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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意外的白食
 出了常家已是七天!

 问我去哪?

 下一站,北方的三大城池之一——

 乌城。

 也是一个总算没有带“月”字的城池之一。

 除了在车轮下救过那个男孩的冷月城,这北方属乌城和另一个寒月城是最大的,而我从地图上,选择了比较顺路的乌城。

 城大,物发大;物发达,代表经济昌荣,人群会密集;而人群密集,也会使消息的来源比较多!如此一来,我的耳朵,也会因此灵通许多。

 所以,改变目标,要在人群间去发现我要找的人。

 真正的隐士在闹市,闹市中不乏高人,那个庄算子,按洋儿的话来说,说话口音也是北方人,说不准会碰上。

 总之,进了北方,来个能人异士大搜索。

 想自己来到这个国家许久,尚未见识过这里的国都,那国都我倒是过,在南方,在水月城以南,名字很练,有代表,能代表这个国家的特点——

 “月都!”

 “月”字城池围着它转和听命于它的国都!

 这个国家很喜欢“月”?与天上的月亮是否有关?

 我坐在马车上,应为已习惯这种赶路方式,只要不去想什么汽车、火车,还有那飞机,这种方式还是很快的,至少比我一‮腿双‬快多了。

 因为乌城已到,在眼前!

 放眼处,天空忽然降下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

 铺天盖地的纷纷扬扬,提醒我,冬天已深了。

 一路走来,无病无痛,甚至没怎么感受过寒冷,难道与那些日子在枫楼竹苑的大滋补有关?

 而那些都是梅无的安排!

 心里滑过一抹什么?很难受,皱着眉,原来这是一种思念。

 长吁口气,给自己一个笑容,这个笑容我自己虽然看不见,但我已能把刚才那抹难受下。

 并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

 记得出常府时,那个小姐拉着我的手,依依不舍,竟然叹了口气,眸中有惆怅,幽幽的说:“如果姐姐是个男儿身好了——”

 哦?我扮成男装好看吗?

 捏一下她的脸颊,见她满面红霞,笑:“你呀,如果我是男儿身也只是个过客,而你的未来也不会在我这里——”

 她被我一语道中心思,脸更加红,抬起的眼中有惘。( 广告)

 有些叹息,这个女孩,将来恐怕也是要像这里大多数的女子一样,要嫁给一个陌生人的。

 但我没有办法,这是大环境,一个人的力量能做到什么?

 只能期望,她眼中那属于小女人的美丽光泽,能永远停留,而不会被以后的生活湮没、黯淡…

 “小哥,乌城到了——”驾车人在帘外对我说。

 于是,马蹄放缓,徐徐进入城内,而我在车穿进开的城门后,打量着两旁的商铺,尤其是酒楼。

 很久没有吃过一顿能解馋的好东西了。

 一双眼搜寻,咦?

 奇怪的发现——

 这座城池中,大规模的店铺,竟然有许多家没有梅氏记号!

 而一路来,每处像样点的地方,梅氏店占的比例是很大的。

 越往里走,越能发现,这座城的主要经济,并不像大多数地方一样,是被梅氏垄断的。

 这座城有何特别之处?

 “车夫,停一下——”我已经瞅到了一家很大的酒楼,而灵敏的鼻子告诉我,那里传出的菜香很正点。

 最重要的是,那块大大的牌匾上,没有梅字记号!

 下车,一锭银两付与车夫,他惊怔:“小哥,这银子太多了,小的没那么多碎银给您找零。”

 “冬日驾车,不比平常,你添件衣服,喝壶好酒,暖暖身子,回吧——”

 天寒地冻,我在车厢抱着手炉,他在车外,顶风寒,虽然厚厚的棉衣棉加身,也戴了护膝护腕,但那种天的彻寒,是他生活无奈的选择,而我的选择是,给他如常的工钱,或者给他多几倍的工钱,二者,我选择了后者。

 每到一个大的城池,我都会换辆马车,因车夫不是我私人的,因他们都有一个家,家中人不希望他们出来的太久。

 车夫离去,他会自己找处所在,填肚子,而我,上了这家酒楼的高台。

 “四海一家”?

 这酒楼的名字倒也不是俗气的,仔细再看一眼,抬步跨门槛。

 立刻又小二来,热情招呼,我落坐,只在一层。

 坐等上菜的同时,环目四顾,眼角瞟到柜台处,一个掌柜模样的,与两个小伙计聚首围在一起,嘴巴在动,眼睛在转,嗯?

 其中一个伙计是门的那个,他们聊什么本不关我的事,掌柜的吩咐伙计做事,那是很正常的,但,他们的眼珠子分明是朝我这边看了许多眼。

 我打量四周——

 自己的这张桌子靠窗而设,身后临墙,左与后,已是无人的地方——

 右手处有过道,前面相间的每张桌子都隔了近两米远——

 他们的视线也分明是看着我这张桌子的,而我单独一人占据着这处方圆。

 皱眉,他们对我这张面孔有什么意见?

 或者是觉得我很面

 刚刚进门前,特意望过那块匾,确定没什么标记,也确定那块匾是有晒的痕迹,而非刚换上去的…

 正思索,一盘盘美食端来,一连四个小二,同来这一桌前,将饭菜摆下——

 上的如此快?

 瞪着眼前满满一桌的吃食,自己有点这么多菜吗?

 发怔的同时,小二的声音进话来——

 “小哥,来点黄酒吧,热乎乎的喝到肚里,能驱寒解冻、暖肠胃,酒劲又小、不易碎,喝上点,浑身有劲,在这冬日里好赶路…”

 然后,看到一个细颈修长的酒壶,被摆在一个低它一半的盅里,放在桌的一角。

 而那盅像是量身定做的热酒器,里面清澈透明的冒着白色气体,定然是加热过的温水了。

 现暖的酒?

 还是黄酒?

 再一次吃惊!

 自己几乎不饮酒,在原来的世界,聚会时,也总是会喝点红酒或者香槟,不太喜欢白酒和啤酒的味道,但偶尔也会因为应酬而沾上点。

 尤其是冬日的夜晚,和朋友们吃顿火锅,喝点热酒,出来走在寒风凛冽的街上,浑身暖洋洋的——

 来到这儿后,自己有喝过酒吗?

 没有,没有自己想喝的那种,而一路上,北风呼啸的时候,还真想过来那么一点,可独自在外,不饮为妙,量浅怕醉,醉酒会做错事…

 只是这黄酒,我却是知道的。

 在自己那个世界中,从越王朝至我生活的21世纪,有文字记载的黄酒历史已超过2500年!

 而且,这种酒的营养非常丰富!光是能助长人体发育的赖氨酸,含量与啤酒、葡萄酒和日本清酒相比要高出2—36倍。

 人们总说啤酒是“体面包”葡萄酒是“浪漫”的象征,而黄酒却是真正的“体蛋糕”

 想起爸爸,他上了年岁后,总会购点这种酒,在餐间,常常自斟自饮一些,秋冬暖着喝,夏冰着喝。

 而我和妈妈没有发表过意见,只因为,它比起许多酒来,具有降血、镇定神经、高效减肥及提高肝肾机能等功能,世人都称之为中国国粹,何来的理由来阻挠他喝呢?

 而今,在这个异世,在这个冬日,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店家如此周到的端上来这个,让我意外,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暖意——

 拿起细致巧的酒壶,为自己斟上浅浅的一杯,未入口,心先暖——

 嗯?酒香浓郁,醇厚柔和,连我这般的人都能喝出这味道的无比协调、醇美,比我在爸爸杯中尝过的那些要香浓许多?

 这种品质的享受,让自己闭上了眼——

 难道这是爸爸常常可望不可及、常常慨叹着若能喝上一杯少活几年也愿意的极品陈酿黄酒?

 而爸爸说过,这陈酿黄酒成本是极高的,也不是任何酿酒厂家随便都能拿得出来卖的,因为这中间有必不可少的时间因素,还得有一级的评酒大师来做神奇的技艺加工!高品质的好黄酒至少需要3至5年以上的贮存期呀!

 我在这一口间,仿佛已过了许久——

 腾腾的热气,扑鼻的菜香,耳旁客满楼的吵杂,终于使我回神,睁开眼,看满满一桌,香味俱全,而盛菜的餐具也是精美的器皿——

 美食美器,深得我心,肚中的馋虫再也忍不住了,美食面前难自控!

 在多没有像样的美食下肚的情况下,我抵受不住惑,虽然奇怪着这一切,但自己吃过后,无非可以多付点银两做餐费,不管那么多了。

 开动!吃!

 我的吃相很不雅观,自己也很明白这一点,因为我吃过的这一桌,像打过一仗的废墟,狼藉一片,满目…

 嗯,打了个嗝我对自己能吃得下这么多东西,也好似非常吃惊的,摸摸鼓的肚子,又打了一个嗝。

 对自己笑,落莘莘呀落莘莘,这世上,只有美食能让你做出这么没有面子的事情了——

 “小二,结帐——”

 我招手唤。

 立刻过来了两个小二,点头哈,满脸笑意。

 “客官,你的帐已经有人给结了。”

 正腹的我又一次意外。

 看小二,小二笑盈盈。

 “小二哥,能否透这付账人是哪一位?又或者形容一下他的外貌穿着?”

 有人如果要成心躲在暗处的话,我问也未必问得出什么的,但如果不问,便是主动放弃了所有的机会,于是我问。

 不出所料,他俩呵呵笑,对看一眼,一个回答:“姑娘,咱也不知呀,是前些日子,有人留了大笔的银子,还留了一幅画像,说如果看到客官您这样的,给您上本酒楼最好的吃食——”

 另一个在一旁,连连点头证实他的话。

 哦?还有画像?

 一怔,那小二竟真的拿出一副卷轴,展开,那上面栩栩如生的不正是我?而且还是男装的我。

 再问也不会多知道什么,索不问,连帐也不需结,便在店家的恭送中,跨出高高门槛。

 正想着自己在这儿是步行着先找家客栈,还是再找辆马车代步?

 看天,大雪飞扬,很快的,会让世界一片素白,再一次的积雪封路很快会来临,而我已经到了这北方的三大城池之一——

 下吧,再下得大些也没有什么影响,而我正须逗留几

 只是这个城毕竟很大,大的如果靠一‮腿双‬来逛遍整座城的话,且是在大冬天中,是不太明智的做法。

 应该再找一辆车——

 咦?

 入眼处,是一辆车,双辕马车,在台阶下——

 这是一辆第一眼看去,知道是会舒服得那种车。

 大而宽,不华丽,但大气,没有鲜亮的泽,但却一眼知是十分讲究的。

 车前立着两个人,一个手执鞭,头戴翻耳帽,像是车夫;另一个穿着也同车一样讲究,面上三撮短须,四十来岁,一脸的精明干练,双眼细长,眼中也是精明外

 哦?

 这辆车停的古怪,偏偏停在正正的门前,正正的对着台阶,不怕阻碍了其他客人的上下出入吗?

 这车内有人?还是无人?若有人,应该是早些下来,将车移开,以免影响这酒楼的生意的。

 正想着,已快步下台阶,只余了两级,正想从旁边跳下去,那个中年人开口了——

 “姑娘,在下在此专等姑娘,请姑娘上车——”

 我怔住,是在对我说话?

 是在叫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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