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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解开连环迷
 我的心落地了!

 在它快要蹦出嗓子眼儿来的时候,落了下来!像在蹦极时,从高处坠下,心也跟着提起,冲击着整个感观,然后在绳子被拉到尽头,倒挂在悬在半空中左右摆时时,心才回归了原位。

 很猛烈的冲击!

 但心在落实后,是有好半天的难受劲儿,而心里又升起另一抹更难受的感觉,是失落吗?

 这种感觉在“傲来居“时曾经有过一次,而这一次为何比上一次更强烈?

 自己为何会一而再的出现这种感觉?

 想问自己心深处的答案,但一触及,连忙避过,我不愿去想——

 自己的眼却不由控制地多望了屋内两眼,确定这屋里只有一个人。

 没有第二个。

 那个人临窗而待——

 轻雅的身形,笔直地产在开着的窗前,在我进入的同时,回过身来,眼中有早已等候的清笑——

 早已等候?

 是的,那种笑仿佛一个人在约了朋友见面后,而他先到了约见的地点,有成竹又不温不火地等待着朋友的到来,在朋友出现的那一刻,出微笑。

 显然这个人是在等着我来!

 而他是云蓝衣!我意外——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眼看过我,对我微微一笑,放在了我身侧乐陶的身上。

 转眼看乐陶,也在回望云蓝衣。

 两个男子,彼此对视,仿佛在一瞬间便打量完对方浑身上下,只用了短短片刻(应该只有三四秒的时间),快速得在估量完对方后,便互相笑了笑。

 也互相欠了欠身子,算是打过招呼了?

 一个笑得似清荷上滑过一滴水,一个笑得似春风拂过垂柳依依的江面,他们的外表截然不同,但相互对视后的这一笑,却都笑得轻浅——

 而他们头一次见面,竟然互相都没有问询,仅止是笑一笑?

 正思量问,一阵环佩叮当声从身后传来,帘被挑起,淡淡宜香袭进——

 这香味,淡,却淡得一下子能闻到!香,却香得没有俗腻!

 我说不出是什么香味,却能感受到我在那些天,闻到梅无为我买来的那丛醉兰花时的感觉,清心而宜人——

 于是,嗅觉牵着我满心的讶异,让我的头颅在第一时间转到身后,去看那香的来处、还有那微微的环佩叮当的来处——

 看到一个妇人!

 说她是妇人,是因为她梳着妇人的发髻,未嫁的女儿家,不梳这种髻,但她的脸,却是年青。

 这个妇人,我只看一眼,便无法再移开目光!

 她不是很美,比起枫楼竹苑的四位女子,还有年少的眯眯都要逊上一筹,但她也比很多女人都要美!

 美得沉静而温婉,在沉静与温婉中,又有一种难言的气质,使得她让人看了第一眼,便想看二眼,看了第二眼,又想看第三眼、第四眼…

 我竟然无法把眼睛从她身上挪开,看了一眼又一眼!

 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如此吸引我?

 是那份端庄?不仅仅是,端庄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气质,是什么?

 “红尘姑娘——”这个妇人说话了,声音平稳,却又典雅,声音怎能用典雅来形容?

 但她的声音能用!除了典雅,再无语言可以形容!

 “红尘姑娘?”她再说一声,让我回神,自己竟然看她看得忘了回应。

 嗯!脸上有些烫——

 “你好——”我笑,无法称呼她什么,因为不知她是谁。

 “坐。”她款款走过我,微笑着,指着一处矮榻,请我上坐。

 我看去,那是一方矮几旁的软榻,也在这时,我才开始打量这整间屋子。

 哦?矮几旁,铺着白得没有一点瑕疵的长地毯?

 不知他人这里称呼什么,却是我印象中的波丝地毯,纯美而华贵!

 再环目四顾,雕花小窗,绿纱橱,还有瑞脑消金兽?

 那后来的清香,是这妇人身上传来的,是体香?还是她挂了什么香袋?

 如果是体香,那真是让人——

 有点垂涎滴了!

 总之,这间屋内极尽舒适,华丽与雅致并存,像个花亭的所在,不是什么专门会客的地方,倒像极为亲近的朋友共聚一处的所在。

 不过,我好像忘了什么?

 我想起了身边还跟着乐陶,而屋里还有个云蓝衣,这两个男子竟被我抛到了脑后——

 此是看向他们,发现他们正在望着我,仍然带着一丝笑,是在等着我先落坐吗?

 于是,我坐上那软榻一方,刚刚好,四个人四方榻,再多一个,放不下了。

 “红尘姑娘,如果你到来摘星阁的讯息传到了月都,恐怕有人会连夜马不停蹄地赶来——”妇人坐在我一旁边,抬起带着一环玉镯的皓腕,为我斟了一杯清茶。

 我才发现,这壶下有个小炉,像我那世界的小酒炉一般的小巧,置在壶底,一直暖着这壶中茶。

 斟到碗中可见的清绿,无疑的是好茶,而那炉中不知是什么燃料,没有火焰,只有灰烬,是草木灰吗?暖着这茶,却不会热得太烫而破坏了茶的味道。

 只是,她话中说什么来着?

 如果,我来到这摘得阁的消息传到了月都,会有人马不停蹄地连夜赶来?

 她在说谁?月都是这个国家的都城,王的所在地,那儿有我认识的谁?又或者,我认识的谁目前在月都?

 云蓝衣此时明净的眼看着我“如果不是姑娘入了寒月城,我与嫂嫂也不会再次了现姑娘的行踪。”他顿一顿,又接上“姑娘自行离开枫楼竹苑,却引起忧心一片——”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慢,却很稳定,让我无法忽视那话中的含义,而他的眼神也在此时有些微的凝重。

 嫂嫂?他与冷秋蝉,还有梅无似乎是在称兄道弟,称嫂嫂也是合理的,但他的话,让不语,无法语!

 是我不告而别在先,也是我礼屈在先,那清风不知有没有因我的离开而自责?

 “你是?”我这时为了转移话题,问这个后来的妇人。而此时,我终于想通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人。

 这个女子,美得不张扬,甚至算不得特别美,却是有一种属于智慧的东西在她身上,使她看起来,涉婉,闲雅,却充满智慧!

 眼神上,笑容里,一举一动都有些透,使得她的整个人都让人拔不开目光,而我现在又盯着她,不再转动眼珠子了。

 “以前我是宛月容,现在,我是冷宛月容。”她这么回答我,眼里含笑,边含笑,左颊边有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却不显得她稚

 “宛月容?冷宛月容?”我研究着她的话,问:“能否告知,这里有几个姓冷的人?而这个人可是我认识的那个冷秋蝉?”

 “红尘姑娘说话确实有趣,很特别,你的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个答案。”

 她的回答可真是奥妙,我那么问确实是有了所想,但——

 她真得是冷秋蝉的内眷,冷秋蝉的夫人?一个女人的名字加上另一个姓氏,往往也代表,这个姓氏的主人是她的夫家。

 “冷夫人?”我的话音里带出了讶异,那个看起来有点自恋的小胡子男人,竟取得了这样一个独特的女子?

 他的福气不小!

 妇人优雅一笑,头微微点“来,尝一下这雪山水泡制的龙茶,虽比不得那云雾清茶,却也是难得的极品。”

 云雾清茶?

 好端端地又提起云雾清茶做什么?

 让人不得不联想到枫楼竹苑——

 “想问冷夫人,蓝衣公子,可是已知我与这位乐陶公子,来此打扰摘星阁的目的?”这句话是最适宜的,也是最主要的。

 冷宛月容此时看向乐陶,同样为他斟一杯茶,微笑:“乐公子是昨才与摘得阁联络的,而且并未完全接上头,摘得阁还不知乐公子所要求的事是什么——”

 嗯?这个也对,乐陶今早还准备带着我去寻找图上所示的地方,与对方连人都未见,怎会已说出委托的事情?

 “而姑娘是一入城,便被下面的人发现的,在知道你们投宿的地点后,他们才去连夜彻查乐公子的背景,也才知道乐公子晚上曾去过江边,原是要找摘星阁的。”

 哦?她话中有意,是先发现我的出现,才又把乐陶此次前来的事情联系起来的?那他们提前并不知道我在哪儿了?是刚刚才知道我的消息的?

 我入傲来居前的那段日子,一人独行,他们不知我的行踪,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收到要找我的讯息?还是我乔装的好,避过了他们的眼线?这——

 后者的可能要小一点吧?我不敢自夸自己的化装术,但云蓝衣刚才说过的那句话里有什么讯息?

 “蓝衣公子,你刚才说,如果不是我入了寒月城,你们也不会再次发现我的行踪,这话中的‘再次’是何意?”我脑中灵光一闪,许多不解的疑惑也许在这句话中。

 云蓝衣看着我,眼里水晕泛起,明净的眼中,虽起涟漪,却仍是清彻见底,他似乎想了很多事,却又想得并不久,在片刻后,开口。

 “在姑娘过横江初入北方时,冷兄这时已有人探知姑娘来到了北方,只是,一路跟着姑娘,到了浮云山,却在姑娘下山以后便突然失去了姑娘所有的讯息!”

 我怔住!

 “之所以在突然之间失去姑娘的消息,是因为似乎有人布了阵,出现了一些惑人的干扰,因而使那些人失去了姑娘的踪迹——”

 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些因果?

 而这些都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

 浮云山?

 我想起暗中相助的人,想起那两个贼被五花大绑着丢在衙门口,甚至想起抱着那个小男孩滚过车轮下的一刻,背后分明是有人在盯着我的感觉——

 原来不知是谁在暗中相助,没有去猜测——

 后来被乐陶请到傲来居,有些怀疑是他——

 但他那时在我眼中,还只是个普通的商人,并不能确认——

 再后来,他惊现绝世武艺,我又想过,那暗中人一定是他了——

 在往寒月城一路行来的路上,想问他,却因为眯眯的事,没有问,他内心焦虑,是不宜因我这些过多功能私人问题而去干扰他的。

 再然后,便是现在听到的惊人之语!

 云蓝衣的话中之意,是我在离开晓月城之前,摘星阁人的也一直在暗中尾随着我的,只是在下了浮云山后,便莫名的失去了我的讯息。

 他说,是有人布了阵?

 当时的我毫不知情,自然也做不到干扰他们视线的行为,更没有那个能力!

 而摘星阁的暗探绝非俗,能那么快查得我进入北方,却能被别人给惑,这撒下网的人,也非简单人物。

 那扰他们的人又是谁?

 浮云山下用石子击退贼人的一幕,又到底是谁出的手?

 是摘星阁的暗探,还是乐陶,不会再有其他人了吧?

 我看向身边的乐陶,只有这个人是可能的那个人,否则我真想不出还会有谁!

 云蓝衣也在看他,难道他也认为是乐陶?

 乐陶此时正在饮茶,低垂着眼睑饮下后,抬眼,看过来——

 先是望一眼云蓝衣,再望一眼冷夫人,最后把眼神定在我身上,笑:“红尘,在冷月城,与一位客商在酒楼,窗处突然喧嚣,望去,看到一个人在连奔带跑,笨拙地跳过菜摊,却及时地搂过一个幼儿,救了一个小生命,自己却弄得一身狼狈——”

 咦?他描述的好像是我?

 我当时有那么惨吗?

 想起擦破的棉衣,一身的灰土,还有在买了新衣换穿的时候,才从店家的镜子里看到自己头发上、脸上都是脏尘一片,嗯——

 那个,自己那么狼狈,正巧被他看了个够?

 那么,至少证明那道眼神,那道盯得我后背像要烧出个来的眼神,是他的了?

 当时在街上,我原本无事,很安全,却主动离开安全的所在,跑到路中去抱那个孩子,而摘星阁的暗探在暗中,不方便出手,也来不及出手!

 所以我不知道,当时还有人尾随着我。

 而作为暗探,他们在暗中,不可能用那么强烈得能让对方感受到的眼神来张望被他们跟着的人,不会让人那么轻易地发现他们的。

 所以那道眼神是乐陶突然发现了我,在酒楼上投下来的,他也应该是在那时也在暗中跟着我了。

 “红尘在浮云山下,走路不小心,误撞到恶人,如果我那时在你身边,不会让你那么不小心给撞了上去——”乐陶又说,他的这句话直接跳到了关键处,那相助的人应该是他了。

 但他说他当时不在我身边,他去哪儿了?

 “我那时已发现有人一直尾随着你,跟了很久,却意图不明,在不清楚是哪些人也不清楚对方是好意还是恶意的情况下,便引开了对方——”

 果然是他引开的!

 云蓝衣这时看着乐陶,对冷宛月容说:“嫂嫂,这下事情明了了,你也不必再去责怪那些人了,天下没人几个人能让他们跟丢了人的。而乐陶公子不是普通人,能引开经过特殊训练的他们,也不算是他们的过失了,叫回责罚吧——”

 责罚?那些暗探跟丢了我,受了牵连?

 我今天没有来这里的话,这些情况是永不会知情的。

 “在下当确实不知那些是贵阁的人,对不住。”乐陶听了云蓝衣的话,脸上有些欠意。

 冷宛月容笑了笑,再度给每人斟上一杯温茶,用她典雅的声音说着:“罢了,我当也知道,他们定是遇上了硬茬子才会无功而返,只是不知是遇上什么人,是保护姑娘的?还是要对姑娘不利的?后来一想,如果真是个厉害的角色,那些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姑娘也早已受害,想来是保护姑娘的,便没有去追究了,只是后来,便再难打探到姑娘的行踪,看来都是乐公子的安排了。”

 乐陶的脸上此时突然有些异色。

 “是乐陶妄为,如果乐陶不把红尘请去自己的家里,红尘后来也不会受到那些罪——”他的表情是自责吗?

 气氛突然有些不对头了,那另外两个人看起来有想要追问的意思,但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连恶人也给收拾完工了,再提有何意思?

 我连忙转话题——

 “乐陶,你那在酒楼发现我,也不了面相认,所倒暗里跟着,真是让我想不通。”

 想起自己当时灰头土脸的样子,被他撞个正着,有些颜面尽失的感觉。

 那个样子确实是很出丑——

 只是,面前这三个人此时为何把目光都集中了过来?而他们眼里的那意味是什么?

 想起来,他们应该是全都知道那一幕的。

 乐陶是亲眼所见,而冷宛月容和云蓝衣即使没看见,也会从下面的人口中听到描述——

 “姑娘是侠肝义胆的人。”云蓝衣的眼中泛起微痕,突然这么说。

 他在夸我?仅仅是因为我出于本能地帮助了一个小孩?

 在我以为,那是很多人都会做出来的举动,而做出这种举动的人,不在有多少,抑或是他不仅仅指这一件事?

 愧疚起来!

 自己被多少人暗中保护着,却在一路上费尽心思地乔装改扮,能有什么用处呢?

 对面的冷夫人这时也凝望着我,轻雅地缓缓开口。

 “红尘姑娘,岂只在于侠肝义胆?先前我有过疑惑,会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飞鸽传,并由蓝衣专程赶来,画下画像,遍处寻你?”她说到此,笑容加深。

 “为了这件事,摘星阁举阁上下,动用了几乎全部的人力物力,也因此而在最近一段日子,但凡有人上门联络摘星阁,都会回以一张十分难解的图,如果对方是有诚意的,而且又肯花心力与精力,找到摘星阁,那们他们再考虑是否答应对方,如果连张那图也解不出的,对方的诚意也算不得大,推了也不要紧,摘星阁也省了点功夫,可专心来打探姑娘的行踪——”

 原来如此!

 怪不得,昨乐陶留下联络讯息后,对方会弄出那么一张鬼画符,原因在这里!

 他们要花许多精力来找我,而只能尽量地推掉其他的生意!

 不语,心中有莫名的悸动,他们何苦如此?

 “在你刚才看我的眼神中,我没有找到普通女子会有的眼神,只是笑看他人的从容与大气,尤其对于其他女子,姑娘能做到心中无嫉,似那冬日白梅一枝,回大地时,群花灿烂,争奇斗,众女子往往互相攀比,比姿、比才学,比情、比所有能让自己疑而出的地方,却少有姑娘这样,只我独笑,笑看她人的,而姑娘却在所有的花绽放之前,已占尽天下颜色!”

 她在说什么?

 怎么让我想起眯眯的话?眯眯曾说过:“姐姐,梅,是香自苦寒来,不畏风霜,霜斗雪,而姐姐不正如此?梅,冰肌玉骨,清雅高洁,从不与谁争奇斗,而姐姐不也正是如此?梅,凌寒自开,疏影横斜,不需绿叶相衬,自有风体态,而姐姐不也正是如此?…”

 她们的话中,怎有相同的意味?

 我心中飘忽忽地暇想起来,仿佛在他们正夸奖着别人一般,丝毫与我联系不上——

 “红尘,那没与你相见,是邮你一身灰败,出面,会让你尴尬,而在那里,我也只是一个过客,直到你去乌城,我才能尽地主之宜,把你请去。”他略微解释了一下我的疑惑,接着一句,是同云蓝衣和冷夫人一样的意思。

 “红尘,是墙角一枝梅,凌寒独自开——”乐陶这句话也是顺着那两个人的话赞我为梅了?

 我只是转移话题的一句话,怎么引来这些夸赞了?

 但乐陶的话让我想起我那个世界的几句诗词——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难道他在说我,有暗香盈袖?独占了芳妍?

 当一个空间里所有人的赞赏都挤到了一个人身上时,这个人不是骄傲的抬起头颅,是尴尬地埋下头去——

 而我是后者!

 怎么扯到这儿来了?

 如果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夸赞,我可能会从容面对,但现在,三个姿容无一不出色,气质无一不出众,却在夸赞我这个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的人?

 他、他与她,是那么明媚,放到处边的人群中,会让无数人为之回头、注目!

 他们的光彩是世人注目的焦点,尤其他们如果一同站出去,那引起的效果恐怕是非常惊人的,远比一个出众的人立在人堆里要出众!

 我突然在脑中幻想,我如果与这几个人,再加上那四位绝女子,再加上眯眯,包括有一脸丑疤,却仍出众淡雅的梅无——

 如果我与这行人,一同上街去,那会引起什么效果?

 而我可能会被一堆唾沫给淹死!被堆白眼给羞死!

 无论男女老少,在看到这些人后,无疑会觉得我在其中,是最败笔的一枚!

 但现在这些人却给我如此高的赞许,他们是以心断人,但外面的世界中,却不是这样,往往以第一面的外表断人!

 所以他们夸吧,我依旧清醒着意识到,这只是这些人对我的看法,我很荣幸,但我明白,对于太多红尘中的俗人,我只是个最普通不过的人!

 尴尬了稍许时刻,在那聚焦的目光中快被烤化的时候,门外人声传来——

 “夫人,月都来消息了!”

 月都?冷宛月容刚才提到的那个月都?

 “进来。”冷宛月容淡淡传下一句话,帘动,有人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很不出奇,没有任何特点的男人。

 他让我想到那三个拦路的年青人,我竟然无法回忆起那三个“一月”“三月”“六月”都长得什么样子了。

 他们都是普通又普通的模样,从长相到气质,无一例外地普通,一扎到人堆,难再找出来!

 这是他们能成为出色暗探的原因?

 无法引起别人的注意,是隐身的最关键所在!

 “把月都的消息直说无妨,此处没有外人。”冷宛月容此时对进来的这个人说,而她的架势,无疑是身份极高的,她的夫真的是这摘星阁的一把手?

 也是那个江湖上,无人知晓、神秘莫测的摘星阁阁主?

 我的思绪在听到这个人接下来秉报的话时,顿住——

 “夫人,月都传来消息,当今的王易人了,明天,是新王登基的大典!”

 一夜之间,江山易人了?

 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在位煜王病重或驾崩的消息,这个王朝的最高统治人这么要换了?

 而我认识的谁,正在月都?

 月都可会因为王朝的易主而产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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