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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 058米 好奇的宝妞儿啊啊啊
 第二,又逢周六。

 宝柒起时愉快地伸了个懒儿,推开了那扇有着‘含义特别’的窗。窗外,白茫茫的一片,窗台上也积了一层。看来,昨儿晚上下了一夜的雪。但是,窗台上竟然没有足迹。

 愣了愣,她笑了!

 二叔,你的‘踏雪无痕’功夫越练越强劲儿了——

 呵了呵小手,她眸底含笑。自小在南方长大的她,几乎从看到第一场雪的时候就爱上了它。白白的,纯纯的,凉凉的,一朵一朵,入手即化,干净而纯粹,让她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大概是今儿心情好,心境有些不同了,在二楼的楼道口遇到游念汐的时候,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真诚的微笑着向她道了好。

 “嗨,早上好小姨!”

 “小七早上好。”游念汐满脸微笑。

 但是,宝柒还是发现了她眼圈儿下的两团黑幽,不免诧异地打趣上了:“哟,小姨,你这是怎么了?眼圈儿上都画地图了,昨儿晚上没有睡好?想什么人了吧?”

 “呵呵,没什么事,我有点儿闹肚子,跑了好几次厕所,是没有睡好。”瞥了瞥她,游念汐笑着微微垂拉下的眉和眼,看起来温顺得不行。声音有点儿干哑,嘎嘎的让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毫无伤害力的小鸭子。

 好吧,也许真的是她自己多想了!游念汐也许并没有那么坏。

 接着,一个真诚的笑容就绽放开了,两个人一起说说笑笑地下了楼。

 一路走,一路聊,宝柒不是一个矫情的家伙,关心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我看你是吃坏东西了吧?唉,这两天我的肚子也不舒服。”

 微笑着侧过头,望了她一眼,游念汐笑说:“呵,你肚子痛是来事儿了吧?女孩子经期要多注意保养。”

 啊!?

 宝柒惊了一下,脚步顿住了,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游念汐不以为然:“当然知道啊,不是为了照顾你嘛?家里每个人的生活习惯什么的,我都会做详细的记录。当然也包括你的…”

 汗寒了寒,宝柒小小的纠结了一下。

 这是她的个人**好不好?她的这份儿关心会不会太过‘隆重’了一点儿?!

 连经期都记录了?!丫的,要不要人活?

 “小姨,这些事,以后不必麻烦你了,我都十八岁了!”

 “呵呵,走吧…”没有正面回答她,游念汐轻轻拉了拉她,温软地笑道:“我得尽责尽职啊?咱们俩都是女的,你有什么可害羞的?”

 “…!”

 尴尬地附合着笑了两声儿,宝柒心里那种噌噌的感觉一直持续了很久。

 挥不去,落不下…

 直到吃过早饭跟着冷枭一块儿出门儿,她才终于长长吁了一口气儿。

 她这次出门儿非常的顺利!

 一方面因为这个学期只有一周就要放寒假了,而且时间已经进入腊月,节很快就要到了,宝妈不想束缚她太多;另一个方面,因为她三摸‮试考‬的成绩很,让宝妈有了大大的面子和里子。所以,听到她说周末要去二叔那儿玩儿两天,宝妈不仅半点儿都没有迟疑更没有怀疑的就放了行,表情玉蛮喜悦。

 没错儿,宝妈特别愿意她和二叔混。

 当然,她的想法、出发点和方向都跟宝柒截然不同。她希望的是能对宝柒今后的前途有所助益,另外见她回到了京都之后,不管是品行还是学习成绩都有大幅提高,总觉着这是二叔的功劳。这么一想,也就乐见其成了。

 …

 骑士十五世一路往帝景山庄行去,宝柒觉得这一路的美好都在心底里绵延。

 绵延得,哪怕这天儿的温度在零下,她心里同样在暖花开。

 可是…

 将她送到帝景山庄的家门口时,冷枭连股都没有挪一下,很明显并没有下车的打算。

 “二叔,你怎么不下来?股还舍不得椅子呢?!”捋了捋脖子上的大围巾,宝柒帽子下面的小脸儿不过巴掌大小,瞧着水灵灵的,有又有的古灵怪。

 “我有事去部队,你先进去。”

 “喔,这样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戴着手套的小手互相磨蹭着,宝柒撅起了嘴。

 “下午。快进去!”冷枭瞧着她站在雪地里的小身子骨,蹙了眉头就催促她进屋。

 然而,宝妞儿这小丫头吧,却一脸不舍地三步一回头,走两步又回过头来瞧他一下,再走两步,又回过头来瞧他两下。最后,她索傻乎乎站在门口就不动了,就那么望着他。

 “怎么了?”冷枭问。

 远远地,她眯了眯眼,默了好一会儿才挥舞了小手“二叔,我等你回来,早点儿哦!”“嗯,回吧。”

 收回视线,车窗缓缓升起,冷枭沉声命令着陈黑狗开车。

 隔着骑世十五世厚厚的防弹玻璃窗,杵在门边儿的宝柒,看不见车里的冷枭微弯下的。一直到他的车股驶离了视线,她过转过身,背着书包和自个儿带来的东西进去了。

 家里没有别人,只有虹姐一个人在。

 诺大的别墅里,俨然已经焕然一新了。上次着火被烧了的地方已经全部被重新整理和装修过,看上去似乎更添许多温馨。

 大概是冷枭有过指示或者是虹姐本身就有眼力劲儿,对于宝柒这个唯一能居住在帝景山庄的小丫头,她简直是用足了十二万分的周倒、耐心和热情,亦步亦随地随侍左右。

 宝柒开心的。

 一张乐呵呵的小脸儿上满是愉快,像是第一次到这儿似的到处查看着新的装修。新装的厨房,新贴的墙纸,新买的植物绿萝,新购的沙发,好像一切都是崭新的,怎么看怎么顺眼儿,不管是从颜色还是到配饰,似乎都是她喜欢的。

 嘿嘿!

 然而,正当她兴致地要推开屋后院的大门时,却被一直恭敬跟着她的虹姐给拦住了。

 “小姐,这儿你不能进去。”

 不能进去?!

 宝柒收回了目光,歪着头看她,眨了眨眼睛,笑问:“怎么了?有秘密啊?”

 “…是的,不,不能进去。”虹姐还是这么一句话。

 眼睛一瞪,宝柒换了种方式“为什么我不能进去,这是我二叔家。”

 “二爷说了,谁都不能进去。”

 一听这话,宝柒心里像被小猫给挠了,更加好奇“那你告诉我,这里面有什么古怪?”

 尴尬的笑着,虹姐恭敬地垂着手,面色有些怪异:“不好意思,这个…这个我,我是不能说的。”

 不能进去,也不能说的…

 宝柒皱着眉望她,又将脑袋伸过去瞅了瞅,奈何什么也看不见。踌躇着再回过头来时,见到虹姐言不由衷和有点儿敷衍的话,不由得就闹心了。

 二叔的家里,会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让她瞧到的?

 “难不成二叔在里面藏了个美人?置金屋以贮之?!不行不行,我非得去看看。”

 自信自语地说完这段话,她干脆地伸手就要去推门儿,半点儿都不客气。

 见状,虹姐急了!直接拦在了她的面前。

 “不,真不行。”

 她听不懂什么金屋银屋,好一番争执下来,她实在拗不过姑娘这股子横劲儿了,急得一脑门儿都是汗。最后,她索‘咔嚓’一下给上了锁——

 啊哦!

 对着那锁翻了个大白眼儿,宝柒无奈了,嘟囔着直跳脚。

 “虹姐,你可真狠啊,啊啊啊!”好吧,大将军把门,她这回伤脑筋了!仔细一想…

 恨不得掐死幼稚的自己,干嘛不迂回一下,先甩开虹姐再来偷看呢?!

 失策!

 ——

 冷枭实在很忙。

 不在其位,不知其累。

 一到达红刺总部,就会有一大堆儿的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而他也习惯了凡事经自己的手,这样儿才踏实放心。而不管是什么样的单位,会多,已经成为了新时代的产物,没有办法避免。

 最近,因国内某地再次发生雪灾及次生自然灾害,上午九点半进入红刺多功能会议厅,他在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关于救灾维稳的工作会议后,再回到办公室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太阳,他拿起了桌面儿上的电话,然而,拨了几个数字键之后,想了想,他还是放下了。

 深呼吸一口,俊朗阴沉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沉寂下来就开始翻阅面前的文件。

 整个机关,似乎都陷入了沉寂…

 冷枭是一个情绪内敛得不容易被人窥视内心的男人,他不爱说话,不怎么冲动,几乎很少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其实,他并不是一个难以相处的领导,只要下属不是犯了太大的过错,他基本不会太过激动或者气愤得暴跳如雷。

 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个男人…

 只要他到了办公室,一溜儿的人全部都规规矩矩,大气儿都不敢出。

 他嗜血狠戾的名声在外,在大家伙儿的眼睛里,他就是天蝎战队那个魔鬼冷枭。所以,无须多言,一个眼神儿就足够震慑人了,完全不需要其它的震慑。

 “报告——”

 一声拉长了嗓子的报告,让冷枭抬起了头。

 “进来。”

 新分来的通讯员进了办公室,庄重地敬了个军礼,然后将自己带进来的文件袋儿放到了桌上“首长,这是您要的资料,参谋二部情报分析料,刚刚传过来的。”

 “嗯,出去吧。”

 拿过资料袋,冷枭挥了挥手。

 低垂着头,通讯员心里骇了骇,再次敬礼退了出去。

 见他怕得那样儿,冷枭微眯着眼睛没有说话。直到他的背景消失在门口,才皱着眉头打开了手里的资料,将里面一张又一张的个人资料和简历情况报告摆在了桌面上。

 枭爷的脸,明明灭灭。

 在他面前的资料里,是各大报社记者的详细情况。当然,需要情报处提供的东西,自然不会是外面互联网以及百度百科就可以随便搜索得到的东西…

 一张又一张,一个又一个,他挑选着,冷漠的面上神色莫测。

 空寂冷冽的办公室里,静得掉下一针都能听得出来。

 他要做什么?

 他在下一盘棋——

 冷枭从来都不是甘于防守而不主动进攻的男人,其心思之缜密堪比任何古代谋士和近代潜伏间谍,如果换到武侠的世界里,他绝对是‘十步杀一人,千古不留行’的独狐大侠。

 现在,他既然要想拔掉闵婧这个女人,就不得不考虑诸多来自各方面的因素。

 她的家庭背景以及案件本身会牵涉到的方方面面…

 终于,他的视线冷冷的凝住了,落在了一个人的资料上——

 就是他了!

 此人是京都X报的名记,姓高,因其多次在报纸上爆光过高官和企业那些‘对不住观众’的黑幕而闻名于京都乃至全国。当然,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在百科百度查看到的表面。

 实质上,资料还显示,该记者私下里,最爱干的事儿就是利用无冕之王的特别身份暗访高官、明星、名人或企业等,抓到他们不能示人的龌龊事儿把柄,从而敲诈勒索,很是发了不少横财。至于那些被爆光的都是‘不懂事儿’的,或者被敲诈得没有,只剩下了骨头的。

 此暴制暴,借力使力非他莫属。

 他要对付闵婧,不需要自己出面,更不需要自己动手,只需要利用一下人的弱点…

 当然,除了高记者的弱者,还有闵婧的弱点,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他和她,两个人都将会在他的网中间蹦哒!

 手指搭在太阳上,好一会儿,他又点燃了一儿烟,咬在角静静地沉思着,衡量着利害关系,直到将整个计划都在脑子里演练了一遍,再找不出丝毫的纰漏之后,他才拿起了电话。

 目光里,没有一点点温度。除了冷漠和鸷,再无其它——

 他从来不是良善之人,以牙还牙,以毒攻毒,还能将自己给撇得干干净净做掉一个人,这才是收拾人的上乘境界。其实,外表冷漠的他,真是一匹彻头彻尾的狼,一只又毒又狠的蝎子。

 电话拨通,他的声音寒冷彻骨:

 “血狼,我是老鸟。”

 冷冷的四个字说完,等到对方回答后,他沉了片刻,一张恻恻的俊脸儿上浮着一层狠戾的光影“将目标一的资料‘无意’给目标二,切忌不要暴身份,全程监控、‮听监‬。”

 “血狼知道。”

 顿了顿,冷枭低沉的声音更冷:“此事由血狼小组单独完成,不准密一个字。”

 “血狼明白。”

 “去办吧!”

 “收到!”

 放下电话,枭爷阴沉的冷脸,微微松开一丝。

 血狼特别行动小组,虽然只有十几个人,却是天蝎战队、红刺特战队乃至全军最神秘的一个特别行动小组了,外面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更没有人知道他们都会做些什么。

 不过,更多的人是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他们,是绝密;他们,是尖刀;他们,嗜血;他们,其实下军装都是平常人…

 老实说,枭爷此计,甚毒!

 …

 中午饭后,冷枭刚准备回办公室,就接到了范铁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范大官人的声音像是上了炮弹,朗而明亮,半点儿都没有受到被勒令整改军容军纪的事儿影响似的,笑声像个豪放的山东大汉,却又有着京都人特有的贫嘴。

 “领导啊,咱直升机大队的全体同志们经过这些天来的痛定思痛,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自身的错误和不足之处,现在全员整改完毕,保证以后不看女人,不想那事儿,个个儿洗得干干净净当太监,请求咱童子领导大驾,莅临寒舍,指导我等的工作。”

 听他打哈哈的笑着损自己,冷枭冷冷哼了哼,面无表情:“吃大蒜了?”

 “哈哈,没有啊,我中午吃的盐椒回锅,用半肥半瘦的五花整的,嘶味道不错哦,要不要给你留点儿?”

 “滚犊子!”

 哥儿俩开了几句玩笑后,范铁总算是敛住了走火入魔的语气,回归了正道:“我说枭子,你到底啥时候空过来瞧瞧?!你那天黑着脸甩手一走,吓得兄弟们都不敢再子睡觉了,个个提天吊胆的,整天撒个都不敢太大声。这,你瞧着我这也不利于开展工作不是?过来给兄弟们定定心?就让事儿过去吧!”

 抬腕儿看了看时间,冷枭正好走到办公室。默了默,让他稍等一会儿,就唤了值班室的参谋进来询问今天下午的行程和安排,然后,才重新拿起了话筒,公事公办地说:

 “下午六点后来,时间待定,随机查。”

 范铁乐了:“成啊!保证你随时来看,咱革了命的同志们都清清的!”

 “得了,就你大队的幺蛾子多!”

 “哈哈哈,那是当然了。谁让咱们是在天上飞的呢?!当然不同于常人!”

 大声笑着,范铁钢炮的脾气,这边厮还吹牛上了?!

 天上飞的——

 直到和范铁道了再见,冷枭挂掉电话还在回想这四个字儿,冷冽的俊脸上掠过一抹复杂。

 这几个字儿,有点触动了他神经。

 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秒。

 很快,他就清明了大脑,理好身上笔的军装,进入了工作状态。

 ——

 下午六点,沉默的帝景山庄。

 侧翻在大上,宝柒郁结得都想上房揭瓦了。这一天,她简直无聊得脑门儿透了顶,和虹姐搞了好几次心理战术,都被她给顽强的抵御了。

 这会儿,她好不容易才终于像像尾巴般跟着的虹姐给打发掉。

 等啊等,等啊等,半小时后,她翻身下楼,正想潜下楼去,偷偷找个地儿翻进去瞅瞅那个神秘的后院。没有料到,一打开房门儿,就瞧到虹姐像守犯人似的站在楼道口。

 无奈了。

 气得她牙儿直发

 “虹姐,我的亲姐!我服了你了…”

 哀叹着吼了一声儿,她关上门又退回到了屋里的战略根据地。除了默默地等待冷枭回来,她啥事儿都没劲儿干了。这样的等待,看书什么的都是扯淡。

 于是乎,百无聊赖之下,她拿着从家里背过来的笔记本就登录了好友不多的小企鹅QQ,鼠标一拉,翻了翻,年小井不在,嘿嘿,没想到,结巴妹儿还在线——

 逗逗她!

 每次想到结巴妹红通通的脸蛋儿,她就特别想笑,几乎下意识地,就想到了用‘逗’这个字儿,

 十指放到键盘上,啪啪啪,她打完发送——

 “结巴妹儿,干嘛呢?”

 “…”对方没有回应。

 等了好一会儿,她不耐烦地拿着鼠标就给她发了个窗口抖动,接着又输入“喂,在干嘛呢,怎么不说话啊?”

 “我…”

 没想到,那妞儿憋了好半天,就发过来一个字。

 额!无奈地挑了挑眉头,电脑屏幕前的宝柒咧着嘴继续敲字:“你怎么了?难不成电脑被你自个儿给传染了?也犯结巴了!?”

 这条发出去,终于,结巴妹来了一条正常的“你在干嘛?”

 宝柒:“正在极度无聊之中,想去结了冰的江边儿洗煤炭。话说,你和大江子去钓鱼的时候,带上我呗?”

 “?”一个问号,她还真是节约。

 宝柒:“我说你啊,你那天说的事儿,不是大江子约你钓鱼么?你俩到底钓上了没有啊?”

 “哦!没,没去。”

 “丫的,你电脑结巴了?平时打字速度不是快的么?今儿哪门子的疯啊?”

 又过好半晌,那边儿回复:“没事,正看网站呢。”

 “啥网站,分享分享,我正无聊呢。”

 “不能给你看的。”

 “靠,有啥是我不能看的?!”一瞧到这句话,宝柒更加纠结了。为了后院儿那个她不能看的东西,憋了整整一天了,现在上个网,就连结巴妹儿也有她不能看的网站。

 欺人太甚。

 “哼!发过来!赶紧的啊~要不然,咱俩就绝!”

 “成年人看的,你还小!”

 好吧,结巴妹是比她大点儿——

 可是,宝柒这会儿心火直冒,啪塔敲字儿:“丫逗呢?结巴妹,快点发过来——”

 “你真敢看?”

 “赶紧得,少叽歪!”电脑屏幕前,嘟着嘴的宝妞儿肺都快气炸了。见结巴妹儿好半天都没有动静,她噼里啪啦一阵狂轰炸的表情语言就从电脑发了过来。

 这招儿好使!

 下一秒,QQ企鹅的对话框里就弹出来一个网址,还附带一句话,和一个飞吻的表情。

 “你看吧,我下了啊,下次咱俩再单独探讨一下观后感,千万别忘了哦。”

 “去吧去吧!”

 二话不说,宝柒鼠标一点就进去了,没有发现结巴妹的话有什么不对劲儿!

 然后,她瞪大了眼睛,直溜了,不会转了,华丽丽的呆了——

 三个字:百阁!

 人间五四芳菲尽,此中桃花始胜开!

 哎呀妈呀,结巴妹发过来的竟然是一个人体资源探索网站(简称:H网站),有H片儿,有H书,有沾H的一切东西…

 好吧,宝柒真是第一次瞧到这个。

 十八岁的女孩子,对于这方面的好奇心都是有的。反正屋子里就她一个人,几乎都没有怎么考虑,她就按捺着怦怦直跳的小心脏,一个一个地点开来瞧着稀罕,瞧着热闹。一双眼睛,越瞪越圆,脸蛋子越来越红,做贼般的心跳声,越来越快…

 哇,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啊?!怎么还可以那样!真要命啊——

 …

 …

 此时,在红刺直升机大队,冷枭正在范铁的陪同下检查着他们的军容军纪整改结果。坐在小会议室里的,只有当天几个‘犯事儿’的军官干部,一个一个的在轮着念《军容风纪自纠自查报告》。

 正在这时,坐在他旁边的范铁,突然捅了捅他的胳膊,小声说。

 “枭子,手机借来用用。”

 皱眉,冷枭睨着他,不解。

 范铁挠了挠头,着自己的大炮嗓门儿“打个电话去,我手机没电了。老爹让我今儿六点整回家接受他的训导呢,你看这过点了。”

 冷硬的角微抿,冷枭没有说话,从兜儿里掏出手机来递给了他。

 然后,他继续微蹙着眉,认真听取一个军官念报告。

 十来分钟后,终于最后一名军官的自查报告念完了。

 冷冷扫了一圈儿台下,他做了一番总结,大概意思就是要注意军队形象,以后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要严肃军纪之类的话,就把这事儿给抹过去了,没有再提要记大过的事。

 “散会!”

 “敬礼——”

 站起身来,冷枭拿过桌子上的军帽,正严肃地往脑袋上扣,出门儿去打电话的范铁就回来了。

 “哈哈哈哈——枭子——枭子——”

 一进小会议室的门儿,他就狂笑不止,一张憋得便秘的俊脸上那种诡异笑容,爆发得莫名其妙。

 一边收拾桌上的资料,冷枭一边儿冷冷地说:“你脑子中了?”

 对于范铁,他从来不客气。

 当然,只要不是太过严肃和正式的场合,范铁对他也从来不客气。

 见到会议已经结束了,范大官人高高扬起了手里的手机。“哈哈哈哈哈,枭子,你乐死我了。同志们,大家赶紧过来,看看我这手里是什么东西?”

 冷眼扫了他一眼,冷枭不搭理他。

 “看看,我看看…哇…呀…”

 “哈哈,没想到咱们家首长的手机浏览器里,竟然全是H网站的记录…哈哈哈…”什么?

 一听这话,枭爷的脑门儿立马就炸了!他什么时候在手机上看过那种玩意儿?

 身体僵了僵,他看到范铁像个猴子里窜来窜去和那几个人一起‘欣赏’他的手机,一股冷气就从脊背升了起来。

 难道是她?!

 他记得来之前在车上看过手机浏览器,页面应该是停留在浏览记录那栏没有关。他的帐号只给宝柒共享过,现在手机上出现了H网站记录只有一种可能——那个该死的小丫头在家里看H网站,然后同要苹果帐号自动同步到了他的手机浏览记录里。

 我

 枭爷的头发丝儿都快气得立起来了,三两步过去,大手一伸。

 “拿来!”

 “不给…不给!哈哈,领导啊,你要以身作则啊!”大家伙儿瞎闹着吼吼起来…

 本来大家觉得他严肃的,因为一个H网站,立马就像找到了革命同志似的有了共同语言,打趣儿的,搞笑的,七八糟的嚷嚷着。

 而范大官人呢?!

 从来没见过这兄弟对女人有什么兴趣,好不容易逮着他干这种事儿,还不趁热打铁的奚落一下,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有这个店儿了,他笑得嘴都全不扰了:

 “哈哈哈哈…枭子,真没有想到啊,丫还真是个闷**!偷偷看这种玩意儿…哈哈,二皮脸他研究的是二发炮弹打一个坑道,你瞧瞧,丫这是三齐入啊…”“范铁!”

 冷枭气得咬牙切齿,脸上的冰块儿都快要裂来了,寒气入骨:“我数三声。一、二——”

 “等等,得得,…给你,手机给你…开不起玩笑!”

 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生气,范铁不敢再开玩笑了,赶紧瞪了旁边几个嬉笑不停的猴嵬子一眼将手机递给他。但是,即便他想努力憋住笑,还是没有完全不笑“噗哧,咱都是男人,有啥好丢人的?谁没看过这些片儿?急个啊?”

 一言不发地抿着冷,枭爷一把夺过手机,往兜儿里一揣,黑着冷脸就大步冲出了小会议厅。

 身后,响起一阵又一阵狂的笑声。

 那群嵬儿,笑绷了——

 正了正身上的军大衣,在夹着零下温度的凉风里,枭爷这回是真真儿的炸了。

 一股坐上车,他冷冽又骇人的语气差点儿没把陈黑狗从驾驶室给弹蹦出去。

 “陈黑狗,帝景山庄!”

 “是!”端正着脊背,黑狗子是个机灵的小伙子,心里一万个疑问也只能憋着。他哪儿敢在这个时间问十万个为什么?

 不过,他也算总结出来了。但凡能惹得这位爷发怒又发火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今儿早上送到帝景山庄的小丫头。

 一想啊,不由又有点儿感叹——

 这世道,还真是,金土水火土,五行相生,五行相克,一物降一物啊。

 …

 …

 冬天的天儿黑得有点早,宝柒盘着腿儿坐在主卧的头上,笔记本电脑端正地放在面前。可是,画面上的东西,她越瞧越没劲儿了,来来回回就那样儿,女的长得还过得去,男的就没有一个称头儿的,尤其是跟二叔比起来,简直是小鸟见大鸟…

 不对,小巫见大巫。

 没劲儿地瞎翻着,她不时偏过头去,望一望窗外慢慢沉下来的天色。

 烦!

 丫的,天儿都快黑了,臭男人怎么还不回来啊?!

 一伸手,她按亮了边儿的壁灯,将自个儿笼罩在这一层暖黄又氤氲的光线里,烦的心情似乎变好了许多。

 倏地——

 ‘嘭’的一声儿巨响!

 只见隐住的房间门被人从外面给狠狠踹开了!

 心里惊了惊,她赶紧取下耳麦,错愕地望向门口——

 他回来了!

 可是,男人走过来的高大身躯上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寒冰,带着无以伦比的迫气势越越近,让她心跳迅速加快,尤其是他那张骇人又鸷的俊脸儿。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一时怔愣,以致于她忘了关掉电脑上的‘犯罪证据’,电脑里岛国的两个男人还在拼着劲儿地亵玩着那个女人的身体,而女人还咿咿呀呀的叫唤着,说不清是痛还是舒服的声音,暧昧不堪——

 但是,也成功拉回了她的神思。

 心肝儿狠狠一颤,她望着面前比阎王爷多不了几份热气儿的男人,扯着嘴角就是粉饰太平的干瘪笑声儿。

 “你,你回来了!”

 她,她结巴了!

 男人阴沉的面孔,像极将下冰雹前的天空,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深邃暗沉的眸子里写满了凌厉,三个字,一字一顿,说得咬牙切齿。

 “好看么?”

 咧了咧嘴,宝柒的小心肝儿快要吓得停止工作了。丫的,谁来救救她啊!结巴妹啊,你这回可害死我了!咽了咽口水,她佯装镇定地干笑了两声儿:

 “嘿,嘿嘿,还,还行吧…额,你要不要看…呀…啊…”话还没有说得利索呢,她尖叫一声,面前的笔记本就被甩开了,而她自己则成了野蛮猛兽的食物,被男人高大的身躯给狠狠压制在了大和他之前,动弹不得!

 “…二,二叔,二叔,有话好好说,咱可不兴动手动脚的啊…”心里有点儿小怕,她求饶般的小眼神儿委委屈屈地传递了过去。

 奈何,敌人不接招!

 这会儿的枭爷眸里染了怒火儿了,儿都不吃她这一套,对她的撒娇更是视若无睹,高大的身躯像泰山般地在她娇小的身体上,有力的手臂撑在她身体两边儿,那双眼睛啊!

 比狼更戾,比猎豹更狠绝…

 盯着她,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好吧,宝柒这回真心慌了,怕了,揪住他的衣袖,识趣儿地小声认错:“…我错了,我错了嘛!”

 “哪儿错了?!”

 “不该看那个…那个…”

 那个,究竟是哪个,想到那些画面,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回答上来了。红着脸蛋儿,咽了咽口水,她撇着嘴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老实说,认识他这么久,她还真心没有见过冷枭暴躁成这副模样儿。那狂躁的样子,像是恨不得把她给下肚子里去似的,尤其是双只眼睛,简直比野兽还要野蛮凌厉。

 “二叔…”见他不说话就盯着她看,她又推了推他:“都认错了还不行么?”

 “哪儿找的网站?”

 “…我,我自己搜的。”即便强敌面前,她也得讲义气,绝对不能出卖了结巴妹儿。要不然,以后她在冷枭面前怎么好意思抬头啊?

 “为什么要搜?”

 “好奇么…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好奇?!有了他,她还是好奇?!几乎第一时间,他就记得来第一次见到她,她盯着他看的情形,还有后面的若干次,她无赖的动手动脚,以及她说的话,希望看许多许多的鸟…

 没由来的,心里堵得发慌!

 不明所以的慌,烦,燥!

 喉咙一硬,他恨恨地盯着她,埋下头,准确无误地咬住了她的嘴巴。霸道,强势,肆一般的动作,带着五成力道的啃咬着,就是不说话。

 被她弄得有点儿痛,宝柒喔喔嚷嚷起来:“嘶…混蛋…疼…我的嘴…”

 下一秒,嘴没事儿了,男人直接咬到了她的脖子上。

 “再嚷,老子你!”

 他的话带着冷气儿卷过来,让宝妞儿浑身汗都竖了起来,粉红色的小指甲死死揪住他的军装袖子。本能地卯足了劲儿地挣扎起来。

 但是,她那点小劲道,哪里能撼得动在她身上,像大山般壮硕的男人?

 咳咳…求饶吧!

 “二叔,二叔!你到底要干嘛啊?!你不喜欢我看,我以后就不看了…”

 “宝、柒。”抬起头,男人一把捏住她尖细的小下巴,大手一用力,脸上的愠怒和冷冽之气没有褪半分,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冽“你不能安份点?”

 安份点?!

 什么意思,她啥时候不安份了?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得溜圆,宝柒皱了皱眉,小声地说:“我怎么就不安份了?我乖乖等你回来,我都等一天了我,我一个人多无聊你知道吗?你回来就绷着个脸给我发脾气。不就是看了那个东西么,有什么稀罕啊?谁身上没长还是怎么的?”

 “你还有理了?”眸一黯,枭爷的语气凝结成了冰声儿,森冷得比外边腊风的寒风还要冷“你才十八岁。”

 十八岁,又是十八岁,又想说她小…

 宝柒是个顺儿的妞儿,对她好什么都好说,见他火气恁地这么大,她的小脾气也上来了。不再服软,扯着嗓子就回骂了过去,脑子一冲动,那些不太好听的话也就口而出。

 “我十八岁怎么了?你第一天知道我才十八岁啊?你不早知道么?你还不是什么都不管的把我给睡了?哦,你现在清高了,你来鞭挞我看小黄片儿坏了,凭什么摆出长辈的架子来批评教育我,你又有多高尚?嗯,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男人高大的身体,僵住了,在她的嘶吼声里,手抖了抖,没有说话。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凝滞。

 好一会儿,他缓缓地撑起身体,那两只放在她身侧的大手一点点攥成了拳头,捏紧的力度大得宝柒甚至都能听得见他手指骨关节的‘嚓嚓’作响声。

 像是慢镜头回放一般,他冷硬的直起了身,不再看她,转过身就走。

 他生气了,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这一项突然冒出来的认知,让宝妞儿盛怒之下的大脑突然地惊觉,清醒,她知道自个儿刚才冲口而出的话犯了两人之间绝口不提的大忌讳。

 心里一慌,她脑门儿就热了。

 小动作般,速度飞快地扑了过去,揪住他的袖子“二叔,不要走…不要走…”

 冷冽的双眸微黯,冷枭漠然地望了她一眼,喉咙上下一阵滑动,一席话,似乎说得特别地艰难,简单得几个字,他却用足了力气。

 “你说得对。”

 “…二叔,我一时没忍住,我瞎说的,我跟你都是我愿意的,我真没有那么想过的。二叔…”脸蛋儿白了又白,宝柒从来没有见过他现在这副模样儿,像是瞬间就将她推到了离他千里之遥的距离。

 心里一阵糟糟的,她紧咬着下,直到咬得都没有了一丝的血

 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最初最纯那一次,宁愿用一切去换爱恋的长长久久。

 微微一眯眼,冷枭心里一窒。

 瞧着她受伤的小模样儿,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说得确实都对,明明知道…他为什么还要做?为什么他总是因为她而情绪失控,为什么他总是会在她的面前忘记掉彼此的身份?

 为什么,他不知道。

 甚至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伸出了手,迫不及待地将她给紧紧裹在了怀里,一手指头都舍不得放开。

 承认吧,失态的是自己。

 两个人紧紧拥抱着,他的高大几乎将她的娇小给隐埋了进去。

 他突然觉得,怀里的小丫头是那么那么的小,他怎么能那么凶她?!

 接下来,一切的一切,自然全都不必再说。什么在部下面前丢掉的面子,什么看到她看H片儿时莫名而起的怒火。一个一个,通通如烟一般,散了开去。

 他低下头,盯住她,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遂即在她耳边漾:“带你去看礼物。”

 “好啊,我都好奇死了…”

 宝柒委屈地鼻子,这会儿心情也雀跃了起来。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其实他们两个人最清楚,有些感受了也只有心才能明白。他上一刻的怒,这一刻的宠,最能体会和感受的人,也莫过于她了。

 她知道,危险解除了,他还是对她好的——

 心情一开朗,她聒噪的毛病又犯了“对了二叔,还有后院儿的那个地方,虹姐不让我去。喂,到底你藏了什么宝贝在里面?”

 捏了捏她的鼻子,冷枭低下头的眸深邃幽暗,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接着,拦一个公主抱,她腾空而起…

 “啊!吓死我了你!”

 小手使劲儿捶着他宽厚的肩膀,宝妞儿眉开眼笑的任由沉默的男人抱着她下了楼,穿过客厅,然后由着虹姐打开了那扇她好奇了一整天的门——

 冬天,雪地,宽敞的后院儿上。

 她双手紧揽住他的脖子上,傻乎乎地望着眼前的一切,震撼,意外,惊喜,无数种情绪织在一块儿,惹得她不听使唤的两只眼睛…

 突地,就润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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