再反常,不去管它,离开完全亮还有一会,便继续我的大头觉——

 但那夜以后,那个梦又都每夜来找我,直到今天起前,仍然伴着我——

 而今天,是那次去参观梅无的宝藏后第二十一天,也是梅无给空空上人医治的第二十一天。

 想起那个宝藏,头脑里又泛起金光闪闪,虽然梅无说那里的一切,我可以随意支配,也可以随时出入。自己还是有点接受不住,太巨大的财富,让人没有真实感。

 至于进出那个密道的机关控扭,与通道中的总机关控制方法,梅无竟然都教给了我。

 我没的意思要去学,但他的表情很认真,并告诉我那个秘道还有两个出口。除了它的是个入口处外,还有两个出口。

 一个,通到一处深潭下——

 一个,通到一方墓中——

 而梅无带着我,准确地让我辨认了那两条通往外界的道路——

 只能感慨,那两个出入口,那样隐秘,如果不知门路的人,想从外面找进来,是几乎不可能的。

 现在,我走在山庄中——

 看繁花点点,绿色丛丛——

 春天越来越深,意越来越浓——

 日子在滑过,从二月到三月(农历)——

 乐陶的情况在这些天中越来越好,脸色一天天红润,咳嗽也一天天减少,我十分高兴,他的康复无疑是将我心头的一块巨石在卸去,而我每次去,都会选择小雀在的时候,避免与他独处,也在同时碰上过几次花语。她似乎也在负责乐陶的起居?

 至于树影,没有见,听清风说过,她好像被梅无支妯了庄外,去办一些生意上的事。

 而今天,是空空上人被医治的最后一天。

 二十一天来,梅无是用什么办法治疗他的,我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只有梅无自己知道。

 他安排。了清风,明月,为他把关,每会的三个时辰的时间呆在空空上人暂居的住所,门窗紧闭,无人能从外面窥见什么,当然也没有有会去偷看,而他需要安静、无人清扰——

 像我无论做什么,他都在无条件的支持和肯定一样,而他无论在做什么,我也没有打算去干扰,即使我有时候有疑惑,但信任建立的同时,疑惑已不是最重要的。

 所以,这些日子中,他在忙着空空上人的病情,我也在自己给自己找事,并且也忙着——

 忙什么?

 绘图!

 绘水车的图。我没有忘记这件事,而且在认真地做。

 这些图将传到外界,却不会以我们任何人的名义传出去,它的问世,将在这个世界中上个

 因为要让它成为,我便不能监工;因为不能现场监工,我得将这些图要画得精确再精确、细致再细致,一丝误差也不能出!

 它将作为原稿,被无数份的复制下去,错一丁点都不会成功!

 我画得极为认真,也亏得在那座山谷中有了一次实践的机会,不然,会纯属纸上谈兵。在取上次经验的同时,又力图让它们更加完善,每一个环节与细节,都靠我一只手来画,包括各部件的组装分步图。

 要让人一看,能明了!

 于是,一架水车,大大小小画了三十三副图,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用了十几天的功夫才大功告成,并且检查无数次后,交给梅无,让他派人去安排。

 当时,他是什么反应的?当我拿着图找到他时,当我将水车的功能与利处向他解释,他没有疑问

 没的反驳,更没有不可置信的惊讶,只是盯着我,笑,却立刻派人着手去安排了——

 安排人将图复制,并秘密地传到外界,让它们能成功问世并被百姓利用,却又不会与枫楼竹苑扯上任何的关系,也不会与我扯上关系。

 这中间的实施过程有难度,难度很大,俣他只是轻笑的回答一切都会如我所愿的完成。而当时他盯着我的眼神,让我脸红。

 我想到这里,笑起来——

 这个男子,给我的空间很大,没有拘束,没有限制,只有全力的支持,而这种感觉,很好,真的很好!再笑——

 世上如果多几个这样的男子,将上全天下女子的福气。我很珍惜。

 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傍晚已近,我向空付之东上人住的那处走去——

 想在第一时间,擀到空空上人被结束治疗后的情况。他,在今天会怎样?是否会恢复九年前的神智?是否能忆起他有个女儿?是否真的被医治好?

 这段日子中,除了梅无与照顾他起居的长安以外,没有人接近过那间屋子,包括小雀,都被阻在了门外,这些是梅无的安排——

 以至于,我们都不清楚空空上人这些天的进展,而我希望稍后看到他们进,会有一个惊喜。

 但九年的魔,空空上人会在短短的二十余被治好吗?

 我中掐着日子等着这一天的,现在,脚下加快,时辰快到了,我得快些走——

 嗯?

 远远的站在那里的是谁?

 夕阳半山头,倦鸟正归巢,修竹斜逸逸,蓝花一点点——

 是谁?

 立在金色夕辉中?

 像一株婷婷小荷,植在那里,清新如水做,雅致如凝?

 我眯了眯眼——

 那身影很熟悉,怎么那么像是?

 云蓝衣。

 心里一喜,上去,却没有想到,他的出现,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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